第五百零二章 凋零的蔷薇

    一同进了府，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主院，在踏入院门时，燕旋停下了步子。

    抬头看了看屋檐上的貔貅，目光开始闪烁。

    叶嬷嬷虽有些奇怪，但也顺着燕旋的目光看去，除了屋檐和天，什么也没瞧见。

    “王爷，外头风大，别站久了，容易受凉。”

    “好。”

    进了屋子，燕旋转身对着叶嬷嬷道：“嬷嬷，本王有些话与阿姐说，您先去忙吧。”

    “阿旋？是你来了吗？”这还没到里头，就传来了燕凝的声音。

    燕旋赶紧往里头去，最终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阿姐还卧病在床，额头上包着一块厚厚的护额，或许是休息了一夜，脸色看起来比昨日要好很多。

    “阿旋，你怎的又来了？”燕凝这么说，倒不是不想让这个弟弟来，而且她觉得他忙，不该耽误正事来看她。

    燕旋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都放在了燕凝的脸上，静静地看了良久，看得燕凝心里都慌了起来。

    “阿旋？怎么了？是阿姐……”她摸了摸脸，“是阿姐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燕旋摇了摇头。

    “那是？是阿姐老了不好看了吗？”燕凝玩笑地说着，她这个年纪，已经是老姑娘了，不再像年轻的时候了。

    燕旋道：“没有，阿姐没有老，还和以前一样。”

    “你呀。”燕凝忍不住笑了笑，若是真跟以前一样也就好了。

    今儿一早，她发现自己头上竟然长了白头发，虽然拔掉了，但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为一个人白了头，却不是真正的白头。

    说好的白头偕老，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白头了，她的丞郎，终究是回不来了。

    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意来，不得不用手捋耳边发，偷偷拭去泪意。

    “阿姐。”

    “嗯？”

    燕旋咽了咽喉头，顿了一息后说道：“今日我来，是有事想和阿姐说，也是和阿姐商议。”

    “好，你说吧，阿姐听着。”燕凝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弟弟脸上的凝重。

    想来是有大事，她也认真了起来。

    “阿姐，毒杀姐夫的凶手找出来了。”

    话音落下，一阵安静。

    燕凝的眉头逐渐靠拢，眼底也起了恨，神色激动异常。

    “吏部尚书唯一的儿子，刘知远。”

    “你……你说什么？”燕凝身子微倾，瞳孔下意识的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燕旋看。

    怎么……怎么可能……

    “刘知远……刘知远！”燕凝含泪呢喃，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到头来，是她害了丞郎。

    “阿姐！”看着阿姐哭得如此厉害，燕旋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很少见阿姐哭成这样，除了为玉谨丞，阿姐就像一朵在雨里被打落花瓣的蔷薇，摇摇欲坠，纤弱的花枝似乎下一瞬就会断。

    那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蔷薇，正在凋零，他却无能为力。

    “阿姐，我想让吏部尚书……为我所用。”

    说这句话的时候，燕旋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还是说出了这句不该说的话。

    还是说出了伤害阿姐的话。

    或许是这句话的冲击太大，燕凝怔住了，只剩下时不时的换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