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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出嫁(二)

    “对了,夫君,那与宏小子比试的是何人,怎么也这样不懂得规矩?”

    安国公夫人突然想到,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小孩顽皮,可小孩儿对面的瞧着可是个成年人。

    这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也是熟人。”安国公道,“这是平王的嫡次子。”

    “平王的嫡次子,如此说...”安国公夫人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是来报复的?”

    安国公摇摇头:“不然,应该是巧合。当时的情况我也有了解,平王妃也看不上钥儿,况且...平王素来治家严明,不会放任孩子如此。”

    “再者,他赢了钥儿的聘礼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安国公与平王也算是共事多年的同事,自然知道平王素来的脾性。

    这个平王最是刚正不阿的,犟起来的时候,便是亲生孩子都喊打喊杀的。

    如果让平王知道自家孩子把别家女儿的聘礼都给赢了回去,这小伙儿少说也得脱层皮。

    可是...这种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的事儿,这孩子身为平王嫡亲的孩子没理由不知道。

    那么,又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呢?

    安国公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想要出手整他们府里,只不过是借这个人的手。

    “可事实是他已经这样做了。”安国公夫人道,“我们还能够怎么样?如果宫里怪罪下来,我们全都得吃批落,一个都跑不掉。”

    正说着,已有一个管事来说:“禀公爷、夫人,宫里的大监来了。”

    什么?!

    大监居然亲自来了?

    正常来说,即便是皇子娶亲,也没必要大监亲自来吧,莫不是宫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再说,现在这两小子闹得正欢,若是让宫里的大监撞上,那岂还了得?

    因而安国公道:“原儿现在何处?快快叫他过来。”

    原本陈思原是与他一同在前院待客,但因出了这个事儿,他便吩咐陈思原去想办法去弄一件儿和那件被拿来做赌注的聘礼一模一样的物件来。

    所以现在也不知陈思原人在何处。

    安国公夫人依吩咐那管事说:“不拘是什么事儿,千万要拦住大监一些时候才好。”随后冲安国公道:“公爷,钥儿素来聪颖,或许有什么说法,我这就去钥儿哪里,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一面说着,一面人已经动了。

    因为实在是没得时间给她犹豫。

    且说陈钥在房里听到消息,也是十分惊讶。

    前世儿她因为某些原因与母亲这位妹妹没得什么交集,是以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

    今儿可是她的大事儿,这人儿怎么能够这样?

    一见着安国公夫人,她便哭诉道:“母亲,女儿方才听到消息...这些人怎么能够如此?

    这可是宫里下的聘,说句御赐之物也不为过。如有丢失,陛下完全可以治一个大不敬之罪。再说,女儿往后可还要在皇家生活...

    女儿与姑母素无交集,她何苦带来那小鬼头来害我?”

    安国公夫人看着心里十分难受,不过这会子也不是难受的时候,因说:“好孩子,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好在那件聘礼也不是很稀罕之物,你哥哥正想法子弄一件一模一样的。只要能够弄到,想来也可以糊弄过去。”

    却不料陈钥摇摇头,说:“母亲,若是这般简单便好了,您或许不知道,凡是宫中的东西,俱有记号在其上面。我们弄一件儿一样的简单,可整一件儿连记号也在一处的却难。”

    闻言,安国公夫人笑道:“钥儿,这就是你想岔了。”

    “要知道,宫里的东西有记号,那也是限于金银这一类物件儿,真正罕见之物,即便是宫里,也是舍不得落下印记的。”

    她可没说谎话哄女儿,事实的确是如此。许些珠宝奇珍要的就是完美无瑕,一旦落下什么印记,立即大打折扣,皇家也不会没事儿和银子过不去。

    陈钥突然问:“那件儿被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只怕若是很简单能够找到,母亲这会子便不应该在女儿这里吧...”

    安国公夫人说不出“不错”这两个字来。

    女儿说得对,若是很简单能够找到,她这会子便不应该在这里。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是一方七宝塔。”

    “要说只是七宝塔倒也容易寻,只是这方七宝塔制造工艺与寻常不同,是以即便是你哥哥,也难以寻到。”

    “现下宫里又已经来了人,我正是来你这里讨个方子。”

    “母亲,依我说,不去把姑妈家那小子交出去吧。”陈钥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道,“哪个闯下的祸哪个担着,没道理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自仗着我们府上的混名犯事儿,还要我们替他收拾残局。”

    她是知道那位陛下的。

    那位陛下一心想着成为千古一帝,只要他们安国公府能给一个交代,断不会说会怎么为难他们。

    而那个伏弟魔姑妈和那个叫“宏儿”的小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交代。

    不过安国公夫人这时候却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毕竟也是亲戚,若这个当口上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引人非议?”

    陈钥冷冷道:“若说是姑妈所出的孩儿,倒是与我们有亲,可她夫家的弟弟算我们哪门子的亲戚?再者,原本就是他的过错,莫说是依事论事,即便是我们将直接将他打出门去也不为过!”

    “依我看,那件儿七宝塔是不用寻了,母亲还是快快地将二哥叫回来,然后一处回禀了宫里来的公公...”

    “女儿这里也叫嬷嬷们往贵妃娘娘那里递个话儿,反正不是我们真的过错,想来陛下和娘娘也只是想要一个过得去的交代,不会过多计较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安国公夫人叹了一声,如不是真的没得法子了,她也不愿和妹妹走到这一步。

    先前和妹妹说话儿的时候,到底说得是气话。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毕竟是数十年相处的感情,哪里是这般说舍弃就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