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幻觉
参加活动前，程苔在空空的休息室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工作人员或者化妆师过来。
楼思起来又坐下，来来回回几次，显得很是焦灼。程苔倒是悠哉地翻着桌上的杂志。活动开始前几分钟，终于有一个女生提着大大的化妆箱跑了进来，看到程苔的时候，化妆师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手忙脚乱地开始给她做造型。
楼思实在是看不过去，过来帮忙，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程苔朝她使的眼色，只是默默地帮着化妆师，一言不发。
等到化妆师走了以后，楼思终于憋不住了，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你看看主办方，完全就是应付我们嘛，哪有几分钟就把妆画好了的，我早上出门花的时间都比这个长。”
程苔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头发，很是平静，笑着说：“气什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气鼓鼓地，多难看。”
“他们翻脸快，现在这样应付，真是，要是瞿……”楼思越说越来火，直到一个瞿字脱口而出以后她才刹住，偷偷地瞥了一样在照镜子的程苔，不自然地赶紧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上面。
程苔听到了助理只说了半截的名字，虽然那一瞬间她确实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外面还有活动在等着她。
商演结束后，程苔坐在车上玩手机，楼思开着车。程苔觉得很奇怪，平日里有什么活动一结束，楼思能喳喳喳地一路说个不停，今天她只是安静，一句话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程苔拍拍驾驶座后面，语气很是轻松。
但楼思只是闷闷地开着车。
其实程苔大概知道助理在郁闷什么，不外乎就是刚刚活动上主持人除了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再也没有什么互动，整场活动她都像是个来免费合影的玩偶，安静地站在那里配合拍照。
按照小说里的情节，现在的程苔应该在商演上出一点意外，摔倒晕倒被人推倒都可以，然后遇见新的一个人，那个人帮她出气，给她砸资源让她拿大奖，通稿里程苔就是奥斯卡一般的存在，即将红到外太空。
但那是小说。
现实里，程苔一个人站在台上干笑。
电影和小说里，那些骑着白马从远处奔来，带着你离开纷争的童话情节，终究是不会发生的。程苔只能保持着笑容站在台上，台下或议论或笑话的目光，她照单全收。
快要到工作室楼下的时候，车子停下来等红灯，楼思才开口：“程程姐，真是人走茶凉啊。”
人走茶凉不是最残酷的，最残酷的是人来了连杯茶都没有。但程苔只是笑笑，说：“没什么的，反正今天这个活动我们不是拿到钱了吗？”
“可他家没有再说续约的事情，怎么办？”楼思忧心忡忡地问。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就去跑场子赚钱，又不会饿死的。”程苔并不把助理的担忧放在心上，“我们以前不也是到处跑，有什么好怕的。”
她拿过后座上的纸袋子，说：“想那么多没什么意义，我们待会儿给岚岚试下衣服，还是做小孩子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愁。”
李姐忙的时候，岚岚一个人就在工作室的角落里玩。工作室的几个小姑娘给岚岚围了一个小角落，里面有滑梯和各种玩具。不管谁闲下来，都会去逗她。岚岚也不认生，谁来都笑嘻嘻地一起玩。
“来来来，我们来穿个新衣服。”程苔给岚岚试着最新的AL夏季款。岚岚对新衣服很感兴趣，穿上后一直在抓裙摆，激动地抱住围栏想要站起来，给路过的每个人看。
程苔笑着感慨：“穿衣服就开心，多大了都是这样。”她靠着滑梯，伸了个懒腰，仿佛听见了骨头的声响，随手拿过包装袋。AL的包装袋是纸质的，还别着一朵小小的干花。
包装上的画也是品牌的LOGO。地平线上的太阳即将升起，照着大地上的橘子树，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最近程苔多出来不少工作安排。为了保证上镜的状态，每次拍画报前一周，她连水都不敢多喝。
她似乎瘦了很多。每天早上起来称体重的时候，她都很满意。
说来也奇怪，越忙程苔越是不想吃饭，时间长了已经发展到看到饭就莫名地有一种反胃感，但为了撑住，她只能靠各式的营养剂补充营养。
连楼思都吐槽她：“人家是吃营养，你是喝营养。”
程苔伸手想要给她一下，但楼思躲得快，程苔很是无奈地说：“你胆子挺大啊，都敢吐槽老板了。”
“怎么办？起不来。”刚说完话，程苔觉得一阵眩晕，只好让楼思帮忙扶自己起来。
程苔已经算是不怎么长肉的体质了，但是在屏幕上还是会显得有些浮肿，之前拍古装还好，好歹服装可以遮盖住一些，可一出现在综艺里，满屏的弹幕都在劝程苔去丰胸抽脂，仿佛这两项是女演员的必经之路。
程苔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无奈地摇摇头，拿过餐桌上的苹果继续啃。
减肥能有什么好诀窍，不外乎就是少吃和多动，可她即使天天拖着去跑马拉松，估计也没什么明显的效果，唯有缝上嘴，见效最快。
虽然广大网友看着程苔在NSS发各种火锅蛋糕烧烤的图片，但他们不知道，程苔发完这些照片后，狠狠地夹起一大块水煮青菜，压抑着胃里翻滚的酸水，好不容易把菜咽下去。
路白给她推荐蔬果奶昔，程苔看着榨汁机里黏糊糊的那一堆，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来来来，只要一口，就不饿了。”路白把勺子放到程苔嘴边，仿佛在哄小孩子吃饭。
程苔看了一眼这奇怪的颜色，只觉得胃里翻涌，赶紧推开路白的手。
程苔有的时候也无语，为什么女性从屏幕里到现实中都在追求又白又瘦。
拍画报的时候，她遇到了几个模特。程苔一直觉得模特保持身材很不容易，估计每天饭都吃不饱。拍摄间隙，杂志方请大家吃甜甜圈。程苔转头一看，居然看见有个模特手里拿着甜甜圈。程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做模特的还可以吃甜甜圈，为什么这么瘦的模特居然不需要忌口。
可她也只震惊了一分钟，因为下一分钟她就看见模特把甜甜圈扔掉了，对于盒子里的另外一块蛋糕她也是这样的，吃都没吃，闻了味道后就扔掉。程苔咽下口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是在模特身上还是被丢掉的甜甜圈和蛋糕上。
楼思喊她，程苔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还剩一大半的甜甜圈，咬咬牙还是放下。她本以为，自己只吃一半就算努力，不曾想还有人只吃一口，还把外面的一层撕了下来。
忙起来还好，睡前实在是太难熬。程苔看着天花板，听见肚子发出的抗议声。实在是受不了，她就爬起来去厨房开罐头，舀一勺罐头里的糖水，手指蘸后抹在嘴唇上，一吸鼻子都是香甜味，仿佛她吃了很多，很是满足。
每一次的拍摄结束后，程苔都会放一堆东西在桌上，像饿狼一般猛吃。但吃着吃着，她就会觉得不安，犹豫着把剩下的食物塞进嘴里。
看着桌子上残留的食物，程苔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只是少吃点她都做不到，还做什么女演员。从第二天开始，程苔又开始什么都不吃的生活，即使是闻到香味，她也会有反胃的感觉。
但是偶尔，她坐在餐桌前，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会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意思。她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靠食物填满是最快速有效的办法。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就巴不得把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塞进嘴里，即使已经快要吃到吐，她也不肯停下来。
程苔就这样，在两个自己中来回摇摆。她要么可以做到一天只吃一个苹果，要么一个晚上可以吃到在卫生间里吐。
渐渐地，程苔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总是在半夜醒来，耳边总是听见嗡嗡声，好像有虫子在飞。有的时候，程苔总是听见有人叫她，可是转头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程苔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压力大。
直到一次商演结束后，她在车里昏睡过去，李姐才发觉不对劲。送到医院一检查，医生、告诫她：“小姑娘不要减肥减得那么猛，慢慢来。”
程苔很是无奈，只是苦笑，怎么慢慢来，镜头可不等人。
“死丫头，你哪里是要瘦，分明就是要死啊。”李姐坐在沙发上嚷嚷，“刚刚吓死人了，怎么叫都不醒。”
程苔靠着枕头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不想说话，半天只是来了一句：“不醒的话，是不是就不用还钱了？”
李姐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不能打她，还好这个时候齐蔓来了，李姐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
“我早就跟你说了别减得这么猛了，跟我去运动吧。”齐蔓摘下帽子，坐到沙发上。
“没力气，就让我这个胖子安安静静地待着，不动也就不需要吃。”程苔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老实躺着。
“你这还算胖？那些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少斤。”
程苔知道自己的体重确实已经算很轻了，但又怎样，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声长长的“唉”。
“要是瘦就行了，那还要演员干什么，给柴火穿上衣服不就行了。”
“你这段时间心态很好啊。”程苔转头看着齐蔓。她正翘着二郎腿，翻茶几上的杂志。
“不好又能怎么办。”齐蔓耸耸肩，“收视率，还有那些奖项又不是比体重，比脸蛋的，我就不信了，还有能有人长得好看就能拿奖吗，又不是选美。”
那天从医院回去后，程苔气得点了龙虾和烧烤，和齐蔓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说来也奇怪，当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沙发上打嗝的时候，好像什么幻觉都没了。
楼思起来又坐下，来来回回几次，显得很是焦灼。程苔倒是悠哉地翻着桌上的杂志。活动开始前几分钟，终于有一个女生提着大大的化妆箱跑了进来，看到程苔的时候，化妆师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手忙脚乱地开始给她做造型。
楼思实在是看不过去，过来帮忙，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程苔朝她使的眼色，只是默默地帮着化妆师，一言不发。
等到化妆师走了以后，楼思终于憋不住了，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你看看主办方，完全就是应付我们嘛，哪有几分钟就把妆画好了的，我早上出门花的时间都比这个长。”
程苔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头发，很是平静，笑着说：“气什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气鼓鼓地，多难看。”
“他们翻脸快，现在这样应付，真是，要是瞿……”楼思越说越来火，直到一个瞿字脱口而出以后她才刹住，偷偷地瞥了一样在照镜子的程苔，不自然地赶紧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上面。
程苔听到了助理只说了半截的名字，虽然那一瞬间她确实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外面还有活动在等着她。
商演结束后，程苔坐在车上玩手机，楼思开着车。程苔觉得很奇怪，平日里有什么活动一结束，楼思能喳喳喳地一路说个不停，今天她只是安静，一句话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程苔拍拍驾驶座后面，语气很是轻松。
但楼思只是闷闷地开着车。
其实程苔大概知道助理在郁闷什么，不外乎就是刚刚活动上主持人除了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再也没有什么互动，整场活动她都像是个来免费合影的玩偶，安静地站在那里配合拍照。
按照小说里的情节，现在的程苔应该在商演上出一点意外，摔倒晕倒被人推倒都可以，然后遇见新的一个人，那个人帮她出气，给她砸资源让她拿大奖，通稿里程苔就是奥斯卡一般的存在，即将红到外太空。
但那是小说。
现实里，程苔一个人站在台上干笑。
电影和小说里，那些骑着白马从远处奔来，带着你离开纷争的童话情节，终究是不会发生的。程苔只能保持着笑容站在台上，台下或议论或笑话的目光，她照单全收。
快要到工作室楼下的时候，车子停下来等红灯，楼思才开口：“程程姐，真是人走茶凉啊。”
人走茶凉不是最残酷的，最残酷的是人来了连杯茶都没有。但程苔只是笑笑，说：“没什么的，反正今天这个活动我们不是拿到钱了吗？”
“可他家没有再说续约的事情，怎么办？”楼思忧心忡忡地问。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就去跑场子赚钱，又不会饿死的。”程苔并不把助理的担忧放在心上，“我们以前不也是到处跑，有什么好怕的。”
她拿过后座上的纸袋子，说：“想那么多没什么意义，我们待会儿给岚岚试下衣服，还是做小孩子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愁。”
李姐忙的时候，岚岚一个人就在工作室的角落里玩。工作室的几个小姑娘给岚岚围了一个小角落，里面有滑梯和各种玩具。不管谁闲下来，都会去逗她。岚岚也不认生，谁来都笑嘻嘻地一起玩。
“来来来，我们来穿个新衣服。”程苔给岚岚试着最新的AL夏季款。岚岚对新衣服很感兴趣，穿上后一直在抓裙摆，激动地抱住围栏想要站起来，给路过的每个人看。
程苔笑着感慨：“穿衣服就开心，多大了都是这样。”她靠着滑梯，伸了个懒腰，仿佛听见了骨头的声响，随手拿过包装袋。AL的包装袋是纸质的，还别着一朵小小的干花。
包装上的画也是品牌的LOGO。地平线上的太阳即将升起，照着大地上的橘子树，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最近程苔多出来不少工作安排。为了保证上镜的状态，每次拍画报前一周，她连水都不敢多喝。
她似乎瘦了很多。每天早上起来称体重的时候，她都很满意。
说来也奇怪，越忙程苔越是不想吃饭，时间长了已经发展到看到饭就莫名地有一种反胃感，但为了撑住，她只能靠各式的营养剂补充营养。
连楼思都吐槽她：“人家是吃营养，你是喝营养。”
程苔伸手想要给她一下，但楼思躲得快，程苔很是无奈地说：“你胆子挺大啊，都敢吐槽老板了。”
“怎么办？起不来。”刚说完话，程苔觉得一阵眩晕，只好让楼思帮忙扶自己起来。
程苔已经算是不怎么长肉的体质了，但是在屏幕上还是会显得有些浮肿，之前拍古装还好，好歹服装可以遮盖住一些，可一出现在综艺里，满屏的弹幕都在劝程苔去丰胸抽脂，仿佛这两项是女演员的必经之路。
程苔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无奈地摇摇头，拿过餐桌上的苹果继续啃。
减肥能有什么好诀窍，不外乎就是少吃和多动，可她即使天天拖着去跑马拉松，估计也没什么明显的效果，唯有缝上嘴，见效最快。
虽然广大网友看着程苔在NSS发各种火锅蛋糕烧烤的图片，但他们不知道，程苔发完这些照片后，狠狠地夹起一大块水煮青菜，压抑着胃里翻滚的酸水，好不容易把菜咽下去。
路白给她推荐蔬果奶昔，程苔看着榨汁机里黏糊糊的那一堆，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来来来，只要一口，就不饿了。”路白把勺子放到程苔嘴边，仿佛在哄小孩子吃饭。
程苔看了一眼这奇怪的颜色，只觉得胃里翻涌，赶紧推开路白的手。
程苔有的时候也无语，为什么女性从屏幕里到现实中都在追求又白又瘦。
拍画报的时候，她遇到了几个模特。程苔一直觉得模特保持身材很不容易，估计每天饭都吃不饱。拍摄间隙，杂志方请大家吃甜甜圈。程苔转头一看，居然看见有个模特手里拿着甜甜圈。程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做模特的还可以吃甜甜圈，为什么这么瘦的模特居然不需要忌口。
可她也只震惊了一分钟，因为下一分钟她就看见模特把甜甜圈扔掉了，对于盒子里的另外一块蛋糕她也是这样的，吃都没吃，闻了味道后就扔掉。程苔咽下口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是在模特身上还是被丢掉的甜甜圈和蛋糕上。
楼思喊她，程苔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还剩一大半的甜甜圈，咬咬牙还是放下。她本以为，自己只吃一半就算努力，不曾想还有人只吃一口，还把外面的一层撕了下来。
忙起来还好，睡前实在是太难熬。程苔看着天花板，听见肚子发出的抗议声。实在是受不了，她就爬起来去厨房开罐头，舀一勺罐头里的糖水，手指蘸后抹在嘴唇上，一吸鼻子都是香甜味，仿佛她吃了很多，很是满足。
每一次的拍摄结束后，程苔都会放一堆东西在桌上，像饿狼一般猛吃。但吃着吃着，她就会觉得不安，犹豫着把剩下的食物塞进嘴里。
看着桌子上残留的食物，程苔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只是少吃点她都做不到，还做什么女演员。从第二天开始，程苔又开始什么都不吃的生活，即使是闻到香味，她也会有反胃的感觉。
但是偶尔，她坐在餐桌前，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会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意思。她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靠食物填满是最快速有效的办法。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就巴不得把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塞进嘴里，即使已经快要吃到吐，她也不肯停下来。
程苔就这样，在两个自己中来回摇摆。她要么可以做到一天只吃一个苹果，要么一个晚上可以吃到在卫生间里吐。
渐渐地，程苔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总是在半夜醒来，耳边总是听见嗡嗡声，好像有虫子在飞。有的时候，程苔总是听见有人叫她，可是转头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程苔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压力大。
直到一次商演结束后，她在车里昏睡过去，李姐才发觉不对劲。送到医院一检查，医生、告诫她：“小姑娘不要减肥减得那么猛，慢慢来。”
程苔很是无奈，只是苦笑，怎么慢慢来，镜头可不等人。
“死丫头，你哪里是要瘦，分明就是要死啊。”李姐坐在沙发上嚷嚷，“刚刚吓死人了，怎么叫都不醒。”
程苔靠着枕头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不想说话，半天只是来了一句：“不醒的话，是不是就不用还钱了？”
李姐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不能打她，还好这个时候齐蔓来了，李姐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
“我早就跟你说了别减得这么猛了，跟我去运动吧。”齐蔓摘下帽子，坐到沙发上。
“没力气，就让我这个胖子安安静静地待着，不动也就不需要吃。”程苔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老实躺着。
“你这还算胖？那些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少斤。”
程苔知道自己的体重确实已经算很轻了，但又怎样，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声长长的“唉”。
“要是瘦就行了，那还要演员干什么，给柴火穿上衣服不就行了。”
“你这段时间心态很好啊。”程苔转头看着齐蔓。她正翘着二郎腿，翻茶几上的杂志。
“不好又能怎么办。”齐蔓耸耸肩，“收视率，还有那些奖项又不是比体重，比脸蛋的，我就不信了，还有能有人长得好看就能拿奖吗，又不是选美。”
那天从医院回去后，程苔气得点了龙虾和烧烤，和齐蔓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说来也奇怪，当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沙发上打嗝的时候，好像什么幻觉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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