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名片
虽然是女一号，但是程苔的戏份却和女二号差不了多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谢程苔的救场，她的戏份是最早杀青的。
程苔在宾馆和楼思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男一号演员的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去酒店楼下的咖啡馆见一面。
程苔觉得奇怪，她和这个男演员并没有住在一家酒店，平时除了在剧组，他们基本上毫无联系，突然间联系自己，程苔不明白为什么。
前面有一段时间，程苔每天都被过敏和低血压困扰，所以她已经不碰任何咖啡和茶饮。临出门前，楼思还给她测了血压。
虽然是在咖啡馆，但是程苔还是喝的果汁。两个人都没有话说，程苔看了眼手表，觉得不能这样浪费时间，先开了口：“这段时间一起拍戏，很谢谢你的照顾，希望以后大家有机会还能再合作。”
“程苔，我们。”男演员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程苔，紧张地咽口水，“我们，我喜欢你，要不要试试在一起。”
如果是曾经的程苔，可能还会有些惊讶，但程苔很平静，只是放下果汁，笑着说：“等过一两个月，你就知道答案了。”
这种情况程苔曾经遇到过。实际上不到一个月对方就不再联系她了。他喜欢的不是程苔，而是剧中程苔饰演的角色。
演员在拍完戏后，需要时间出戏，太投入的演员从角色的人生中走出来需要时间，这与演员专不专业无关，只是一种惯性而已。入戏快慢，可以用来衡量一个演员的专业程度，但是出戏的快慢却不能。
从咖啡店出来，程苔又和瞿山南迎面撞上了。她本想直接走开，不曾想瞿山南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为了不引起注意，程苔只好转身，客气地说：“好巧，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是连再见都不愿意和我说了吗？”瞿山南拉住程苔的手腕。
程苔抽出手，往后退了两步，笑着说：“前任有什么好见的。不见面还能有点美好回忆，一见面除了吵架就是吵架，仅有的好印象都吵没了。”
瞿山南继续说：“那我们不吵架，坐下来喝一杯。我母亲也很挂念你。”
“不用了，我们关系没那么好，不需要挂念我。”程苔不想和瞿山南继续聊下去，转身离开。
程苔觉得最近瞿山南很奇怪。他突然对自己很好，隔三差五地会送花送东西，即使程苔最后全部退了回去，他好像也不生气。按理说，程苔应该很感动，但她总觉得瞿山南另有所图。
可每次想到这里，她耳边都会响起瞿山南最常说的一句话：“你自己说，我能图你什么？”
程苔自己都觉得可笑。是啊，瞿山南能图她什么，大概就是生活无聊，忽然想起她了。
大半年来，程苔终于悠闲地坐在家里的地毯上收拾行李。虽然决定了要去休假，但程苔还没想好去哪里，就想着不管去哪里，先把行李收拾好，到时候随机选一个。
茶几上放着段人行曾经给程苔买过的牛奶。这家换了新包装，程苔刚刚喝了一口，味道好像和原来一样，但又好像变了。她大概永远都找不回原来的味道。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生活只会一直往前，不会留给任何人怀念的时间。
“我先去替你们探路，等到今年你家大哥休年假，到时候你们再带着岚岚去。”程苔坐在玩具区，给岚岚展示着AL的新款衣服。
李姐站在一旁，笑着说：“自己想玩就直说，还打着我们岚岚的名头。”
程苔非常不喜欢收拾行李。以前放假回家，她总是早上起床，随便往箱子里塞点东西就去赶车。这天她收拾一会儿，就去沙发上躺着，或者去厨房找东西喝，忙忙碌碌一上午，才勉强把东西收拾好。
期间路白找她视频，看到程苔的行李箱，不禁夸她：“可以啊，你要来找我吗？”
程苔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端着碗吃麦片粥，笑着说：“可以啊，你给我买机票，我明天就出现在你面前。”
路白现在在意大利。虽然说程苔对意大利很有兴趣，但一想到要坐国际航班，还没出发腰就开始痛了。因此洛溪梨开玩笑：“那你来参加演大一日游，包吃不用住。”
人只要开始勤快，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整理一遍。
收拾好箱子后，程苔忽然觉得家里有点乱，起身开始清扫，一下午都没有歇。收拾完家里后，她又把目光放到了车上。
程苔难得有了整理后备箱的想法。但她一打开后备箱，就后悔了，觉得收拾没什么意义，反正过不了几天还是会乱的。但是想着来都来了，不收拾有些亏，程苔还是慢悠悠地开始整理。
不整理不知道，原来后备箱的东西那么多。程苔找到了很多“神秘失踪”的物件，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的高跟鞋，还没拆封的口红，还有用来绑在包上的丝带。
不一会儿，地面上已经堆成了小山。程苔肩膀酸痛，想要休息会，但她知道，只要自己停下来，等到了天黑她也不会再收拾，只好继续。
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程苔觉得是本子，但想了半天，自己最近也没有写日记，费劲地抽出来一看，居然是当年她买给段人行的本子。
封面上是依旧蓝天白云，绿树红花，只是蒙上了一层灰尘。程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去灰尘以后，才发现真的是那个本子，大概是那个时候她接送段人行，段人行无意间丢在她后备箱里的。
程苔想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但却没有勇气翻开，她怕看到不愿意面对的伤痕。犹豫了一晚上后，程苔还是翻开了本子。
刚开始的几页都是些随手记下的行程安排或者是零碎的歌词，写到中间部分时候，段人行似乎心情不错，偶尔还会画几幅简笔画，但翻到后面，程苔仿佛进入了段人行的自言自语时间。从某一页开始，段人行写的东西越来越长，也越来越让程苔心碎。
段人行写道：我成为了大家眼里的怪物，每个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都是问我还好吗，录节目的时候是，就连唱歌的时候也是。他们似乎不理解我，世界上比我辛苦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有我生病了。我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我生病了，只要说出口，好像就是为了吸引目光的矫情。
程苔捂着心脏，一把合上本子。她没有办法再看下去。她以为好起来的段人行，原来内心早已伤痕累累。但她还是要看下去。后面的几页，段人行仿佛在碎碎念，毫无逻辑，也毫无章节，但程苔却发现了一张瞿山南的名片。
她觉得这张名片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来是瞿山南曾经给她的，名片后面写着他私人用的电话。现在在号码下面，还有一行时间，那是段人行的字迹。程苔对比了一下时间，惊讶地发现那个时间，就在瞿山南忽然提出终止合同的前几天。
程苔立马把名片丢掉。她不敢相信这一切，虽然她也有过怀疑，但是段人行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见过瞿山南，她也就信了。
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她为什么要相信段人行。段人行还曾经说过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将来要带着程苔的孩子看烟火，最后他一个都没做到。
分手后，程苔第一次主动约瞿山南出来见面。她想要一个答案。
“怎么今天突然约我出来，改变主意要和我合作了吗？”瞿山南把外套丢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程苔淡淡地说：“有个问题想问你，知道答案我就会走，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瞿山南想要给程苔点杯咖啡，程苔摇摇头，“我没法喝咖啡，心脏承受不住。”
“什么问题？”瞿山南放下单子，神色自若，与平常无异。
“关于段人行和你们家的。”
瞿山南的身子忽然往前凑了一些，语气有些着急，说：“你知道了什么？”
程苔看着瞿山南的眼睛，问：“那个时候，你忽然提出取消合同，和段人行把版权卖给兰亭，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原来你在说这个。”瞿山南不经意地松口气，放下咖啡杯，“有关系。是他来找兰亭，同意卖版权，也是他来找我，提出把钱给我，以此来换你的自由。”
虽然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程苔还是呆住。周围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她的耳边什么都听不见。程苔觉得自己很可笑，相信了段人行是为了更好的策划卖掉版权，也相信了瞿山南是顾念旧情取消了合同。
原来背后是这样的。
咖啡店里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瞿山南放下咖啡杯，并没有说什么，仿佛时间停止。他低着头，程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程苔，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商言商。”程苔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低头搓手。虽然是春日，但她总觉得四处都吹来寒风，身体微微地发抖，背后是阵阵凉意。
程苔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的。她坐在车里，没有力气，无力地把脑袋靠在方向盘上，终于哭出声来。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程苔在宾馆和楼思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男一号演员的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去酒店楼下的咖啡馆见一面。
程苔觉得奇怪，她和这个男演员并没有住在一家酒店，平时除了在剧组，他们基本上毫无联系，突然间联系自己，程苔不明白为什么。
前面有一段时间，程苔每天都被过敏和低血压困扰，所以她已经不碰任何咖啡和茶饮。临出门前，楼思还给她测了血压。
虽然是在咖啡馆，但是程苔还是喝的果汁。两个人都没有话说，程苔看了眼手表，觉得不能这样浪费时间，先开了口：“这段时间一起拍戏，很谢谢你的照顾，希望以后大家有机会还能再合作。”
“程苔，我们。”男演员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程苔，紧张地咽口水，“我们，我喜欢你，要不要试试在一起。”
如果是曾经的程苔，可能还会有些惊讶，但程苔很平静，只是放下果汁，笑着说：“等过一两个月，你就知道答案了。”
这种情况程苔曾经遇到过。实际上不到一个月对方就不再联系她了。他喜欢的不是程苔，而是剧中程苔饰演的角色。
演员在拍完戏后，需要时间出戏，太投入的演员从角色的人生中走出来需要时间，这与演员专不专业无关，只是一种惯性而已。入戏快慢，可以用来衡量一个演员的专业程度，但是出戏的快慢却不能。
从咖啡店出来，程苔又和瞿山南迎面撞上了。她本想直接走开，不曾想瞿山南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为了不引起注意，程苔只好转身，客气地说：“好巧，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是连再见都不愿意和我说了吗？”瞿山南拉住程苔的手腕。
程苔抽出手，往后退了两步，笑着说：“前任有什么好见的。不见面还能有点美好回忆，一见面除了吵架就是吵架，仅有的好印象都吵没了。”
瞿山南继续说：“那我们不吵架，坐下来喝一杯。我母亲也很挂念你。”
“不用了，我们关系没那么好，不需要挂念我。”程苔不想和瞿山南继续聊下去，转身离开。
程苔觉得最近瞿山南很奇怪。他突然对自己很好，隔三差五地会送花送东西，即使程苔最后全部退了回去，他好像也不生气。按理说，程苔应该很感动，但她总觉得瞿山南另有所图。
可每次想到这里，她耳边都会响起瞿山南最常说的一句话：“你自己说，我能图你什么？”
程苔自己都觉得可笑。是啊，瞿山南能图她什么，大概就是生活无聊，忽然想起她了。
大半年来，程苔终于悠闲地坐在家里的地毯上收拾行李。虽然决定了要去休假，但程苔还没想好去哪里，就想着不管去哪里，先把行李收拾好，到时候随机选一个。
茶几上放着段人行曾经给程苔买过的牛奶。这家换了新包装，程苔刚刚喝了一口，味道好像和原来一样，但又好像变了。她大概永远都找不回原来的味道。很多东西都找不到了，生活只会一直往前，不会留给任何人怀念的时间。
“我先去替你们探路，等到今年你家大哥休年假，到时候你们再带着岚岚去。”程苔坐在玩具区，给岚岚展示着AL的新款衣服。
李姐站在一旁，笑着说：“自己想玩就直说，还打着我们岚岚的名头。”
程苔非常不喜欢收拾行李。以前放假回家，她总是早上起床，随便往箱子里塞点东西就去赶车。这天她收拾一会儿，就去沙发上躺着，或者去厨房找东西喝，忙忙碌碌一上午，才勉强把东西收拾好。
期间路白找她视频，看到程苔的行李箱，不禁夸她：“可以啊，你要来找我吗？”
程苔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端着碗吃麦片粥，笑着说：“可以啊，你给我买机票，我明天就出现在你面前。”
路白现在在意大利。虽然说程苔对意大利很有兴趣，但一想到要坐国际航班，还没出发腰就开始痛了。因此洛溪梨开玩笑：“那你来参加演大一日游，包吃不用住。”
人只要开始勤快，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整理一遍。
收拾好箱子后，程苔忽然觉得家里有点乱，起身开始清扫，一下午都没有歇。收拾完家里后，她又把目光放到了车上。
程苔难得有了整理后备箱的想法。但她一打开后备箱，就后悔了，觉得收拾没什么意义，反正过不了几天还是会乱的。但是想着来都来了，不收拾有些亏，程苔还是慢悠悠地开始整理。
不整理不知道，原来后备箱的东西那么多。程苔找到了很多“神秘失踪”的物件，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的高跟鞋，还没拆封的口红，还有用来绑在包上的丝带。
不一会儿，地面上已经堆成了小山。程苔肩膀酸痛，想要休息会，但她知道，只要自己停下来，等到了天黑她也不会再收拾，只好继续。
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程苔觉得是本子，但想了半天，自己最近也没有写日记，费劲地抽出来一看，居然是当年她买给段人行的本子。
封面上是依旧蓝天白云，绿树红花，只是蒙上了一层灰尘。程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去灰尘以后，才发现真的是那个本子，大概是那个时候她接送段人行，段人行无意间丢在她后备箱里的。
程苔想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但却没有勇气翻开，她怕看到不愿意面对的伤痕。犹豫了一晚上后，程苔还是翻开了本子。
刚开始的几页都是些随手记下的行程安排或者是零碎的歌词，写到中间部分时候，段人行似乎心情不错，偶尔还会画几幅简笔画，但翻到后面，程苔仿佛进入了段人行的自言自语时间。从某一页开始，段人行写的东西越来越长，也越来越让程苔心碎。
段人行写道：我成为了大家眼里的怪物，每个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都是问我还好吗，录节目的时候是，就连唱歌的时候也是。他们似乎不理解我，世界上比我辛苦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有我生病了。我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我生病了，只要说出口，好像就是为了吸引目光的矫情。
程苔捂着心脏，一把合上本子。她没有办法再看下去。她以为好起来的段人行，原来内心早已伤痕累累。但她还是要看下去。后面的几页，段人行仿佛在碎碎念，毫无逻辑，也毫无章节，但程苔却发现了一张瞿山南的名片。
她觉得这张名片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来是瞿山南曾经给她的，名片后面写着他私人用的电话。现在在号码下面，还有一行时间，那是段人行的字迹。程苔对比了一下时间，惊讶地发现那个时间，就在瞿山南忽然提出终止合同的前几天。
程苔立马把名片丢掉。她不敢相信这一切，虽然她也有过怀疑，但是段人行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见过瞿山南，她也就信了。
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她为什么要相信段人行。段人行还曾经说过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将来要带着程苔的孩子看烟火，最后他一个都没做到。
分手后，程苔第一次主动约瞿山南出来见面。她想要一个答案。
“怎么今天突然约我出来，改变主意要和我合作了吗？”瞿山南把外套丢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程苔淡淡地说：“有个问题想问你，知道答案我就会走，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瞿山南想要给程苔点杯咖啡，程苔摇摇头，“我没法喝咖啡，心脏承受不住。”
“什么问题？”瞿山南放下单子，神色自若，与平常无异。
“关于段人行和你们家的。”
瞿山南的身子忽然往前凑了一些，语气有些着急，说：“你知道了什么？”
程苔看着瞿山南的眼睛，问：“那个时候，你忽然提出取消合同，和段人行把版权卖给兰亭，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原来你在说这个。”瞿山南不经意地松口气，放下咖啡杯，“有关系。是他来找兰亭，同意卖版权，也是他来找我，提出把钱给我，以此来换你的自由。”
虽然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程苔还是呆住。周围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她的耳边什么都听不见。程苔觉得自己很可笑，相信了段人行是为了更好的策划卖掉版权，也相信了瞿山南是顾念旧情取消了合同。
原来背后是这样的。
咖啡店里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瞿山南放下咖啡杯，并没有说什么，仿佛时间停止。他低着头，程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程苔，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商言商。”程苔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低头搓手。虽然是春日，但她总觉得四处都吹来寒风，身体微微地发抖，背后是阵阵凉意。
程苔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的。她坐在车里，没有力气，无力地把脑袋靠在方向盘上，终于哭出声来。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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