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等待
出门的时候，程苔看了一眼蓝天。
因为晒伤，程苔最近没怎么感受大自然，出门也是戴口罩墨镜。那天去探班，要不是她在后面拍了一下路白，估计路白都没注意到她。路白新戏刚杀青，就有一大堆商业活动，就差把赚钱写在脸上了。
路白的粉丝很高兴，觉得她开始有了事业心。但程苔却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路白以前成绩还不错，但路白并不喜欢表演，也没有什么进取心，能拿六十分，绝对不会努力考到六十一。
她这样忽然开始奋斗，更像是在为告别做准备。
在休息的日子里，程苔一直在恶补历史。她在爸爸买的一大箱书里，找到了关于宋代的书。除了看书，她也经常跑博物馆，想要离那个时代近一些。
她的新角色是太后，经历了前朝后宫的纷争。
在拍摄前，程苔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角色。对于一个角色的理解，喜爱，和尊重，是演绎好这个角色的前提。为此演员需要不断地充实丰富自己，阅读和多经历都是好办法。
虽然程苔觉得自己的台词水平还算过关，但是也不敢放松，每天继续练早功。为了更好地适应历史正剧，程苔也看了不少优秀的作品，找到适合历史剧的发音和节奏。
演员会有自己的表演风格，但不管路线是什么，台词都是基本功。先有基本功才能谈其他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花香。
程苔大学的宿舍附近种了很多种类的花，虽然她感受不到明媚春天时的花香，但她可以闻见初夏时分夜晚的栀子花，金秋时节的桂花，还有寒冬里的梅香。
以前夏日晚上睡不着，程苔会穿着睡衣下楼，蹲在路边使劲地闻栀子花，来让自己放松下来，但最后的结果经常是她会被不远处的美食城香味牵走。
自从摆脱花粉过敏的苦恼后，程苔对花香就很敏感，即使淡淡的清香都可以让她精神，或许是为了弥补过去二十几年没能春游的遗憾。但她还是不喜欢有花香的香水味，依旧喷着自己那个被吐槽是药罐子的香水。
程苔开着车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对她来说，这又是平常的一天。她不再喜欢开车的时候听广播，以前瞿山南开车的时候，她总是开着广播，即使没有合适的节目，也要放音乐，瞿山南总是觉得吵闹，现在程苔似乎可以明白当时瞿山南的感受了。
分开越久，程苔越会记得瞿山南的好，倒不是因为旧情难了，她也是这样对宋柯昊的。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轻松些。瞿山南曾经对段人行做的事，她都交给法律裁决了。如果现实生活里她还时时刻刻记得，只会让自己陷在恨意和悔恨中。
这不是段人行想要的。
她还记得过去的事情，只是不想再提起。
随着时光流逝，程苔逐渐想要追求一种内心的安静。但现在的她，似乎还是没能成功，只好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打造一个远离喧嚣的假象。
她和往常一样，去工作室转了一圈，和李姐对了对一周的行程表，请团队喝了咖啡，随后回母校听了个讲桌，被洛溪梨拉着看了一个小组作业，和洛溪梨一起吃了午饭，准备下去去看小行和陆行远训练。
这就是她的一天，普普通通，没有媒体号说的那样灯红酒绿。
中饭的时候，洛溪梨问她：“最后一场比赛你去看吗？”
程苔点点头，笑着说：“都大结局了，可不得好好演。”
很多人都期待着最后一轮比赛，这不仅是陆行远和宋云两个队长从少年时就开始的比赛，也是两家俱乐部的比赛，很多人都在期待着结果，其中自然包括程苔。
在最后一个比赛周，曾经的那个赌约再次成为热点，只是这一次，赌约再次升级，从刚开始的剃光头，到后来剃了光头不戴假发，现在已经变成了比赛结束后直播剃光头。
这样的赌约，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里面很多都不是球迷。
这一次，程苔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连通稿都不想发。走到今天，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都无愧于心，赢也好输也罢，总要有个了断。
在等待最后一轮比赛的日子里，程苔的生活风平浪静，与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平静的海平面下，隐藏着的是巨大的波澜。
关于她定下来的新剧，出现了很多传闻，很多通稿开始明里暗里地指出她剧方并没有邀请她出演，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对此剧方并没有任何回应，这下倒是把程苔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很多网友纷纷嘲笑她异想天开，根本入不了正剧的圈子。
“无论事业还是爱情，她都只有被退货的命。”
程苔念出这句留言，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写这条留言的人会是谁家的粉丝。看起来似乎像是陆行远的球迷，可他的球迷为什么这么盼着陆行远分手，程苔实在是想不通。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一定会买全网的通稿来说明这件事，但是在这个事情上，她只能选择沉默。无论是为了新剧，还是在球队决战的关键时候，撕起来都有不好的影响，倒不如安静地看着，倒给人一种冷眼旁观的沉着感觉。
程苔开了直播，念留言的时候故意地闪过一丝的难过，但她嘴上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两三秒后，还是笑着和网友们互动，抽奖。
直播结束后，她把手机丢到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喊了几声，喊出刚才的不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网络上一个只有几个人关注的用户忽然被扒出，这个人发了很多针对其他女明星的恶毒留言，只有对程苔赞不绝口。并且很早前的留言也被翻出来，这个人似乎是程苔团队里的一员。
程苔一下成为几家粉丝声讨的对象，似乎是她抢走了圈子里所有女演员的资源，恨她的，看热闹的，路过的，似乎都可以踩程苔一下。
其中有一个女演员，凌晨三点发了一长串人生感悟，不到一分钟立马删除，虽然删除了，但热度却没有删除。
程苔在这个圈子里呆了那么多年，这点儿小把戏她还是看得出来的。从删除，到通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背后不是钱，就是鬼。
这串人生感悟，立马把火引到了程苔身上，随之而来漫天的比美艳压贴。
刚开始，程苔确实是郁闷，但她只是郁闷了两三秒，立马清醒过来。
按照正常的节奏，程苔这个时候应该买通稿回击，塑造自己的美美美形象。但如果这样，程苔就太笨了，正好中了对方的宣传圈套。
还好现在《光武传奇》在重播，重播的收视率和话题度不会骗人，也没法捏造。
几年前，在拍这部剧的时候，程苔只是为自己忽然演上了不恶毒的女二号高兴，当时的她，不会想到，此后几年，自己会一直需要这部剧，这个角色。
所有的比美艳压，最后都是需要作品和业务能力来作为支撑的。
程苔联系李姐，开始彻查团队里所有人的社交媒体，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后程苔以为会是跳槽到齐蔓和奚安娜团队的人，又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查出什么来。
这时她才确认，并不存在这个工作人员。但既然有人编造了这个人的存在，程苔也要好好利用才不亏。
程苔的工作室立马发声明，开除了这位“工作人员”，但她为了自己曾经的团队成员受伤害，选择不公布具体的细节，如果大家有什么不满，冲着她来就好，反正她是公众人物，不要为难一个素人。
这一举动，立马为程苔拉了很多好感。
程苔发现，对于自己来说，可能是因为演了不少心机女的恶毒形象，卖惨还是挺有用的。
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惹事。
但这件事还是让程苔有了警觉，她明确告诉团队里的每一位成员，大家可以有社交媒体，可以分享自己的生活，但是不能展现出任何对其他艺人的好恶。任何一点小小的喜欢和厌恶，经过程苔这个放大镜，都会被无数倍放大。
“姑姑。”小行开心地朝着程苔跑来。今天侄子有半天的休息，程苔本打算带他去游乐场，但发现侄子头发长了些，就带着他去剪了头发，又去吃了顿汉堡，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得差不多了。
程苔付钱的时候，侄子看着哪个方向在发呆。程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侄子在看店里的风车，好奇地问：“怎么了，想要风车吗？”
侄子拉着程苔的衣角，抬头问：“姑姑，为什么那个老师不认识我啊？我明明见过他。”
“老师？”程苔皱起眉头。她不知道侄子在说什么，刚想问什么，汉堡好了，侄子立马踮起脚尖想拿汉堡，程苔也就没有再问。
送侄子送到俱乐部后，程苔忘记了刚才侄子问的问题，但一进大厅，侄子忽然挣开程苔的手，往前面跑去。
程苔一看，小行居然是在往瞿山南的方向跑。她很是惊讶，想起刚才侄子的话，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形成。但程苔很是疑惑，她是在是想不出来侄子和瞿山南什么时候见过面。
“叔叔，我们又见面了。”侄子习惯性地抱住瞿山南，随即赶来的程苔很是慌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瞿山南倒是很平静，轻轻推开侄子，客气地说：“孩子，你认错人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小行看看瞿山南，很是疑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随后又转过脸来看着程苔，眼睛里写满难过。
程苔一把拉过小行，努力地哄他：“走走走，快去给朋友们看姑姑给你买的玩具。你没有见过这个叔叔的，你记错人了。姑姑都没见过他，你怎么可能见过呢。走，姑姑带你去其他小朋友。”
侄子还是不怎么相信，歪着脑袋看看瞿山南，又看看程苔，但他很快就相信了这两个大人，牵着程苔的手往夏令营的宿舍方向走。
“姑姑，再见。”侄子站在宿舍门口，朝程苔挥挥手，随后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程苔站在原地，心情很是复杂。虽然她还是没有想通，但她相信侄子，小行和瞿山南肯定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侄子才会那样说。但不管是怎样遇见的，他们都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瞿山南摆明了不愿意看到侄子，程苔也没有办法告诉侄子，他口中的“老师”曾经对他的叔叔做了些什么，只能什么都不说，让小行渐渐忘记。
这是最好的办法。
球队在比赛前组织了最后一场训练。程苔站在场边，看着训练的队伍，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她很高兴，终于可以和陆行远分开，不用再努力维系着一个虚假的爱情童话。
但另一方面她也有些担心。最近的这段时间，她借着这段“恋情”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等到一切都结束后，究竟会有什么在等着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明天球队不能夺冠，她不但要直播剃光头，还要发分手声明，想想都太惨了。
但她很快从这样的担忧中走出来。程苔踢着场边的足球，小声说：“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什么困难。”
训练结束后，陆行远走到程苔旁边，看着训练场，轻声说：“程程，谢谢你。”
程苔笑着说：“不用谢，说不定我还挡了你的桃花。”
陆行远笑出声来，“应该是我挡了你的吧。”
“那倒没有，你帮我挡了不少石头倒是真的。”这倒是程苔的心里话。
训练场边的灯光亮起。程苔看着白光，心里的情绪又放下了一些。所以的故事都会迎来结局，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是躲不掉的。
她和往常一样忙完了一天，回到家准备睡觉。齐蔓还有工作，家里只有程苔一个人，很安静。
临睡前，她照着镜子梳头发，比往常更有耐心，动作也更轻些。
无论明天会发生什么，这一刻她还是要好好对自己。
因为晒伤，程苔最近没怎么感受大自然，出门也是戴口罩墨镜。那天去探班，要不是她在后面拍了一下路白，估计路白都没注意到她。路白新戏刚杀青，就有一大堆商业活动，就差把赚钱写在脸上了。
路白的粉丝很高兴，觉得她开始有了事业心。但程苔却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路白以前成绩还不错，但路白并不喜欢表演，也没有什么进取心，能拿六十分，绝对不会努力考到六十一。
她这样忽然开始奋斗，更像是在为告别做准备。
在休息的日子里，程苔一直在恶补历史。她在爸爸买的一大箱书里，找到了关于宋代的书。除了看书，她也经常跑博物馆，想要离那个时代近一些。
她的新角色是太后，经历了前朝后宫的纷争。
在拍摄前，程苔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角色。对于一个角色的理解，喜爱，和尊重，是演绎好这个角色的前提。为此演员需要不断地充实丰富自己，阅读和多经历都是好办法。
虽然程苔觉得自己的台词水平还算过关，但是也不敢放松，每天继续练早功。为了更好地适应历史正剧，程苔也看了不少优秀的作品，找到适合历史剧的发音和节奏。
演员会有自己的表演风格，但不管路线是什么，台词都是基本功。先有基本功才能谈其他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花香。
程苔大学的宿舍附近种了很多种类的花，虽然她感受不到明媚春天时的花香，但她可以闻见初夏时分夜晚的栀子花，金秋时节的桂花，还有寒冬里的梅香。
以前夏日晚上睡不着，程苔会穿着睡衣下楼，蹲在路边使劲地闻栀子花，来让自己放松下来，但最后的结果经常是她会被不远处的美食城香味牵走。
自从摆脱花粉过敏的苦恼后，程苔对花香就很敏感，即使淡淡的清香都可以让她精神，或许是为了弥补过去二十几年没能春游的遗憾。但她还是不喜欢有花香的香水味，依旧喷着自己那个被吐槽是药罐子的香水。
程苔开着车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对她来说，这又是平常的一天。她不再喜欢开车的时候听广播，以前瞿山南开车的时候，她总是开着广播，即使没有合适的节目，也要放音乐，瞿山南总是觉得吵闹，现在程苔似乎可以明白当时瞿山南的感受了。
分开越久，程苔越会记得瞿山南的好，倒不是因为旧情难了，她也是这样对宋柯昊的。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轻松些。瞿山南曾经对段人行做的事，她都交给法律裁决了。如果现实生活里她还时时刻刻记得，只会让自己陷在恨意和悔恨中。
这不是段人行想要的。
她还记得过去的事情，只是不想再提起。
随着时光流逝，程苔逐渐想要追求一种内心的安静。但现在的她，似乎还是没能成功，只好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打造一个远离喧嚣的假象。
她和往常一样，去工作室转了一圈，和李姐对了对一周的行程表，请团队喝了咖啡，随后回母校听了个讲桌，被洛溪梨拉着看了一个小组作业，和洛溪梨一起吃了午饭，准备下去去看小行和陆行远训练。
这就是她的一天，普普通通，没有媒体号说的那样灯红酒绿。
中饭的时候，洛溪梨问她：“最后一场比赛你去看吗？”
程苔点点头，笑着说：“都大结局了，可不得好好演。”
很多人都期待着最后一轮比赛，这不仅是陆行远和宋云两个队长从少年时就开始的比赛，也是两家俱乐部的比赛，很多人都在期待着结果，其中自然包括程苔。
在最后一个比赛周，曾经的那个赌约再次成为热点，只是这一次，赌约再次升级，从刚开始的剃光头，到后来剃了光头不戴假发，现在已经变成了比赛结束后直播剃光头。
这样的赌约，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里面很多都不是球迷。
这一次，程苔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连通稿都不想发。走到今天，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都无愧于心，赢也好输也罢，总要有个了断。
在等待最后一轮比赛的日子里，程苔的生活风平浪静，与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平静的海平面下，隐藏着的是巨大的波澜。
关于她定下来的新剧，出现了很多传闻，很多通稿开始明里暗里地指出她剧方并没有邀请她出演，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对此剧方并没有任何回应，这下倒是把程苔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很多网友纷纷嘲笑她异想天开，根本入不了正剧的圈子。
“无论事业还是爱情，她都只有被退货的命。”
程苔念出这句留言，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写这条留言的人会是谁家的粉丝。看起来似乎像是陆行远的球迷，可他的球迷为什么这么盼着陆行远分手，程苔实在是想不通。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一定会买全网的通稿来说明这件事，但是在这个事情上，她只能选择沉默。无论是为了新剧，还是在球队决战的关键时候，撕起来都有不好的影响，倒不如安静地看着，倒给人一种冷眼旁观的沉着感觉。
程苔开了直播，念留言的时候故意地闪过一丝的难过，但她嘴上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两三秒后，还是笑着和网友们互动，抽奖。
直播结束后，她把手机丢到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喊了几声，喊出刚才的不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网络上一个只有几个人关注的用户忽然被扒出，这个人发了很多针对其他女明星的恶毒留言，只有对程苔赞不绝口。并且很早前的留言也被翻出来，这个人似乎是程苔团队里的一员。
程苔一下成为几家粉丝声讨的对象，似乎是她抢走了圈子里所有女演员的资源，恨她的，看热闹的，路过的，似乎都可以踩程苔一下。
其中有一个女演员，凌晨三点发了一长串人生感悟，不到一分钟立马删除，虽然删除了，但热度却没有删除。
程苔在这个圈子里呆了那么多年，这点儿小把戏她还是看得出来的。从删除，到通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背后不是钱，就是鬼。
这串人生感悟，立马把火引到了程苔身上，随之而来漫天的比美艳压贴。
刚开始，程苔确实是郁闷，但她只是郁闷了两三秒，立马清醒过来。
按照正常的节奏，程苔这个时候应该买通稿回击，塑造自己的美美美形象。但如果这样，程苔就太笨了，正好中了对方的宣传圈套。
还好现在《光武传奇》在重播，重播的收视率和话题度不会骗人，也没法捏造。
几年前，在拍这部剧的时候，程苔只是为自己忽然演上了不恶毒的女二号高兴，当时的她，不会想到，此后几年，自己会一直需要这部剧，这个角色。
所有的比美艳压，最后都是需要作品和业务能力来作为支撑的。
程苔联系李姐，开始彻查团队里所有人的社交媒体，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后程苔以为会是跳槽到齐蔓和奚安娜团队的人，又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查出什么来。
这时她才确认，并不存在这个工作人员。但既然有人编造了这个人的存在，程苔也要好好利用才不亏。
程苔的工作室立马发声明，开除了这位“工作人员”，但她为了自己曾经的团队成员受伤害，选择不公布具体的细节，如果大家有什么不满，冲着她来就好，反正她是公众人物，不要为难一个素人。
这一举动，立马为程苔拉了很多好感。
程苔发现，对于自己来说，可能是因为演了不少心机女的恶毒形象，卖惨还是挺有用的。
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惹事。
但这件事还是让程苔有了警觉，她明确告诉团队里的每一位成员，大家可以有社交媒体，可以分享自己的生活，但是不能展现出任何对其他艺人的好恶。任何一点小小的喜欢和厌恶，经过程苔这个放大镜，都会被无数倍放大。
“姑姑。”小行开心地朝着程苔跑来。今天侄子有半天的休息，程苔本打算带他去游乐场，但发现侄子头发长了些，就带着他去剪了头发，又去吃了顿汉堡，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得差不多了。
程苔付钱的时候，侄子看着哪个方向在发呆。程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侄子在看店里的风车，好奇地问：“怎么了，想要风车吗？”
侄子拉着程苔的衣角，抬头问：“姑姑，为什么那个老师不认识我啊？我明明见过他。”
“老师？”程苔皱起眉头。她不知道侄子在说什么，刚想问什么，汉堡好了，侄子立马踮起脚尖想拿汉堡，程苔也就没有再问。
送侄子送到俱乐部后，程苔忘记了刚才侄子问的问题，但一进大厅，侄子忽然挣开程苔的手，往前面跑去。
程苔一看，小行居然是在往瞿山南的方向跑。她很是惊讶，想起刚才侄子的话，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形成。但程苔很是疑惑，她是在是想不出来侄子和瞿山南什么时候见过面。
“叔叔，我们又见面了。”侄子习惯性地抱住瞿山南，随即赶来的程苔很是慌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瞿山南倒是很平静，轻轻推开侄子，客气地说：“孩子，你认错人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小行看看瞿山南，很是疑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随后又转过脸来看着程苔，眼睛里写满难过。
程苔一把拉过小行，努力地哄他：“走走走，快去给朋友们看姑姑给你买的玩具。你没有见过这个叔叔的，你记错人了。姑姑都没见过他，你怎么可能见过呢。走，姑姑带你去其他小朋友。”
侄子还是不怎么相信，歪着脑袋看看瞿山南，又看看程苔，但他很快就相信了这两个大人，牵着程苔的手往夏令营的宿舍方向走。
“姑姑，再见。”侄子站在宿舍门口，朝程苔挥挥手，随后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程苔站在原地，心情很是复杂。虽然她还是没有想通，但她相信侄子，小行和瞿山南肯定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侄子才会那样说。但不管是怎样遇见的，他们都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瞿山南摆明了不愿意看到侄子，程苔也没有办法告诉侄子，他口中的“老师”曾经对他的叔叔做了些什么，只能什么都不说，让小行渐渐忘记。
这是最好的办法。
球队在比赛前组织了最后一场训练。程苔站在场边，看着训练的队伍，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她很高兴，终于可以和陆行远分开，不用再努力维系着一个虚假的爱情童话。
但另一方面她也有些担心。最近的这段时间，她借着这段“恋情”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等到一切都结束后，究竟会有什么在等着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明天球队不能夺冠，她不但要直播剃光头，还要发分手声明，想想都太惨了。
但她很快从这样的担忧中走出来。程苔踢着场边的足球，小声说：“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什么困难。”
训练结束后，陆行远走到程苔旁边，看着训练场，轻声说：“程程，谢谢你。”
程苔笑着说：“不用谢，说不定我还挡了你的桃花。”
陆行远笑出声来，“应该是我挡了你的吧。”
“那倒没有，你帮我挡了不少石头倒是真的。”这倒是程苔的心里话。
训练场边的灯光亮起。程苔看着白光，心里的情绪又放下了一些。所以的故事都会迎来结局，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是躲不掉的。
她和往常一样忙完了一天，回到家准备睡觉。齐蔓还有工作，家里只有程苔一个人，很安静。
临睡前，她照着镜子梳头发，比往常更有耐心，动作也更轻些。
无论明天会发生什么，这一刻她还是要好好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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