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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袁烜“悟道”

    脸上火辣辣的,袁烜也被自己臊的不行,不过他也没办法,吹拉弹唱这些古乐器他哪里会呀!但是人家指名道姓的呼唤自己,袁烜又不得不应,所以只能玩下文字游戏。

    赵川是知道袁烜不懂乐器的,所以这时候果断站出来帮袁烜解围。

    “各位有礼了,在下庐阳书院赵川,袁烜是我师叔,同时也是我的算学夫子,因为他的技艺太多,一时半会没想好选什么。

    这样吧,我也送上一曲请诸位指证。”

    赵川同样是弹琴,从小就学弹琴的他技艺已然很高了,但是可能是在这方面的天赋有限,一曲终了,他也获得了众人震天的欢呼叫好之声,只是明耳人都听的出来他和卢庚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

    “赵川是吧,你这就不需要我兄长来评论了,我来指教你吧,说实话,一般般,当然我也不会给你回应一曲的!”

    卢庆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用的是刚刚袁烜的招数,这明显就是借打击赵川来羞辱袁烜。

    “小子,怎么样,我就说你这样的无耻是没有用的!

    记住我教你的一句话,如果你要无耻,那么你就要有别人不敢反驳的实力,那时候你的无耻就是王道!”

    袁烜仔细的回味着老不死的这句话,他发现任何一个霸权主义的国家在面对弱小者的时候都很无耻。最明显的就是前世的米国,他们有时候出兵或者政治干涉都是事后找个他们米国国民都不信的借口,这够无耻的了吧,但是人家就能有那种堂堂之师的底气,那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

    袁烜起身冲着老不死的做了个揖,他的这句教诲当得起这一礼。

    “我的师父曾和朋友泛舟海上,然后他的朋友有感而发谱下一曲,袁烜自认为比外边那些杂音要动听千百倍。

    一会儿我把词和曲谱出来,不过要劳烦老不死的你帮我译成五律的,然后同我的老师合奏如何,至于我就勉为其难的高歌一曲把他们打发了吧!”

    听袁烜说有山门中的无上妙曲,而且还是以他正在研究的七律为基础谱的,老不死的哪里还不乐意。

    袁烜取来纸笔,然后在老不死的注视下把记忆中的词和曲还原到这个时空。

    这首曲本身就是那位大师根据中国传统的“宫、商、角、徵、羽”巧妙排序而来,所以旋律并不难记。

    袁烜写完搁下笔,纸上墨迹未干就被老不死的一把抢了去,然后如获至宝般的反复揣摩,最后他又将这七律的曲子翻译成五音的古曲。

    老不死的在舱内翻译的时候,袁烜找到了赵琦,然后把情况和他一说并请他为自己弹琴,赵琦的反应和老不死的一样欣然同意了。

    一切准备就绪,袁烜来到船尾的位置,既然对方咄咄逼人,而且还想踩着自己上位,那就不要怪自己无耻了。

    “各位师侄,我是你们的袁烜师叔。我这里有一曲仙人渡海时的无上仙曲,我不说让你们指点,因为你们的实力真的只配聆听。

    这样吧,今天我已经很吵了,如果你们没有相等水平的歌曲,那就不要再吵我睡觉了!”

    既然要装逼,那就看谁更能装。老不死的不是说了吗,绝对的实力加无耻,那就是王道!

    如今自己有好曲,有精通音律的文武两个宗师来伴奏,这算是最顶级的配置了,可以说实力方面已经算是碾压对方了,而刚刚袁烜的一番话也足够无耻,剩下的就是见证王道诞生的过程了。

    老不死出现在甲板上的时候把庐阳书院的学子下了一跳,不过看他拿出长笛就知道他是来给袁烜配乐的,可怎么看都觉得极不协调。另外一边赵琦也盘膝而坐在一张古琴前,竟然是琴箫合奏!

    这么大的阵仗不光是庐阳书院这边好奇,后边汉江书院的船也突然快了几分,然后保持着并驾齐驱的样子,虽然隔了十来米,但是比之刚刚的距离更近了。

    两个音律高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眼前的乐谱就开始演奏起手中的乐器。

    琴声宽广,笛声悠扬,这首曲子一开始就牢牢的抓住了众人的心神,接着旋律步步低落,先抑后扬,峰回路转,众人也随着音乐的意象一步步陷入苍凉和寂寥中。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沧海一声笑》的曲调简洁悠扬,而歌词也有一股宋词的味道,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中国侠士逍遥风。

    袁烜前世这首歌已经不只是一首简单的电影歌曲,《沧海一声笑》甚至已经成了小说和电影的本身缩影,以至于之后多版的电影或者电视剧都必须有这首歌才能有那种侠客江湖的味道,要不然总觉得像是没放盐的菜。

    袁烜虽然没有许冠杰和黄沾的沧桑,但他来到这个时空中的骄傲豪情却毫不逊色令狐冲那样的江湖浪子。

    在气势磅礴的歌词中,在大气恢弘的演奏里,一切的恩恩怨怨,一切的爱恨情仇都在那一声笑中消散。

    没有刘正风、曲洋和令狐冲,有的只是一个少年,一个太监和一个老书生,然而这三个宗师的第一次配合竟然在情怀上不输前三人。当然,袁烜知道是因为两个老家伙的演奏帮自己掩盖了演唱上的瑕疵。

    一曲高歌完毕,人生沧桑犹如过眼云烟般一一浮现,然后尽数散去明朗起来,众人还沉醉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好词好曲好歌!人生匆匆六十载,这首歌最是让我感触。请问袁夫子,这首歌谓之何名。”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对面船上的中年人,从声音可以听出那是崔焕,此时他称呼袁烜为袁夫子,等于是承认了袁烜的身份,同时他也更加确定了袁烜破知识障入文宗的传言。

    袁烜也从那种情绪中出来了,向着对面的船遥遥一礼。

    “这首歌中的词和曲都是我师父的好友黄霑大师的杰作!”

    “果真是前辈高人,能写出此等神仙妙曲,吾辈心向往之,若是能亲面拜会大师,此生足矣!”

    “崔夫子说笑了,黄霑大师居住在远离中原的香港岛,而且几年前已经仙游了!”

    崔焕听袁烜这么一说,心中无限感慨,没有机会向偶像致敬,他有些落寞的回到自己的船舱内。

    很快庐阳书院船上众人发现刚刚还并驾齐驱的那条船竟然变慢了,他们在被抛下大约两百米后就开始跟上,然后始终保持差不多的距离,而且再也没有发出任何乐器的声响。

    他们投降了,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和刚才这首词这首曲这首歌相匹配的,所以他们遵从之前袁烜的话,不吵袁烜,然后让他能好好睡觉。

    对方遵守约定,这边自然也不好演奏乐器用以挑衅,所以整个江面上除了偶尔遇到的船只上发出声响,竟然出奇的安静。

    看着袁烜随随便便拿出一首歌曲就能有这般效果,船上的众人只有一个服字。当然人格扭曲的范谦心里只有浓浓的嫉妒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神仙师父。

    回到船舱的袁烜觉得装逼的感觉真爽,尤其是他体会了一回“王道”的意思。

    以前袁烜觉得所谓“王道”就是人们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处理一切问题时,按照当时通行的人情、社会和道德标准,在不违背当时的政治和法律制度的前提下,所采取的某种态度和行为准则。

    但是通过今天的事情和老不死的给的教诲,袁烜有了新的感悟,他觉得其实所谓“王道”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王道”就应该从字面意义来理解,也就是王的道理。

    王的道理关键不在道理,而在于这个道理是王定义的,因而它才能成为道理,甚至是真理。

    “王道”是孟子提出的国家政治的最高理想。孟子认为民本与仁政能否实现,关系到能否实现“王道”这一目标。孟子所谓“王道”,即“以德行政者王”,在孟子看来,实行王道之治就是“保民而王”,也就是“乐以天下,忧以天下”。

    所以历代君王都以孟子的“王道”为自己的执政目标,其中或许有几个人更偏向于袁烜理解的“王道”,比如汉武帝和魏武帝等少数几个人,但他们并没有能系统的理解这一治国之道。

    念及于此,袁烜想的更多,他觉得自己理解的“王道”还可以更加细致的分为两块。

    “王道”对国内应该是春风化雨的内政,应该是润物细无声的学堂,应该是粮食、牲畜和桑麻,应该是以物质的丰富和精神的富有摆脱愚昧自信起来的普通民众,应该是让绝大多数老百姓自觉认同君王治国之道的“王道”。

    而“王道”对外却又是另一种理解。我之所以为王,那是因为我比你强大,且一直比你强大。但凡目之所至,力之所及一切外邦都称我为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不是靠和亲或者懦弱的邦交。这样的对外“王道”更应该称之为“霸道”!

    内王外霸,这才是袁烜心目中真正强大的帝国所需要的遵循的治国方略!

    多日不动笔,袁烜今天突然心有所感,也是忍不住就动起笔来,他想把自己这一不成熟的思想纪录下来,或许将来什么时候就能想到更多。

    看见袁烜动笔,老不死的自然忍不住探过头来观望,只是看了寥寥数十字后,老不死的就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船舱,而且他竟然下意识的躬身而出,然后他如同一条看门的老狗一般守在门口,那长满老人斑的面孔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近,否则格杀勿论”。赵川本来想叫师叔去吃晚饭,但还没走近就被吓得落荒而逃。

    知识障后,破障的人会有一个人格和世界观重塑的过程,可能某个点触发后他们就能有全新的认知和诠释,而这次新生般的过程也就是弗洛伊德提出的精神三大部分中从“本我”向“自我”进化的过程。

    而古代华夏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悟道”,也就是正式确立自己的学说中心概念,之后他们还要经历“论道”和“证道”,最后成就的才是所谓的“得道”!

    在老不死的看来,袁烜此时做的事就是“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