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志在风华正茂（2）
往后一周间，黄霜必准时于治学楼外撞翻英；英必准时被吉塔尔堵在门外；吉塔尔必准时卡在王雨辰晨修时挖苦刁难；王雨辰必准时踩中张羽丢于门外的班服。
而王雨辰的专座，已然堂而皇之成为张羽领地，于文修课时承担张羽发呆、睡觉、流口水之重任。
至于武修，青霖子不再用大怪物满足张羽胃口，足足六日修学，只将张羽看在竹林青殿中不许肆意走动，自己或在玄虚之地打坐修养，或在殿中读书，而青殿的檀木案机，俨然承担起张羽发呆、睡觉、流口水之重任。
青霖子冷眼旁观张羽淌出的口水将垫在她脸下的书卷浸湿，一面庆幸此书是管风长老借来的，一面对张羽“醉生梦死”的睡相嗤之以鼻——
他相当清楚，这“潜在祸害”半夜都跑去干了什么。
丑时
夜深
庞大的储学谷内，只有治学楼与英作伴。
明灯跟在身旁开路，露水因诸龙群山满溢的玄气悬浮起来，于暖灯月色下流光溢彩，晶莹物星星点点，若隔世幻境。
她绕开青红巨楼，向通往近仙台的山道进发，露水撞在身上，雪水打湿双足，很冰凉刺骨，但脚步不停。
临近山道，两侧的群山有意并拢起来，英不管不顾，大步踏进窄路，悬灯迟疑着，在入口处徘徊停住，路上霎时没了光源，只笼着泠泠凄冷的月色。
她目不转睛，仍没有任何迟疑，似乎势必要走通山道，可那狭窄的路像条狡诈的游蛇，不断变幻移动，她闷头走了许久，抬头一望，竟绕回了储学谷。
悬灯还等在原地，看到入口白色身影，激动地发颤，它摇摆着欢迎这夜游学生回来，却不想英径直调头，又折返向山道。
未出三步，青霖子修长笔直的身形挡在前。
英冷笑一声，开口：“这些天一直是你玩这种把戏吧。”
青霖子未回答，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中，像尊肃穆的石像。
“为什么想去近仙台。”
那双死气沉沉的凤眼亮了亮，“因为有我想要的东西。”
青霖子冷声道：“是想要镇妖塔中的龙骨么。”
英耸肩道：“你猜。”
青霖子又从她脸上看到坏笑，他知道这副表情意味着“潜在公害”在打某种坏主意，警告道：“别打龙骨的主意，它只是截骸骨，不会给你任何力量。”
英保持意味不明的微笑，青霖子眯眼，威胁道：“以后还要半夜乱闯吗。”
耸肩道：“你猜。”
青霖子倒没有气恼，他不动声色看了英许久，缓缓地开口：“下周第一日文修放课，我准许你靠近近仙台，现在回去。”
又补充：“你只能在镇妖塔外观望。”
他拿出一页可进入近仙台结界的符文，纤细纸张在凤眼前极具诱惑力地摆动。
“只有这一次机会。”
英伸手便想夺来符文，“咻”一声，青霖子手中已然空空如也。
“当天再给你。”
青霖子也消失无影。
英静立片刻，同悬灯走回明月阁。
长老大会于青风木前门正中巨殿举行。
后墙映着诸龙群山壮景，殿外面对无尽虚空，正殿像一幢天宫。
玄力制成的长桌占领殿中央，上座三把交椅，青霖子坐于正中；右旁中年人红光满面，顶着肚腩，正是风院风长老；左侧徒摆一张大型椅，那不问世事的木院木长老依旧没有露面。
长老大会下属导师们整整齐齐坐满西南北，俱神色凝重，无一人出声。
风长老摩挲着两只拇指，开口了：“还是无法得知哪一个是龙吗？”
青霖子盯着桌面涌动的玄气，一言不发。
不义先生道：“没有办法。”
风长老看向青霖子，“你不是前几日捕了两条翼龙，难道没有查出任何端倪？”
青霖子淡淡道：“那女孩仅凭筋骨力量将翼龙断首，品阶可达大学士。”
风长老大为吃惊，“她岂不应是那条龙！”
可不义摇了摇头，接道：“风先生，张栩被我带到试炼之地时，未有任何动作，另条翼龙便向他跪地臣服，若如此说来，他难道不更有可能？”
所有人噤声不语。
大殿盘旋着低压，虚空又飘起鹅毛大雪。
有导师颤声打破死寂：“若他们两个都是龙，我等要如何降服？”
再一次死寂。
青霖子强硬道：“莫慌，且听镇妖塔的凤凰怎么说。”
他起身，目光如寒冰，如利剑，“就算俱是龙，现下未能吞噬玄墟，没有玄力，镇妖塔中龙骨只够诛杀一条，你我再合力禁锢一条，应当绰绰有余。”
不义也起身，破口而出：“老师！诛杀......太过残虐不仁！”
有导师冷哼道：“我们青风木算很仁慈了！若放在他人手中，必定不等查清就已对那对兄妹出手！”
不义缓缓坐下，他想着张栩张羽的青涩面孔，无论如何不能和龙联系在一处。
青霖子见不义面色苍白，语重心长道：“不是我们残虐不仁，不义，南方的玄王不过一条高品翼龙，就令世间生灵涂炭，你认为，玄式大陆还能承受住两条真正的龙？”
不义雪白的胡子仿佛也褪去光彩，他点点头，紧抿嘴不再言语。
青霖子道：“现下当务之急，应查清真相，等找到龙，再做定夺。”
风长老道：“记住保密协议，此事不应同任何人泄露，有违者，将受反噬。”
“是。”
众人散去。
许松烟，从与三百零一班同教室，辛辛苦苦努力到进入治学楼二十层升为中级生徒。
与青风木的学生比起来，她算得上资质不佳的一类，能有如此进步，其中艰辛可见一斑。
但即使资质平凡，许松烟仍有一个白日梦般的志向——
她坚信，再努力努力，有朝一日一定能跻身凤麟班一员，继而打败王雨辰，成为青院第一。
可惜这样有追求、有理想的好学生，却因为染上顽疾不得不休假两月，直到现在迟迟归来。
作为曾与三百零一班有坚实战略友谊的好同学，许松烟决定，首先去木院锦鲤湾与那三位难兄难弟把酒言欢。
她一面踢开三百零一班已快散架的学寝大门，一面叉腰笑嘻嘻喊道：“本姑娘又回来啦！”
烟尘四起。
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子飞速抱住快倒的木门，在烟尘中瞪着许松烟。
“大姐，你谁？”
而王雨辰的专座，已然堂而皇之成为张羽领地，于文修课时承担张羽发呆、睡觉、流口水之重任。
至于武修，青霖子不再用大怪物满足张羽胃口，足足六日修学，只将张羽看在竹林青殿中不许肆意走动，自己或在玄虚之地打坐修养，或在殿中读书，而青殿的檀木案机，俨然承担起张羽发呆、睡觉、流口水之重任。
青霖子冷眼旁观张羽淌出的口水将垫在她脸下的书卷浸湿，一面庆幸此书是管风长老借来的，一面对张羽“醉生梦死”的睡相嗤之以鼻——
他相当清楚，这“潜在祸害”半夜都跑去干了什么。
丑时
夜深
庞大的储学谷内，只有治学楼与英作伴。
明灯跟在身旁开路，露水因诸龙群山满溢的玄气悬浮起来，于暖灯月色下流光溢彩，晶莹物星星点点，若隔世幻境。
她绕开青红巨楼，向通往近仙台的山道进发，露水撞在身上，雪水打湿双足，很冰凉刺骨，但脚步不停。
临近山道，两侧的群山有意并拢起来，英不管不顾，大步踏进窄路，悬灯迟疑着，在入口处徘徊停住，路上霎时没了光源，只笼着泠泠凄冷的月色。
她目不转睛，仍没有任何迟疑，似乎势必要走通山道，可那狭窄的路像条狡诈的游蛇，不断变幻移动，她闷头走了许久，抬头一望，竟绕回了储学谷。
悬灯还等在原地，看到入口白色身影，激动地发颤，它摇摆着欢迎这夜游学生回来，却不想英径直调头，又折返向山道。
未出三步，青霖子修长笔直的身形挡在前。
英冷笑一声，开口：“这些天一直是你玩这种把戏吧。”
青霖子未回答，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中，像尊肃穆的石像。
“为什么想去近仙台。”
那双死气沉沉的凤眼亮了亮，“因为有我想要的东西。”
青霖子冷声道：“是想要镇妖塔中的龙骨么。”
英耸肩道：“你猜。”
青霖子又从她脸上看到坏笑，他知道这副表情意味着“潜在公害”在打某种坏主意，警告道：“别打龙骨的主意，它只是截骸骨，不会给你任何力量。”
英保持意味不明的微笑，青霖子眯眼，威胁道：“以后还要半夜乱闯吗。”
耸肩道：“你猜。”
青霖子倒没有气恼，他不动声色看了英许久，缓缓地开口：“下周第一日文修放课，我准许你靠近近仙台，现在回去。”
又补充：“你只能在镇妖塔外观望。”
他拿出一页可进入近仙台结界的符文，纤细纸张在凤眼前极具诱惑力地摆动。
“只有这一次机会。”
英伸手便想夺来符文，“咻”一声，青霖子手中已然空空如也。
“当天再给你。”
青霖子也消失无影。
英静立片刻，同悬灯走回明月阁。
长老大会于青风木前门正中巨殿举行。
后墙映着诸龙群山壮景，殿外面对无尽虚空，正殿像一幢天宫。
玄力制成的长桌占领殿中央，上座三把交椅，青霖子坐于正中；右旁中年人红光满面，顶着肚腩，正是风院风长老；左侧徒摆一张大型椅，那不问世事的木院木长老依旧没有露面。
长老大会下属导师们整整齐齐坐满西南北，俱神色凝重，无一人出声。
风长老摩挲着两只拇指，开口了：“还是无法得知哪一个是龙吗？”
青霖子盯着桌面涌动的玄气，一言不发。
不义先生道：“没有办法。”
风长老看向青霖子，“你不是前几日捕了两条翼龙，难道没有查出任何端倪？”
青霖子淡淡道：“那女孩仅凭筋骨力量将翼龙断首，品阶可达大学士。”
风长老大为吃惊，“她岂不应是那条龙！”
可不义摇了摇头，接道：“风先生，张栩被我带到试炼之地时，未有任何动作，另条翼龙便向他跪地臣服，若如此说来，他难道不更有可能？”
所有人噤声不语。
大殿盘旋着低压，虚空又飘起鹅毛大雪。
有导师颤声打破死寂：“若他们两个都是龙，我等要如何降服？”
再一次死寂。
青霖子强硬道：“莫慌，且听镇妖塔的凤凰怎么说。”
他起身，目光如寒冰，如利剑，“就算俱是龙，现下未能吞噬玄墟，没有玄力，镇妖塔中龙骨只够诛杀一条，你我再合力禁锢一条，应当绰绰有余。”
不义也起身，破口而出：“老师！诛杀......太过残虐不仁！”
有导师冷哼道：“我们青风木算很仁慈了！若放在他人手中，必定不等查清就已对那对兄妹出手！”
不义缓缓坐下，他想着张栩张羽的青涩面孔，无论如何不能和龙联系在一处。
青霖子见不义面色苍白，语重心长道：“不是我们残虐不仁，不义，南方的玄王不过一条高品翼龙，就令世间生灵涂炭，你认为，玄式大陆还能承受住两条真正的龙？”
不义雪白的胡子仿佛也褪去光彩，他点点头，紧抿嘴不再言语。
青霖子道：“现下当务之急，应查清真相，等找到龙，再做定夺。”
风长老道：“记住保密协议，此事不应同任何人泄露，有违者，将受反噬。”
“是。”
众人散去。
许松烟，从与三百零一班同教室，辛辛苦苦努力到进入治学楼二十层升为中级生徒。
与青风木的学生比起来，她算得上资质不佳的一类，能有如此进步，其中艰辛可见一斑。
但即使资质平凡，许松烟仍有一个白日梦般的志向——
她坚信，再努力努力，有朝一日一定能跻身凤麟班一员，继而打败王雨辰，成为青院第一。
可惜这样有追求、有理想的好学生，却因为染上顽疾不得不休假两月，直到现在迟迟归来。
作为曾与三百零一班有坚实战略友谊的好同学，许松烟决定，首先去木院锦鲤湾与那三位难兄难弟把酒言欢。
她一面踢开三百零一班已快散架的学寝大门，一面叉腰笑嘻嘻喊道：“本姑娘又回来啦！”
烟尘四起。
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子飞速抱住快倒的木门，在烟尘中瞪着许松烟。
“大姐，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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