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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

    “而且如果以你现在的心态,我觉得你还是会输,你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只想着如何通过魂器为自己续命,却不知道魂器对灵魂伤害巨大,而你造下的杀戮足以让你前往冥界的深渊。”阿德利娜自从魔力暴动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

    里德尔无言反驳,他最惧怕的依旧是死亡。

    两人无言,都将这次吵架埋在心底……

    直到夏天的某一日,阿德利娜准备上楼时听见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地谈论去海边的准备。

    海边?她记得里德尔会强迫两个孩子丹尼斯·毕晓普和艾米·本森陪他到海边的一个山洞,在那里他做出了可怕的行为,以至于孩子们都被留下创伤。

    时间对得上,但这次是再活一回的里德尔,他可是会不可饶恕咒。

    想让里德尔不爽,就让他干不了他想干的事。

    毕竟沾了人命的里德尔,应该不是梅洛普姐姐想看到的。

    阿德利娜尽管担忧事情的发生,她还是没有问出口,自从那次吵架后,汤姆变得沉默许多,两人各做各的事,连阿德利娜都不敢再去汤姆的房间。

    经济复苏后,也慢慢有夫妇领养孩子,年纪较大的孩子就有汤姆和阿德利娜,科尔夫人也曾可惜,明明长相最出众的偏偏留下了。许多年轻的夫妇听到两人古怪的事迹,宁愿领养其他爱闹腾或长相一般的孩子,也不愿领养两人,这其中就有阿德利娜许的愿望而故意为之。

    阿德利娜一直不喜欢回原来的房间,两个爱打呼噜的小孩子已经被人领养走了,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一个人睡不着,阿德利娜决定独自看书,她看着看着,再次在书堆里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简单的梦,仅仅是梦到故人,也是她第一次实现亡者的愿望。

    原来的阿利安娜来到分叉路口,她很顺利地获得了得到神明愿望的资格。

    阿德利娜当初认为得到神明愿望的资格会很简单:走在灰色平原的亡者会回忆自己的一生,有的会很漫长,有的却是简短。在回忆之中,亡者会认清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没认清的最明显的就是麻木,而认清的直接和他们面对诱惑:一条路的尽头是人间净土,另一条路的尽头是看不见的深渊。选择前者直接没有资格,尽管前面是否是认清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就这简单的两步使得百年都不一定会有一个值得拥有愿望的亡者,而阿德利娜等了许久才见到了一个白发老妪。

    这真的很稀奇,越是年老的人类面对第二步时就越艰难,毕竟阿德利娜知道人类的情感一直是复杂的。

    白发老妪名字叫阿利安娜•邓布利多,阿德利娜耐心地听完她的愿望:老妪认为自己的存在耽误了自己哥哥的前程,一直在拖哥哥们的后腿,原本阿不思应该可以达到更高的成就。甚至到了她年老力衰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哥哥他们有伴侣。老妪将一切的过错归结于自己,她只希望自己陪到哥哥们到15岁就足够了。

    阿德利娜告诉她一生一死要需要两个愿望。阿利安娜用自己的天赋满足了一死的代价,她代表着邓布利多家族的红褐色发色从此变成金色,而她与阿不思比肩的天赋就成了阿德利娜的。

    那时阿德利娜看到阿利安娜金发蓝眼,和自己差不多,没想那么多,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成了阿利安娜的母亲坎德拉怀着的孩子。

    阿德利娜想过命运已经标注好代价的礼物是沉重的,但她没有想到居然令她如此的后悔,最后两人带着对她的后悔度过了余生。

    阿德利娜醒了,大脑昏昏沉沉的,身体疲惫的不像话,但她听到玛莎的呼喊,条件反射地把书收回高塔,背上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包,匆匆下楼,习惯性窝在后面的角落,低着头补觉。

    汤姆是最后下楼的,科尔夫人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害怕。他扫众人一眼,除了个别人,大多数的孩子们恐惧地低下头。

    比如反常的阿德利娜一直打哈欠,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她装出来的。还有丹尼斯和艾米两个在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一直僵硬地挺着头,故意露出挑衅的表情。

    阿德利娜感觉到周围突然安静的氛围,抬头一看,原来是汤姆。

    汤姆即使在暗沉的孤儿院里,也是挡不住他一身格格不入的贵气,特别是再活一世的他,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十分明显。

    就像落难的王,总有一天会登上独属于他的宝座,成为名副其实的王,众人将臣服于他。

    两人跟在队伍的后面慢腾腾地前进,全程没有一丝交流。

    大概经过一个多小时后,队伍停在了伦敦的郊外,不远处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

    众人被科尔夫人安排了各种杂活,没有人和两人组成小队,单落下艾米和丹尼斯,“就剩下你们四个人了,你们组成一队去捡些干枝用来烧水。”科尔夫人看到快似倒下的阿德利娜,最后给了他们一个不轻不重的任务。

    “怎么了?平时见你没有睡觉,也没有变成这样,昨天晚上你去干什么?”汤姆紧紧地盯着刚刚一直低着头打哈欠的阿德利娜。

    “头晕,睡觉。”阿德利娜累得不想说话,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里德尔听懂了她的意思,看到她长发披散的样子,看不过她这副散漫的样子,拉着她停下脚步。

    阿德利娜抬头一脸茫然看着他,不是要捡树枝吗?

    “别动。”里德尔拿出时刻带着的发带,顺手用变形咒把它变成墨绿色,熟练地编织阿德利娜的长发。

    天天被大孩子抢面包,还被打得脏兮兮的里德尔一开始见到阿德利娜的时候,她背对着他,在安静地看书,他第一眼就看到这小女孩的黑发,比别人的长得多,也多得出奇,柔顺得像来自东方的上好丝绸,密密地盖着两肩、胸脯、两膝,一直垂到地上,乌黑乌黑的,阳光甚至给她那令人嫉妒的头发染上一层金色,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或许阿德利娜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到里德尔。

    里德尔忘不了她转头后看到他时,那脸上的表情是赤裸裸的厌恶,眼中是彻骨的寒冷,这张脸不就是做梦都想杀了他的阿德利娜。

    那时还年幼的阿德利娜抱着很大一本书,经过他时,轻声道:“活成这样狼狈的样子,真是浪费生命。”

    一句话,就使得两人以后见面就掐,后来两人关系没好到哪里去,阿德利娜慢慢地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话变少的同时,刺人的话也少输出了,但决斗的时候毫不留情。

    阿德利娜和他决斗后,每逢如绸缎般的乌发乱糟糟的,都是里德尔在整理。

    在阿德利娜看来,目前除了生命需求,看书以及让汤姆不爽,其他事情不想理。

    “和恶魔凑在一起,一定不会发生好事,阿德利娜快过来。”被阿德利娜天天施展一忘皆空的艾米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安静的小姑娘身上,一就转头看到汤姆那家伙对小姑娘的头发动手,脑补了汤姆胁迫阿德利娜的二三事,急忙对她大喊。

    “别动,歪了就不好看了。”汤姆贴近想要走过去的阿德利娜,轻柔地抚摸着已经编织好的长发。

    “好吵,我们可以和他们分开吗?”阿德利娜偏过头,看到汤姆神情莫测,知道他又在犯病,轻声地说道。

    这两人的命还是留着吧,虽然刚刚他们在前面真的吵得她头疼。

    前面两人看到继续落在这么后面的他们,愤愤地跑过来。

    丹尼斯和艾米很少看到阿德利娜,平时最多看到她低着头安静地看书,今天才看到她的脸,眼眸是浸不透的墨色,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和孤儿院大多数吃不饱而脸色蜡黄的孩子完全不同,光洁白皙的脸庞,此时宛如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的嘴唇紧抿。

    丹尼斯还没继续看完,就被平时他最讨厌的汤姆挡住,他忍住心中的恐惧,但还是颤抖地说:“你们快点跟上来。”

    而艾米看到阿德利娜的脸已经完全震惊,她想不出孤儿院居然还能养出这样脸蛋的人,明明汤姆的容颜已经是出众,没想到还有一个容颜姝丽的。

    “一忘皆空。”汤姆看到他们紧盯着阿德利娜,不耐烦地用遗忘咒,转过头对已经头晕晕沉沉的阿德利娜说:“低头。”

    阿德利娜听话地低着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不爽。

    两个被施遗忘咒的孩子忘了刚刚的一切,只记得要去捡干枝回去,匆匆忙忙就走了。

    没用不可饶恕咒,只是用了一忘皆空,也没有带他们去海边的一个山洞,折磨他们,难不成汤姆转性当好人了?

    “玩过一次就算了。”汤姆看到面露好奇的阿德利娜,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