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侍郎很慌
夜色下的皇宫守卫比之白天时添了数倍，更显威严肃穆。
礼部侍郎林峰站在宫门口，仰望这一庞然大物，为之凛然。他上次连夜入宫，还是在上次。
依稀记得那次是北境同北蛮的战事失利，导致女帝雷霆震怒，不知道多少朝臣武将为之遭了殃。
往前几次。
但凡朝臣被连夜选召入宫，均是没有好事发生。
礼部侍郎本在家中安慰，因被婚闹而失了名节、悲痛欲绝的女儿。
不久前，女帝突然遣人选召他入宫。他吓得差点就和女儿一起躲在房间里哭……太吓人了。
[恐怕这次倒霉的就是我了。我只是嫁女儿而已？我有什么错呢？]他一想到今日所发生之事，心中不禁有几分凄然。
或许，我的错就错在这。
谁能料到武安侯会去闹婚礼？
武安侯看上了月娥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武安侯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月娥过去拜堂了，再突然跳出来整这么一出。我早知道这样，还把月娥嫁给木郎中的儿子、攀附工部尚书做什么？
我直接攀附武安侯这根高枝不香吗？
“唉。我怕是逃不离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了。”礼部侍郎不禁叹了口气，为先前同意工部尚书做媒而暗暗后悔。
现在，怕是说什么都迟了。
“林大人。令媛可还好？”
大理寺少卿许氏父子仍在皇宫门口，看到礼部侍郎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许大人。小女无恙，有劳挂心了。”
礼部侍郎强颜欢笑，回了一礼，又稍微寒暄几句。他看了眼模样狼狈的许鹏，不禁好奇：“令郎这是怎么了？遇到了武安侯了？”
“诶。林大人不可乱说。侯爷宅心仁厚、宽以待人，怎么会做这等行为？犬子不懂事冒犯了侯爷，下官特地教训了他一顿罢了。”大理寺少卿连忙纠正。
“武安侯现在宫中？”礼部侍郎当即心生不妙。
大理寺少卿点头，“下官同犬子一直等在此，未见侯爷出宫。”
礼部侍郎当即明白过来这对父子想做什么，心中不由得心生几分鄙夷，又寒暄了几句后假借“陛下有急事召我”离开。
宫门前。
禁军已经换了一批，核实礼部侍郎进宫缘由后放行。
礼部侍郎这才怀着忐忑心情，穿过右侧宫门进入皇宫内，但见甲士结队来回巡逻，心中不安更添几分。
“哒哒哒”的马蹄声轻响。
礼部侍郎闻声，条件反射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退到墙角黑暗所在，唯恐被马蹄声的主人发现。
他不用看也知道，这马蹄声出自玉鬃狮子马，意味着武安侯就在附近……出了今天这档子事。武安侯要是误以为我进宫告御状，将我打一顿。我怕是到陛下面前诉苦也无用。
自家女儿婚礼被破坏，他自然是生气。
可是生气又能怎么样？
人家可是武安侯，陛下最为宠爱之人，连七皇子都远远比不上。高达二品、六部首脑之一的工部尚书带数十位朝臣入宫告御状，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三品礼部侍郎是高官没错，平日里想巴结自己的可以排几条街也没错，面对武安侯又能这么样？
能避则避吧。
“我还没兴奋，赵阔就倒下了。时间还早，我去昭月那边玩玩。”吕凌风骑马漫步，出宫而行。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礼部侍郎这才从藏身处出来，长长呼了口气。
吕凌风方才随意的自言自语，他完全不敢去细想。
信息量太大了。
“尽早面圣，尽快出宫。”
礼部侍郎定了定神，不由自主加快步伐。不多会，他就看到了另一目瞪口呆的画面：
四皇子赵阔正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双手还不住抹着眼泪，伤心得像是一百多斤的孩子。
他身下积蓄着一滩液体，散发出浓浓腥臊味，很是刺鼻。
不知所措的小太监只穿着里衣，站在一旁，已经把自己的外衣罩在四皇子下身上，勉强遮住一部分“丑”。
平常时寸步不离四皇子的另一位小太监，则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喊人过来帮忙。
不远处的宫墙上更是像被大刀狠狠砍了一刀，有一道长一丈、深一尺的切痕。
“这……”
礼部侍郎联想到武安侯远去时的自言自语，额头浮现道道黑线……四皇子殿下喂。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主动去招惹这位爷呢？这下栽了吧？
嘿，好死。
“吕凌风。你……呜……你这个卑鄙小人……本殿不止是一个人……我们不会放过你……呜呜……给我们等着。”四皇子仍旧是忘我地哭嚎，模样比遭遇恶霸侮辱的良家妇女还凄惨。
礼部侍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在这尴尬时刻去拜见他，同小太监眼神示意后绕了过去。
不多会，他就来到了御书房外，得到女帝召见。
“陛下。臣有罪。”
礼部侍郎不等女帝开口，“噗通”地就跪倒在了书案前，额头贴地，悔过的姿态好不真诚。
他突然来这一出，宛如打牌开局丢王炸，差点把女帝都整不会了。
“侍郎大人似乎知晓，陛下为何召你前来。”话语轻柔却震慑心神，并非出自女帝之口。
礼部侍郎不敢抬头，心中清楚声音主人的身份——有“巾帼女相”之称的上官婉蓉。
其修为境界已然【文道】四品宗师，堪比部分朝廷二品大员。官职名为“内舍人”，实际职务接近于司礼监秉笔太监，负责协助女帝起草各类诏书。
在这位“巾帼女相”面前，六部尚书都得老老实实低头行礼。
“微臣……知晓。”
礼部侍郎身体抖若筛糠，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两家结成姻亲本是喜事，朕自不会怪罪于你。”
女帝说话间仍旧专注于批阅奏章，眉眼抬都没抬一下，一声“不过”吓得礼部侍郎心惊肉跳，“牺牲子女婚姻幸福以迎合上官，可不是好事。为人父者，当多为子女幸福做考量。”
她这话看似在劝告礼部侍郎，要以自家女儿的幸福为重。
礼部侍郎从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官位，不知道经历多少明争暗斗，对察言观色早已了如指掌，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的小心思早就被陛下看透了不说；武安侯怕是也是对此如指掌，这才导演了那一场婚闹。
礼部侍郎林峰站在宫门口，仰望这一庞然大物，为之凛然。他上次连夜入宫，还是在上次。
依稀记得那次是北境同北蛮的战事失利，导致女帝雷霆震怒，不知道多少朝臣武将为之遭了殃。
往前几次。
但凡朝臣被连夜选召入宫，均是没有好事发生。
礼部侍郎本在家中安慰，因被婚闹而失了名节、悲痛欲绝的女儿。
不久前，女帝突然遣人选召他入宫。他吓得差点就和女儿一起躲在房间里哭……太吓人了。
[恐怕这次倒霉的就是我了。我只是嫁女儿而已？我有什么错呢？]他一想到今日所发生之事，心中不禁有几分凄然。
或许，我的错就错在这。
谁能料到武安侯会去闹婚礼？
武安侯看上了月娥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武安侯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月娥过去拜堂了，再突然跳出来整这么一出。我早知道这样，还把月娥嫁给木郎中的儿子、攀附工部尚书做什么？
我直接攀附武安侯这根高枝不香吗？
“唉。我怕是逃不离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了。”礼部侍郎不禁叹了口气，为先前同意工部尚书做媒而暗暗后悔。
现在，怕是说什么都迟了。
“林大人。令媛可还好？”
大理寺少卿许氏父子仍在皇宫门口，看到礼部侍郎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许大人。小女无恙，有劳挂心了。”
礼部侍郎强颜欢笑，回了一礼，又稍微寒暄几句。他看了眼模样狼狈的许鹏，不禁好奇：“令郎这是怎么了？遇到了武安侯了？”
“诶。林大人不可乱说。侯爷宅心仁厚、宽以待人，怎么会做这等行为？犬子不懂事冒犯了侯爷，下官特地教训了他一顿罢了。”大理寺少卿连忙纠正。
“武安侯现在宫中？”礼部侍郎当即心生不妙。
大理寺少卿点头，“下官同犬子一直等在此，未见侯爷出宫。”
礼部侍郎当即明白过来这对父子想做什么，心中不由得心生几分鄙夷，又寒暄了几句后假借“陛下有急事召我”离开。
宫门前。
禁军已经换了一批，核实礼部侍郎进宫缘由后放行。
礼部侍郎这才怀着忐忑心情，穿过右侧宫门进入皇宫内，但见甲士结队来回巡逻，心中不安更添几分。
“哒哒哒”的马蹄声轻响。
礼部侍郎闻声，条件反射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退到墙角黑暗所在，唯恐被马蹄声的主人发现。
他不用看也知道，这马蹄声出自玉鬃狮子马，意味着武安侯就在附近……出了今天这档子事。武安侯要是误以为我进宫告御状，将我打一顿。我怕是到陛下面前诉苦也无用。
自家女儿婚礼被破坏，他自然是生气。
可是生气又能怎么样？
人家可是武安侯，陛下最为宠爱之人，连七皇子都远远比不上。高达二品、六部首脑之一的工部尚书带数十位朝臣入宫告御状，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三品礼部侍郎是高官没错，平日里想巴结自己的可以排几条街也没错，面对武安侯又能这么样？
能避则避吧。
“我还没兴奋，赵阔就倒下了。时间还早，我去昭月那边玩玩。”吕凌风骑马漫步，出宫而行。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礼部侍郎这才从藏身处出来，长长呼了口气。
吕凌风方才随意的自言自语，他完全不敢去细想。
信息量太大了。
“尽早面圣，尽快出宫。”
礼部侍郎定了定神，不由自主加快步伐。不多会，他就看到了另一目瞪口呆的画面：
四皇子赵阔正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双手还不住抹着眼泪，伤心得像是一百多斤的孩子。
他身下积蓄着一滩液体，散发出浓浓腥臊味，很是刺鼻。
不知所措的小太监只穿着里衣，站在一旁，已经把自己的外衣罩在四皇子下身上，勉强遮住一部分“丑”。
平常时寸步不离四皇子的另一位小太监，则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喊人过来帮忙。
不远处的宫墙上更是像被大刀狠狠砍了一刀，有一道长一丈、深一尺的切痕。
“这……”
礼部侍郎联想到武安侯远去时的自言自语，额头浮现道道黑线……四皇子殿下喂。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主动去招惹这位爷呢？这下栽了吧？
嘿，好死。
“吕凌风。你……呜……你这个卑鄙小人……本殿不止是一个人……我们不会放过你……呜呜……给我们等着。”四皇子仍旧是忘我地哭嚎，模样比遭遇恶霸侮辱的良家妇女还凄惨。
礼部侍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在这尴尬时刻去拜见他，同小太监眼神示意后绕了过去。
不多会，他就来到了御书房外，得到女帝召见。
“陛下。臣有罪。”
礼部侍郎不等女帝开口，“噗通”地就跪倒在了书案前，额头贴地，悔过的姿态好不真诚。
他突然来这一出，宛如打牌开局丢王炸，差点把女帝都整不会了。
“侍郎大人似乎知晓，陛下为何召你前来。”话语轻柔却震慑心神，并非出自女帝之口。
礼部侍郎不敢抬头，心中清楚声音主人的身份——有“巾帼女相”之称的上官婉蓉。
其修为境界已然【文道】四品宗师，堪比部分朝廷二品大员。官职名为“内舍人”，实际职务接近于司礼监秉笔太监，负责协助女帝起草各类诏书。
在这位“巾帼女相”面前，六部尚书都得老老实实低头行礼。
“微臣……知晓。”
礼部侍郎身体抖若筛糠，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两家结成姻亲本是喜事，朕自不会怪罪于你。”
女帝说话间仍旧专注于批阅奏章，眉眼抬都没抬一下，一声“不过”吓得礼部侍郎心惊肉跳，“牺牲子女婚姻幸福以迎合上官，可不是好事。为人父者，当多为子女幸福做考量。”
她这话看似在劝告礼部侍郎，要以自家女儿的幸福为重。
礼部侍郎从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官位，不知道经历多少明争暗斗，对察言观色早已了如指掌，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的小心思早就被陛下看透了不说；武安侯怕是也是对此如指掌，这才导演了那一场婚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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