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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吃货最基本的底线

    至于被强行组队的九漏鱼沈兴,给他扳正,让他做饭。

    地主家也莫得余粮,何况她一个无产阶级游民……

    起点还能再低点吗?

    被晾了半天,快被挂成鱼干的沈兴小心翼翼请示。

    “姐,昨天表姐从大门口滚下去,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听说有打石膏还要住院,咱们是不是得打个电话通知大姨?”

    杨清莲这会儿应该知道了,村里有她的眼线。

    《九薇》中何秀英死后杨清莲就来了村子里争这破房子,沈兴被赌债逼得紧把房子贱卖了。

    杨清莲知道后气得半死,骂骂咧咧回城从此再也没有来过杨家湾。

    她来了,何秀英活了,房子肯定不会卖,不把大姨妈一家打到质壁分离不算完。

    尤家她也安排好了,先脱离关系,然后挨个收拾过去。

    尤老太婆和她的媳妇,这些虐待过沈大妹的找个牢给她们坐。

    尤老大搞掉饭碗,换个凶婆娘。

    尤老二搞掉饭碗,换个凶婆娘。

    尤老三搞掉饭碗,敲断腿。

    沈初念吃完饭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的,端着碗回去。

    沈兴颠颠儿的跟上,主动把碗拿过去洗。

    沈初念走进何秀英房间,反手闩上房门,坐在她床边等何秀英醒过来。

    不大一会儿,何秀英就醒了,她看到沈初念顿时急了,“你咋回来了,二娃子说……”

    “说啥?”沈初念直勾勾的看着何秀英。

    何秀英愣了一下,刚才她想说啥来着?

    想不起来就对了,你好好养着吧,等我缓过来一些就带你去市里治病。

    该替沈大妹尽孝我会尽孝,帮杨清莲你就别想了。

    何秀英这辈子生下儿子后就守寡了,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人勤快,泼辣,特别能吃苦,唯一的缺点是偏心眼儿,心里眼里只有杨清莲。

    她结婚十年才生下杨清莲,腰杆也直了,人也精神了。

    紧接着第二年生下了杨清莲的玩具,沈大妹的母亲,老二杨沐莲。

    第三年年尾生下了儿子杨斌,他的到来也没有撼动老大杨清莲的地位。

    而且何秀英男人就死在那一年,村子里传他克父。

    何秀英特别不待见他,才几岁就被分到了一边,娶媳妇生孩子一概不管。

    沈大妹父亲出了车祸一命呜呼,母亲改嫁,她和沈兴一直跟着何秀英过。

    何秀英攥着沈大妹父亲的赔偿金,那些钱全让杨清莲哄走了。

    她觉得愧对沈大妹和沈兴,但凡有口好的就让给他们。

    沈大妹舍不得吃都给了沈兴,把弟弟当儿子养。

    到了上学的年纪没钱交学费,在家待了一年机会才送上门。

    沈兴到了读书的年纪,家里还是没钱。

    沈大妹把养了十几年的头发剪掉卖了钱给沈兴交了学费,讨了百家布给他缝了个书包。

    后来悄悄捡垃圾攒钱供他读书。

    三年前沈大妹考上了大学,杨清莲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

    沈大妹不同意,杨清莲威胁她她没钱给老太太治病,只能看着她病死。

    沈大妹只好嫁给了尤家村的尤菜花家的二流子,杨清莲拿走了彩礼,一分钱都没给她留。

    也没有给何秀英看病,把彩礼钱昧下了。

    她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何秀英肚子咕噜了一声,她揉揉空瘪瘪的肚子,好像一天多没吃饭了。

    沈初念打开房门,看到沈兴端着一碗稀饭站在外面。

    她越过沈兴,径直出去了。

    沈兴摸摸鼻子,端着稀饭进去给何秀英喂完。

    把碗送到厨房跑到沈初念房间,看到沈初念又躺下了,蹭着地走过去。

    “姐——”

    “我不是你姐!”

    沈兴顿时红了眼眶,“姐,你永远都是我姐!”

    沈初念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白怜来做什么,外婆怎么会变成那样?”

    “我,我……”沈兴张口结舌,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欠了赌债,被白怜发现了。

    她跟你说如果你在外婆面前编排我偷人,就不把你赌博的事情告诉外婆。

    外婆早就知道你在外头赌,她是活生生被你气成那样的……

    如果昨天我没回来,明年的昨天就是外婆的忌日。”

    姐,姐是怎么知道的?沈兴大惊失色,扑通跪在地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晦气死了,她还没死呢。

    反手抓起枕头朝沈兴丢去,“滚!”

    沈兴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抹了一把脸出去,踉跄着出去。

    隔壁的小伙伴杨清水骑着自行车过来,“二娃,我们去镇上耍吧?”

    沈兴蹲在大门口,蔫头耷脑的摇头。

    嘿,以前都是沈兴拖着他去耍,今天他找上门沈兴居然无动于衷。

    “哎,是不是何婆婆晓得你去赌钱不让你去啊?”

    “我姐回来了!”她让我滚!呜呜呜!

    姐从来没骂过他,沈兴心酸得抹起了眼泪。

    杨清水一愣,沈大妹上了大学就没回来过。

    瞒着杨婆婆婆婆放假在省城打工,其实是回尤家村侍候她男人那一家子去了。

    这事儿也就杨婆婆和二娃子不知道,他们都清楚,“哎,你姐夫死了是不是真的?”

    沈兴抓起手边的小板凳,跳起来去打杨清水。

    “老子跟你兄弟一场,你个龟儿子居然编排我姐,打不死你!”

    白怜也编排姐,到底咋回事?

    杨清水瞳孔一缩,蹬着自行车一溜烟不见了影。

    市里某小楼里,凉以谦坐在沙发里浑身嗖嗖冒凉气,昨天晚上他又失眠了,就很暴躁。

    金助理努力降低存在感,林森,你快回来。

    金助理快被自家老板释放出来的冷气虐得自闭的时候,派出去的保镖队长林森终于回来了。

    “先生,查到了,沈大妹父亲在她六岁那年去世,母亲改嫁后她和外婆弟弟相依为命。

    今年二十一岁,是省城师范大学大三的学生。

    但她学籍上的名字并不叫沈大妹叫白怜,她从上学开始就用的白怜这个名字。

    沈大妹和白怜是姨表姐妹,她们有五分像。

    沈大妹替白怜读书这件事情是白怜母亲杨清莲一手操办的,沈大妹被卖到尤家当媳妇也是杨清莲一手策划的。”

    他把一叠资料双手奉到凉以谦面前。

    凉以谦接过去一目十行浏览完放下文件,“把她接来!”

    那个女人虽然蹊跷,但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林森冷冷的扫了金助理一眼,不情不愿离开。

    金助理摸摸鼻子,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