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见得得（1）
她不是一气之下才结的婚吗？她不是没办法和别人做那件事吗？可为何那孩子来的如此之快……
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难道她只是为了报复他，才与别人生子的？
或者说，她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爱他，所以船小好掉头，情薄好转身……
满腹的困惑，像衣物上摘不净的丝絮棉屑，紧黏着辰安不放。
辰安也巴望自己能漠视这一切，然后重新接纳她。
可心底的那道坎，始终过不去。
冬日的寒冷是可见的。
狂风，积雪，眼中的景象有多萧条，就有多寒冷。
而春日则不然。
柳绿，花开，仅是视觉上的诱惑，回温的欺骗。
实则，依旧冷得透骨。
辰安此刻宁可自己回到严冬，也不愿站在这片假象中受冻。
他回到车里，摇上车窗，打开暖风，不知不觉中驶进了一条小巷。
车窗外，刚结束掉最后一个寒假的大学生们，穿着不甚合身的正装，攥着严肃的简历，正匆匆奔走于各场招聘会之间。
曾几何时，这条冗忙的小径也载过一位即将步入社会的花信少女走往他。
那少女穿着一件雪青泛蓝的衬衫，很文青的那种。马尾梳得高高的，绷绷的，额前不留一丝碎发。
那时，他的车也停在这里。
不同的是，当时的车窗是摇下的，外面的一举一动，他了然于目。
“虽说我请老班帮咱俩占了座儿，但为了保险起见，赵得得，你给我麻利点！”急着去面试的钟明秋，揪着得得的辫子催促着。
得得对好友的话完全不为所动，继续抱紧文件夹站在原地静思。
片刻后，她突然狠咬了下唇，然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秋秋，咱们就要去晨启挣大钱了，那就不能为富不仁。”说着从钱包里拿出周末两日的伙食费，果敢地送给了面前望她布施的乞丐。
乞丐接过钱，趴回滑板，用绑着烂鞋的手轻巧地一滑，冲往下一个目标。
那乞丐摆弄滑板的动作连贯且纯熟，看上去完全不输极限运动员，甚至还颇具时尚感。钟明秋随眼一瞧，便知其中有诈。“赵得得！那人把‘骗子’两字都写到脑门儿上了，你是不是傻呀？”
“诶——秋秋，”得得故作老成地说，“你要逆向思维。越是像骗子的乞讨者，越可能不是骗子，而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乞丐闻言连忙停下滑板，飞速地把钱藏进了裤裆。
瞥见乞丐的举动后，钟明秋大步追了上去，踩住乞丐的滑板，报上了一串数字，“喂，你给我记好了，这就是刚刚资助你的那位金主的电话。你这么会骗，干脆把她的心也骗走吧，顺便帮她结束一下长达二十四年的单身生涯。”
“赵得得！”钟明秋回过身，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爸和梅子出国访问了，要下周一才回来。你现在把生活费都给了他，我看你周末两天只能喝水充饥了！”
“对噢！”得得一拍大腿，向尚未走远的乞丐奔去。
收了八十元巨款的乞丐，见形势有变，残腿瞬间痊愈，拎起赖以生存的家伙事儿拔腿就跑。
得得见状傻住。
接着她一手指着已跑远的乞丐，一手够向钟明秋，脚下还密集地乱跺着。“秋秋，我只是想把我打印简历的钱也给他，他为什么不要，还跑？”
“他不是不想要你的钱，而是不想要你的人。你这种倾囊相授的举措，是个男人都怕。”
“呃……没想到他真是骗子。”得得拱了拱鼻子，突然想到：“秋秋，老班又托我拿‘饲料’豢养你了。不过，我准备私吞了他的爱心。也就是说，周末我有吃的啦。”
钟明秋戳戳下巴，三思后说：“得得，你帮我把东西还给他。快毕业了，是时候给他绝情断爱了。”
“啊？”
见得得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钟明秋细细解释起来：“得得，上学期间，追我的，对我好的，我一概不拒绝，百分之百的接受并享受。但快毕业了，我就不能让别人再对我抱有幻想，更不能让他们因我错了主意。假如他们因为我，非要留在某个城市，或者非要跟我进同一家公司，以致放弃更好的前途，那我罪过不大了。所以我现在必须跟他们分干净。这是我的原则，更是为了他们着想。”
哇呜，这种卸磨杀驴版的“以德报德”也能称之为原则？！得得好学地问：“秋秋，老班供养你六年，你为什么不把他变成长期饭票？”
“长期饭票也分家常小炒和法国大餐的。你拼命想挤进晨启，不就是和我一样，想搞张像方辰安这样超豪华版的长期饭票吗？”
得得受教，但心中并不认同钟明秋的想法，不过朋友间就该求同存异，于是她逆来顺受地存下异，然后尽量求同：“呃……不管遇见什么样饭票，进晨启这步肯定不会错。”
“那倒是。不过……”钟明秋兜过得得的手，疑惑地问：“得得，你刚刚说要把打印简历的钱也给那乞丐。那万一你没被晨启录取，不去其他公司面试啦？”
得得抚掌大笑，“哎呀，我进晨启那是小菜一碟。”
其实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将车子停在路边的辰安，听到女孩们的对话，好生好奇：她一个连如此明显的骗子都分辨不出的傻丫头，哪来的自信，敢笃定能进他的公司？晨启对应聘者的智商还是设了下限的！
“瞅什么那，这么认真？”从柳大借书归来的高文翔，上车后顺着辰安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解地问。
辰安冷冷一笑，“没什么，闲着也是闲着，‘面试’了两个人。”
高文翔指着与他们一树相隔的两个女孩说：“她们吗？那……通过了吗？”
“一个通过，一个没通过。”
“哪个通过了？高文翔一眼就相中了较为丰满的钟明秋，手上画绘着女孩的身型说：“一定是那个！你我兄弟二人皆是‘肉食动物’，对‘排骨精’都吸收不良。”
“我？向来与你口味不和！”
目光被“排骨精”勾远的辰安，心口跳跳的。
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难道她只是为了报复他，才与别人生子的？
或者说，她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爱他，所以船小好掉头，情薄好转身……
满腹的困惑，像衣物上摘不净的丝絮棉屑，紧黏着辰安不放。
辰安也巴望自己能漠视这一切，然后重新接纳她。
可心底的那道坎，始终过不去。
冬日的寒冷是可见的。
狂风，积雪，眼中的景象有多萧条，就有多寒冷。
而春日则不然。
柳绿，花开，仅是视觉上的诱惑，回温的欺骗。
实则，依旧冷得透骨。
辰安此刻宁可自己回到严冬，也不愿站在这片假象中受冻。
他回到车里，摇上车窗，打开暖风，不知不觉中驶进了一条小巷。
车窗外，刚结束掉最后一个寒假的大学生们，穿着不甚合身的正装，攥着严肃的简历，正匆匆奔走于各场招聘会之间。
曾几何时，这条冗忙的小径也载过一位即将步入社会的花信少女走往他。
那少女穿着一件雪青泛蓝的衬衫，很文青的那种。马尾梳得高高的，绷绷的，额前不留一丝碎发。
那时，他的车也停在这里。
不同的是，当时的车窗是摇下的，外面的一举一动，他了然于目。
“虽说我请老班帮咱俩占了座儿，但为了保险起见，赵得得，你给我麻利点！”急着去面试的钟明秋，揪着得得的辫子催促着。
得得对好友的话完全不为所动，继续抱紧文件夹站在原地静思。
片刻后，她突然狠咬了下唇，然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秋秋，咱们就要去晨启挣大钱了，那就不能为富不仁。”说着从钱包里拿出周末两日的伙食费，果敢地送给了面前望她布施的乞丐。
乞丐接过钱，趴回滑板，用绑着烂鞋的手轻巧地一滑，冲往下一个目标。
那乞丐摆弄滑板的动作连贯且纯熟，看上去完全不输极限运动员，甚至还颇具时尚感。钟明秋随眼一瞧，便知其中有诈。“赵得得！那人把‘骗子’两字都写到脑门儿上了，你是不是傻呀？”
“诶——秋秋，”得得故作老成地说，“你要逆向思维。越是像骗子的乞讨者，越可能不是骗子，而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乞丐闻言连忙停下滑板，飞速地把钱藏进了裤裆。
瞥见乞丐的举动后，钟明秋大步追了上去，踩住乞丐的滑板，报上了一串数字，“喂，你给我记好了，这就是刚刚资助你的那位金主的电话。你这么会骗，干脆把她的心也骗走吧，顺便帮她结束一下长达二十四年的单身生涯。”
“赵得得！”钟明秋回过身，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爸和梅子出国访问了，要下周一才回来。你现在把生活费都给了他，我看你周末两天只能喝水充饥了！”
“对噢！”得得一拍大腿，向尚未走远的乞丐奔去。
收了八十元巨款的乞丐，见形势有变，残腿瞬间痊愈，拎起赖以生存的家伙事儿拔腿就跑。
得得见状傻住。
接着她一手指着已跑远的乞丐，一手够向钟明秋，脚下还密集地乱跺着。“秋秋，我只是想把我打印简历的钱也给他，他为什么不要，还跑？”
“他不是不想要你的钱，而是不想要你的人。你这种倾囊相授的举措，是个男人都怕。”
“呃……没想到他真是骗子。”得得拱了拱鼻子，突然想到：“秋秋，老班又托我拿‘饲料’豢养你了。不过，我准备私吞了他的爱心。也就是说，周末我有吃的啦。”
钟明秋戳戳下巴，三思后说：“得得，你帮我把东西还给他。快毕业了，是时候给他绝情断爱了。”
“啊？”
见得得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钟明秋细细解释起来：“得得，上学期间，追我的，对我好的，我一概不拒绝，百分之百的接受并享受。但快毕业了，我就不能让别人再对我抱有幻想，更不能让他们因我错了主意。假如他们因为我，非要留在某个城市，或者非要跟我进同一家公司，以致放弃更好的前途，那我罪过不大了。所以我现在必须跟他们分干净。这是我的原则，更是为了他们着想。”
哇呜，这种卸磨杀驴版的“以德报德”也能称之为原则？！得得好学地问：“秋秋，老班供养你六年，你为什么不把他变成长期饭票？”
“长期饭票也分家常小炒和法国大餐的。你拼命想挤进晨启，不就是和我一样，想搞张像方辰安这样超豪华版的长期饭票吗？”
得得受教，但心中并不认同钟明秋的想法，不过朋友间就该求同存异，于是她逆来顺受地存下异，然后尽量求同：“呃……不管遇见什么样饭票，进晨启这步肯定不会错。”
“那倒是。不过……”钟明秋兜过得得的手，疑惑地问：“得得，你刚刚说要把打印简历的钱也给那乞丐。那万一你没被晨启录取，不去其他公司面试啦？”
得得抚掌大笑，“哎呀，我进晨启那是小菜一碟。”
其实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将车子停在路边的辰安，听到女孩们的对话，好生好奇：她一个连如此明显的骗子都分辨不出的傻丫头，哪来的自信，敢笃定能进他的公司？晨启对应聘者的智商还是设了下限的！
“瞅什么那，这么认真？”从柳大借书归来的高文翔，上车后顺着辰安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解地问。
辰安冷冷一笑，“没什么，闲着也是闲着，‘面试’了两个人。”
高文翔指着与他们一树相隔的两个女孩说：“她们吗？那……通过了吗？”
“一个通过，一个没通过。”
“哪个通过了？高文翔一眼就相中了较为丰满的钟明秋，手上画绘着女孩的身型说：“一定是那个！你我兄弟二人皆是‘肉食动物’，对‘排骨精’都吸收不良。”
“我？向来与你口味不和！”
目光被“排骨精”勾远的辰安，心口跳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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