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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文帝的内阁一共是八人,其中还有两位是先帝给留下来的辅政大臣,剩下的六位则是文帝提拔起来的心腹大臣,平均年龄三十五,别看年龄都不大,但是那个顶个都是人精。

    先是那两位辅政大臣,和翁和钱老,这俩一个掌管着天下的文治,一个管理着文帝的钱袋子,那是妥妥儿的文帝重臣。

    而后那六个,一个是已故索相的嫡孙索诚,字雨斩,人如其名是一个严肃的人,掌管刑律,年纪三十三,翩翩公子郎还是长公主的大伯

    二一个是和翁的孙子,和玉,字白贤,真如一贤者,他跟在和翁的身边,那真是把和翁的手段文学学了一个十成十。

    三一个就是钱家的小儿子,钱隆,字盛一,人呢,比他爹还能搂钱呢,妥妥儿的就是一个钱串子

    剩下的三个都是文化大选上来的人,廖季坚,卓光遂,宗耀文

    虽然不如这三个来势大,但是却也不得不说都是青年才俊,都是清流一派,都是文帝手里的人物儿,但是这一群,都不是文帝用惯了的那一把刀,他们都有各自的位置,不可挪动。

    又恰巧,小侯爷又撞进了文帝的眼内。。。

    八个人经过这么多年的配合,他们已经完全的能懂对方的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今儿见到了这位小侯爷的一举一动之后,他们可是都知道,这位可是入了皇帝陛下的眼睛,所以今儿闹了这一出儿之后,他们这一群可都是明白了,小侯爷地位高高儿的。

    文帝走下来御阶,路过小侯爷的时候,声音冷冷的对着小侯爷说道:“还看着什么呢?还不跟着朕过来?抱着你那一摞子的奏章。”

    就这样小侯爷的第一次朝会失败了,但是看事情也不能看表面。小侯爷笑眯眯的接过来那一摞子奏章欠欠儿的跟在陛下身后,路过那还晕着的王耀祖的时候,更是欠欠儿的啧啧两声,然后就在文帝陛下回头前恢复的一本正经的贵家公子模样

    这都说,进了腊月就是年了,小侯爷自从那次上朝结束,小侯爷就没有再去上朝了,但是那每天弹劾他的折子却是不停地,往御案上放,据说那抬奏折的太监都断了好几根杠子了

    用那话来说便是小侯爷虽不在江湖却遍地都是小侯爷的传说。

    至于这小侯爷最近在干嘛,他在忙啊,忙着写信啊,一天八封信的往老家寄信,话里话外都是他那一天十好几封的奏折,都是他在这儿受委屈了,他带着双帝的配物赏赐都不管事儿了,他这日子过的水深火热啊,这都大腊月根儿下了,也没过好日子

    就算是前两日天气好的跟秋天似的,还看了一场‘有目的’的赏花会,还被人威胁了,差点儿被赖吧上一个身怀六甲,额,不,是身怀五甲的孕妇。。。。

    还说别人都不给他出气,就在那儿看热闹,老爹您人品是不是不太行啊。。。

    这一封封的,皇帝陛下看得都忍不住脑袋瓜子嗡嗡的疼,他看着这个悄咪咪的偷偷誊抄下来小侯爷家信的影卫头子:“木头啊,小侯爷这牢骚是不是有点儿太家常了?”

    “属下用了所有的方式来解开这几封信,但是却半点儿都没有找到这封信有什么问题,所以斗胆便把这几十封信都给原文抄过来了。”

    “就这点儿?”

    “小侯爷一共带来了三十只信鸽,上次偷摸的过去的时候属下调查过了,不多不少,现在,一只不多一只不少。清一色的灰色短尾脚戴银环。”

    “没有任何的问题?”

    “是,火烤,水浸,涂料,各种手段都悄摸的用过了,没用。”

    一封家书抵万金,万金却换不来家书上的一字安,他们远在天边还好说,就这生活在风暴中心的人,无奈却只能祈祷和惦念。

    文帝看着那一封封堪比小侯爷那不着调的人同样的家书,还是觉得是有什么没被发现的,这事情,不管怎么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出现的太巧合了,作为一个帝王,本来就怀疑这些事情,他可不相信有什么巧合,怎么的跳出来就碰到了,还那么凑巧的就瞧见了丽妃的那家事儿

    但是就是调查不出来任何的事情。

    “訾骇,静贤回来了吗?”

    “还没,可要奴才安排人去找?”

    “小侯爷奏折上的那内容都是真的吗?”

    “俞大人已经调查了九个了,都是真的。”

    这就说不的人,本来一直没有动静的木头突然的看了一眼门口儿,留下一句来人了之后,身形便消失不见了,随之,御书房的们被推开,一个小太监无声且快步的走进来跪在地上:“陛下,俞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

    俞静贤本来穿着铠甲办事儿的,结果在经历了四天的脚不沾地人都有味儿了之后,他直接撕了铠甲换上了一身便服,人滴答着一身水回来,也就是见表哥啊,他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洗漱完了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过来觐见文帝汇报着他的所知所查。

    “这寒冬腊月的,仔细着凉。訾骇,快给静贤取一碗姜糖水来发发汗,可莫要在这大年根儿下病了。”

    一个简单的白瓷碗,两块红糖,几片切得薄薄的金黄的姜片,还有几味他不认识的草药,訾骇拎着一个小水壶往里面倒着热水,徐徐的热气在带着香味氤氲开,俞静贤看着茶碗里面的姜片,对着訾骇道了声谢。

    “您客气了,陛下,您可要来上一碗?”

    “续杯热茶即可。”

    “是,奴才给您守门。”訾骇拎着空了的热茶壶退了出去,大公公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都说水往低处流,这人往高处走,为了向上走,那真是一颗心都可以都是马蜂眼儿,都是一片片的黑,文帝总说,他不相信人心,不相信人性,也不信什么认出生来便是人性本善的,或许是那时候善良,但是那更应该说那时候的人知道的少,想要的也小,自然看起来就要好很多

    但是随着年岁的长大,从最初一口肉,一块糖就能满足,一直到后来,可能就是需要金山银山万贯家财才能满足的了,甚至可能都满足不了,这就是贪

    这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活活把人给撑死。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的,小侯爷那奏折说六王府那事情就就是真的,龙袍确实是发现了,但是那龙袍不是完整的,而且也已经停下来好久了,我们发现的时候,那龙袍已经落灰了,如果属下猜测不错的话,那龙袍应该是先帝那时候做的。后来应该是停下来了。”

    “那为什么会停下来呢?你可有什么猜测?”

    “应该是六王去世的关系。六王死了,小王爷没有那个野心或者说是他并没有那个胆子,跟那龙袍一起的,还有两具枯骨,看那程度来说,应该是得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小臣说一个大胆的猜测,六王可能死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所以,小臣就悄摸的过去查了一下六王的陵寝,然后小臣发现,六王是中毒去的。”

    中毒去了,文帝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一双眼睛暗沉似水:“你能确定他真的不知道吗?”

    “不能,其实再出事儿之后,我问了一下那位,那位说那件事他确实是知道,但是先帝也下了封口令,此事不能多说,只说一句前事已了,后人莫追。但是如果您硬要是想知道结果的话,可能是要亲自过去一趟。”

    这位,不是别人,是给先帝守皇陵的人,原来他是一位重臣,和先帝是一起长大的,身份上说是先帝的表弟,同时还是先帝的伴读,但是再后来,就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红颜祸水,他们两个逐渐的走向末路,但是后来,他在遇到了一些事情之后人幡然醒悟

    但是他想要回头却也是晚了,先帝入土为安,而愧疚满满的他放弃一些的身份地位富贵的生活,他带着愧疚来到皇陵,给先帝守灵,日日的碎碎念喝点小酒,倒也还算过的畅快

    “你说小侯爷是怎的知道那龙袍的事情,朕可都不知道啊。”

    “这属下还真没查出来。”

    “何必查,走,跟朕一块儿去串个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