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撞破了大门，也撞破了他们
果不其然，酒精和绝大部分药物是八字不合的。
在不，早上睡醒到现在，步落衡一直觉得脑袋有些沉，好在临近中午时分，接到一个让他兴奋的跳起来的电话：“落衡，我想让你来见证一下我们之间的爱情，今晚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好啊！你小子终于要发起最后的冲锋啦？”步落衡笑着问。
“怎么说呢？那我也得你给我壮壮胆啊不是，诶，你觉得皮尔卡箱餐厅如何？”
步落衡回答道：“中规中矩，胜在环境清幽，免得你怯场哈哈……”
“那行呗，我先去订位置，傍晚6点钟见。”
“不见不散。”步落衡说道，尽管挂了电话，仍意犹未尽地痴痴傻笑着，活脱脱就是昨晚的便宜儿子要带丑媳妇见公婆了！老父亲自是喜不自胜，打心底高兴。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档子步落衡甚至都开始想着用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吴司辰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放弃对邱落樱的争夺。
这不，才下午5点不到，步落衡便匆匆吩咐好各项事宜，一路哼着玫瑰小调，路上还特意让张司机拐去国泰买了两张正中连坐的《Secret》电影票，想想都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赶着6点，步落衡堪堪赶到，一下车就听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喂，这儿呢！”步落衡循声望去，正是满面春风的植利安，“在二楼呢，我到楼梯口带你去。”
“这就来。”
步落衡刚上到二楼，二人就勾肩搭背起来，步落衡说道：“我可是单刀赴会来了，你那边不会埋伏了刀斧手等你摔杯为号吧？”
植利安拳头顶了一下步落衡胸口说道：“怎么会呢，今晚就咱仨儿，这种大场面我还能让多人来？”
临进门时植利安这个东家还贼绅士地开门拱着步落衡先进门，介绍道：“Roy，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兄弟，步落衡。”
步落衡正想问好，竟发现座中女子的背影甚是眼熟，女子此时也扭头看向这边来。
邱落樱？！
步落衡心头一震，笑容瞬间就僵硬了，那女子惊愕万分，显然正是邱落樱，是她！是她！就是她！
二人几乎同时移开视线，邱落樱低下头，双手急促的揉搓着衣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步落衡转头发现
植利安此刻恰好转头向服务生招手示意，看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并未注意到二人神色，赶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先问个好吧。
“你好？”
邱落樱瞄了一眼，步落衡见状赶紧摇头摆手示意，邱落樱一愣，也很配合地回一声：“你好。”见状步落衡稍稍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胸口已经被汗打湿，再一摸后背，已经是一片细毛纱盐碱沼泽。
植利安犹未察觉异动，还介绍道：“这位是邱落樱小姐。”邱落樱只好硬着头皮地微笑致意。
许是邱落樱尚未知晓植利安今晚的目的何在，倒也能稳得住情绪，望着正对面坐着的植利安，仅仅是有些如坐针毡而已，而植利安左边的步落衡就不好受了，从刚才开始，他就直冒冷汗，心脏跳得跟踏踏舞似的万万没想到啊，自己说要为好友把把关，结果还真的就把过关，虽然自己当时并不清醒。
镇定，镇定！步落衡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一边猛踩油门，将脑子直接拉到8000转，饶是如此，离心力依旧不足以甩干衣衫的汗水，反而汗水连内裤都跟着浸湿了。
坐在斜对面一样强装镇定的邱落樱，此刻也是不知所措，虽然她不知道植利安想干嘛，但是此前一段时间植利安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鲜花糖果的殷勤表现是因为什么，连我都看得出。
恍惚间，已经开始上菜，步落衡基本上都没注意点了啥，还险些成为租界承租一来第一个被罗宋汤呛死的人。感受着植利安老父亲一般的关怀，步落衡是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不论怎么做，都将伤害在座的所有人。
席间邱落樱一直低头安静吃着，步落衡也如行尸走肉般嚼着蜡眼看着这顿尴尬至极的晚餐即将接近尾声，在步落衡看来，今天全程绅士的植利安与平时舞枪弄棒的好朋友判若两人，让步落衡不知如何启齿。好在今晚这顿饭快要吃完，终于可以散场了。
末了，植利安很温柔地问邱落樱：“落樱，今晚的菜还合胃口吗？第一次约你来吃法国菜，不知道你能吃的习惯吗？”
邱落樱磕巴道：“呃......嗯嗯，还不错，你点菜挺有水平的。”
植利安心里乐开花，感觉女神的一句肯定和赞扬，胜过了世上一切：“你喜欢那可太好了，其实我挺担心你吃不惯的。”
邱落樱瞟一眼旁边的步落衡也陪着笑，便也笑笑说：“瞧你说的哪里话，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今晚请我吃这么奢华的晚餐呢。”
植利安自以为气氛融洽，便趁机故作神秘说道：“其实你知道吗？我今晚请我好兄弟一起来啊，是有一件大事要讲。”
旁边步落衡坐不住了啊，他赶紧说道：“我正好也有个事儿跟你说。”
植利安拍拍步落衡胸膛抢着说：“我先讲，你再说。”
“落樱，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爱上你了，你嫁给我好不好。”边说还边掏出一个红色绒面的盒子，植利安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拜天地的声音。
然而，等来的不是邱落樱的娇羞点头，而是紧锁眉头。这反映有些出乎植利安的预料，这下他慌了神，甚至都没注意到一旁欲言又止的步落衡。
良久，植利安颤巍巍地问道：“你......不愿......意？”
邱落樱拼命地摇头，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植利安眼眶已经湿润，但是他仍不死心地问：“为什么？”
邱落樱急的哭了，说：“我已经......已经有心上人了！”
植利安闻言呆若木鸡，眼睛早失去聚焦的能力，视线迷失在邱落樱四周的虚空之中，就连头颅晃动的方向都在背离着眼睛，那双看似想要前伸的手颤巍巍地停在空中，仿佛瞬间苍老五十岁，全面失守的脑内，路易小体攻占了大片河山。
植利安失神地问：“就不能是我吗？”
她回答：“对不起......”
植利安喃喃地再问“就不能是我吗？”
她还是回答：“对不起......”
植利安还问：“就不能是我吗？”
“对不起......”
......
步落衡不忍好友如此悲痛欲绝，试图按下他的双手：“利安，我......“
邱落樱突然离席，手抹涕泪，向楼梯快步走去，植利安欺身要追，却被椅子拌了一个踉跄，步落衡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心里一着急，也赶忙起身，在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塞给服务员：“不用找了。”说完匆匆追下楼去。
推门而出的步落衡一把拽住冲出去的邱落樱，避免她冲到危险的大街上，只不过扯得太猛，邱落樱的额头重重地磕到步落衡的嘴巴上，一阵腥甜味涌入喉咙。
步落衡吃痛，左手紧紧住嘴巴，但为制住邱落樱，只得将她揽住，将掩面哭泣的她揽在怀里。
身后哐当一声传来，植利安撞破了大门，也撞破了他们，步落衡望着玻璃碎了一地，每一片都倒映出不同的面孔。只是在植利安眼中，只有抱在一起的二人。
“呵呵......哈......”植利安一声哭，一声笑，视线左右横跳，嘴角上下颤抖，步落衡见好友因为自己落得如此，懊恼万分，对闻讯赶来的张司机吐出一两个字：“上车。”司机见此情形，将邱落樱安顿在车上。
步落衡过来待要扶起植利安，被利安一手打开，挣扎着起身，走开两步，却又不甘地问：“你们是何时认识的。”步落衡忍着嘴巴的剧痛道歉：“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但是你也从未跟我提起......嘶！”植利安并未回头，而是冷冷地说：“你说重点。”步落衡思量之下，只得接着说：“那天我独自去寻吟秋的踪迹你还记得吗？结果我误打误撞遇见邱姑娘，醉酒之下，犯下弥天大错。”
植利安机械地扭过头来，眼球中布满了血红色的闪电，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一口咬断步落衡的喉咙。
末了，植利安撇回脑袋，惨淡一笑，说道：“输给你我认了。”我往东走，你们往西走。”说完扔下步落衡头也不回的走了。
植利安啊植利安，读得快了只能顾影自怜；你这步落衡，每一步落下，都踏破了平衡。一场意外，谁料挚友从此陌路。
直到看热闹的路人渐渐散去，直到地面的碎玻璃不约而同地映出月光，步落衡接受了现实，有些事无法补救，有些人，走散了......
结清餐厅损失，步落衡万念俱灰地回到车上。邱落樱的额头此时已不再出血，步落衡胸口的血迹也已经干结。
从医院处理完伤口，邱落樱已经平定了情绪，只是哭肿的双眼有些干涩。
邱落樱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的伤不要紧吧。”
步落衡挤出几个字：“不碍事，我先送你回家吧”
一路无话，两人尴尬地并排坐着，邱落樱轻轻靠过来，步落衡却躲开了，饶是如此，步落衡依旧下车送她到家门口。
“早点休息。”步落衡说完转身要走，邱落樱又拈住袖子问：“我明天晚上给你煮点猪肝汤好不好？”
望着邱落樱楚楚可怜的模样步落衡不知如何开口之际，邱落樱又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步落衡不忍，便将心中的疑问憋下，说一声：“猪肝汤记得多下点姜丝，别放芫荽。”
邱落樱如释重负，二人互道晚安。
在不，早上睡醒到现在，步落衡一直觉得脑袋有些沉，好在临近中午时分，接到一个让他兴奋的跳起来的电话：“落衡，我想让你来见证一下我们之间的爱情，今晚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好啊！你小子终于要发起最后的冲锋啦？”步落衡笑着问。
“怎么说呢？那我也得你给我壮壮胆啊不是，诶，你觉得皮尔卡箱餐厅如何？”
步落衡回答道：“中规中矩，胜在环境清幽，免得你怯场哈哈……”
“那行呗，我先去订位置，傍晚6点钟见。”
“不见不散。”步落衡说道，尽管挂了电话，仍意犹未尽地痴痴傻笑着，活脱脱就是昨晚的便宜儿子要带丑媳妇见公婆了！老父亲自是喜不自胜，打心底高兴。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档子步落衡甚至都开始想着用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吴司辰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放弃对邱落樱的争夺。
这不，才下午5点不到，步落衡便匆匆吩咐好各项事宜，一路哼着玫瑰小调，路上还特意让张司机拐去国泰买了两张正中连坐的《Secret》电影票，想想都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赶着6点，步落衡堪堪赶到，一下车就听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喂，这儿呢！”步落衡循声望去，正是满面春风的植利安，“在二楼呢，我到楼梯口带你去。”
“这就来。”
步落衡刚上到二楼，二人就勾肩搭背起来，步落衡说道：“我可是单刀赴会来了，你那边不会埋伏了刀斧手等你摔杯为号吧？”
植利安拳头顶了一下步落衡胸口说道：“怎么会呢，今晚就咱仨儿，这种大场面我还能让多人来？”
临进门时植利安这个东家还贼绅士地开门拱着步落衡先进门，介绍道：“Roy，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兄弟，步落衡。”
步落衡正想问好，竟发现座中女子的背影甚是眼熟，女子此时也扭头看向这边来。
邱落樱？！
步落衡心头一震，笑容瞬间就僵硬了，那女子惊愕万分，显然正是邱落樱，是她！是她！就是她！
二人几乎同时移开视线，邱落樱低下头，双手急促的揉搓着衣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步落衡转头发现
植利安此刻恰好转头向服务生招手示意，看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并未注意到二人神色，赶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先问个好吧。
“你好？”
邱落樱瞄了一眼，步落衡见状赶紧摇头摆手示意，邱落樱一愣，也很配合地回一声：“你好。”见状步落衡稍稍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胸口已经被汗打湿，再一摸后背，已经是一片细毛纱盐碱沼泽。
植利安犹未察觉异动，还介绍道：“这位是邱落樱小姐。”邱落樱只好硬着头皮地微笑致意。
许是邱落樱尚未知晓植利安今晚的目的何在，倒也能稳得住情绪，望着正对面坐着的植利安，仅仅是有些如坐针毡而已，而植利安左边的步落衡就不好受了，从刚才开始，他就直冒冷汗，心脏跳得跟踏踏舞似的万万没想到啊，自己说要为好友把把关，结果还真的就把过关，虽然自己当时并不清醒。
镇定，镇定！步落衡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一边猛踩油门，将脑子直接拉到8000转，饶是如此，离心力依旧不足以甩干衣衫的汗水，反而汗水连内裤都跟着浸湿了。
坐在斜对面一样强装镇定的邱落樱，此刻也是不知所措，虽然她不知道植利安想干嘛，但是此前一段时间植利安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鲜花糖果的殷勤表现是因为什么，连我都看得出。
恍惚间，已经开始上菜，步落衡基本上都没注意点了啥，还险些成为租界承租一来第一个被罗宋汤呛死的人。感受着植利安老父亲一般的关怀，步落衡是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不论怎么做，都将伤害在座的所有人。
席间邱落樱一直低头安静吃着，步落衡也如行尸走肉般嚼着蜡眼看着这顿尴尬至极的晚餐即将接近尾声，在步落衡看来，今天全程绅士的植利安与平时舞枪弄棒的好朋友判若两人，让步落衡不知如何启齿。好在今晚这顿饭快要吃完，终于可以散场了。
末了，植利安很温柔地问邱落樱：“落樱，今晚的菜还合胃口吗？第一次约你来吃法国菜，不知道你能吃的习惯吗？”
邱落樱磕巴道：“呃......嗯嗯，还不错，你点菜挺有水平的。”
植利安心里乐开花，感觉女神的一句肯定和赞扬，胜过了世上一切：“你喜欢那可太好了，其实我挺担心你吃不惯的。”
邱落樱瞟一眼旁边的步落衡也陪着笑，便也笑笑说：“瞧你说的哪里话，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今晚请我吃这么奢华的晚餐呢。”
植利安自以为气氛融洽，便趁机故作神秘说道：“其实你知道吗？我今晚请我好兄弟一起来啊，是有一件大事要讲。”
旁边步落衡坐不住了啊，他赶紧说道：“我正好也有个事儿跟你说。”
植利安拍拍步落衡胸膛抢着说：“我先讲，你再说。”
“落樱，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爱上你了，你嫁给我好不好。”边说还边掏出一个红色绒面的盒子，植利安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拜天地的声音。
然而，等来的不是邱落樱的娇羞点头，而是紧锁眉头。这反映有些出乎植利安的预料，这下他慌了神，甚至都没注意到一旁欲言又止的步落衡。
良久，植利安颤巍巍地问道：“你......不愿......意？”
邱落樱拼命地摇头，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植利安眼眶已经湿润，但是他仍不死心地问：“为什么？”
邱落樱急的哭了，说：“我已经......已经有心上人了！”
植利安闻言呆若木鸡，眼睛早失去聚焦的能力，视线迷失在邱落樱四周的虚空之中，就连头颅晃动的方向都在背离着眼睛，那双看似想要前伸的手颤巍巍地停在空中，仿佛瞬间苍老五十岁，全面失守的脑内，路易小体攻占了大片河山。
植利安失神地问：“就不能是我吗？”
她回答：“对不起......”
植利安喃喃地再问“就不能是我吗？”
她还是回答：“对不起......”
植利安还问：“就不能是我吗？”
“对不起......”
......
步落衡不忍好友如此悲痛欲绝，试图按下他的双手：“利安，我......“
邱落樱突然离席，手抹涕泪，向楼梯快步走去，植利安欺身要追，却被椅子拌了一个踉跄，步落衡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心里一着急，也赶忙起身，在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塞给服务员：“不用找了。”说完匆匆追下楼去。
推门而出的步落衡一把拽住冲出去的邱落樱，避免她冲到危险的大街上，只不过扯得太猛，邱落樱的额头重重地磕到步落衡的嘴巴上，一阵腥甜味涌入喉咙。
步落衡吃痛，左手紧紧住嘴巴，但为制住邱落樱，只得将她揽住，将掩面哭泣的她揽在怀里。
身后哐当一声传来，植利安撞破了大门，也撞破了他们，步落衡望着玻璃碎了一地，每一片都倒映出不同的面孔。只是在植利安眼中，只有抱在一起的二人。
“呵呵......哈......”植利安一声哭，一声笑，视线左右横跳，嘴角上下颤抖，步落衡见好友因为自己落得如此，懊恼万分，对闻讯赶来的张司机吐出一两个字：“上车。”司机见此情形，将邱落樱安顿在车上。
步落衡过来待要扶起植利安，被利安一手打开，挣扎着起身，走开两步，却又不甘地问：“你们是何时认识的。”步落衡忍着嘴巴的剧痛道歉：“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但是你也从未跟我提起......嘶！”植利安并未回头，而是冷冷地说：“你说重点。”步落衡思量之下，只得接着说：“那天我独自去寻吟秋的踪迹你还记得吗？结果我误打误撞遇见邱姑娘，醉酒之下，犯下弥天大错。”
植利安机械地扭过头来，眼球中布满了血红色的闪电，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一口咬断步落衡的喉咙。
末了，植利安撇回脑袋，惨淡一笑，说道：“输给你我认了。”我往东走，你们往西走。”说完扔下步落衡头也不回的走了。
植利安啊植利安，读得快了只能顾影自怜；你这步落衡，每一步落下，都踏破了平衡。一场意外，谁料挚友从此陌路。
直到看热闹的路人渐渐散去，直到地面的碎玻璃不约而同地映出月光，步落衡接受了现实，有些事无法补救，有些人，走散了......
结清餐厅损失，步落衡万念俱灰地回到车上。邱落樱的额头此时已不再出血，步落衡胸口的血迹也已经干结。
从医院处理完伤口，邱落樱已经平定了情绪，只是哭肿的双眼有些干涩。
邱落樱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的伤不要紧吧。”
步落衡挤出几个字：“不碍事，我先送你回家吧”
一路无话，两人尴尬地并排坐着，邱落樱轻轻靠过来，步落衡却躲开了，饶是如此，步落衡依旧下车送她到家门口。
“早点休息。”步落衡说完转身要走，邱落樱又拈住袖子问：“我明天晚上给你煮点猪肝汤好不好？”
望着邱落樱楚楚可怜的模样步落衡不知如何开口之际，邱落樱又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步落衡不忍，便将心中的疑问憋下，说一声：“猪肝汤记得多下点姜丝，别放芫荽。”
邱落樱如释重负，二人互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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