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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单挑

    “难道少帅你不知道本王……”楚寒天语带三分邪气,似乎意有所指。

    “……”

    “怎么,少帅莫非真不知道?”

    “楚寒天你个变态,给本帅滚下去!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少帅尽管喊便是”这楚寒天早已料定了锦尘不敢喊,才会一脸无所谓地在黑暗中打量着她。

    锦尘确实不会喊,否则人来了罪责可全都在她身上了,这楚寒天的狡诈,她顾锦尘算是领教了。万一到最后闹得个君王猜忌的地步,那毁的可不是她顾锦尘一人,而是她顾氏满门。

    锦尘觉得有必要和他开门见山,否则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

    “楚寒天,我们有话好好说,在此之前,劳烦您先下来,你这样撑着很累不是吗?”

    “少帅可真会为本王考虑,可是本王确实不累”

    “好你体力好,你不累。可是,你看我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你先放开我,你放心我不会逃走,我发誓……”见楚寒天对她的话半信半疑,锦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而迫于无奈地起誓。

    那楚寒天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于是从善如流地翻身下了床,点燃一盏油灯。然后坐于桌侧,看着翻身起来就急于整理衣物的顾锦尘。

    “楚寒天,我有话就直说了。今日夜闯你的寝帐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凡事起落都有它自己已定的道理,是不是?”锦尘从容地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楚寒天,完全没了先前的慌乱“那么,你堂堂一个王爷到别人的地盘,不经主人的应允拿走别人的东西,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么说本王是拿了少帅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才让少帅不顾君主猜忌,夜闯本王寝帐。可本王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拿了少帅什么东西?”顾锦尘借着幽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他此刻故作无辜的神情。

    “你拿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楚寒天,别以为我顾锦尘蠢到自己遇袭了,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看是少帅多虑了,那些个人与本王可没有任何关系,灵貂自然也不在本王手中。少帅应该找的怕不是本王。而是那林深处袭击了少帅的人”。

    “你——”

    “少帅是打算留宿于此吗?本王没意见就不知你的那位君主有没有意见了”明人都能听出来,楚寒天这是下了逐客令。

    锦尘虽气恼却苦于没有证据,对他无计可施。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今日之事传至那多疑的老皇帝耳中。只怕届时被扣上暗通他国的罪名,自己也是百口莫辩了。

    这个中的利害关系,锦尘自然是能想到的。只是这楚寒天,不过是第一次来我南越。就对上位者的心性了如指掌,实在是可怕,以后该对他多加防患才是。

    锦尘如是想着,还不忘出言威胁道“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半句,让除你我之外第三人知道,我顾锦尘定让你——”

    “定让我扒皮抽筋,处以极刑?”

    “没错,枉你还有自知之明”想要说的话,没说出口,便被人说了出来,锦尘真的是尴尬无比。

    “我看少帅还是多花点心事想想新花样来对付本王”楚寒天一面说着,一面抬手掩唇,连打了几个哈欠,装作困意来袭的样子。这演戏还要演足了,这不已经撑着桌子起身,往锦尘坐着的床走去。

    “哼!”锦尘赶紧起来,往账外走去。借着月色摸回自己的住处。

    “有意思”楚寒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勾起唇角。

    春猎第二日,已不再是前一日那般个比法了。由于楚寒天的身份特殊,这第二场春猎也改了惯例,要与那北楚之人比试比试。

    可在座诸位都明白,这并非是哪几个人之间的较量,而是两个国家的相互试探。这自然不能出任何纰漏,因此当哥舒越问道“谁愿意参赛时”除了那个自认为自己骑术与箭术都非常了得的六皇子哥舒翊和广厦王之子哥舒郐之外再无他人。

    锦尘坐于星辰左手侧失神,星辰晃了她许久,她才回过神来。蓦然抬头恰好对上楚寒天的视线。

    “锦尘你不去比上一比?”

    “比……自然是要比的”锦生勾起唇角,拍坐而起“陛下,臣愿一试,单挑那北楚瑾王!”

    “锦尘……”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就连那见多了各种场面的老皇帝都有所惊讶而故作迟疑。反观楚寒天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再观顾锦尘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不是他们怀疑锦尘的实力,因为在这南越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像锦尘这样的天纵奇才。只是......只是那楚寒天更是厉害,十四岁披甲上战场,战术谋略无所不精,被他用的出神入化。十七岁便独掌北楚军权,时至今日未有一场败仗为人所指。如今更是训练出一支犹如鬼魅的魔军,几近无人能敌。

    他本人更是骑射剑艺样样精通,若说顾锦尘是天纵奇才,那楚寒天就是战神临世,不可匹敌。这也是为何南越这么多年来甘愿屈于北楚之下的原因。

    而北楚有如此的军事实力,却从不进犯南越,还愿与南越结盟的原因,多半在于顾家。

    如若北楚日后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来对付南越。那就是先灭了他顾家,顾家一倒,长燿军便倒,那时就是南越国灭之时。

    如今的顾锦尘已手掌长燿一半的军权,而且顾家这一代只她一子,如若她一倒下,那么整个顾家便会倒下。

    自古以来多的是因君主猜忌而身首异处的将帅之臣,这南越的老皇帝又恰好生性多疑。

    顾家在别人眼里是军功赫赫的百年将门,但在他的眼里恐怕已经成了心头扎着的一根刺了吧。只因为一些原因,他宁愿疼,也不愿意去拔。所以本来再好办不过的事,现在看来到有些棘手了。

    楚寒天思及此,微眯起眼睛看向顾锦尘。

    她顾锦尘能有今天,靠的并不全是她身后的顾家。如若顾锦尘只是个碌碌之才,泛泛之辈,顾家再有能奈也是扶不起她的。

    所以依她之智,断不会做出昨晚那等蠢事,也不会任由他压在身下欺辱,更不会今日,明知是圈套,还偏偏要乖乖地踏进去……

    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靠的不单单是过人的勇气,还要有过人的胆识。楚寒天微皱了眉头,后又像是想清楚了什么,楚寒天看着顾锦尘的眼神中又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