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经历了一场变故之后的赤地国，夜晚时格外宁静，暗涌掩盖在月色之下。城门紧闭，留在城中的百姓暗暗祈祷，新的统治者能给他们带来安稳的日子。
于他们而言谁是新的国主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好好活下去。
陵光仙君带着秦砚悬先去了城外的山洞营地，发现竟无一人，只好带着她入赤地城内寻找苏青律等人。两人似路过郊游一般，懒懒洒洒的乘风而来。
苏青律在为秦砚知疗伤诊治过后，正打算告诉桑柔，秦砚悬被陵光仙君带走之事，眼睁睁看着陵光仙君又带着人出现了。
“陵光仙君？！”
怎么又这样突然出现，苏青律拍拍自己的小心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赤金红袍映着烛火微微闪烁，脸上维持着孤傲的表情冷冷说：“本君抓错人了，现在送回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紧接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桑柔还沉浸在陵光仙君带着秦砚悬出现的震惊当中，眨眼间便只余一人身影。
“青律，方才那位是陵光仙君吗？”
“应该.....大概是吧。”苏青律揉了揉眼睛，确认秦砚悬没有消失，问道：“砚悬妹妹，仙君可有为难你？”
秦砚悬说：“没有，误会而已。我阿哥他人呢？”只看见桑柔与苏青律在房中，心中顿时感觉不妙，她失踪了大半日，哥哥怕是已经出去寻她了吧。
桑柔与苏青律面面相觑，现在的秦砚知已经昏迷不醒，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你随我来。”桑柔拉着秦砚悬的手，往内室走去。
床榻上躺着负伤昏阙的秦砚知，脸色异常苍白，身上的衣衫都是新换的，手臂有几处包扎好的外伤。
桑柔带着歉意对秦砚悬解释道：“他的外伤都处理过了，但是修为损耗过大，伤了内丹才导致昏迷不醒的。苏青律也给他诊治过了，如今之计只能等他灵力自行恢复，气海平稳些才会苏醒......”
“砚悬妹妹，你别太担心。”苏青律见她一言不发，想来是吓着了，伸手想拍拍她的头安慰，却被躲闪开来。
秦砚悬背对着他们，隐忍着怒火说：“你们出去吧，我留下看着就行。”
桑柔上前一步，说：“今晚我会守夜的，你好好休息......”
秦砚悬打断她的话语，一字一句不容拒绝：“我说，请你们出去！”
她心里明白，秦砚知受伤怪不得他们，此事也是她哥哥一意孤行想要追查。只是如今他这般躺在床榻之上，哪里还有以往的从容洒脱，天之骄子的模样。秦砚悬伸手查探他的气海，确实是灵气尽失，虚无飘散之状，而凡间又灵气稀薄，不知得等多久才能苏醒，更别提想要完全恢复伤势。
从怀中掏出母亲给的玉佩，小心翼翼的系在秦砚知腰间，不管有没有用，但求心安吧。
她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无能。灵力低微，会疗愈术也只能治愈小伤，空有上神转世的身份，关键时刻又有何用。在脑中仔细回想了一番，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她运气时可引得方圆数百米内灵气聚拢，若能以自身为媒介，将这天地灵气传给秦砚知，岂不是对他气海恢复有莫大助益？
心中正暗暗窃喜时，目光落在手上的镯子。还记得戴上相柳送的镯子后，修炼速度便慢了许多，应该是他担心自己身上的灵脉引得过多的灵气聚集......
想到此，当即把镯子褪下放置一旁，盘膝而坐凝神聚气。
半响，在这小小的西南赤地上空，汇聚了凡间四面奔涌而来的天地灵气。
守在门外没有离去的桑柔与苏青律，敏锐的察觉到四周灵气异常，立马猜到是秦砚悬所为。随后两人飞身腾空而去，将整个赤地国笼罩在结界之内。
“这灵气有些不对劲......”桑柔惊讶的说：“比之前我遇到她时聚集的速度快上好几倍，怎会如此！”
两人看着眼前景象，一时间叹为观止，这熟悉的灵气充盈之感，简直可以媲美灵族界内。
苏青律眉峰紧蹙，肃然道：“太危险了，若被别人发现她能引来天地间的灵气，会有多少灵修者觊觎这等能力。桑柔，你确定她是相柳仙君相识之人吗？”
“定是没错的，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别让她继续了，我们的结界也不可能覆盖整个西南。”说完，桑柔急忙回到王宫殿内。
“秦砚悬！”桑柔一路闯入内室，着急说：“你赶紧停下来，方圆数十里的灵气都被你引来了！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你这小命可保不住！”
秦砚悬虽闭目运气，但还是知晓外边发生了何事的。桑柔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她，想必是为她设下了结界遮掩痕迹，而现在又跑来打断她运气，怕是以她的能力也遮掩不住了。
几息过后，秦砚悬凝神而收停止了运气。
苏青律也走了进来，顺道给秦砚知查看一番。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大量的灵气灌入他的气海后，已不复之前虚无飘散的状况，脸色都如常了许多。
苏青律断言道：“最多两日，他便能苏醒，你且安心。”
闻言，桑柔也轻轻舒了口气，她瞧见枕头旁边放的镯子，拿起来交到秦砚悬手中，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不如先坐下。”她能感觉到秦砚悬年纪虽小，心思却谨慎，有些事若不说清楚他们之间就一直存在隔阂。
言下之意，是要坦诚相待了。
历经这一日的遭遇，秦砚悬心中早已纷如乱麻，思绪万千却像个傀儡被牵制着，她是身在局中，可知道的太少。这种无力感着实让人心生愤怒。
撇了一眼不远处的茶桌，率先席坐占据主导，说：“好，我来问你，你认识相柳？他与你们灵族有什么关系。”
她对灵族了解甚少，相柳也从不提起，平日又疏于阅览籍册，除了修族以外的事她基本全然不知。今日若不是陵光仙君自己提及曾是火正上神的下属，她也不会猜到他是天界四灵之一，掌管凡间南面之地的朱雀使。
“相柳仙君数千年曾是我族代理族长，我族之人皆听命于他。”凤鸿桑柔对此毫不掩饰，直说道：“虽然掌管灵族短短三百年，但他的地位从来都不比灵族长低，甚至苍毓族长待他比天帝更为崇敬。”
“那你之前说蓬莱方家之事可都是真的？”
“当然！而且闻人氏隐姓埋名也是为了脱离修族，当年修族四门八家数十万修士会被火正上神毁去灵脉，乃是闻人氏一族告发，修族中有人逆天而行炼造噬魂法阵，利用蓐收神君赏赐的七宝紫金炉锻造魂器、噬魂法阵，甚至还借凡人之手，暗中虐杀我们灵族中人。”
秦砚悬对此颇为惊讶，修族与灵族之间竟还有这等仇怨，亦不曾想，相柳在灵族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
随后又问道：“那陵光仙君呢？他身为天界神官，与你们灵族也有干系？”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既然灵族与天族关系疏离，那身负神职的朱雀使按理来说应当与灵族避嫌才是，但陵光与相柳又是旧识，还有相同的目的，难道说他受领神职只是为了防止天界安插眼线？
“陵光仙君本就是姬炎神君的下属，他代火神接管人界南荒之地理应如此。仙君怜惜我族，历来宽厚照顾，我等自然以礼相待。不过......”桑柔犹豫说道：“仙君他脾气不大好，行事向来乖张不羁随心所欲，偶尔难以理解也是正常的。”
“呵呵，你倒是很包容。”秦砚悬忍不住吐槽，不止脾气大，下手还没轻没重的，哪里看得出来为人宽厚！
桑柔一脸真诚地说：“当然了，陵光仙君乃朱雀真身，我们皆是鸟兽族类，同类总是可以相互理解的嘛。”
两人的谈话，苏青律也在不远处听着，昨日桑柔也没有与他明说秦砚悬的身份，现在倒是全然了解。加上陵光仙君对她的态度也不一般，换做旁人他早就随意丢在山间，哪里还会亲自护送上门。
苏青律起身走去，对秦砚悬恭敬说：“你是两位仙君所护之人，我们灵族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的，也包括你的家人。”
秦砚悬微微点头，释然一笑：“谢谢。”
“你这小不点，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多疑，你们修族的小孩都这么难搞吗？真不可爱。”
彼此的关系有所缓和，桑柔说话也轻松了许多。
秦砚悬托着下颌真诚发问：“我若是告诉你，我是第二次当小孩，比较有经验所以稳重了些，你信吗。”
“啊？”凤鸿桑柔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接话。
在两世记忆里，只有在秦家人面前，才懂得如何做一个可爱的小孩。
还记得上一世，她叫公冶琉月，出生在一个落魄的旧仙门世家旁系。说来也怪，公冶氏擅长炼丹术，按理说在修族各门各家应有一席之地，可公冶氏却十分低调，少与外人往来。
阿爹与阿娘也不常见面，各自形同陌路一般生活在宅院里头。
教养她的奶娘也十分严苛，事事需按规矩行事，就连用膳都有规定只能吃七分饱，不准高声说话，不准大叫，甚至不能笑。和她在万剑玄宗的生活相比，简直是在豢养宠物。
而且公冶氏还有族规，年满五岁的族中小孩需测仙骨，如果资质不错就会被留在主家。当初她便是这样被留下，然后与族中其他入选的孩子一同训练。
还记得，每三个月会有一次考核，考核的内容是......是什么来着？怎么想不来？
她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莫不是时间太久远忘记了，在族中的几年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能想起来的，就只有后来八岁时入昆仑仙宗，在宗门修行的事了。
于他们而言谁是新的国主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好好活下去。
陵光仙君带着秦砚悬先去了城外的山洞营地，发现竟无一人，只好带着她入赤地城内寻找苏青律等人。两人似路过郊游一般，懒懒洒洒的乘风而来。
苏青律在为秦砚知疗伤诊治过后，正打算告诉桑柔，秦砚悬被陵光仙君带走之事，眼睁睁看着陵光仙君又带着人出现了。
“陵光仙君？！”
怎么又这样突然出现，苏青律拍拍自己的小心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赤金红袍映着烛火微微闪烁，脸上维持着孤傲的表情冷冷说：“本君抓错人了，现在送回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紧接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桑柔还沉浸在陵光仙君带着秦砚悬出现的震惊当中，眨眼间便只余一人身影。
“青律，方才那位是陵光仙君吗？”
“应该.....大概是吧。”苏青律揉了揉眼睛，确认秦砚悬没有消失，问道：“砚悬妹妹，仙君可有为难你？”
秦砚悬说：“没有，误会而已。我阿哥他人呢？”只看见桑柔与苏青律在房中，心中顿时感觉不妙，她失踪了大半日，哥哥怕是已经出去寻她了吧。
桑柔与苏青律面面相觑，现在的秦砚知已经昏迷不醒，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你随我来。”桑柔拉着秦砚悬的手，往内室走去。
床榻上躺着负伤昏阙的秦砚知，脸色异常苍白，身上的衣衫都是新换的，手臂有几处包扎好的外伤。
桑柔带着歉意对秦砚悬解释道：“他的外伤都处理过了，但是修为损耗过大，伤了内丹才导致昏迷不醒的。苏青律也给他诊治过了，如今之计只能等他灵力自行恢复，气海平稳些才会苏醒......”
“砚悬妹妹，你别太担心。”苏青律见她一言不发，想来是吓着了，伸手想拍拍她的头安慰，却被躲闪开来。
秦砚悬背对着他们，隐忍着怒火说：“你们出去吧，我留下看着就行。”
桑柔上前一步，说：“今晚我会守夜的，你好好休息......”
秦砚悬打断她的话语，一字一句不容拒绝：“我说，请你们出去！”
她心里明白，秦砚知受伤怪不得他们，此事也是她哥哥一意孤行想要追查。只是如今他这般躺在床榻之上，哪里还有以往的从容洒脱，天之骄子的模样。秦砚悬伸手查探他的气海，确实是灵气尽失，虚无飘散之状，而凡间又灵气稀薄，不知得等多久才能苏醒，更别提想要完全恢复伤势。
从怀中掏出母亲给的玉佩，小心翼翼的系在秦砚知腰间，不管有没有用，但求心安吧。
她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无能。灵力低微，会疗愈术也只能治愈小伤，空有上神转世的身份，关键时刻又有何用。在脑中仔细回想了一番，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她运气时可引得方圆数百米内灵气聚拢，若能以自身为媒介，将这天地灵气传给秦砚知，岂不是对他气海恢复有莫大助益？
心中正暗暗窃喜时，目光落在手上的镯子。还记得戴上相柳送的镯子后，修炼速度便慢了许多，应该是他担心自己身上的灵脉引得过多的灵气聚集......
想到此，当即把镯子褪下放置一旁，盘膝而坐凝神聚气。
半响，在这小小的西南赤地上空，汇聚了凡间四面奔涌而来的天地灵气。
守在门外没有离去的桑柔与苏青律，敏锐的察觉到四周灵气异常，立马猜到是秦砚悬所为。随后两人飞身腾空而去，将整个赤地国笼罩在结界之内。
“这灵气有些不对劲......”桑柔惊讶的说：“比之前我遇到她时聚集的速度快上好几倍，怎会如此！”
两人看着眼前景象，一时间叹为观止，这熟悉的灵气充盈之感，简直可以媲美灵族界内。
苏青律眉峰紧蹙，肃然道：“太危险了，若被别人发现她能引来天地间的灵气，会有多少灵修者觊觎这等能力。桑柔，你确定她是相柳仙君相识之人吗？”
“定是没错的，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别让她继续了，我们的结界也不可能覆盖整个西南。”说完，桑柔急忙回到王宫殿内。
“秦砚悬！”桑柔一路闯入内室，着急说：“你赶紧停下来，方圆数十里的灵气都被你引来了！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你这小命可保不住！”
秦砚悬虽闭目运气，但还是知晓外边发生了何事的。桑柔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她，想必是为她设下了结界遮掩痕迹，而现在又跑来打断她运气，怕是以她的能力也遮掩不住了。
几息过后，秦砚悬凝神而收停止了运气。
苏青律也走了进来，顺道给秦砚知查看一番。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大量的灵气灌入他的气海后，已不复之前虚无飘散的状况，脸色都如常了许多。
苏青律断言道：“最多两日，他便能苏醒，你且安心。”
闻言，桑柔也轻轻舒了口气，她瞧见枕头旁边放的镯子，拿起来交到秦砚悬手中，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不如先坐下。”她能感觉到秦砚悬年纪虽小，心思却谨慎，有些事若不说清楚他们之间就一直存在隔阂。
言下之意，是要坦诚相待了。
历经这一日的遭遇，秦砚悬心中早已纷如乱麻，思绪万千却像个傀儡被牵制着，她是身在局中，可知道的太少。这种无力感着实让人心生愤怒。
撇了一眼不远处的茶桌，率先席坐占据主导，说：“好，我来问你，你认识相柳？他与你们灵族有什么关系。”
她对灵族了解甚少，相柳也从不提起，平日又疏于阅览籍册，除了修族以外的事她基本全然不知。今日若不是陵光仙君自己提及曾是火正上神的下属，她也不会猜到他是天界四灵之一，掌管凡间南面之地的朱雀使。
“相柳仙君数千年曾是我族代理族长，我族之人皆听命于他。”凤鸿桑柔对此毫不掩饰，直说道：“虽然掌管灵族短短三百年，但他的地位从来都不比灵族长低，甚至苍毓族长待他比天帝更为崇敬。”
“那你之前说蓬莱方家之事可都是真的？”
“当然！而且闻人氏隐姓埋名也是为了脱离修族，当年修族四门八家数十万修士会被火正上神毁去灵脉，乃是闻人氏一族告发，修族中有人逆天而行炼造噬魂法阵，利用蓐收神君赏赐的七宝紫金炉锻造魂器、噬魂法阵，甚至还借凡人之手，暗中虐杀我们灵族中人。”
秦砚悬对此颇为惊讶，修族与灵族之间竟还有这等仇怨，亦不曾想，相柳在灵族的地位竟然如此重要。
随后又问道：“那陵光仙君呢？他身为天界神官，与你们灵族也有干系？”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既然灵族与天族关系疏离，那身负神职的朱雀使按理来说应当与灵族避嫌才是，但陵光与相柳又是旧识，还有相同的目的，难道说他受领神职只是为了防止天界安插眼线？
“陵光仙君本就是姬炎神君的下属，他代火神接管人界南荒之地理应如此。仙君怜惜我族，历来宽厚照顾，我等自然以礼相待。不过......”桑柔犹豫说道：“仙君他脾气不大好，行事向来乖张不羁随心所欲，偶尔难以理解也是正常的。”
“呵呵，你倒是很包容。”秦砚悬忍不住吐槽，不止脾气大，下手还没轻没重的，哪里看得出来为人宽厚！
桑柔一脸真诚地说：“当然了，陵光仙君乃朱雀真身，我们皆是鸟兽族类，同类总是可以相互理解的嘛。”
两人的谈话，苏青律也在不远处听着，昨日桑柔也没有与他明说秦砚悬的身份，现在倒是全然了解。加上陵光仙君对她的态度也不一般，换做旁人他早就随意丢在山间，哪里还会亲自护送上门。
苏青律起身走去，对秦砚悬恭敬说：“你是两位仙君所护之人，我们灵族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的，也包括你的家人。”
秦砚悬微微点头，释然一笑：“谢谢。”
“你这小不点，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多疑，你们修族的小孩都这么难搞吗？真不可爱。”
彼此的关系有所缓和，桑柔说话也轻松了许多。
秦砚悬托着下颌真诚发问：“我若是告诉你，我是第二次当小孩，比较有经验所以稳重了些，你信吗。”
“啊？”凤鸿桑柔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接话。
在两世记忆里，只有在秦家人面前，才懂得如何做一个可爱的小孩。
还记得上一世，她叫公冶琉月，出生在一个落魄的旧仙门世家旁系。说来也怪，公冶氏擅长炼丹术，按理说在修族各门各家应有一席之地，可公冶氏却十分低调，少与外人往来。
阿爹与阿娘也不常见面，各自形同陌路一般生活在宅院里头。
教养她的奶娘也十分严苛，事事需按规矩行事，就连用膳都有规定只能吃七分饱，不准高声说话，不准大叫，甚至不能笑。和她在万剑玄宗的生活相比，简直是在豢养宠物。
而且公冶氏还有族规，年满五岁的族中小孩需测仙骨，如果资质不错就会被留在主家。当初她便是这样被留下，然后与族中其他入选的孩子一同训练。
还记得，每三个月会有一次考核，考核的内容是......是什么来着？怎么想不来？
她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莫不是时间太久远忘记了，在族中的几年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能想起来的，就只有后来八岁时入昆仑仙宗，在宗门修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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