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鬼脸真身
钱胖子歪着硕大的身子，用白嫩肥胖的大手端起茶盏，声音洪亮的说着：“把那个什么峰，怎么到你们那的，然后又怎么不见人的，详细的说说。”
一伙人都看向中间一位四十有几的中年人，看来此人在这群人里面，应该是平日里比较能主事的。
见中年人舔了舔嘴唇，缓声说着：“年过十六的山峰，是两年前来的李家陶瓷作坊，刚来的三个月，一直是学徒身份，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年纪又小，致使我们对他多少有点区别对待，脏活累活自然都是他来做，即使后来正式帮工了，我们照旧像往常一样对他，可他始终任劳任怨，未曾埋怨过什么。”
话一说开后，中年人放松了许多，想了想继续说道：“论心性非常人能比，人勤快不说，做事还踏实。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们对他的偏见，自然也就慢慢的淡化了，逐渐得也就喜欢上这宽厚大度，不记仇的小伙，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前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点。”
“山峰失踪那天晚上，刮着大风，没有下雨，去的李家大院，给账房送每周都要清点的清单，哎~这都是命。正好那晚碰上李言纵火，因火势太大，大院的厢房皆数被烧的很彻底，活下来的人，唯有一些丫鬟家仆，并未曾见到山峰的身影，都说他也葬身那大火之中。”中年人说完后，脸上多少挂着点惋惜。
“哎呀妈呀~”端着茶盏的钱胖子，听着听着差点睡着，温度未散去的的茶水，溢洒了一裤裆，吓得起身乱蹦跶，嘴里叫呼出了声。
我上前扶了扶钱胖子后，转身倒了一盏茶，缓步走到中年人身前，递给他，又拍了拍他肩膀，开口说道：“先喝口茶，你说的这些，之前那屎难吃大人，已经说过了。我想听点他没说过的。”
中年人接过茶盏，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看了看我，又喝了一大口后，犹豫了会，好似下了什么决定后，才说道：“之前与山峰关系较好的，一个名叫翠儿的丫鬟也一起失踪了，若不是都埋身于那大火中，那就是带人私奔了，山峰每次去李家大院，都会偷偷的去找翠儿聊一会。他俩的关系，一直就我们几个较好的知道，这种事情咱也不敢外传，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还望公子开恩，莫要为难我们这帮粗人。”
“张叔，给他们每人发一年工钱的灵石，然后放他们回去吧！”我说完后，埋着头沉思起来。
鬼脸李言不是修炼者，而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怨恨与杀戮气息。而他自小对李家积怨已久，应该有怨气缠身才对，难不成是因李家的人死后都消散了？这一点成立的话，那就可以排除鬼脸李言是主犯或者帮凶。
可又进入了一个新的疑点，他为何心甘情愿的替人顶罪？
既不是帮凶也不是主犯，又得毫无怨言的替人顶罪，那只有是目击者，见有人替他报了仇，所以情愿赴死感恩？
纵火者在排除李言后，那就是与李家有过节之人，应该是那几个利益获得者所为。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李言那鬼脸，对，就是这张恐怖的脸，让我一下子茅塞顿开.....
那脸是上个月毁容的，作为一个目睹者，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烧到自己脸毁容？
心甘情愿替人顶罪，又要毁容的前提......
我端起茶壶猛灌了几口后，对着张大统领说道：“吴，胡，姜，宋家还有那个李赫翔，一定和此事脱不了干系，地牢里面的李言，只是个替死鬼。既然都查到这了，不如正大光明的赚他一波灵石。”
“此话怎么讲，李言他自己都画押承认了，我们也当面核对过了。另外少爷说的灵石是想从这几家赚取？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不能在没有证据情况下，随便套个罪名就能处罚的，即使蔡城主那匹夫亲自来，也不敢这么干，毕竟不服众啊！”张大统领满脸疑惑，又一副担心我乱来的模样嘱咐道。
“我基本猜测到是怎么回事，去把地牢里的李言带来问话。”我答非所问的说道。
不久后，伴随着的脚镣声的接近，张大统领领领着蓬头垢面，面目狰狞，身上还散发出一阵酸臭味的鬼脸李言，缓缓步入厢房内。
厢房正中站的笔直的李言，低着头一声不吭，对身处的环境漠不关心，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就这么低头站着，等着问话。
我见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掏出山峰的画像，缓步走到他身前，一把塞入他手中，没好气的厉声说着：“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憾。我应该叫你李言呢！还是山峰？”
鬼脸李言听我这么一说后，那不协调的眼睛，明显透露着震惊，嘴巴抽搐了几下后，想说点什么，却因为舌头被割，发不了声。
我见他这番举动，心里也有了底，转过身叹了口气才说着：“取点笔墨纸砚过来，你说话不便，那就由本公子猜猜。”
“你借着每周去李家的机会，偷偷的与翠儿会面。不巧的是你俩最后一次幽会时，恰好碰上有人纵火。本来李言是那替罪羔羊，可计划实施起来时，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纵火者正好发现，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你们。就有了割舌，毁容掩盖身份假扮李言。而心甘情愿的为纵火者顶罪，自然是对方以翠儿为要挟。我应该说的出入不大吧！山峰。”我一口气说完后，眼睛死死盯着这鬼脸。
扭曲的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即使有也无法分辨，唯有眼睛透着诧异，接着整个人瘫坐在地。
“你还真是山峰啊！绕来绕去，就在咱眼皮子底下，欸~我说你这愣头青，第一次找你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跟咱天哥坦白呢！不就一个翠儿姑娘嘛！那不是手到擒来。”钱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在地牢呆了一月有余，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正常。可怜的是山爷爷，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却为了一红颜知己，就想这么不明不白死去。想你之前应该是书信告知老人家，你与翠儿私奔了吧！不然他怎么可能让你这般糟蹋自己。”我面无表情的说着，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这种萍水相逢遇知音，是我这种两世为人，没有过两情相悦之人，所无法理解的。
眼睛部位一高一低的鬼脸，这会应该叫他山峰，眼泪无声的流淌在狰狞的面孔上，一个十八的小伙，本是大好年华，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这般模样。即使救了他和翠儿，那他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钱眉苏睁开眼，端过茶壶倒了一盏茶，优雅的喝了两口，也摇了摇头，掷地有声的说着：“人应该还在城内，行刑之前应该是安全的，我与张兄分头找的话，天亮之前，能把人带回来。”
“夜虽已深，可事不宜迟，有劳。”我对着钱没输拱了拱手。
“对你，我还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钱眉苏脸上挂着那熟悉邪魅的笑容，对我说完，朝门外一个疾冲，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眼神无光的山峰，默默的起笔开始写着.......
李家大院假山与翠儿幽会时，无意目睹了李言与两位黑衣人纵火全过程，当房内惨叫声不断时，李言却突然提着桶，朝假山来打水，应该是良心发现，临时改变了主意，想灭火救人。黑衣人自然不愿意，对着李言就是拳打脚踢，一顿训斥。
之后就是李言爬起身，高声呼着救往我们藏身处这边跑，导致我和翠儿暴露，黑衣人见我高矮身形，年龄与李言差不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掏出泛着翠绿光芒的匕首，刺死了李言，之后又将尸体丢入熊熊大火中，随后挟持着翠儿逼迫我妥协，只要我假扮李言抗下所有罪名，翠儿自然没事。
时间紧迫，黑衣人叮嘱一番后，没等我答应，就把我打晕过去。
待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顿时万念俱灰，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自我了结是死，换个身份顶罪同样也是死，却能换来翠儿的平安无事，自然我选择了后者.....
这一个月来，我想了很多，那帮始作俑者，我无时无刻不想活生生吃了他们，可是绝望过后的将死之人，慢慢的释怀了，因为不重要了，即使杀了他们，也无法恢复本来的我。即使我与那李言年龄不想仿，高矮各异，也一样逃不出今天的结局。只不过是李言的身份更合适而已。
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爷爷老人家.....自今还以为我舍他老人家不顾，而与翠儿远走他乡......
我看完后，久久没有出声，非是局中人，可能我也多少理解他的心情，也同情他的悲惨遭遇。
若我早点到来，山峰可能还是那个阳光大度，有包容心的大男孩......
“你这倒霉催的，约个姑娘幽个.....”钱胖子不合时宜的出声，说到一半给我打断。
“去吩咐一下屎大人，叫他通知下去，城内居民每人准备白纸一张，有知情纵火案内幕的写纸上，不知情的署名就行，明日中午在县府邸大门口，统一收集，情况属实者赏1000枚灵石，由凝气后期强者私下登门单独颁发，这样就不用担心暴露揭发者，记得全部揉成团，防止让他人瞧见。”说完我走向卧榻边，忙了一天，头都快炸了.......
一伙人都看向中间一位四十有几的中年人，看来此人在这群人里面，应该是平日里比较能主事的。
见中年人舔了舔嘴唇，缓声说着：“年过十六的山峰，是两年前来的李家陶瓷作坊，刚来的三个月，一直是学徒身份，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年纪又小，致使我们对他多少有点区别对待，脏活累活自然都是他来做，即使后来正式帮工了，我们照旧像往常一样对他，可他始终任劳任怨，未曾埋怨过什么。”
话一说开后，中年人放松了许多，想了想继续说道：“论心性非常人能比，人勤快不说，做事还踏实。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们对他的偏见，自然也就慢慢的淡化了，逐渐得也就喜欢上这宽厚大度，不记仇的小伙，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前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点。”
“山峰失踪那天晚上，刮着大风，没有下雨，去的李家大院，给账房送每周都要清点的清单，哎~这都是命。正好那晚碰上李言纵火，因火势太大，大院的厢房皆数被烧的很彻底，活下来的人，唯有一些丫鬟家仆，并未曾见到山峰的身影，都说他也葬身那大火之中。”中年人说完后，脸上多少挂着点惋惜。
“哎呀妈呀~”端着茶盏的钱胖子，听着听着差点睡着，温度未散去的的茶水，溢洒了一裤裆，吓得起身乱蹦跶，嘴里叫呼出了声。
我上前扶了扶钱胖子后，转身倒了一盏茶，缓步走到中年人身前，递给他，又拍了拍他肩膀，开口说道：“先喝口茶，你说的这些，之前那屎难吃大人，已经说过了。我想听点他没说过的。”
中年人接过茶盏，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看了看我，又喝了一大口后，犹豫了会，好似下了什么决定后，才说道：“之前与山峰关系较好的，一个名叫翠儿的丫鬟也一起失踪了，若不是都埋身于那大火中，那就是带人私奔了，山峰每次去李家大院，都会偷偷的去找翠儿聊一会。他俩的关系，一直就我们几个较好的知道，这种事情咱也不敢外传，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还望公子开恩，莫要为难我们这帮粗人。”
“张叔，给他们每人发一年工钱的灵石，然后放他们回去吧！”我说完后，埋着头沉思起来。
鬼脸李言不是修炼者，而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怨恨与杀戮气息。而他自小对李家积怨已久，应该有怨气缠身才对，难不成是因李家的人死后都消散了？这一点成立的话，那就可以排除鬼脸李言是主犯或者帮凶。
可又进入了一个新的疑点，他为何心甘情愿的替人顶罪？
既不是帮凶也不是主犯，又得毫无怨言的替人顶罪，那只有是目击者，见有人替他报了仇，所以情愿赴死感恩？
纵火者在排除李言后，那就是与李家有过节之人，应该是那几个利益获得者所为。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李言那鬼脸，对，就是这张恐怖的脸，让我一下子茅塞顿开.....
那脸是上个月毁容的，作为一个目睹者，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烧到自己脸毁容？
心甘情愿替人顶罪，又要毁容的前提......
我端起茶壶猛灌了几口后，对着张大统领说道：“吴，胡，姜，宋家还有那个李赫翔，一定和此事脱不了干系，地牢里面的李言，只是个替死鬼。既然都查到这了，不如正大光明的赚他一波灵石。”
“此话怎么讲，李言他自己都画押承认了，我们也当面核对过了。另外少爷说的灵石是想从这几家赚取？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不能在没有证据情况下，随便套个罪名就能处罚的，即使蔡城主那匹夫亲自来，也不敢这么干，毕竟不服众啊！”张大统领满脸疑惑，又一副担心我乱来的模样嘱咐道。
“我基本猜测到是怎么回事，去把地牢里的李言带来问话。”我答非所问的说道。
不久后，伴随着的脚镣声的接近，张大统领领领着蓬头垢面，面目狰狞，身上还散发出一阵酸臭味的鬼脸李言，缓缓步入厢房内。
厢房正中站的笔直的李言，低着头一声不吭，对身处的环境漠不关心，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就这么低头站着，等着问话。
我见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掏出山峰的画像，缓步走到他身前，一把塞入他手中，没好气的厉声说着：“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憾。我应该叫你李言呢！还是山峰？”
鬼脸李言听我这么一说后，那不协调的眼睛，明显透露着震惊，嘴巴抽搐了几下后，想说点什么，却因为舌头被割，发不了声。
我见他这番举动，心里也有了底，转过身叹了口气才说着：“取点笔墨纸砚过来，你说话不便，那就由本公子猜猜。”
“你借着每周去李家的机会，偷偷的与翠儿会面。不巧的是你俩最后一次幽会时，恰好碰上有人纵火。本来李言是那替罪羔羊，可计划实施起来时，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纵火者正好发现，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你们。就有了割舌，毁容掩盖身份假扮李言。而心甘情愿的为纵火者顶罪，自然是对方以翠儿为要挟。我应该说的出入不大吧！山峰。”我一口气说完后，眼睛死死盯着这鬼脸。
扭曲的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即使有也无法分辨，唯有眼睛透着诧异，接着整个人瘫坐在地。
“你还真是山峰啊！绕来绕去，就在咱眼皮子底下，欸~我说你这愣头青，第一次找你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跟咱天哥坦白呢！不就一个翠儿姑娘嘛！那不是手到擒来。”钱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在地牢呆了一月有余，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正常。可怜的是山爷爷，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却为了一红颜知己，就想这么不明不白死去。想你之前应该是书信告知老人家，你与翠儿私奔了吧！不然他怎么可能让你这般糟蹋自己。”我面无表情的说着，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这种萍水相逢遇知音，是我这种两世为人，没有过两情相悦之人，所无法理解的。
眼睛部位一高一低的鬼脸，这会应该叫他山峰，眼泪无声的流淌在狰狞的面孔上，一个十八的小伙，本是大好年华，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这般模样。即使救了他和翠儿，那他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钱眉苏睁开眼，端过茶壶倒了一盏茶，优雅的喝了两口，也摇了摇头，掷地有声的说着：“人应该还在城内，行刑之前应该是安全的，我与张兄分头找的话，天亮之前，能把人带回来。”
“夜虽已深，可事不宜迟，有劳。”我对着钱没输拱了拱手。
“对你，我还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钱眉苏脸上挂着那熟悉邪魅的笑容，对我说完，朝门外一个疾冲，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眼神无光的山峰，默默的起笔开始写着.......
李家大院假山与翠儿幽会时，无意目睹了李言与两位黑衣人纵火全过程，当房内惨叫声不断时，李言却突然提着桶，朝假山来打水，应该是良心发现，临时改变了主意，想灭火救人。黑衣人自然不愿意，对着李言就是拳打脚踢，一顿训斥。
之后就是李言爬起身，高声呼着救往我们藏身处这边跑，导致我和翠儿暴露，黑衣人见我高矮身形，年龄与李言差不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掏出泛着翠绿光芒的匕首，刺死了李言，之后又将尸体丢入熊熊大火中，随后挟持着翠儿逼迫我妥协，只要我假扮李言抗下所有罪名，翠儿自然没事。
时间紧迫，黑衣人叮嘱一番后，没等我答应，就把我打晕过去。
待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顿时万念俱灰，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自我了结是死，换个身份顶罪同样也是死，却能换来翠儿的平安无事，自然我选择了后者.....
这一个月来，我想了很多，那帮始作俑者，我无时无刻不想活生生吃了他们，可是绝望过后的将死之人，慢慢的释怀了，因为不重要了，即使杀了他们，也无法恢复本来的我。即使我与那李言年龄不想仿，高矮各异，也一样逃不出今天的结局。只不过是李言的身份更合适而已。
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爷爷老人家.....自今还以为我舍他老人家不顾，而与翠儿远走他乡......
我看完后，久久没有出声，非是局中人，可能我也多少理解他的心情，也同情他的悲惨遭遇。
若我早点到来，山峰可能还是那个阳光大度，有包容心的大男孩......
“你这倒霉催的，约个姑娘幽个.....”钱胖子不合时宜的出声，说到一半给我打断。
“去吩咐一下屎大人，叫他通知下去，城内居民每人准备白纸一张，有知情纵火案内幕的写纸上，不知情的署名就行，明日中午在县府邸大门口，统一收集，情况属实者赏1000枚灵石，由凝气后期强者私下登门单独颁发，这样就不用担心暴露揭发者，记得全部揉成团，防止让他人瞧见。”说完我走向卧榻边，忙了一天，头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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