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12封信--清清的小河
284
饭店开业一个月的时候，我们却越来越无聊，作为一个传菜员，最多的工作应该是把菜从厨房端到餐桌，并且为端菜太多而劳累抱怨，可我们却天天为没菜可端而饱受折磨，饭店从开业第一天生意就一般，营业一个月，一天比一天更差，没人吃饭，厨师倒是闲下来爽歪歪，可传菜员却死死地站着不能动，越发痛苦不堪，一天下来不是端菜跑得脚疼，而是闲着站得脚疼。
好在，培训那个月的工资正常发放了，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
可是到正式开业的第二个月中旬，该发上个月工资了，股东们见饭店生意不行，入不敷出，都不愿再投钱进来，工资迟迟不发，勉强撑到月底，厨师团队最先撂挑子不干了，没了厨师，服务员和传菜员只好散去。
285
没想到，只隔了一天，经理又把大家找来，好话说尽，做出承诺，让大家务必再干一天，因为明天有个婚宴，事先都收过客人的定金。临近跟前了让客人换饭店都来不及，希望我们看在新人结婚的面子上，务必回来上班，婚宴一结束，饭店就有钱了，给大家结工资。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只好回来上班，准备婚宴。
团队归来的很整齐，大家配合默契，忙忙碌碌一天把婚宴办完，没出什么岔子。
婚宴客人一走，桌上盘子碟子，剩菜剩饭都还没收，大家就开始找老板要工资，却发现老板早没了影踪。全体员工群情激昂，涌向收银台，收银台小姑娘说，她的工资也没拿到，婚宴的费用就没交给她，老板直接从客人那拿走了。
我们像一群发现了一堆西瓜皮的苍蝇，嗡嗡嗡，闹嚷嚷地围着饭店四周不肯散去，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行动，这样一直耗到晚上也还是没有结果，只好各自回去。
286
刚开始我和岳靖每天都来饭店找他们要工资，希望能碰上好运气，刚开始几天还能遇见很多同事在这聚集，有人说要搬走东西抵工资，可都又怕安个盗窃的罪名，没人敢实际行动，再说店里也就剩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有能值什么钱呢？
后面几天慢慢就没人来了，从门缝望过去，餐厅里桌子上的剩饭剩菜都长起了长长的毛，时值夏天，桌子上腐烂的的剩菜早已发臭，臭味从门缝里飘出，让人阵阵恶心，满汉全席成了垃圾全席，真他妈滑稽，像那狼狈的青春。
岳靖又开始呆呆地看着餐厅的大门，突然他掏出尿尿的家伙，对着门缝朝里尿了一泡尿。
我决定不在着耗下去了，欠的工资全当给老板买药了。
叫上岳靖，我俩头也不回地回了城中村。
287
这天夜里，我想再给上官秋雪写一封邮件，平时我是不去看邮件的，只有我想写的时候我才会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上官秋雪的邮件。
庄老师：
你好！
不知你是否相信，我看你上封邮件的时候，眼睛里隐约有点湿润，你是多么爱小雪，才能记得清四年前的细节。
常言说，物极必反，我都有点儿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你们的故事了，我担心从此开始，爱情会走向下坡路，变得不那么甜蜜。
可是，我又想继续看下去，我想看到奇迹。
288
上官秋雪：
你好！
你说得没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才是事物发展的规律，爱情也不例外，当时我也幻想我们能拥有奇迹。
初吻过后我确实如小雪说的，没有再在晚上去送她回家，白天互动的次数也减少了下来，但是我知道俩人的心其实更近了，偶尔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一起时，没人的时候却更加亲密，彼此看着对方都是开心的。
有点儿偷偷摸摸地下恋情的感觉。
不过，这也只是我们心里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掩盖形式，在同学们眼里，我和小雪的关系早已经是明牌。甚至连班主任有次都暗示我，让我和小雪自己把握好，不要影响到学习，他也不会过分干涉。
高二的期末马上到来，天气越来越热，在一个我没有回家的周末，我和小雪约定周末一起出去玩。
这是唯一的一次和小雪在校外的约会。
周末的中午吃完饭后，我和小雪在她家的附近接上了头。
开始我俩并没有计划去玩的目的地，我骑上小雪的自行车，驮着她先朝城外骑去。
刚离开大路，小雪就很自然地从后面抱着我的腰，我依旧很默契地腾出左手握着她的右手。道路两边密密麻麻长满了杨树，树上枝叶茂密，蝉鸣鸟叫，远处的庄稼郁郁葱葱，长势喜人，我俩解除了学校环境的束缚，这才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路有说有笑。
“你专心骑车，别拉我手了，我又跑不了。”小雪说着试图抽了抽手。
“我就怕你跑了，好不容易咱俩单独待着，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我把小雪的手握得更近了。
“咱去城南外的河边玩吧，那里凉快。”小雪提议。
“好的，那就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南骑对吧？”
“对，没有多远了。”
“你看到路边的庄稼地了没？”我扭头问小雪。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了初中物理老师给我们讲过的一个笑话，我们家附近都种水稻，说他有一次周末正在水稻田路边走着呢，突然见迎面一男一女骑着自行车过来，走进才看清是他们班谈恋爱的一对学生，骑车的男生一看见老师慌了神，直接连人带车栽倒在稻田地里，俩人浑身是泥水。”
“哈哈，后来呢？”小雪的笑声响亮。
“老师说，后来他就赶紧把他俩拉起来，让他俩赶紧回家换衣服去。”
“这不会是你的故事吧，你把女生摔稻田地里了。”小雪说着话，头靠在了我的背上。
“咋能呢，我可没谈过恋爱。”我急得扭头给小解释。
“谁管你谈过没谈过呢，你赶紧骑好你的车吧。”小雪着急喊道。
“咱俩摔地里，那也是个美好的记忆呢！”
“我可不想要这美好，想要，你自己要去，后来老师有没有批评他俩谈恋爱。”小雪问
“没有，老师还给我们说，讲这个事儿的意思就是，以后谈恋爱遇到老师，安全最重要，不要跑，不要躲，反正他是不会批评的。”
“那咱要是万一遇到老师，你可别慌，不要也拐地里去了。”小雪开玩笑地说。
“咱要遇到老师，就大方打招呼，叫上老师一起玩去。”我说着把自行车蹬得快了些。
“你吹牛吧你，不过你们那的学生胆子真大，初中都谈恋爱啊。”
“初中谈恋爱不算胆子大，还有初中同居的呢。”
“骗人吧，我只是听说咱学校现在谈恋爱的，有个别偷偷在外租房或者去酒店，初中才多大点孩子。”小雪不相信地说。
“我刚知道时，也非常奇怪，就咱班杨小四，清纯小男生吧，有次周末下午我俩正在操场打篮球，突然有俩女生在操场边找他，后来他就不打篮球走了。晚上回来在宿舍，我问他那俩女生是谁啊，他说是他初中女朋友来找他，初中时候就在一起过。”
“来两个女生呢，多不方便，难道都是他女朋友。”小雪问道
“嘿嘿，我也和你有同样的好奇。”天气热，骑了一段路，居然热汗往外冒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他说，一起去吃了饭。其他细节你要再好奇，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哈哈。”
“讨厌，是你好奇才对吧。”说着，小雪手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说笑间我们已经到了河边，这条沙河从西边山上发源，流经我们村后注入水库，从水库出来后在县城南边流过。由于水库的阻隔，到了县城这段水量已经非常小，没了洪水的冲刷，河滩也不再光是沙石，开始沉淀下来些泥土，长出各种野草，河两岸青青一片，河岸与庄稼地之间是杨树林。
到了河边，一下子凉快很多，我和小雪脱了鞋子，挽起裤角，跳到水里，一股凉意从腿传遍全身，迎着河风，身心舒泰，瞬间忘却了一切学习的烦恼。
河边的水下铺满石头，如果轻轻地掀开石头，有时能看到石头地下藏着的不知名的小鱼，还有跳跃飞快的河虾，用手突然袭击，运气好的话可以抓住它们，我和小雪蹑手蹑脚行动，偶有收获。
在河边水里玩了一会儿，小雪提议去河对岸坐坐去。我俩又把裤子超上挽了挽，准备涉水渡河，水下的石头长满绿藻，异常光滑，我拉着小雪的手慢慢地行走，河水清澈见底，透过哗哗流的河水，能看见小雪的脚和腿都是雪白雪白的，不一会儿，我们就过到河对岸，河对岸依然有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我和小雪找了处有树荫的草地，坐下来休息，小雪的脚和小腿上挂满水珠，在草地上闪闪发光。
我把小雪肩膀搂过来，小雪顺势靠在我的怀里，另外一只手仅仅地拉在一起。
一直很久我俩都没说一句话，就这样看着河水欢快地向东流去，我们远离了熟悉的人群，放下了做不完的模拟试卷，无拘无束，在这一刻，我感到特别幸福，虽然我和小雪没有说什么厮守一生之类的山盟海誓，但是我觉得我们能永远这样下去，永远不会分开。
我低下头，吻向小雪的唇，小雪自然地闭上眼睛配合着我......
本来很暧昧气氛，一下子，我差点被小雪这问话给逗笑，简直单纯得不可思议，我把小雪从怀里扶起来，靠在我肩上，我也顺便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就是，那个什么！”
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太粗鲁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好歹小雪语言悟性算好，迅速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脸红得发烫。
我俩一下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也不知道小雪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喃喃自语道：“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小雪幽幽地接道。
“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小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到了书上看到的一个小故事。”
“讲来听听。”
“大概意思是说，一对年轻恋人后来分开了，彼此都又成了家，有一次女的带着自己的小孩在街上偶然遇到了男的，小孩很有礼貌地叫叔叔，这时候女的说，别叫叔叔，叫舅舅。”
我一下子明白了小雪的意思，小雪在想我们的未来，担心我俩不长久，我也明白故事里女人的意思，他们两个没有缘分成为一家人，可是心里还是亲近的，那就成为娘家人吧，叫舅舅，更亲近一些。
我故意调侃着说道：“我还以为让叫爸爸呢！叫爸爸，估计会吓了男人一大跳。”
“你脑袋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多伤感的爱情，被你说得艳俗。”
“我只是不想面对这么伤感的故事，调节下情绪。”我说着又把小雪往怀里搂了搂，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以后如果我们也不能在一起，街上遇到，我也让小孩叫你舅舅。”小雪慢慢地说道。
“没有这个如果，我们就要在一起。”我肯定地说。
“谁说得准呢！”小雪叹了一口气。
我沉默了一阵，说：“好，那我就让我的小孩叫你姑姑。”
饭店开业一个月的时候，我们却越来越无聊，作为一个传菜员，最多的工作应该是把菜从厨房端到餐桌，并且为端菜太多而劳累抱怨，可我们却天天为没菜可端而饱受折磨，饭店从开业第一天生意就一般，营业一个月，一天比一天更差，没人吃饭，厨师倒是闲下来爽歪歪，可传菜员却死死地站着不能动，越发痛苦不堪，一天下来不是端菜跑得脚疼，而是闲着站得脚疼。
好在，培训那个月的工资正常发放了，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
可是到正式开业的第二个月中旬，该发上个月工资了，股东们见饭店生意不行，入不敷出，都不愿再投钱进来，工资迟迟不发，勉强撑到月底，厨师团队最先撂挑子不干了，没了厨师，服务员和传菜员只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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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只隔了一天，经理又把大家找来，好话说尽，做出承诺，让大家务必再干一天，因为明天有个婚宴，事先都收过客人的定金。临近跟前了让客人换饭店都来不及，希望我们看在新人结婚的面子上，务必回来上班，婚宴一结束，饭店就有钱了，给大家结工资。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只好回来上班，准备婚宴。
团队归来的很整齐，大家配合默契，忙忙碌碌一天把婚宴办完，没出什么岔子。
婚宴客人一走，桌上盘子碟子，剩菜剩饭都还没收，大家就开始找老板要工资，却发现老板早没了影踪。全体员工群情激昂，涌向收银台，收银台小姑娘说，她的工资也没拿到，婚宴的费用就没交给她，老板直接从客人那拿走了。
我们像一群发现了一堆西瓜皮的苍蝇，嗡嗡嗡，闹嚷嚷地围着饭店四周不肯散去，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行动，这样一直耗到晚上也还是没有结果，只好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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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我和岳靖每天都来饭店找他们要工资，希望能碰上好运气，刚开始几天还能遇见很多同事在这聚集，有人说要搬走东西抵工资，可都又怕安个盗窃的罪名，没人敢实际行动，再说店里也就剩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有能值什么钱呢？
后面几天慢慢就没人来了，从门缝望过去，餐厅里桌子上的剩饭剩菜都长起了长长的毛，时值夏天，桌子上腐烂的的剩菜早已发臭，臭味从门缝里飘出，让人阵阵恶心，满汉全席成了垃圾全席，真他妈滑稽，像那狼狈的青春。
岳靖又开始呆呆地看着餐厅的大门，突然他掏出尿尿的家伙，对着门缝朝里尿了一泡尿。
我决定不在着耗下去了，欠的工资全当给老板买药了。
叫上岳靖，我俩头也不回地回了城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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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我想再给上官秋雪写一封邮件，平时我是不去看邮件的，只有我想写的时候我才会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上官秋雪的邮件。
庄老师：
你好！
不知你是否相信，我看你上封邮件的时候，眼睛里隐约有点湿润，你是多么爱小雪，才能记得清四年前的细节。
常言说，物极必反，我都有点儿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你们的故事了，我担心从此开始，爱情会走向下坡路，变得不那么甜蜜。
可是，我又想继续看下去，我想看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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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秋雪：
你好！
你说得没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才是事物发展的规律，爱情也不例外，当时我也幻想我们能拥有奇迹。
初吻过后我确实如小雪说的，没有再在晚上去送她回家，白天互动的次数也减少了下来，但是我知道俩人的心其实更近了，偶尔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一起时，没人的时候却更加亲密，彼此看着对方都是开心的。
有点儿偷偷摸摸地下恋情的感觉。
不过，这也只是我们心里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掩盖形式，在同学们眼里，我和小雪的关系早已经是明牌。甚至连班主任有次都暗示我，让我和小雪自己把握好，不要影响到学习，他也不会过分干涉。
高二的期末马上到来，天气越来越热，在一个我没有回家的周末，我和小雪约定周末一起出去玩。
这是唯一的一次和小雪在校外的约会。
周末的中午吃完饭后，我和小雪在她家的附近接上了头。
开始我俩并没有计划去玩的目的地，我骑上小雪的自行车，驮着她先朝城外骑去。
刚离开大路，小雪就很自然地从后面抱着我的腰，我依旧很默契地腾出左手握着她的右手。道路两边密密麻麻长满了杨树，树上枝叶茂密，蝉鸣鸟叫，远处的庄稼郁郁葱葱，长势喜人，我俩解除了学校环境的束缚，这才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路有说有笑。
“你专心骑车，别拉我手了，我又跑不了。”小雪说着试图抽了抽手。
“我就怕你跑了，好不容易咱俩单独待着，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我把小雪的手握得更近了。
“咱去城南外的河边玩吧，那里凉快。”小雪提议。
“好的，那就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南骑对吧？”
“对，没有多远了。”
“你看到路边的庄稼地了没？”我扭头问小雪。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了初中物理老师给我们讲过的一个笑话，我们家附近都种水稻，说他有一次周末正在水稻田路边走着呢，突然见迎面一男一女骑着自行车过来，走进才看清是他们班谈恋爱的一对学生，骑车的男生一看见老师慌了神，直接连人带车栽倒在稻田地里，俩人浑身是泥水。”
“哈哈，后来呢？”小雪的笑声响亮。
“老师说，后来他就赶紧把他俩拉起来，让他俩赶紧回家换衣服去。”
“这不会是你的故事吧，你把女生摔稻田地里了。”小雪说着话，头靠在了我的背上。
“咋能呢，我可没谈过恋爱。”我急得扭头给小解释。
“谁管你谈过没谈过呢，你赶紧骑好你的车吧。”小雪着急喊道。
“咱俩摔地里，那也是个美好的记忆呢！”
“我可不想要这美好，想要，你自己要去，后来老师有没有批评他俩谈恋爱。”小雪问
“没有，老师还给我们说，讲这个事儿的意思就是，以后谈恋爱遇到老师，安全最重要，不要跑，不要躲，反正他是不会批评的。”
“那咱要是万一遇到老师，你可别慌，不要也拐地里去了。”小雪开玩笑地说。
“咱要遇到老师，就大方打招呼，叫上老师一起玩去。”我说着把自行车蹬得快了些。
“你吹牛吧你，不过你们那的学生胆子真大，初中都谈恋爱啊。”
“初中谈恋爱不算胆子大，还有初中同居的呢。”
“骗人吧，我只是听说咱学校现在谈恋爱的，有个别偷偷在外租房或者去酒店，初中才多大点孩子。”小雪不相信地说。
“我刚知道时，也非常奇怪，就咱班杨小四，清纯小男生吧，有次周末下午我俩正在操场打篮球，突然有俩女生在操场边找他，后来他就不打篮球走了。晚上回来在宿舍，我问他那俩女生是谁啊，他说是他初中女朋友来找他，初中时候就在一起过。”
“来两个女生呢，多不方便，难道都是他女朋友。”小雪问道
“嘿嘿，我也和你有同样的好奇。”天气热，骑了一段路，居然热汗往外冒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他说，一起去吃了饭。其他细节你要再好奇，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哈哈。”
“讨厌，是你好奇才对吧。”说着，小雪手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说笑间我们已经到了河边，这条沙河从西边山上发源，流经我们村后注入水库，从水库出来后在县城南边流过。由于水库的阻隔，到了县城这段水量已经非常小，没了洪水的冲刷，河滩也不再光是沙石，开始沉淀下来些泥土，长出各种野草，河两岸青青一片，河岸与庄稼地之间是杨树林。
到了河边，一下子凉快很多，我和小雪脱了鞋子，挽起裤角，跳到水里，一股凉意从腿传遍全身，迎着河风，身心舒泰，瞬间忘却了一切学习的烦恼。
河边的水下铺满石头，如果轻轻地掀开石头，有时能看到石头地下藏着的不知名的小鱼，还有跳跃飞快的河虾，用手突然袭击，运气好的话可以抓住它们，我和小雪蹑手蹑脚行动，偶有收获。
在河边水里玩了一会儿，小雪提议去河对岸坐坐去。我俩又把裤子超上挽了挽，准备涉水渡河，水下的石头长满绿藻，异常光滑，我拉着小雪的手慢慢地行走，河水清澈见底，透过哗哗流的河水，能看见小雪的脚和腿都是雪白雪白的，不一会儿，我们就过到河对岸，河对岸依然有大片绿油油的草地，我和小雪找了处有树荫的草地，坐下来休息，小雪的脚和小腿上挂满水珠，在草地上闪闪发光。
我把小雪肩膀搂过来，小雪顺势靠在我的怀里，另外一只手仅仅地拉在一起。
一直很久我俩都没说一句话，就这样看着河水欢快地向东流去，我们远离了熟悉的人群，放下了做不完的模拟试卷，无拘无束，在这一刻，我感到特别幸福，虽然我和小雪没有说什么厮守一生之类的山盟海誓，但是我觉得我们能永远这样下去，永远不会分开。
我低下头，吻向小雪的唇，小雪自然地闭上眼睛配合着我......
本来很暧昧气氛，一下子，我差点被小雪这问话给逗笑，简直单纯得不可思议，我把小雪从怀里扶起来，靠在我肩上，我也顺便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就是，那个什么！”
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太粗鲁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好歹小雪语言悟性算好，迅速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脸红得发烫。
我俩一下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也不知道小雪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我喃喃自语道：“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小雪幽幽地接道。
“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小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到了书上看到的一个小故事。”
“讲来听听。”
“大概意思是说，一对年轻恋人后来分开了，彼此都又成了家，有一次女的带着自己的小孩在街上偶然遇到了男的，小孩很有礼貌地叫叔叔，这时候女的说，别叫叔叔，叫舅舅。”
我一下子明白了小雪的意思，小雪在想我们的未来，担心我俩不长久，我也明白故事里女人的意思，他们两个没有缘分成为一家人，可是心里还是亲近的，那就成为娘家人吧，叫舅舅，更亲近一些。
我故意调侃着说道：“我还以为让叫爸爸呢！叫爸爸，估计会吓了男人一大跳。”
“你脑袋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多伤感的爱情，被你说得艳俗。”
“我只是不想面对这么伤感的故事，调节下情绪。”我说着又把小雪往怀里搂了搂，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以后如果我们也不能在一起，街上遇到，我也让小孩叫你舅舅。”小雪慢慢地说道。
“没有这个如果，我们就要在一起。”我肯定地说。
“谁说得准呢！”小雪叹了一口气。
我沉默了一阵，说：“好，那我就让我的小孩叫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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