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洞穴尽头
“将这个位置报告给总部，我们进去。”
陆晟低头看了一眼地图，这里与顾棠消失之前信号最后传出的位置几乎一样。
绝阳与其他只会听死命令的机甲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意识，并且现在人类发达的科技赋予了它超高的计算能力，使他能够在最简短的时间内计算出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现在，计算结果告诉绝阳，他不能带着主人前往未知的区域。
但是……
如果是人类的话，现在绝阳估计已经叹了十八口气了。
“是。”
赤红色的机甲慢慢被阴影笼盖，绝阳缓慢警惕的走入山洞中。
整个山洞的坡度似乎是延绵向下的，这一点在开启探测模式之前几乎不可能被发觉。探照灯打开，两边的墙壁凹凸不平，上面有碎石和一些斑驳的痕迹。
或者是深红，又或者是深褐色。绝阳用记录仪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准备传输给总部。
“主人，与总部失去联系。”绝阳冷冰冰的电子音响起。
这才进入山洞没走多久就丢失了信号，也怪不得顾棠会迷路在这里。
回头向身后看，明明刚刚进入山洞没几步，现在再回头就已经看不见洞口的光了。
这非常违背人类的直觉。
“保存好记录，继续前进。”陆晟淡淡开口。
绝阳提高警惕的同时又要降低自身动力系统的维持能量，这个洞还不知道有多深。保守起见能量必须要足够。
洞穴向里面走，周围，越来越黑。墙两边的污渍颜色也越来越多，红的，绿的，黄的，如同一幅缤纷的泼墨水画。
机甲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大，再加上洞穴本身的回音，几乎可以说无论这个洞穴里面有什么生物都会被这个动静惊扰到。
然而时间过了这么久，绝阳一直在向里面走。洞穴非但没有变窄反而还越走越宽。似乎是在侧面证实了之前绝阳所说的，这座山的下面是空的。
“危险警告，活体生物靠近。”
有什么东西向这边快速靠过来，就在不远处前面的通道。通过雷达扫描显示，那个东西的速度极快，再过不到三十秒就要和他们打个照面。
绝阳摆出防御姿态站好，陆晟脸色很平淡，目光紧紧盯着显示屏上的前方。
在前方光线的尽头，黑暗处突然冲出一只用四只脚在地上奔跑的生物。很像疯狗，却偏偏生着翅膀，类似甲壳虫一样弯曲坚硬的翅膀像失败品一样垂在两边，随着不明生物奔跑的动作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这只生物的大小还不足绝阳巴掌大，可以说绝阳动动腿都能踢死它。
巨大的机甲看准时机，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这个生物。似乎是被禁锢的痛苦惹恼了它，这个看不清头和尾在哪里的生物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嘶鸣。
陆晟听到这个声音，皱紧了眉头。绝阳快速的对他进行拍摄和生物组织取样，巨大的手指简单而粗暴的完成了这项工作——只需要将它撕成碎片，挑出部分生物组织放入取样仓即可。
然而就算绝阳撕碎了这个不明生物的身体，刚才发出叫喊的口器仍然完整的掉在地上，不知疲倦声嘶力竭的叫着。
那是足以让人类头部开裂的声音。
巨大的赤红色机甲干脆利落的一脚，将刚刚还在打着圈鸣叫的口器踩成一滩烂泥。
这种生物和之前爆发病毒产生的丧尸一样，在失去躯体之后，主要活动器官仍然有活动的能力。只要不损坏大脑，他们就能一直活着。
男人微微眯了眯眸子，因为缺水有些干裂的嘴唇抿起来。
“要继续前进吗？”绝阳问。
陆晟挥了挥手，反问绝阳，“你觉得洞穴里会是什么？”
“根据刚才的种种迹象表明，大概率是某种母虫，小概率是空的。”绝阳进行了，绝对周密而准确的分析。
只有拥有母虫的洞穴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通过生殖和变异得出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怪物。
这个洞穴四周的墙壁和洞穴的构造完全符合虫族的生活习性。
“虫族虽然善于进化，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类的智慧。他们的进化仅限于非智慧生物，这也正是艾尔亚斯能在这场战争中坚持近百年的原因。”
陆晟沉稳如同低沉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在驾驶舱内响起。
“你的意思是……？”绝阳好像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但是现在他们在这里遇到的这些生物表明，明显这里的虫族已经在向人类靠拢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继续前进。”
绝阳再一次动起来，打开探照灯，继续向洞穴深处前进。
接下来的路程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怪物，但是以绝阳的速度，他们走的距离绝对已经超过了这座山的长度。
机甲在一个巨大的坑洞旁边停下来。
这里就是洞穴的尽头，再往周围看，已经没有路了。
强光灯向底下看去，看不到底。绝阳是力量型机甲，无法承受在这么高的高度向下跳，机甲关节处会因此损坏。
所以绝阳在这里停住了。
但是很快绝阳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陆晟还操纵着他向前走了一步呢？？
绝阳发誓，如果现在他是一个人类，绝对会紧张的手心冒汗。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跳下去吧？”
我靠，这厮想让他死啊。
陆晟没说话，操纵着绝阳又向坑的边上走了两步。
“你你你——要跳你跳！你别搞我！”绝阳的电子音明显惊慌起来。
陆晟这是真的要他的命啊！
陆晟才不管这些，驾驶员的操作优先级要远远高于机甲的自主意识，换句话来说，只要陆晟想让绝阳做的事，就算是自爆，绝阳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不是——你要想清楚，现在就算跳下去玄月也不一定会在下面，而且现在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绝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晟捡了个石头丢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
绝阳的心一寸寸沉下去。
等到落地的回声传来，陆晟拍了拍驾驶舱的机甲。
“这个高度，下去顶多会废半条腿。”
这个男人是魔鬼吧？！
绝阳欲哭无泪。
他好好一个机甲为什么非要跳这个坑啊！还要搭上半条腿的代价。陆晟究竟知不知道现在机甲维修的费用有多贵啊！
他是机甲也是人啊！什么玩意！
绝阳内心的吐槽以弹幕的形式一字不漏的呈现在主驾驶舱的显示屏上，陆晟完全忽视绝阳崩溃的内心，毫不犹豫的在大坑旁边起跳，纵身一跃。
尊敬的机甲维修机械师！你这辈子最爱的机甲绝阳先行向您告别了！！
下辈子再见！！
绝阳虽然心里吐槽了一万遍，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稳住重心，双腿发力，时刻准备用翻滚的形式抵消掉一部分坠落造成的压力。
虽然陆晟话是这么说，不过一架机甲失去一条腿战斗力会大减，绝阳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在这荒郊野地里失去战斗力。
然而就在绝阳已经做好准备落地的时候，忽然整个身体一歪失去了平衡。
是软的！！
有什么很软的东西代替地面，在远远高于地面的高度接住了绝阳。一架巨大的机甲被柔软的网状结构接住，整个人因为惯性下坠又弹起，然后被我稳稳的接住。
——！！
忽上忽下，在这种剧烈的震颤中陆晟稳稳的坐在驾驶舱，甚至连胳膊都一动没动。
等到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绝阳已经被网状结构接了下来。安全落地。
“这是……”绝阳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网子”。
这是绿色的粗壮藤蔓，看起来没有多结实，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藤蔓网？
绝阳找到一个小小的缺口，从上面跳下来，接触到地面之后整个机甲都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安全降落了。
“你怎么会这么笨，没有人告诉你这种危险的境地应该提醒驾驶者注意安全吗？”
一阵冰冷的机械女音传来，吓得绝阳打了个哆嗦。
绝阳回头，一架冰蓝色机甲在黑暗中慢慢出现，体型绝美流畅，就是比起他来说小了不少。
是玄月！
“玄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月不屑的看着绝阳，似乎对这架机甲非常嫌弃。
“没有主人，你们两个都得死。”
“顾棠？”
陆晟打开驾驶舱，直接跳了下去。
“顾棠！”
男人站在下面呼唤顾棠的名字，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玄月的驾驶舱。
“顾棠。”
嗤的一声气音，玄月驾驶舱的门缓缓打开。
忽然，驾驶舱里面冒出一个小脑袋，微笑着对陆晟挥了挥手。
“嗨~”
顾棠蹦跶着从玄月的驾驶舱跳下来，一头长发甩来甩去。
“顾棠！”
陆晟还没等顾棠说话，就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女孩身上特殊的芳香冲入鼻腔，从顾棠失去信号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心彻底放下。陆晟感受着胸膛里几乎要冲出来的炙热，抱的更紧了。
“你去哪里了？”陆晟问。
顾棠叹了口气，微笑着，伸手拍了拍陆晟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哄着。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我不是有特殊能力嘛……好啦好啦，不担心不担心……”
绝阳低头看着两个人类亲亲我我，双手环胸，“顾棠小同学，我的主人杀伐果断油盐不进，你这样的方式是哄不好的……”
陆晟亲了亲顾棠的脸，“嗯，你没事就好。”
绝阳：………
玄月嗤笑一声，“你这样的机甲也会在陆长昇上将的身边吗？”
“你——”
两个机甲针锋相对，顾棠窝在陆晟怀里，深吸一口气。
什么都比不上这个男人来的心安。
“我也不是主动走进来的。这附近似乎会起浓雾……还有另一个入口。这里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下世界。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一点——这里很有可能是这个星球虫族的母巢，而现在我们距离母巢还有很远很远。”
顾棠将自己目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陆晟，包括最后那片人间炼狱——
那是一片巨大的空间，在空间的最中心排放着上百个密密麻麻一人大小的虫卵。虫卵是圆形或者椭圆形的，中间有液体流动，甚至有的还在微微晃动着。
在虫卵群的边缘，已经有破壳而出的虫族，它们刚出生的时候……
和人类的胎儿有九分像。
顾棠看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虫族……人类……这究竟是为什么。
来不及多想，害怕被别的虫族发现，顾棠简单取证之后就离开了那里。幸好玄月是敏捷型机甲，能够做到在那种环境里来去不留痕迹。
“你怎么会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顾棠质问陆晟。
要是玄月发现的再晚一点，她的木系异能再晚一点，可能绝阳就真的会毁掉。
“无所谓。”陆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不会受伤。”
绝阳：………
是啊，受伤的只有他。
这该死的白眼狼主人。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顾棠无奈的问陆晟，“现在根本没办法找到出口……每次想要回头找来时的路根本找不到。”
一进去这里就像迷失了方向感一样，就连玄月的定位系统也失灵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顾棠一直觉得自己在原地兜圈子，直到她遇到了陆晟和绝阳。
“既然回不去，不如去里面找找看。”陆晟松开顾棠的手，“跟我走。”
说罢回到了绝阳驾驶舱。
顾棠也回到了玄月驾驶舱，两架机甲一前一后向旁边走去。
这个几乎垂直的洞穴下来之后又有了新的路，正如顾棠所说四通八达，在这里面很容易丢失方向感。
然而陆晟就好像有特异功能一样，顾棠跟着他七拐八拐，从来就没有见过重复的路段。
在前行了大概十几分钟后，顾棠就明显的发现周围的路有些不一样了。
旁边的污渍渐渐变多了……空气中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陆晟低头看了一眼地图，这里与顾棠消失之前信号最后传出的位置几乎一样。
绝阳与其他只会听死命令的机甲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意识，并且现在人类发达的科技赋予了它超高的计算能力，使他能够在最简短的时间内计算出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现在，计算结果告诉绝阳，他不能带着主人前往未知的区域。
但是……
如果是人类的话，现在绝阳估计已经叹了十八口气了。
“是。”
赤红色的机甲慢慢被阴影笼盖，绝阳缓慢警惕的走入山洞中。
整个山洞的坡度似乎是延绵向下的，这一点在开启探测模式之前几乎不可能被发觉。探照灯打开，两边的墙壁凹凸不平，上面有碎石和一些斑驳的痕迹。
或者是深红，又或者是深褐色。绝阳用记录仪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准备传输给总部。
“主人，与总部失去联系。”绝阳冷冰冰的电子音响起。
这才进入山洞没走多久就丢失了信号，也怪不得顾棠会迷路在这里。
回头向身后看，明明刚刚进入山洞没几步，现在再回头就已经看不见洞口的光了。
这非常违背人类的直觉。
“保存好记录，继续前进。”陆晟淡淡开口。
绝阳提高警惕的同时又要降低自身动力系统的维持能量，这个洞还不知道有多深。保守起见能量必须要足够。
洞穴向里面走，周围，越来越黑。墙两边的污渍颜色也越来越多，红的，绿的，黄的，如同一幅缤纷的泼墨水画。
机甲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大，再加上洞穴本身的回音，几乎可以说无论这个洞穴里面有什么生物都会被这个动静惊扰到。
然而时间过了这么久，绝阳一直在向里面走。洞穴非但没有变窄反而还越走越宽。似乎是在侧面证实了之前绝阳所说的，这座山的下面是空的。
“危险警告，活体生物靠近。”
有什么东西向这边快速靠过来，就在不远处前面的通道。通过雷达扫描显示，那个东西的速度极快，再过不到三十秒就要和他们打个照面。
绝阳摆出防御姿态站好，陆晟脸色很平淡，目光紧紧盯着显示屏上的前方。
在前方光线的尽头，黑暗处突然冲出一只用四只脚在地上奔跑的生物。很像疯狗，却偏偏生着翅膀，类似甲壳虫一样弯曲坚硬的翅膀像失败品一样垂在两边，随着不明生物奔跑的动作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这只生物的大小还不足绝阳巴掌大，可以说绝阳动动腿都能踢死它。
巨大的机甲看准时机，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这个生物。似乎是被禁锢的痛苦惹恼了它，这个看不清头和尾在哪里的生物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嘶鸣。
陆晟听到这个声音，皱紧了眉头。绝阳快速的对他进行拍摄和生物组织取样，巨大的手指简单而粗暴的完成了这项工作——只需要将它撕成碎片，挑出部分生物组织放入取样仓即可。
然而就算绝阳撕碎了这个不明生物的身体，刚才发出叫喊的口器仍然完整的掉在地上，不知疲倦声嘶力竭的叫着。
那是足以让人类头部开裂的声音。
巨大的赤红色机甲干脆利落的一脚，将刚刚还在打着圈鸣叫的口器踩成一滩烂泥。
这种生物和之前爆发病毒产生的丧尸一样，在失去躯体之后，主要活动器官仍然有活动的能力。只要不损坏大脑，他们就能一直活着。
男人微微眯了眯眸子，因为缺水有些干裂的嘴唇抿起来。
“要继续前进吗？”绝阳问。
陆晟挥了挥手，反问绝阳，“你觉得洞穴里会是什么？”
“根据刚才的种种迹象表明，大概率是某种母虫，小概率是空的。”绝阳进行了，绝对周密而准确的分析。
只有拥有母虫的洞穴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通过生殖和变异得出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怪物。
这个洞穴四周的墙壁和洞穴的构造完全符合虫族的生活习性。
“虫族虽然善于进化，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类的智慧。他们的进化仅限于非智慧生物，这也正是艾尔亚斯能在这场战争中坚持近百年的原因。”
陆晟沉稳如同低沉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在驾驶舱内响起。
“你的意思是……？”绝阳好像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但是现在他们在这里遇到的这些生物表明，明显这里的虫族已经在向人类靠拢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继续前进。”
绝阳再一次动起来，打开探照灯，继续向洞穴深处前进。
接下来的路程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怪物，但是以绝阳的速度，他们走的距离绝对已经超过了这座山的长度。
机甲在一个巨大的坑洞旁边停下来。
这里就是洞穴的尽头，再往周围看，已经没有路了。
强光灯向底下看去，看不到底。绝阳是力量型机甲，无法承受在这么高的高度向下跳，机甲关节处会因此损坏。
所以绝阳在这里停住了。
但是很快绝阳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陆晟还操纵着他向前走了一步呢？？
绝阳发誓，如果现在他是一个人类，绝对会紧张的手心冒汗。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跳下去吧？”
我靠，这厮想让他死啊。
陆晟没说话，操纵着绝阳又向坑的边上走了两步。
“你你你——要跳你跳！你别搞我！”绝阳的电子音明显惊慌起来。
陆晟这是真的要他的命啊！
陆晟才不管这些，驾驶员的操作优先级要远远高于机甲的自主意识，换句话来说，只要陆晟想让绝阳做的事，就算是自爆，绝阳也没有拒绝的能力。
“不是——你要想清楚，现在就算跳下去玄月也不一定会在下面，而且现在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绝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陆晟捡了个石头丢了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
绝阳的心一寸寸沉下去。
等到落地的回声传来，陆晟拍了拍驾驶舱的机甲。
“这个高度，下去顶多会废半条腿。”
这个男人是魔鬼吧？！
绝阳欲哭无泪。
他好好一个机甲为什么非要跳这个坑啊！还要搭上半条腿的代价。陆晟究竟知不知道现在机甲维修的费用有多贵啊！
他是机甲也是人啊！什么玩意！
绝阳内心的吐槽以弹幕的形式一字不漏的呈现在主驾驶舱的显示屏上，陆晟完全忽视绝阳崩溃的内心，毫不犹豫的在大坑旁边起跳，纵身一跃。
尊敬的机甲维修机械师！你这辈子最爱的机甲绝阳先行向您告别了！！
下辈子再见！！
绝阳虽然心里吐槽了一万遍，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稳住重心，双腿发力，时刻准备用翻滚的形式抵消掉一部分坠落造成的压力。
虽然陆晟话是这么说，不过一架机甲失去一条腿战斗力会大减，绝阳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在这荒郊野地里失去战斗力。
然而就在绝阳已经做好准备落地的时候，忽然整个身体一歪失去了平衡。
是软的！！
有什么很软的东西代替地面，在远远高于地面的高度接住了绝阳。一架巨大的机甲被柔软的网状结构接住，整个人因为惯性下坠又弹起，然后被我稳稳的接住。
——！！
忽上忽下，在这种剧烈的震颤中陆晟稳稳的坐在驾驶舱，甚至连胳膊都一动没动。
等到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绝阳已经被网状结构接了下来。安全落地。
“这是……”绝阳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网子”。
这是绿色的粗壮藤蔓，看起来没有多结实，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藤蔓网？
绝阳找到一个小小的缺口，从上面跳下来，接触到地面之后整个机甲都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安全降落了。
“你怎么会这么笨，没有人告诉你这种危险的境地应该提醒驾驶者注意安全吗？”
一阵冰冷的机械女音传来，吓得绝阳打了个哆嗦。
绝阳回头，一架冰蓝色机甲在黑暗中慢慢出现，体型绝美流畅，就是比起他来说小了不少。
是玄月！
“玄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月不屑的看着绝阳，似乎对这架机甲非常嫌弃。
“没有主人，你们两个都得死。”
“顾棠？”
陆晟打开驾驶舱，直接跳了下去。
“顾棠！”
男人站在下面呼唤顾棠的名字，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玄月的驾驶舱。
“顾棠。”
嗤的一声气音，玄月驾驶舱的门缓缓打开。
忽然，驾驶舱里面冒出一个小脑袋，微笑着对陆晟挥了挥手。
“嗨~”
顾棠蹦跶着从玄月的驾驶舱跳下来，一头长发甩来甩去。
“顾棠！”
陆晟还没等顾棠说话，就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女孩身上特殊的芳香冲入鼻腔，从顾棠失去信号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心彻底放下。陆晟感受着胸膛里几乎要冲出来的炙热，抱的更紧了。
“你去哪里了？”陆晟问。
顾棠叹了口气，微笑着，伸手拍了拍陆晟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哄着。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我不是有特殊能力嘛……好啦好啦，不担心不担心……”
绝阳低头看着两个人类亲亲我我，双手环胸，“顾棠小同学，我的主人杀伐果断油盐不进，你这样的方式是哄不好的……”
陆晟亲了亲顾棠的脸，“嗯，你没事就好。”
绝阳：………
玄月嗤笑一声，“你这样的机甲也会在陆长昇上将的身边吗？”
“你——”
两个机甲针锋相对，顾棠窝在陆晟怀里，深吸一口气。
什么都比不上这个男人来的心安。
“我也不是主动走进来的。这附近似乎会起浓雾……还有另一个入口。这里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下世界。目前我知道的只有一点——这里很有可能是这个星球虫族的母巢，而现在我们距离母巢还有很远很远。”
顾棠将自己目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陆晟，包括最后那片人间炼狱——
那是一片巨大的空间，在空间的最中心排放着上百个密密麻麻一人大小的虫卵。虫卵是圆形或者椭圆形的，中间有液体流动，甚至有的还在微微晃动着。
在虫卵群的边缘，已经有破壳而出的虫族，它们刚出生的时候……
和人类的胎儿有九分像。
顾棠看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虫族……人类……这究竟是为什么。
来不及多想，害怕被别的虫族发现，顾棠简单取证之后就离开了那里。幸好玄月是敏捷型机甲，能够做到在那种环境里来去不留痕迹。
“你怎么会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顾棠质问陆晟。
要是玄月发现的再晚一点，她的木系异能再晚一点，可能绝阳就真的会毁掉。
“无所谓。”陆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不会受伤。”
绝阳：………
是啊，受伤的只有他。
这该死的白眼狼主人。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顾棠无奈的问陆晟，“现在根本没办法找到出口……每次想要回头找来时的路根本找不到。”
一进去这里就像迷失了方向感一样，就连玄月的定位系统也失灵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顾棠一直觉得自己在原地兜圈子，直到她遇到了陆晟和绝阳。
“既然回不去，不如去里面找找看。”陆晟松开顾棠的手，“跟我走。”
说罢回到了绝阳驾驶舱。
顾棠也回到了玄月驾驶舱，两架机甲一前一后向旁边走去。
这个几乎垂直的洞穴下来之后又有了新的路，正如顾棠所说四通八达，在这里面很容易丢失方向感。
然而陆晟就好像有特异功能一样，顾棠跟着他七拐八拐，从来就没有见过重复的路段。
在前行了大概十几分钟后，顾棠就明显的发现周围的路有些不一样了。
旁边的污渍渐渐变多了……空气中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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