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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坠狱

    我紧握着手中的木棍靠在墙上,恍惚间感觉有东西爬到我的手臂上,因为极度的困意我只当做是一只虫子,但不到一会儿全身都感到了奇异的酥痒,就像是成白上千的虫子爬满了全身,猛然间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我感到头皮发麻,只见我身上的衣物早已消失不见手中的木棍也只剩下手握住的半截,不知名的和甲虫一般大的虫子发着刺耳的叫声爬满我全身上下。

    我想大叫出声,怎料一张嘴便有数只虫子直扑口中,更糟糕的是此时的我竟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无论我如何发力都不能令自己的四肢做出反应,眼神向下望去,无边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我竟只剩下了头颅……

    “啊——”

    响亮的尖叫声回荡在屋内,我惊恐的站起身来不断触摸着自己的身体,整个后背都已经变的湿漉漉的,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不断从我脸颊滑下。

    “好恐怖的梦。”

    此时天早已破晓,没想到昨晚我终究是没抵过困意,擦了一把汗之后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此时整个房间的布局尽收眼底。

    这哪里还是我昨晚进来时看到的木屋,昨晚空无一物的屋子竟散落着数根白骨,木板上也长满了杂草,转身看向桌子,一股凉意直冲头顶,只见桌上放着一罐骨灰坛,坛顶放着一把结满蛛丝的梳子,而整张桌身都是密密麻麻的抓痕。

    “卧槽!”

    我惊恐地向屋外跑去,到了门前却发现无论我如何发力都拽不开门,身后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紧接着是如同猫爪门般的声音和女人凄惨无比的抽泣声,我惊恐的瞪大双眼,双腿止不住的发抖,整个人虚弱的瘫在门前,一双残白的手慢慢地捂住了我的双眼……

    “卧槽——”

    我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脸颊顿时传来火辣的疼痛感,我慌忙将手上的手链取下,只见原本光滑白亮的犬牙已然变得黝黑无比。

    这条手链是奶奶在世时从家中养了十六年的大狼狗小白口中取下的,小白与我的感情特别的好,从小就喜欢跟在我身后,而且凶猛无比富有灵性,小白死后奶奶就取下它的尖牙,串成手链给我戴着。

    忠犬有灵,死后依然会护主!

    “该死,双梦境,二索命,真特么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是少数民族,族中自古以来便相信鬼神之说,族中有专职灵异的大巫,自小我就围在巫公身旁听他讲了很多奇闻异事,小时候觉得故事精彩绝伦,长大后便只认为是封建迷信,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遇到了巫公口中的恶鬼索命。

    我擦掉额头的汗水后赶忙走出了这诡异的屋子,万幸的是天已经亮了,走在路上我依然后怕不已,刚刚发生的事无疑冲碎了我长久以来的世界观。

    我忧心忡忡的走着,手机早已没了电,没有指南针的帮助我只能依据太阳升起的方向摸索着回去的道路。

    奶奶曾告诫我要对神秘抱有敬畏之心,族中传承了千百年的东西必然是有着它存在的意义,那时的我也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抱着平时轻蔑一笑,必要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万万想不到有一天我竟会遇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刻。

    我一路上都在心里咒骂着自己,怎会如此愚蠢,为了口舌之快做出如此行径。

    即使是白天我也不敢往回看,心里也在默默计算着时间,祈祷着中午十二点之前能够见到前来救援的人,人们都认为一天之中午夜零时阴气最盛,其实不然根据道家传说中午12点是阳气最盛的时刻,但是物极必反,此时的阴气开始滋生,这一丝阴气敢在阳气最胜时出现,那必然是极凶的。此时敢出现的凶物必然是很厉害的。所以中午12点是阳气最盛而阴气最凶的时刻,好巧不巧巫公也曾说过中午十二时阴气最盛。

    丛林的另一个方向,一伙身穿雨衣的人正在展开紧密的救援工作。

    人一旦倒起霉来真的喝水都会噎死,我发现了一条小溪,口渴难耐的我立马用手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着,谁知道向上看去溪水中浸泡着一具死去的动物尸体,我强忍着恶心不让自己吐出来,长时间的缺水再加上极端的高温已经让我有了脱水的症状,洗了一把脸之后我继续往前走。

    时间已近晌午,恐惧和焦虑慢慢爬上心头,我清楚的知道恶鬼索命一次不成便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我已经经历两次,我的身上已经再无辟邪之物,若是恶鬼再次来犯,必死无疑!

    我一直朝着早上太阳升起的方向走着,一股阴冷的风猛的吹过我的身体。

    “完了!”

    午时已到,死门将开我李牧此生是到头了吗?

    “去他娘的!”

    我猛地扯下身上的衣服,双手握紧木棍的一端,小鬼尔尔我的命你轻易拿不走!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挑衅,邪风愈吹愈烈,直接折断了多根树枝。

    巫公说过鬼物杀人需要媒介,也就是我身边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能成为索我命的利器,也包括我自己!

    生死面前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大声叫喊着不断挥舞着棍棒,周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一抹云彩刹那间遮住了阳光。

    想象中乱石飞舞,树叶如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乱,无比的乱!

    刺耳的尖叫、飞扬的尘土和落叶就连水流声都如同惊涛骇浪般在我耳旁翁隆作响。

    我双眼布满血丝,手上的犬牙传来炽热的高温,一缕缕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声音从犬牙上冒出,恍惚间只听得一声狼鸣和一声女人凄厉的叫声,紧接着碎裂的犬牙掉落在地,只觉得一股窒息感猛然而至,我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部,似是一双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鬼物能触碰人,巫公误我啊!)我不断用手抓向自己的脖子,眼泪从眼角流下,我看到了一只只有眼白的眼睛!

    宽广的大地上一个又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僵硬的挪动着身体,天空一片灰白,整个世界一片灰白,远处的山包上几只腐烂的乌鸦歇落在一棵老树上,早已死去的乌鸦发出一声声难以入耳的嘶鸣,老树之前人群走来的方向一条通天的瀑布如同天柱般连接着天与地,黑红色的雾气萦绕在瀑布四周,瀑布之中竟夹流着无数人的与动物,分不清是活物还是死物,当他们被冲到地上时,人向前,动物朝后两个不同的物种都僵硬的缓慢的各自前进着。

    令人惊奇的是瀑布连接大地的一端,地上居然没有半点水渍。

    人走的方向路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石台,石台后连接着无比巨大的石门,门前伫立着两座高大无比的石像,其样貌如同凶恶无比的恶犬,门后是一座山,这座山并不陡峭,但林深树茂,怪石嶙峋,阴风阵阵,山岭中流蹿着一群可怕的铁毛狗,这狗似饿狼,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像钢丝一般坚硬。

    动物前进的方向却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走过一段路程后世界逐渐变得鲜艳,树木丛生,花草茂密,就连天空都有了该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