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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曦宁暮雪

    “你的侍卫自小就跟在你身边?”戚染又拿起一本书,装作不经意问道。

    “这倒不是,”曦宁翻捡着一只妆匣中的首饰,“听闻姐姐作九天凤舞时,曾戴一支飞凤衔珠簪,可是这个样子?”

    戚染抬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簪子虽然精致,但比宫里的物件还是差了些,更别说那支飞凤衔珠簪,当时是为她能被北奕王看上特意打造的,便道:“差得远。等我回去叫人带给你,那支簪子我平日里并不戴,便送与你了。”

    “真的?!谢谢姐姐!”曦宁将匣子捧在胸口,一脸幸福。

    “既不是自小伴你左右,他一个外姓人,怎么能做你的护卫?”戚染转到另一个架子,两只木盒里各放着黑白棋子,她拿起来瞧了瞧,边沿打磨过,但像是自己打磨的,并不似玉棋的暗器一般吹毛断发。

    “暮雪是我捡来的。姐姐喝茶。”曦宁将手中的妆匣放在案几上,倒了两杯茶,“上次姐姐来时,我正巧出门,就是那时遇上暮雪的。”

    戚染坐在她旁边喝了口茶,听她继续讲。“我在路上贪玩,天黑了也没到个村镇,只好宿在野外。捡柴时被绊倒,起来发现竟是个人,着实吓了我一跳,他一身是血,受了很重的伤。”

    “你就救了他?”戚染放下茶杯问道。“嗯。他说他是个杀手,但对方比他厉害,他只能等伤好了再去一次。”曦宁撑着头,想起那天晚上,黑咕隆咚的,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就苦口婆心的劝起来。

    “可是即使你伤好了,也还是打不过他呀,到时候可就不会这么幸运碰到我救你了。”曦宁一边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一边道。

    “我必须去。”尹暮雪望着面前的火堆,面无表情道。“可是你会死的呀。”曦宁有些生气,这个人怎么这样死脑筋。

    “我既接了这生意,便一定要完成,否则便是没有信誉,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找我做生意,一样是死。”“不杀人也可以做别的呀,这世上难道只有杀人能赚钱不成。”曦宁又包好他的一只手。尹暮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只会杀人。”

    “你会武功,也可以做别的。”曦宁包好他另一只手上最后一个伤口,“这火堆两个人有些小了,我再去拾些柴火弄大些。”说着她便起身去找柴火了。

    等她抱着一堆干树枝子回来,火堆边却空无一人,“人呢?不会是偷偷溜了吧……”曦宁想喊,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只好喊道:“喂!你在哪?喂!”不会又去杀那个人了吧?!想到这曦宁心急起来,伤还没好呢,怎么就去送死了呢……

    曦宁将周围都看了一圈,垂头丧气的喃喃着:“你可千万不要死了啊……”

    “我去捡柴了。”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尹暮雪把手中的干枝扔在地上,在火堆旁坐下。

    “我还以为你又去送死了!走也不说一声的。”曦宁坐在他旁边气道,见他没有反应,便拿一根小树枝戳了戳他:“喂,我叫凤曦宁,你叫什么名字呀?”尹暮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曦宁又戳了戳他:“你倒是说话呀,你不告诉我名字,要是我再像方才那样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喊什么。”

    “尹暮雪。”“这名字很好听。哎你脸上也都是血,擦一下吧。”曦宁用水袋里的水沾湿了手帕,见他两个手都被自己包起来了,便伸手帮他擦脸。

    尹暮雪不自然的躲了一下,眼睛看向火堆,还是由着她擦了。脸上的血污慢慢被擦掉,曦宁才发现,这个人棱角分明,眉如冷刀,目似寒星,鼻挺如峰,眉宇间尽是孤寂冷峻。

    看着看着,她的手不自觉的顿住了。尹暮雪见她停住良久,咳了两声,道:“多谢。”凤曦宁方才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道:“一时走神,一时走神。”

    “对了,既然你是个杀手,功夫应该不错,那就给我当护卫吧,这也算是庄生意,你也不用整天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曦宁道。

    尹暮雪沉默半晌,道:“你不用可怜我。”“这怎么是可怜你呢!”曦宁气不打一处来,“我这明明是在跟你谈一桩生意,而且是大生意!”想了想她又添上一句:“包食宿的!”

    尹暮雪眼中映出面前跳动的火光,他的神情,却在光影跳动中有些模糊,“已经接了的生意,要先完成。”“我出三倍的价钱!”曦宁道,这个死心眼怎么就说不听了呢。

    “他同意了?”戚染问。“他没回答,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他已经走了,我回来让下人们打听,也都没有眉目。后来有一天早上,下人说有个受了重伤的人找我,说要和我谈生意。”

    那天早上的阳光格外好,空气好像也格外好闻,鸟儿的叫声也格外清脆,“我软磨硬泡才让爹爹留下他的,只是不准他进主阁。”

    “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在巧遇这件事上,风戚染吃过大亏,差点赔上性命,自然对所有的巧合都带有疑虑。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慕雪说,在皎城附近,又是姓凤的,不难猜。只是没想到我是归凤阁主的女儿。”讲这个故事的过程里,凤曦宁脸上的笑,戚染看着便知道她已动了情,可这个尹暮雪是否真的可信,便不好说了。

    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曦宁,凡事还是自己当心些,不要只依赖你的护卫,毕竟,你是归凤阁的继承人。”

    “姐姐说的是,曦宁记下了。只是我可不一定是阁主的,等爹爹筹备好了试炼,够了年纪的凤家女子要比试之后才能定下阁主。”曦宁想了想自己的功夫就有些惆怅,也难怪爹爹恨铁不成钢了,她这样子跃至七层尚有些勉强,更何况阁顶比第九层还要高出一些。

    “对了,”曦宁又拿起案上的妆匣,挑出一对飞燕耳环,“这个也是我淘来的,话本上也说,姐姐在泠葛一战中就戴的这样的飞燕耳环,是不是这样?”

    风戚染看了看这对耳环,又看了看那个匣子,眉毛挑了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对耳环,这匣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不早了,我先回去。”风戚染站起身来,她抬手将自己发间的玉簪拿下来,插进曦宁的发髻里,“泠葛之战,也有它一份,今日便送与你了。”

    曦宁有些不可思议,连谢谢都忘了说,她摸了摸这根发簪,真的就在她的发髻里。“那副画还是收起来吧,”戚染走到门口又停下,“我听霍君离说过,漠云擅长丹青,你不如去求他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