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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戚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她面前,面色还有些发白。

    身上已经又被雨水打湿了。

    杜萱登时火气就有点上来了,当医生的最看不得病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她匆匆解开自己身上的蓑衣,踮起脚给他披上肩头。

    “你是不是疯了?受了伤还敢淋雨出来?”

    “你去哪。”戚延的声音低哑。

    “我去县城!”杜萱皱眉道,手指灵巧地给他系上蓑衣,“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还管起我去哪儿了?”

    她以前去县城也好镇上也罢,他从来就没过问过,这被熊瞎子拍一爪子,把脑子拍得更不灵光了吗?

    杜萱这话一出,戚延低低咳嗽起来,不答,也避开了她的目光。

    杜萱也就没有功夫就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皱眉道,“行了我先送你回去再说吧,这一通淋雨,昨晚上的药算是白上了!”

    杜萱一边推着他朝家里走去,一边皱眉瞪着他,“小宝都比你省心。”

    戚延不说话,就低声咳嗽。

    刚走到一半的地儿,就瞧见杜辉披着个蓑衣匆匆跑过来了。

    瞧见了戚延,杜辉就发出一声感叹来,“哎哟我天爷!”

    杜辉自然也看到了戚延身后的杜萱,赶紧说道,“我就转个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人了!动作也太利索了!”

    杜萱也没有责怪杜辉的意思,听了这话,她暗暗咬了咬牙道,“是啊,不然怎么能连毒蛇野猪和熊瞎子都能搞定呢!可真是把本事都用上了!”

    杜辉赶紧说道,“阿萱你赶紧把我的蓑衣穿上!”

    杜萱摆了摆手,“不打紧,淋都已经淋湿了。”

    “秋雨这么凉!”杜辉满目焦急,“风寒了可如何是好!”

    杜萱不以为意,“不打紧,我身体好着呢。”

    倒是戚延在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看了杜萱一眼。

    看到了她淋得润湿的衣服,和被雨丝沾湿的贴在颊边的秀发。

    就连睫毛上都结了晶莹的水珠。

    她的呼吸都在口鼻边氤氲出淡淡的白雾,可见天气是足够凉了。

    “我……”戚延忽然有些不忍,刚想说话,就被她推进了院子去。

    然后再被推进了正屋去。

    陈金鲤抱着小宝站在偏屋屋檐下,愣愣地瞧着。

    小宝好奇地问道,“金姨,我阿爹和娘怎么了啊?”

    “没、没事呢。”陈金鲤赶紧说道,心里也有些诧异,以前她一直觉得杜萱对戚延还是有些忌惮。

    但眼下看来好像不尽然,这个家,分明就是杜萱完全能制住戚延的样子啊?

    杜辉蓑衣上都是水,就不进屋了,站在正屋门口,同杜萱说道,“我正准备给他换药呢,转身去灶房倒个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戚延意识到,杜辉说这话的功夫,杜萱的目光刀子一样地瞥了过来。

    他那颗反应有些慢的脑子,在这会子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就杜辉这个行径,应该称之为……告状?

    这人可真是。

    戚延皱眉看了杜辉一眼。

    杜辉被这眼神一扫,轻咳一声,赶紧道,“阿萱,那你自己弄了吧?我那边肉还没炖好呢,我过去瞧瞧,不然两个孩子弄不好烫伤了就麻烦了。”

    “嗯。”杜萱低声应了一声,杜辉就赶紧溜了。

    戚延的目光还皱眉盯着杜辉离开的方向,杜萱已经把伤口敷的药给扯了下来。

    伤口大面积闷钝的疼痛中,陡然有了细细密密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而且,似乎这些刺痛,顿时唤醒了他昨晚被那碗汤药压住的疼痛。

    戚延的眉头越皱越紧,杜萱像是没看到似的,给他换好了药,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走出正屋去。

    刚想走,手腕被人不轻不重地拉了一下,“你去哪?”

    杜萱转眸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比起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漠然。

    “灶房。”杜萱看着他,“怎么?我现在连去灶房都要报备了吗?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怕我对你和小宝不利,怕我给你们下毒什么的,往后自己吃的自己做,我再也不管了。”

    戚延张了张嘴,却是哑然,昨晚的事情,虽然是他在伤势疼痛下不清醒的冲动举动,但是无疑,伤害已经造成了。

    但是他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什么道歉的话语来。

    他笨嘴拙舌,让他做些什么来为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做出弥补,他可以。但好像要让他言语上道歉,就跟被药哑了似的。

    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萱说道,“我要去县城,把熊掌和熊胆卖了,放心,具体是多少钱,我会拿回来给你的。”

    说完,她就走出门去,拎起门口还在滴水的蓑衣匆匆披上,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戚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莫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情绪,在胸腔里鼓噪。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是不喜欢她先前语气里那种划清界限的态度。

    很不喜欢。

    以及,到了这会子,他慢半拍的脑子,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马车专门到村口外,接她?

    杜萱再走到村口的时候,车夫已经站在车下等着了,看到她过来了,车夫松了一口气,“姑娘,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差点都要进村去寻你了!”

    杜萱走了上去,“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出发吧。”

    车夫赶紧撩开车帘让她坐进马车去。

    马车朝着县城而去。

    陆季忱撑着一把油纸伞,在恒福居门口等着,看着马车过来,他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几许。

    杜萱一下车就对上他焦急的眼睛,“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说了来三天,就是三天。”杜萱说道,“等急了?”

    陆季忱抹了抹额上细汗,无奈道,“你怎么没告诉我,痛症还会加重的?你是不是治岔了?”

    杜萱侧目瞥他一眼,“那位的脉象,让你觉得我治岔了?”

    “就是脉象让我觉得没岔,不然我早就坐不住了,但是症状真让我有些不放心。”陆季忱眉头深锁,“差点就又给点上了那有麻痹功效的熏香。”

    “点上了吗?”杜萱问。

    “没。”陆季忱沉声答道。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怒语从旁边传来,“你凭什么不让我叔叔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