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进运动
鱼肚白的天空下，将要熄灭却还没有彻底熄灭的火舌上下闪烁着。干柴烧灼的噼啪声时不时的在静谧的朝霞里响动。“队长，都收拾完了。”赵寒无言的看着面前谷底里望不到头的焦黑的东西，腐烂的尸臭和一股浓浓的焦臭混合在一起，直冲天际，滚滚的黑烟缭绕在周围。“嗯，再过半小时，会有人过来换我们，通知一下，准备撤了。”那人点点头回去处理那些东西的尸体。
清晨的风呼啸着吹入车窗，楚轩程猛地清醒了不少。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几个队员还有点睡眼惺忪。楚轩程招呼司机把发动机打着，暖和一下车厢。一边催着“快点的！车上吃！”冲着带着一堆盒饭的一个队员吼着。随机眯了眯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略微闭一会儿眼，估计后面装卸弹药和木材的还得有一会儿。楚轩程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靠背上。发动机规律的轰鸣声让本来就没怎么睡醒的他又有些困。把沉甸甸的步枪搂的更紧了点。抬了抬眼皮，瞅见了正在忙碌的齐卫国，有点不自然的笑笑，换了个方向，闭上眼睛。
“楚队长，楚队长！”远处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个士兵，楚轩程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情愿的睁眼，“怎么了？”士兵大喘了几口气“你们昨天带回来那个女的，醒了，醒了！”楚轩程略微回忆一下，“嗯，所以呢？”有点不理解的看着这个士兵，“她闹腾着要回自己家，怎么劝都没用，您看看....”楚轩程有点不耐烦“我带回来就归我管？”瞪了一眼士兵。“不是，我们也不敢管啊”楚轩程愣了“不敢管是什么意思。”士兵反问“楚队长您还不知道？”楚轩程摇了摇头“别卖关子。”士兵没再拖时间“您昨天救回来的那个人，叫姜雯。”楚轩程愣了愣，“所以呢？”士兵难以置信的问“姜雯您都不知道？”又无奈的补充“就是那个中联省特别出名的那个，刚出道的女明星！”楚轩程更纳闷了“这和你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士兵叹了口气“她去年才出道也不怪您不知道，我们不敢管是因为她爹，北联省军区总司令。”楚轩程终于想起来了“姜明海？”士兵点了点头，“您看这怎么办...”楚轩程沉吟了一下，这个身份确实尴尬，而且严格来说，去哪也是人家的自由...楚轩程眼睛转了一下，“她要是执意回去，你就给她看看那个视频吧。如果她还是要走...”楚轩程坏笑了一声“那就如实上报。”不等士兵再说什么，拍了拍司机“走了。”借着轰鸣的发动机，楚轩程低声嘟囔，“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身份这一套呢，没人管你是谁。”车队轰鸣着驶出了大门。
“队长，后面来了辆摩托。”赵寒透过狙击镜向大路上看去。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疾驰而来，车上坐着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我们的人。”赵寒确认，“加紧收拾。”自己则从树上滑下来。那人刚刚刹住车就急忙跑过来“队长！”赵寒倒是冷静点“什么事，说清楚了。”来人喘了几口气，犹豫了一下“营长带队进入城区，凌晨撤出来的，2人阵亡，3人轻伤。”赵寒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何晟凑过来“东西拿到了吗？”猛地看见他俩气氛不是很对。“出事了？”来人点点头“任务失败，营长牺牲了。”几人的气氛有些沉默。赵寒率先问，“记录仪？”那人摇了摇头，赵寒没再说什么。
一般机动队的队员随身的记录仪就算是遗物了，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拿不回来，但是赵寒还是想问问。“知会了吗？”那人点了点头“今早上就能报上去。”赵寒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战友的反应太平淡了，但他本人甚至都觉得理所应当，机动队的人早就不是那些还会为战友牺牲嚎啕大哭的新兵蛋子了。只是心里觉得堵了个什么东西，有点难受，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这样的感觉他已经有太多次了。赵寒使劲摇了摇头尝试拜托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留一组人保持通讯畅通吧，这两天总部可能还有指示。”那人点点头，自然的加入收拾战场的行列。
何晟也坐在土坡上，把眼睛转移回到狙击镜里，倒是何晟的观察手没再看望远镜。看见有人目光带着理解注视着他，耸了耸鼻子，没再看向这边。“他和营长一届入伍的。”赵寒的观察手凑过来低声说。“我在他俩后面2年来的。”赵寒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可能他觉得太平淡了点吧。”赵寒低低的出声“不怪那些人。”观察手点了点头“毕竟，他们那一批现在也不剩几个了。”赵寒瞥了一眼那个观察手，已经把眼睛看到望远镜上了。便注视着远方扬起尘土的大路。没再说什么。远处，楚轩程长长的车队已经能看到了。
盯着队员快速的卸下一些必备的东西，沙袋，铁丝，还有木材和汽油，楚轩程没注意机动队的人已经走到几米开外了。望着他们身后浓重的黑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晚上的数量实在惊人，也只有他们能凭借这么点人守住了，看着从最后一辆运兵车上跳下的常备军打扮的十几人，楚轩程笑了笑。迎上去还算热情的说“辛苦。”赵寒摆了摆手“要帮忙吗？”楚轩程摇摇头“不用，你们快回吧。”赵寒冲身后点了点头“三组留下。”三个战士点点头，接过了一个帐篷，扛着走开了。赵寒也没客气，爬上卡车歪在一侧，椅着狙击枪闭上了眼。
“参谋长，命令！”参谋长精神猛地一震，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拿来。”士兵递上来几份材料。看了会儿，参谋长的眉头才舒缓了点“好，我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铁道兵的连长凑上来“啥事儿这么高兴。”参谋长递过去“看看吧，好消息。”铁道兵接过去“援兵？我就说！”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可算是！”参谋长揉了揉太阳穴，“别太着急了，走的常规铁道，至少还有两天。”周围刚刚还在欢呼的人群一瞬间冷了下来。“你觉得能来多少人，长官？”几个士兵试探着问了问。“报告上说全国能动的兵都往北联省赶，摊到地方能有多少我也不好说。”看了看周围耷拉着脑袋的几个兵，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怎么也比没有好，行了，都忙自己的事吧。”“长官，机动队的回来了。”士兵进屋，立正报告。“安排他们到昨晚上安排的宿舍休息。把昨天找出来的设备给他们。”“是！”
“来，慢点。”扶着几个轻伤的坐在大厅外面的台阶上，机动队才松了一口气。“老陈，抓紧吧。”那个被叫做老陈的兵几步跨进大厅，拿起昨天留在这里的终端，快速连接线路，准备报告。首先做了常规的任务报告，再申请下一步需要的资料和权限，只是，在最后一份报告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敲打上了几个字：
阵亡者：常永昌周海
想再加上什么，却还是摇摇头，保存上传。
“几位，参谋给你们准备了宿舍，随时可以休息。”“知道了。”“走吧。”后面的兵拍了拍老陈的肩膀。陈志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传成功的字样浮现在眼里。“这就来。”
火车站，阅兵台
“请新编志愿军5营按照指示登车，请新编志愿军5营....”大厅的喇叭在拥挤的人群中一遍边重复。军用背包挤满了整个大厅，本来就是一个小县城的火车站猛地挤进来一个团的人，站里站外攒动的人头让人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好在纪律还算严明。站在站台上满头大汗的列车员心想。
昨天欢迎会之后，花了今天整整一上午才把各地再服役的地域番号复杂的军队整编，编成了几个北上的志愿军旅团，再从总站分配到各地。现在已经接近正午了。还没挤上车的部队在等待下一辆车的空隙原地休息。个别战士拿着帽子扇风，缓解人挤人带来的闷热。
“大牛，咱的车咋还没来，都等了一上午了。”被同班的戏称为“猴子”的兵凑过来，脸庞红扑扑的，还没从昨天欢迎会的兴奋中缓过来。昨天的欢迎会，不少男兵都是这个状态，那可是不少人第一次见女兵，碰到好看的就迈不开腿，牛海军想起来昨天下午和晚上自己的尴尬，当下也有点脸红。“再等等吧，4营马上快走完了，最多再一列，就到咱们了。”猴子咕哝了几句。“你说，咱们这次去北边到底是干啥。”牛海军挠了挠头“昨天不都说了吗，协助维持治安，控制疫情啥的，医疗兵不是也跟咱一起来了吗。”那人盯着他，“大牛，你是真憨，说啥信啥。”牛海军也有点不高兴了“骂谁呢，上头的指示还能有假？”猴子躲开了他的胳膊肘，“我不是那意思，要真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至于这么多人？机动队都来了。”
牛海军一愣，还真是，平常他们这些常备军和机动队一般不一起执行任务，任务性质一般差很多，这次倒也新奇，看数量，来了至少两支机动队。“可能，他们的任务恰好跟咱一辆车？”猴子摇了摇头，“大牛，就你这脑子，想追陈班长，你得多学啊。”牛海军脸登时红了个透“你再瞎巴巴，我现在就收拾你。”猴子坏笑着回击“咱也不知道昨天欢迎会，谁盯着陈班长，哎哟，眼睛都转不动了——”牛海军几步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紧紧夹住猴子瘦瘦的身子，不断地锁紧“哎呜，我，我错了，大牛！大牛！”猴子面色有点发紫了，死命捶着大牛的胳膊“再瞎说我把你摔地上！”猴子大喘了几口气“什么人啊，开不起玩笑，喜欢就喜欢呗，哎！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跑开几步又回头回击“你不敢说，小心被别人追走了，一辈子没媳妇儿！”马上跑进后面的人群里了。
“五营的！准备上车！”“哎哎让开点让开点！”“全体都有！列队！”战士稀稀拉拉的起身，挤到集合地点，开始整队。远处，已经能看到列车尖尖的白头了。“哎！牛班长！”一个利索的女兵跑过来“牛班长！陈班长问你能不能帮着把设备抬上去！”牛海军无视了队友耐人寻味的眼神“这就来！”一边向身边的营长打报告，转身走向相邻的车厢。
“上车！”身后此起彼伏的叫喊和号令在车站本就不大的候车厅里回荡。在缓缓关上的车门后，牛海军最后看了一眼黄土飞扬的小车站，缓缓地远去了，直到成为地平线上一个小小的黑点。
北联省团驻地
“姓名。”桌子那边的士兵面无表情“姜雯。”“职业。”“演员。”士兵从文件上抬了抬眼，“身份证带了吗。”“没有。”士兵点开电脑，“输一下身份证号，点一下左下角那个确认。”姜雯不情愿的坐进椅子，按他说的办。“好了。”“行，下一个！”姜雯走出有点拥挤的仓房，走的非常缓慢，昨天晚上才刚苏醒，今早晨才能下地，就被叫来统计信息。过了一遍又一遍的审查，让急着回家的她极度烦躁和疲惫，但是想起来今早上看到的视频，姜雯觉得自己要是还想多活几天，就至少等到能自由活动再想怎么回家。她很难想象高速公路上拦住自己车的那个东西成群结队的出现是个什么情形，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离开这里，她走不了10里就会到这些东西的肚子里。
“乖，再吃一点。”女人把一块压缩干粮在一个杯子里稍微泡开点，试探着让身边的女孩儿吃点，但是小女孩闻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女人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那，喝点粥？”姜雯看着铁皮碗里那些“粥”白面稀的都能看出水搅动面粉的波纹，真的很难称作是粥，小女孩皱着眉头不情愿的小口小口的喝着。
姜雯摸了摸自己裤子的口袋，里面还有几包小饼干，早上走的着急，随手抓来路上吃的，一面慢慢的移动过去“小姑娘，姐姐有小饼干，要不要吃点？”女孩看了看饼干，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粥，回头看着妈妈，女人笑着点点头，示意可以，女孩一下把粥放下，撕开包装吃了几块，满足的摇晃着脑袋。“孩子真可爱，多大了？”“刚刚四岁。”女人微笑着看着孩子，脸上泛着母性的光辉。姜雯伸出苍白的手慢慢摸着孩子的头，小女孩顾不上嘴里嚼着饼干，咧着嘴笑，女人缓缓的用手擦干净孩子的嘴角。姜雯慢慢的坐在旁边“好点了吗？”女人关心的问道，姜雯知道昨天一直是她在治疗自己，点了点头“能走，就是伤口还是很疼。”女人半调侃的说“那还这么急着走？”姜雯别过头“是我妈，她在床上躺了快一年了，走不了，我放心不下，外面这么乱。”对上女人疑惑的视线
“怎么，明星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该不讲理，很娇气？”女人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么接地气而已。”姜雯笑了笑“部队带出来的孩子，哪那么多娇气的机会，我家里从小把我当男孩养着。”姜雯看着孩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女人把孩子揽到自己怀里。“崔秀芸”说完又笑了笑“我知道你叫姜雯，在家看过你的电视剧。”姜雯略微有点尴尬“可惜我现在没什么用。”看着周围忙碌的人们，姜雯有点恨自己帮不上忙。只得逗着孩子玩“孩子爸爸呢？没和你一起？”女人神色一暗。姜雯马上反应过来“对不起。”女人看着笑的开心的孩子，“没事。”又忍着喉咙的酸涩“都过去了。”
被自己喷出的烟雾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楚轩程狠狠的把刚抽了几口的烟掐灭，抹了抹被烟熏出来的眼泪。“不怎么抽吧。”楚轩程点了点头“烟和打火机都是从昨天那老大爷那买的。第一次抽烟，队里严禁吸烟。”齐卫国笑了笑“怎么楚队长还带头违反规定呢？”一边把步枪放在一边，盘腿坐下。“谁还在乎这个，这年头没点烟都觉得难受。”楚轩程指了指还没烧尽的黑色的“小山”“总比闻这些东西的臭味好吧。”齐卫国笑了笑，没说话。“我挺好奇，你怎么能说戒就戒。”楚轩程补充“昨天看你把烟扔了，还真没再抽。”“抽这个其实就是图个打发时间，要说真喜欢真上瘾，我还没到那一步，刚抽没几个月。”楚轩程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齐卫国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回答“你说。”楚轩程试探性的开口“你怎么对那个别墅区那么了解？”齐卫国动作顿了一下，看过来。楚轩程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一个退伍士兵住不起那种高档小区，你问这个也正常。”齐卫国叹了口气“之前去过几次。”楚轩程怀疑的看过去，只是去过几次的话不至于能把小区的安保和大路小路摸得这么透，而且明显看出来非常熟悉，显然这个说法没什么说服力。“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打算瞒你，但是你得答应，别往外说，你知我知。”齐卫国叹了口气。“嗯，你说。”犹豫了一会儿“刚离婚那会儿，去踩过点儿”楚轩程是特警，不会不知道踩点什么意思。
“为什么？”齐卫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地面“当时想把那男的做了。”楚轩程也不意外，“我是问为什么没下手。”齐卫国躺在草地上“为什么，怂了呗，丢不起这个人，当杀人犯。”楚轩程定定的注视着他，齐卫国别过头“因为我女儿。”声音少有的温柔和愧疚“她什么也不懂，我已经让她失去一次爸爸了，不想再让她失去第二次，再说，有个杀人犯的爸爸，她大了会知道的，女人不像话，但那毕竟是我女儿，不能让她背着污点长大。”齐卫国盯着天空，自嘲的笑笑“是不是觉得我特虚伪，自己怂还得找借口？”楚轩程躺在旁边“没，我倒是有点替你前妻后悔，错过你这么个好男人。”齐卫国撇了撇嘴，没出声。楚轩程低声说“你如果真的下手了，才是怂。”齐卫国别过头去，没再说话。楚轩程笑笑，看着正午阳光之下淡蓝色的天空。
中联省共和国军中央指挥部
此起彼伏的电话声再偌大的办公室里此起彼伏，“好，好，请放心，我们这边会马上上报，好，请你冷静...”“了解了，现在正在考虑...”挤过来回穿梭的办公人员，一个抱着一大摞文件的文职人员在人群里艰难的前进，快步走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探出来一个安保人员的脸“进。”身后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小文职可算是挤了进去。
一进屋，马上安静了不少，大屏幕上的地图和空气里缭绕的烟雾让人有些发晕，只是在座的人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似乎没看见这个人。“小陈啊”离着最近的一个人眉头稍微舒展了舒展，笑了笑。“辛苦了。”年轻人摇了摇头，“没事。”熟练的传着资料，一阵翻动声音之后，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死寂。
“各位。”桌子最前面的人清了清嗓子，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说吧，具体怎么个情况。”带着皱纹的眼角丝毫不影响眼神的威严。“元帅，我来说一下。”旁边的人举手示意，“接上资料吧。”几张图片投影到了大屏幕上，在座的所有人眉头猛地皱紧。
“目前来说，数量最多的是第一张图片的类型，我们暂时定为N型，接下来我们看详细的资料。”密密麻麻的小字显示在屏幕上，坐在椅子上的人眉头越来越紧。“接下来是近期机动队上传的，A型和B型的资料...”“除了北联省的北方十二市，其他地方有目击吗？”一位军官发问，那人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战线会拉长到整个北部三十市。”最头上的人拿着红色的激光笔示意，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按照之前的防区，会有两个防区只能依靠民兵。”“我们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我个人建议把防线向后拉....”“碰！”那人用激光笔敲了敲桌子“一个一个说。”
“元帅，目前北上的志愿军还要至少5天才能全部进入战备状态，我个人建议防线应该向后拉，撤到省会的南侧15里，这个位置建立。”望着激光笔的示意，被称为元帅的人点了点头“我们有多少人。”“先遣队有8个师，只不过构成复杂，战斗力是个问题。”那人示意“各地的基层守备军必须在10天之内完成物资集结，我们要在这里构筑防线。”又偏了偏头“5天太长，武装部加快速度，争取一下火车就分发装备，还有，进一步资料也该下发了。”“元帅，是不是早了点。”“我不希望我的士兵不知道为什么而死，懂吗？”那人退下了。
在一片沉默中，首席的那人沉重的法令。
“自即日起，从动员状态升级至战备状态，我会马上汇报联席委员会。”
看着众人有些懵懂的目光，将军站了起来。
“换句话说，各位”
“我们在进行一场战争。”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再一次在联邦军中央指挥部最高会议上出现了。
清晨的风呼啸着吹入车窗，楚轩程猛地清醒了不少。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几个队员还有点睡眼惺忪。楚轩程招呼司机把发动机打着，暖和一下车厢。一边催着“快点的！车上吃！”冲着带着一堆盒饭的一个队员吼着。随机眯了眯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略微闭一会儿眼，估计后面装卸弹药和木材的还得有一会儿。楚轩程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靠背上。发动机规律的轰鸣声让本来就没怎么睡醒的他又有些困。把沉甸甸的步枪搂的更紧了点。抬了抬眼皮，瞅见了正在忙碌的齐卫国，有点不自然的笑笑，换了个方向，闭上眼睛。
“楚队长，楚队长！”远处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个士兵，楚轩程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情愿的睁眼，“怎么了？”士兵大喘了几口气“你们昨天带回来那个女的，醒了，醒了！”楚轩程略微回忆一下，“嗯，所以呢？”有点不理解的看着这个士兵，“她闹腾着要回自己家，怎么劝都没用，您看看....”楚轩程有点不耐烦“我带回来就归我管？”瞪了一眼士兵。“不是，我们也不敢管啊”楚轩程愣了“不敢管是什么意思。”士兵反问“楚队长您还不知道？”楚轩程摇了摇头“别卖关子。”士兵没再拖时间“您昨天救回来的那个人，叫姜雯。”楚轩程愣了愣，“所以呢？”士兵难以置信的问“姜雯您都不知道？”又无奈的补充“就是那个中联省特别出名的那个，刚出道的女明星！”楚轩程更纳闷了“这和你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士兵叹了口气“她去年才出道也不怪您不知道，我们不敢管是因为她爹，北联省军区总司令。”楚轩程终于想起来了“姜明海？”士兵点了点头，“您看这怎么办...”楚轩程沉吟了一下，这个身份确实尴尬，而且严格来说，去哪也是人家的自由...楚轩程眼睛转了一下，“她要是执意回去，你就给她看看那个视频吧。如果她还是要走...”楚轩程坏笑了一声“那就如实上报。”不等士兵再说什么，拍了拍司机“走了。”借着轰鸣的发动机，楚轩程低声嘟囔，“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身份这一套呢，没人管你是谁。”车队轰鸣着驶出了大门。
“队长，后面来了辆摩托。”赵寒透过狙击镜向大路上看去。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疾驰而来，车上坐着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我们的人。”赵寒确认，“加紧收拾。”自己则从树上滑下来。那人刚刚刹住车就急忙跑过来“队长！”赵寒倒是冷静点“什么事，说清楚了。”来人喘了几口气，犹豫了一下“营长带队进入城区，凌晨撤出来的，2人阵亡，3人轻伤。”赵寒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何晟凑过来“东西拿到了吗？”猛地看见他俩气氛不是很对。“出事了？”来人点点头“任务失败，营长牺牲了。”几人的气氛有些沉默。赵寒率先问，“记录仪？”那人摇了摇头，赵寒没再说什么。
一般机动队的队员随身的记录仪就算是遗物了，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拿不回来，但是赵寒还是想问问。“知会了吗？”那人点了点头“今早上就能报上去。”赵寒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战友的反应太平淡了，但他本人甚至都觉得理所应当，机动队的人早就不是那些还会为战友牺牲嚎啕大哭的新兵蛋子了。只是心里觉得堵了个什么东西，有点难受，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这样的感觉他已经有太多次了。赵寒使劲摇了摇头尝试拜托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留一组人保持通讯畅通吧，这两天总部可能还有指示。”那人点点头，自然的加入收拾战场的行列。
何晟也坐在土坡上，把眼睛转移回到狙击镜里，倒是何晟的观察手没再看望远镜。看见有人目光带着理解注视着他，耸了耸鼻子，没再看向这边。“他和营长一届入伍的。”赵寒的观察手凑过来低声说。“我在他俩后面2年来的。”赵寒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可能他觉得太平淡了点吧。”赵寒低低的出声“不怪那些人。”观察手点了点头“毕竟，他们那一批现在也不剩几个了。”赵寒瞥了一眼那个观察手，已经把眼睛看到望远镜上了。便注视着远方扬起尘土的大路。没再说什么。远处，楚轩程长长的车队已经能看到了。
盯着队员快速的卸下一些必备的东西，沙袋，铁丝，还有木材和汽油，楚轩程没注意机动队的人已经走到几米开外了。望着他们身后浓重的黑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晚上的数量实在惊人，也只有他们能凭借这么点人守住了，看着从最后一辆运兵车上跳下的常备军打扮的十几人，楚轩程笑了笑。迎上去还算热情的说“辛苦。”赵寒摆了摆手“要帮忙吗？”楚轩程摇摇头“不用，你们快回吧。”赵寒冲身后点了点头“三组留下。”三个战士点点头，接过了一个帐篷，扛着走开了。赵寒也没客气，爬上卡车歪在一侧，椅着狙击枪闭上了眼。
“参谋长，命令！”参谋长精神猛地一震，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拿来。”士兵递上来几份材料。看了会儿，参谋长的眉头才舒缓了点“好，我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铁道兵的连长凑上来“啥事儿这么高兴。”参谋长递过去“看看吧，好消息。”铁道兵接过去“援兵？我就说！”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可算是！”参谋长揉了揉太阳穴，“别太着急了，走的常规铁道，至少还有两天。”周围刚刚还在欢呼的人群一瞬间冷了下来。“你觉得能来多少人，长官？”几个士兵试探着问了问。“报告上说全国能动的兵都往北联省赶，摊到地方能有多少我也不好说。”看了看周围耷拉着脑袋的几个兵，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怎么也比没有好，行了，都忙自己的事吧。”“长官，机动队的回来了。”士兵进屋，立正报告。“安排他们到昨晚上安排的宿舍休息。把昨天找出来的设备给他们。”“是！”
“来，慢点。”扶着几个轻伤的坐在大厅外面的台阶上，机动队才松了一口气。“老陈，抓紧吧。”那个被叫做老陈的兵几步跨进大厅，拿起昨天留在这里的终端，快速连接线路，准备报告。首先做了常规的任务报告，再申请下一步需要的资料和权限，只是，在最后一份报告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敲打上了几个字：
阵亡者：常永昌周海
想再加上什么，却还是摇摇头，保存上传。
“几位，参谋给你们准备了宿舍，随时可以休息。”“知道了。”“走吧。”后面的兵拍了拍老陈的肩膀。陈志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传成功的字样浮现在眼里。“这就来。”
火车站，阅兵台
“请新编志愿军5营按照指示登车，请新编志愿军5营....”大厅的喇叭在拥挤的人群中一遍边重复。军用背包挤满了整个大厅，本来就是一个小县城的火车站猛地挤进来一个团的人，站里站外攒动的人头让人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好在纪律还算严明。站在站台上满头大汗的列车员心想。
昨天欢迎会之后，花了今天整整一上午才把各地再服役的地域番号复杂的军队整编，编成了几个北上的志愿军旅团，再从总站分配到各地。现在已经接近正午了。还没挤上车的部队在等待下一辆车的空隙原地休息。个别战士拿着帽子扇风，缓解人挤人带来的闷热。
“大牛，咱的车咋还没来，都等了一上午了。”被同班的戏称为“猴子”的兵凑过来，脸庞红扑扑的，还没从昨天欢迎会的兴奋中缓过来。昨天的欢迎会，不少男兵都是这个状态，那可是不少人第一次见女兵，碰到好看的就迈不开腿，牛海军想起来昨天下午和晚上自己的尴尬，当下也有点脸红。“再等等吧，4营马上快走完了，最多再一列，就到咱们了。”猴子咕哝了几句。“你说，咱们这次去北边到底是干啥。”牛海军挠了挠头“昨天不都说了吗，协助维持治安，控制疫情啥的，医疗兵不是也跟咱一起来了吗。”那人盯着他，“大牛，你是真憨，说啥信啥。”牛海军也有点不高兴了“骂谁呢，上头的指示还能有假？”猴子躲开了他的胳膊肘，“我不是那意思，要真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至于这么多人？机动队都来了。”
牛海军一愣，还真是，平常他们这些常备军和机动队一般不一起执行任务，任务性质一般差很多，这次倒也新奇，看数量，来了至少两支机动队。“可能，他们的任务恰好跟咱一辆车？”猴子摇了摇头，“大牛，就你这脑子，想追陈班长，你得多学啊。”牛海军脸登时红了个透“你再瞎巴巴，我现在就收拾你。”猴子坏笑着回击“咱也不知道昨天欢迎会，谁盯着陈班长，哎哟，眼睛都转不动了——”牛海军几步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紧紧夹住猴子瘦瘦的身子，不断地锁紧“哎呜，我，我错了，大牛！大牛！”猴子面色有点发紫了，死命捶着大牛的胳膊“再瞎说我把你摔地上！”猴子大喘了几口气“什么人啊，开不起玩笑，喜欢就喜欢呗，哎！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跑开几步又回头回击“你不敢说，小心被别人追走了，一辈子没媳妇儿！”马上跑进后面的人群里了。
“五营的！准备上车！”“哎哎让开点让开点！”“全体都有！列队！”战士稀稀拉拉的起身，挤到集合地点，开始整队。远处，已经能看到列车尖尖的白头了。“哎！牛班长！”一个利索的女兵跑过来“牛班长！陈班长问你能不能帮着把设备抬上去！”牛海军无视了队友耐人寻味的眼神“这就来！”一边向身边的营长打报告，转身走向相邻的车厢。
“上车！”身后此起彼伏的叫喊和号令在车站本就不大的候车厅里回荡。在缓缓关上的车门后，牛海军最后看了一眼黄土飞扬的小车站，缓缓地远去了，直到成为地平线上一个小小的黑点。
北联省团驻地
“姓名。”桌子那边的士兵面无表情“姜雯。”“职业。”“演员。”士兵从文件上抬了抬眼，“身份证带了吗。”“没有。”士兵点开电脑，“输一下身份证号，点一下左下角那个确认。”姜雯不情愿的坐进椅子，按他说的办。“好了。”“行，下一个！”姜雯走出有点拥挤的仓房，走的非常缓慢，昨天晚上才刚苏醒，今早晨才能下地，就被叫来统计信息。过了一遍又一遍的审查，让急着回家的她极度烦躁和疲惫，但是想起来今早上看到的视频，姜雯觉得自己要是还想多活几天，就至少等到能自由活动再想怎么回家。她很难想象高速公路上拦住自己车的那个东西成群结队的出现是个什么情形，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离开这里，她走不了10里就会到这些东西的肚子里。
“乖，再吃一点。”女人把一块压缩干粮在一个杯子里稍微泡开点，试探着让身边的女孩儿吃点，但是小女孩闻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女人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那，喝点粥？”姜雯看着铁皮碗里那些“粥”白面稀的都能看出水搅动面粉的波纹，真的很难称作是粥，小女孩皱着眉头不情愿的小口小口的喝着。
姜雯摸了摸自己裤子的口袋，里面还有几包小饼干，早上走的着急，随手抓来路上吃的，一面慢慢的移动过去“小姑娘，姐姐有小饼干，要不要吃点？”女孩看了看饼干，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粥，回头看着妈妈，女人笑着点点头，示意可以，女孩一下把粥放下，撕开包装吃了几块，满足的摇晃着脑袋。“孩子真可爱，多大了？”“刚刚四岁。”女人微笑着看着孩子，脸上泛着母性的光辉。姜雯伸出苍白的手慢慢摸着孩子的头，小女孩顾不上嘴里嚼着饼干，咧着嘴笑，女人缓缓的用手擦干净孩子的嘴角。姜雯慢慢的坐在旁边“好点了吗？”女人关心的问道，姜雯知道昨天一直是她在治疗自己，点了点头“能走，就是伤口还是很疼。”女人半调侃的说“那还这么急着走？”姜雯别过头“是我妈，她在床上躺了快一年了，走不了，我放心不下，外面这么乱。”对上女人疑惑的视线
“怎么，明星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该不讲理，很娇气？”女人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么接地气而已。”姜雯笑了笑“部队带出来的孩子，哪那么多娇气的机会，我家里从小把我当男孩养着。”姜雯看着孩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女人把孩子揽到自己怀里。“崔秀芸”说完又笑了笑“我知道你叫姜雯，在家看过你的电视剧。”姜雯略微有点尴尬“可惜我现在没什么用。”看着周围忙碌的人们，姜雯有点恨自己帮不上忙。只得逗着孩子玩“孩子爸爸呢？没和你一起？”女人神色一暗。姜雯马上反应过来“对不起。”女人看着笑的开心的孩子，“没事。”又忍着喉咙的酸涩“都过去了。”
被自己喷出的烟雾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楚轩程狠狠的把刚抽了几口的烟掐灭，抹了抹被烟熏出来的眼泪。“不怎么抽吧。”楚轩程点了点头“烟和打火机都是从昨天那老大爷那买的。第一次抽烟，队里严禁吸烟。”齐卫国笑了笑“怎么楚队长还带头违反规定呢？”一边把步枪放在一边，盘腿坐下。“谁还在乎这个，这年头没点烟都觉得难受。”楚轩程指了指还没烧尽的黑色的“小山”“总比闻这些东西的臭味好吧。”齐卫国笑了笑，没说话。“我挺好奇，你怎么能说戒就戒。”楚轩程补充“昨天看你把烟扔了，还真没再抽。”“抽这个其实就是图个打发时间，要说真喜欢真上瘾，我还没到那一步，刚抽没几个月。”楚轩程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齐卫国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回答“你说。”楚轩程试探性的开口“你怎么对那个别墅区那么了解？”齐卫国动作顿了一下，看过来。楚轩程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一个退伍士兵住不起那种高档小区，你问这个也正常。”齐卫国叹了口气“之前去过几次。”楚轩程怀疑的看过去，只是去过几次的话不至于能把小区的安保和大路小路摸得这么透，而且明显看出来非常熟悉，显然这个说法没什么说服力。“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打算瞒你，但是你得答应，别往外说，你知我知。”齐卫国叹了口气。“嗯，你说。”犹豫了一会儿“刚离婚那会儿，去踩过点儿”楚轩程是特警，不会不知道踩点什么意思。
“为什么？”齐卫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地面“当时想把那男的做了。”楚轩程也不意外，“我是问为什么没下手。”齐卫国躺在草地上“为什么，怂了呗，丢不起这个人，当杀人犯。”楚轩程定定的注视着他，齐卫国别过头“因为我女儿。”声音少有的温柔和愧疚“她什么也不懂，我已经让她失去一次爸爸了，不想再让她失去第二次，再说，有个杀人犯的爸爸，她大了会知道的，女人不像话，但那毕竟是我女儿，不能让她背着污点长大。”齐卫国盯着天空，自嘲的笑笑“是不是觉得我特虚伪，自己怂还得找借口？”楚轩程躺在旁边“没，我倒是有点替你前妻后悔，错过你这么个好男人。”齐卫国撇了撇嘴，没出声。楚轩程低声说“你如果真的下手了，才是怂。”齐卫国别过头去，没再说话。楚轩程笑笑，看着正午阳光之下淡蓝色的天空。
中联省共和国军中央指挥部
此起彼伏的电话声再偌大的办公室里此起彼伏，“好，好，请放心，我们这边会马上上报，好，请你冷静...”“了解了，现在正在考虑...”挤过来回穿梭的办公人员，一个抱着一大摞文件的文职人员在人群里艰难的前进，快步走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探出来一个安保人员的脸“进。”身后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小文职可算是挤了进去。
一进屋，马上安静了不少，大屏幕上的地图和空气里缭绕的烟雾让人有些发晕，只是在座的人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似乎没看见这个人。“小陈啊”离着最近的一个人眉头稍微舒展了舒展，笑了笑。“辛苦了。”年轻人摇了摇头，“没事。”熟练的传着资料，一阵翻动声音之后，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死寂。
“各位。”桌子最前面的人清了清嗓子，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说吧，具体怎么个情况。”带着皱纹的眼角丝毫不影响眼神的威严。“元帅，我来说一下。”旁边的人举手示意，“接上资料吧。”几张图片投影到了大屏幕上，在座的所有人眉头猛地皱紧。
“目前来说，数量最多的是第一张图片的类型，我们暂时定为N型，接下来我们看详细的资料。”密密麻麻的小字显示在屏幕上，坐在椅子上的人眉头越来越紧。“接下来是近期机动队上传的，A型和B型的资料...”“除了北联省的北方十二市，其他地方有目击吗？”一位军官发问，那人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战线会拉长到整个北部三十市。”最头上的人拿着红色的激光笔示意，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按照之前的防区，会有两个防区只能依靠民兵。”“我们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我个人建议把防线向后拉....”“碰！”那人用激光笔敲了敲桌子“一个一个说。”
“元帅，目前北上的志愿军还要至少5天才能全部进入战备状态，我个人建议防线应该向后拉，撤到省会的南侧15里，这个位置建立。”望着激光笔的示意，被称为元帅的人点了点头“我们有多少人。”“先遣队有8个师，只不过构成复杂，战斗力是个问题。”那人示意“各地的基层守备军必须在10天之内完成物资集结，我们要在这里构筑防线。”又偏了偏头“5天太长，武装部加快速度，争取一下火车就分发装备，还有，进一步资料也该下发了。”“元帅，是不是早了点。”“我不希望我的士兵不知道为什么而死，懂吗？”那人退下了。
在一片沉默中，首席的那人沉重的法令。
“自即日起，从动员状态升级至战备状态，我会马上汇报联席委员会。”
看着众人有些懵懂的目光，将军站了起来。
“换句话说，各位”
“我们在进行一场战争。”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再一次在联邦军中央指挥部最高会议上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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