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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院中困局

    来人不是瑰夏,我非常意外。

    按照套路,这时出现在此的不是主人,就应该是我心里最记挂的人。

    那个人,当然是瑰夏。

    至于已经走进院子的吴秋丹,摆明了是八竿子打不着。

    “你是谁?”

    虽然怪异,但是,已经“反应”过来的我,还是厚着脸皮装作之前的话没说过。

    “不用怀疑,我就是我。”吴秋丹微微一笑,并未停下,而是直接往我身后的中堂走去。

    我不远不近地落在她后面跟着,一肚子疑惑。

    “这茶可以喝。”她坐在阔绰大堂内靠近南窗的位置上,拿起茶壶就斟了两杯茶。

    推给我一杯后,吴秋丹自己先喝了起来。

    我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低头去看桌子上的茶杯。

    茶水清澈,可以看出我的倒影,闻起来还有淡淡的琥珀清香。

    但我当然不会喝。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

    “这茶取自龙洞顶的龙涎香茶树,在外面喝不到。”吴秋丹放下嘴边的茶杯,看向了我。

    她显然察觉出我表情的变化,微露惊讶地问:“你知道这茶?”

    “如果你说的是龙洞顶上九条龙吐过口水的茶树,那我就听说过。”我与她对视,自然也是想知道她心中隐藏。

    吴秋丹将捧在手心里的杯子放到桌上,双手摘下眼镜,她清秀的小脸上,原本浓浓的书卷气息随着这个动作而荡然不存。

    “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她见我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惊讶之色,便猜到了答案。

    “没想到是你。”我苦笑道。

    “我以为你会感到愧疚。”这个曾经名叫吴丹的学妹冷冷地说。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件注定改变她命运的事情,但无论是从职业操守还是法律层面,我都无愧于心。

    “我不觉得自己应该愧疚。”我摇了摇头。

    “那就喝了这杯茶。”她指着我刚才看的杯子,用激将的语气说,“如果你说谎,它会让你生不如死。”

    “既然你认定了我说谎,那又何必摆这套虚的。”我拿起茶杯,凑近去细看了一眼,然后砸到了地面上。

    碎瓷与茶水肆溅,并没有类似小说或者电影里出现的那种腐蚀现象。

    但我仍旧不怀疑,这是一杯毒茶。

    我记忆尤深,当年吴(秋)丹离开时的怨恨眼神。

    以至于多年过去,我仍不认为,她放下了。

    “你家里出了那件事后的两年,那位司机车祸去世,我当时已经不是记者,而且也没怎么去了解。”

    我自顾说起了她母亲骑车闯红灯被撞身亡的那个事故,并不在意她此刻流露出来的危险眼神。

    “但是如今看来,那位司机的死,你好像并非全不知情。”

    “你是想说,他是被我谋杀的?”

    “如果我认定了的话,就会直接说。”我盯着她的双眼,“我对那件事没有愧疚,但是对你,吴丹,对你辍学之事,我确实很难说完全没有责任。“

    “是啊,关大记者,像您这样成长在因车祸而失去至亲的单亲原生家庭的人,在报道我妈妈的那件事情上,竟然能够做到这么不偏不倚,公正公平,真活该你被提名省新闻奖。”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了自己刚才所说的、她离开前的那个眼神。

    充满了怨恨。

    “所以,你认识冼巍?”我叹了口气,“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他利用你布下的死局。”

    不太可能是他与我那次见面时就设下的此局,虽说冼巍当时就直白地告诉我,魏山手中有他的秘密。

    如果他真的是利用自己的最大秘密来引我上钩,我反倒要低看他的手段了。

    像他这样的人,必然学得了毛爷爷的精髓:战略上藐视敌人。

    因而,我更倾向于认为:他得知了魏山手里的东西落在了我的手上,便利用这个机会,将我引来此地。

    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这未必就真是石中阵内的空间,兴许与当时我离开地生胎所在地时一样,这是穿过了吴秋丹设下的“阵法之门”。

    至于他是如何知道吴秋丹对我的怨恨的,以他的能力,查出来就再简单不过了。

    而他能够这么顺利地将后者安插进来,关键之人,自然就是苏悉。

    在经历了冼巍家中那一夜之后,我自然对风家之人充满了怀疑。

    更别提闻无虞本就与苏悉关系莫逆。

    “你都知道了。”吴秋丹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接下去却像是在自说自话,“这个地方,本来就是给你精心安排的,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怕死,怕的,就是空漠寂寥,生不如死。”

    细细理解,是想要把我囚禁在这里的意思?

    然而,乍听之下,还以为她说的是自己。

    “呵呵,学妹啊,你真高看我了。”我笑道,“学长我是真的怕死。”

    吴秋丹收回低沉的思绪,似乎被我的神态感染,微愣了一下,这才恢复冷漠脸。

    “我不在乎你是死是活,反正对于外面的世界而言,你已经死了。”

    说完,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好像认定我不会碰她一样。

    “我问个问题。”我这么老好人,怎么能朝自己的学妹下手的,最多就是动动嘴遁。

    “问。”她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托着腮帮子,这样抬头去看她才不尴尬,也不累。

    我问道:“知道为什么冼巍不直接把我杀了吗?”

    吴秋丹沉默。

    自然是不知道。

    我也不在意,反正这就是个设问,到底还是要自己给出答案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杀不了我。”

    我说得极为自信。

    毕竟冼巍对我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每次我都安然无恙,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不同,我如果想要直接动手杀他,他已经死了。”我大言不惭地说,“但我和他不一样,我会让他自己求死。”

    吴秋丹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告诉我,她心中在想的是:就凭你?

    “对,就凭我。”我洒然一笑,“所以,这里同样困不住我。”

    “等你真的回到外面的世界,再说这句话。”吴秋丹不以为然地丢下这么句话,就往院子里走去。

    我的视线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她略显消瘦的身影穿过院子,出了院门,随后消失。

    我的脸色,愈发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