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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新发现

    离开鬼楼,我们直接出了鬼市。

    蓝丽已经回来,她的宅子也就不方便我继续行事。

    于是我在佟彤家附近租了一栋独门独户的院子,并请吴秋丹布下了一个法阵。

    这次法阵何止不便宜,还动用了我那根“生灵玉”作为阵枢,据说威力也很强,不仅能够藏匿这里的气息动静,要是有人潜入,还能将其困住。

    此外,吴秋丹还将那座湖院所在的空间与宅子的后院打通,非持有印记的人,不能往来,倒是一处极为安全的避风港。

    别的不说,现在小雪芙最喜欢在那里面待着,就此一点,两百万也花得值。

    “怎么样。”回到宅子,吴秋丹并没有入睡,而是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一本讲述炼金术史的德文专著正看得津津有味。

    别问我怎么知道,反正是她自己说的。

    果然是个博学多才的大才女!

    “的确被盯上了,但不确定是不是那群人。”我从冰箱里取出已经酿好的冰滴耶加雪菲,加了颗冰球,边喝边说今晚的经历。

    “应该没错。”她合上书,推了一下眼镜,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自信地光芒。

    “那个交易的彼方,也是你们的人?”

    “惊门的一位前辈。”吴秋丹点头道,“对方想要像你这样的人,那位前辈就算出了你的行踪。”

    “还真是个高手。”我恍然大悟,苦笑不迭。

    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个局。

    “希望你觉得值。”吴秋丹没有笑,反而神情冷淡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这一次“入局”。

    “交易而已。”我耸了耸肩,然后话锋一转,“不说这个,那尊玉观音,什么时候能出现?”

    “就这几天。”吴秋丹说,“不过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未必就百分百成功。”

    “尽力就是。”我说,“省厅那件案子也应该是是时候了结了,我可不想一直被警方捆着。”

    没想到吴秋丹闻言,居然讥笑道:“你哪里是被警方捆住,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气得发笑:“等你嫂子回来,才知道什么叫做美人!”

    她不以为然地瞥了我一眼,突然说:“宋子衿也很漂亮。”

    “是很漂亮。”我并未否认,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坐在吴秋丹对面的沙发上,我再次换了个话题,问起雪芙。

    “她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吴秋丹说的,却不是我现在问的。

    “那又如何?”我面色不虞,“这次跟警方的交易,至少一半是为了将她摘出。”

    冼巍跳楼“自杀”那一晚,那幢摩天大楼空中花园的监控恰好出故障,所以,此事实际上并无直接证据表明与我们有关。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冼巍“自杀”一事,与我“无关”,更何况后来闻无虞又插了一脚。

    只是,宋子衿不经查,更何况她还重伤在身。

    所以我才不得不点头。

    “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骗自己很好玩?”吴秋丹不愧是直面过本心的人,说话直指人心,“她现在有多危险,你很清楚。而且,除了你,我不认为还有任何人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件事情。”

    我知道,她所说的危险,不仅仅是指宋子衿自身的处境。

    “我会看住她的,至少,在她的伤完全好了之前,保证她不会有危险。”我眉头深皱,“再往后,她要怎么做,我不会管,也管不着。”

    “何必跟我解释?”吴秋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转身上楼。

    我:……

    我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症结在哪里,但是,宋子衿毕竟是宋子衿……而且,我即使对她再宽容,心里也极为反感,反感再一次踏进她设下的陷阱。

    遑论我还得装作毫不知情!

    喝完咖啡,我上去自己的房间洗了个冷水澡,顿时精神焕发。

    趁着还没睡意,我坐在书桌前,看起李维民的卷宗。

    李维民这次出事,是牵扯到了那尊海洛因观音像。

    而观音像背后,除了李维民的师兄、王若伊的父亲王稼之外,还有已经落马的刘家。

    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可以说缠住了半个高官圈子,如果说李维民完全置身在外,我是不相信的。

    许江城能够找到我这个外人,自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他急着让我将李维民洗白,到底又为了什么?

    一边想,一边翻,陈荣的《云龙图》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心中一动,将画从保险柜里取出,展开来看。

    三画合一之后,我只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突兀的二维码上。

    犹记得李维民曾托徐高栋的那句话,让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手指敲着桌子,半晌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

    将画卷起,拿起手机,我给武斌打了个电话。

    “帮我放一幅画,陈容的《云龙图》,对,就是这幅已经完整的画。”

    这幅画只是一个引子。

    既然如此,当然要抛出去,如此才能钓出大鱼来。

    将《云龙图》收起,我拿出了那尊已经失去了沁色的痕都斯坦玉春瓶。

    上次,陈喜和武斌根据瓶上的投影,去往南岭森林,却一无所获。

    虽然以此举钓出了大老虎,但是,我总觉得,这尊春瓶和《云龙图》不一样,不应该只是一个引子。

    翻出陈清发送给陈喜的照片,就是画面角落里放着痕都斯坦玉春瓶的那张。

    拿着照片,一边与实物作对比,我一边陷入了沉思。

    “竟然是这样?”

    我翻出沁色未消时的玉春瓶照片,与这张照片进行对比,发现在同一位置——也就是发现坐标的位置,图案有着非常细微的区别!

    这样的比对,除此之外只怕没有其他作用。

    除非用原来的涂料,按照陈清那张照片上的图案,在相应的位置分毫不差地画上。

    只是,想要完成这种复刻,谈何简单。

    非册门手段不能为啊。

    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曹知光那只老狐狸时,吴秋丹敲门进来。

    “有人潜了进来,被困在迷阵中。”

    我眉头一挑,打开监控,发现居然是金不换。

    这家伙怎么会大清早地偷翻墙头?

    不过,他既然知道我现在的住址,多半是省厅知会的。

    真不知道那个哎呀老舅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我揉着太阳穴,吐槽了一句,却只能麻烦吴秋丹先下去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