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太岁
我撞入阴雷之海，期待一身法器上演个奇迹什么的，终究还是失望了。
因而，我两眼一黑——是真的黑，因而，说不清是身体还是意识，或者两者皆俱，都陷入沉沦。
直到心底一轮烈日，将我照醒。
竟然是刚才在深渊边缘，那头争天而起的巨鲲留在我心底的眼神。
不可思议！
我只觉自己像是在一片黑海里潜浮，不上不下，没有落处，十分难受。
路呢？我晃了晃跳下来时就抓在手中的打神棍，不满地问。
小黑龙沉默，就像这片海。
我：……
回想起刚才跳下来那一瞬间自己的状态，我心里忽然有种想买马匹的节奏。
该死！我暗骂一句，然后举目四望。
无尽的黑暗中，在观气术下，似乎又多了点点细碎如屑的光斑。
就像浮游。
或者星尘。
这些浮游或者星尘到处游荡，又呈现出集体运动的规律。
不知道是出于自发还是受控。
这时，小黑龙终于不再装死，示意我跟上去。
怎么跟？游过去？
我翻了个白眼。
我现在就是一粒落水的鱼鳞杉种子，只能随波逐流漂洋过海，能不能在彼岸扎根，独自长成一片孤岛，遥不可知。
小黑龙：……
它没有理会我突如其来的文青，冒出滚滚煞气，幻化成鱼，拖着我就追。
光群同样如鱼，在这诡异的黑海世界里，追随不知其状的规律远游。
我忽然怀疑，这是那“规律”对闯入者们的指引。
果不其然，前面隐隐出现了成片的微光，笼罩了我们的视线尽头。
待到游得更近时，我骇然发现，照亮半个世界之物，竟然是……一棵树？
一棵庞然的、撑开阴雷黑海天地的，但是光秃秃的擎天巨树？
巨大的、灰白如脂中透着莹润玉泽的树干上，虬龙般的筋脉倾轧盘踞，煞是狰狞。散发着荧光的树冠犹如肉伞，却不见一枝半叶，唯有无数的浮游从伞上飘落，洒遍大地。
只是这模样……啧啧……不太雅观呐。
话虽如此，我已经在脑海深处的知识储备中，翻查到了此物的身份。
太岁！
长生不老药中最神秘的存在，秦始皇梦寐以求之物。
太岁又被称为“肉灵芝”，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不过，这么大的一株太岁，够多少人吃了长生不老？
就是将秦始皇忽悠得团团转的徐福，恐怕也无法想象。
完全不应该存在如今的大世界之物，它该不会是通过那座所谓的连接三界之外的桥降临的吧？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遂而又觉得极有可能，并自我佩服地点了点头。
“人类，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我无法形容的声音，忽然在我的内心深处响起。
我说的“无法形容”，不是形容，而是真切的表达。
这声音，直接从我心湖深处泛起，仿佛是“心”在说话。
“百年之期……”那声音喃喃，没有说完就消歇。
“心”安静地听着，没有回话。
肉伞状的树冠洒下更多的光点，就像风吹积雪落，雨过花簇洒，竟然有着无尽的哀伤。
就像……死亡。
我好像长叹了一声。
“百年之期既到，是时候留下你的种子，我会信守承诺，尽力培育。”“心”终于回应，开启了自说自话的模式。
“如今这个世界，已无吾生长之地，人类，百年前吾说过，只有通过那桥，回到吾降生之界。且唯如此，交易才作数。”
“心”的这句话，印证了我的猜测，这株太岁，还真是来自界外。
只是，它所降生之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难道就是鬼道正宗试图染指的“无穷世界”？
自说自话的“心”一分为二已经很辛苦，所以忽略了我的疑问。
“我已寻到一处秘地，足以令你的种子生长，虽无法成长到你如今的境界，却同样能与天地共生。”
这句话刚落，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画面——湖院空间。
“此地有两界的力量共同孕养，且即将诞生意志，现在正是播种的最佳时机。”
最开始的那个声音沉默，但我能够清晰感觉到它很满意。
“既然认可，那便交出你的太岁之心吧。”
“等到吾种成功在你说的地方种下，吾心自会交与你手。”它也不傻，看来的确是活得久了，该不会真与天地共生吧？
后面响起的那个声音显然也料到这个结果，却仍坚持道：“时日无多，你我都等不到那时候。”
与之交谈的这个对象再度沉默。
但我这次感知到了它的犹豫。
“一百年前，我就能强取，我不这么做，是看在你支撑鬼市之域的份上，如今，鬼市已与我无忧……”
这个声音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一百年前，你确实可以，然而，现在，你……不行。”
旋即，我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这特么……你们聊归聊，而且聊到我身上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我不行！
更令我愤怒的是，这次轮到第二个声音沉默了。
浮游之光不断飘落，快乐如精灵，看得我很是不爽。
就在我要爆发时，第一个声音突然妥协了：“然他若能通过考验，吾将心一并与你。”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吾还能坚持一年，直至百年之期真正到来。”说完，肉伞状的树冠便黯淡下去，不多时，我的视界，重归无尽的黑暗。
要这么省电吗？我心中吐槽。
茫茫黑暗，何处是归途？
不对，考验，什么考验，我可不可以不去？我这才想到，什么太岁之心，关我什么事！
长生不老——我还年轻，至少还能活一百年，老子不需要。
黑暗中，我手上的打神棍颤了颤，只听小黑龙传来讯息道：傅苡萱。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不需要，但是傅苡萱需要。
那太岁之心难道能让她重返我们的世界？
想到这里，想到那个孤零零地徘徊于死门秘境中的女子，我坚硬的心立刻就软了。
同时，一股无明业火升腾，我朝着无尽黑暗怒吼道：“上官泓，你个王8〇给老子滚出来！”
因而，我两眼一黑——是真的黑，因而，说不清是身体还是意识，或者两者皆俱，都陷入沉沦。
直到心底一轮烈日，将我照醒。
竟然是刚才在深渊边缘，那头争天而起的巨鲲留在我心底的眼神。
不可思议！
我只觉自己像是在一片黑海里潜浮，不上不下，没有落处，十分难受。
路呢？我晃了晃跳下来时就抓在手中的打神棍，不满地问。
小黑龙沉默，就像这片海。
我：……
回想起刚才跳下来那一瞬间自己的状态，我心里忽然有种想买马匹的节奏。
该死！我暗骂一句，然后举目四望。
无尽的黑暗中，在观气术下，似乎又多了点点细碎如屑的光斑。
就像浮游。
或者星尘。
这些浮游或者星尘到处游荡，又呈现出集体运动的规律。
不知道是出于自发还是受控。
这时，小黑龙终于不再装死，示意我跟上去。
怎么跟？游过去？
我翻了个白眼。
我现在就是一粒落水的鱼鳞杉种子，只能随波逐流漂洋过海，能不能在彼岸扎根，独自长成一片孤岛，遥不可知。
小黑龙：……
它没有理会我突如其来的文青，冒出滚滚煞气，幻化成鱼，拖着我就追。
光群同样如鱼，在这诡异的黑海世界里，追随不知其状的规律远游。
我忽然怀疑，这是那“规律”对闯入者们的指引。
果不其然，前面隐隐出现了成片的微光，笼罩了我们的视线尽头。
待到游得更近时，我骇然发现，照亮半个世界之物，竟然是……一棵树？
一棵庞然的、撑开阴雷黑海天地的，但是光秃秃的擎天巨树？
巨大的、灰白如脂中透着莹润玉泽的树干上，虬龙般的筋脉倾轧盘踞，煞是狰狞。散发着荧光的树冠犹如肉伞，却不见一枝半叶，唯有无数的浮游从伞上飘落，洒遍大地。
只是这模样……啧啧……不太雅观呐。
话虽如此，我已经在脑海深处的知识储备中，翻查到了此物的身份。
太岁！
长生不老药中最神秘的存在，秦始皇梦寐以求之物。
太岁又被称为“肉灵芝”，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不过，这么大的一株太岁，够多少人吃了长生不老？
就是将秦始皇忽悠得团团转的徐福，恐怕也无法想象。
完全不应该存在如今的大世界之物，它该不会是通过那座所谓的连接三界之外的桥降临的吧？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遂而又觉得极有可能，并自我佩服地点了点头。
“人类，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我无法形容的声音，忽然在我的内心深处响起。
我说的“无法形容”，不是形容，而是真切的表达。
这声音，直接从我心湖深处泛起，仿佛是“心”在说话。
“百年之期……”那声音喃喃，没有说完就消歇。
“心”安静地听着，没有回话。
肉伞状的树冠洒下更多的光点，就像风吹积雪落，雨过花簇洒，竟然有着无尽的哀伤。
就像……死亡。
我好像长叹了一声。
“百年之期既到，是时候留下你的种子，我会信守承诺，尽力培育。”“心”终于回应，开启了自说自话的模式。
“如今这个世界，已无吾生长之地，人类，百年前吾说过，只有通过那桥，回到吾降生之界。且唯如此，交易才作数。”
“心”的这句话，印证了我的猜测，这株太岁，还真是来自界外。
只是，它所降生之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难道就是鬼道正宗试图染指的“无穷世界”？
自说自话的“心”一分为二已经很辛苦，所以忽略了我的疑问。
“我已寻到一处秘地，足以令你的种子生长，虽无法成长到你如今的境界，却同样能与天地共生。”
这句话刚落，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画面——湖院空间。
“此地有两界的力量共同孕养，且即将诞生意志，现在正是播种的最佳时机。”
最开始的那个声音沉默，但我能够清晰感觉到它很满意。
“既然认可，那便交出你的太岁之心吧。”
“等到吾种成功在你说的地方种下，吾心自会交与你手。”它也不傻，看来的确是活得久了，该不会真与天地共生吧？
后面响起的那个声音显然也料到这个结果，却仍坚持道：“时日无多，你我都等不到那时候。”
与之交谈的这个对象再度沉默。
但我这次感知到了它的犹豫。
“一百年前，我就能强取，我不这么做，是看在你支撑鬼市之域的份上，如今，鬼市已与我无忧……”
这个声音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一百年前，你确实可以，然而，现在，你……不行。”
旋即，我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这特么……你们聊归聊，而且聊到我身上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我不行！
更令我愤怒的是，这次轮到第二个声音沉默了。
浮游之光不断飘落，快乐如精灵，看得我很是不爽。
就在我要爆发时，第一个声音突然妥协了：“然他若能通过考验，吾将心一并与你。”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吾还能坚持一年，直至百年之期真正到来。”说完，肉伞状的树冠便黯淡下去，不多时，我的视界，重归无尽的黑暗。
要这么省电吗？我心中吐槽。
茫茫黑暗，何处是归途？
不对，考验，什么考验，我可不可以不去？我这才想到，什么太岁之心，关我什么事！
长生不老——我还年轻，至少还能活一百年，老子不需要。
黑暗中，我手上的打神棍颤了颤，只听小黑龙传来讯息道：傅苡萱。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不需要，但是傅苡萱需要。
那太岁之心难道能让她重返我们的世界？
想到这里，想到那个孤零零地徘徊于死门秘境中的女子，我坚硬的心立刻就软了。
同时，一股无明业火升腾，我朝着无尽黑暗怒吼道：“上官泓，你个王8〇给老子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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