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没有别瞎猜
“大小姐，这不是大小姐么…”
“是啊是啊，原来大小姐还活着。”
“还成亲了？她这个小郎君倒是长得很好看啊。”
几个土匪婆子小声议论。
“咳咳，不必言谢！涂家众人听着，蒙城主慈恩，你们日后要好好做人啊。”涂灵娇忙起身打掩护，朝涂老大使了个眼色。
“一定，一定。老夫定带着大家重新做人。”涂老大和女儿的默契可谓十足。
“是是是，能做良人谁愿意打家劫舍啊。”
“是啊是啊，我巴望着过正经人的日子呢！”
…
了结完此事，涂灵娇一身轻松地走出城狱司。
身后的韩非夜不疾不徐地跟上。
“那几个女人，你相中了哪一个。”
冷不防他出口这么一句，涂灵娇汗毛倒竖，绷着身子僵在原地：“你什么意思呢？”
在此之前她曾想过他会怎么问她，而她也想好了应对说辞。
例如他要是这么问：为什么救人？她会答：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云云…再者他若问：你与涂家寨什么关系。她会答：毫无关系，只是想着大难不死积个阴德…
但着实想不到会这么问。
“这几日你梦呓的镯子，是否是你二人的信物？”他极不自然的又道。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涂灵娇瞧着他一副你不对劲模样，问地无辜。
“少君，少君原来你在这啊。”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打断了二人谈话，是尚琰提着竹扇小跑过来。
“何事。”韩非夜神色恢复如常。
“少夫人好，”尚琰先给涂灵娇道了句，又继续“城主同我说今年的祈福典礼你来统筹，让我给做副手来着。”
“…嗯。”
“下官倒是对少君刮目相看了，且不知少君何时对此事也有兴致了。”尚琰如释重负，往年都是他累死累活地忙活大典，今年可算是能松快点了。
“是母亲见我对之感兴趣，才将这事交给了少君，对不住啊。”涂灵娇砸咂舌，虽然这事也跟她没什么干系，却也因她而起，才落到韩非夜身上的。
“非也非也，少夫人与少君同气连枝，少君为少夫人做任何事自当甘之如饴啊。少君…是，是吧。”见自家少君的面色逐渐冰凝，尚琰适当的闭了嘴。
尚琰那派文绉绉的说辞绕耳得很，涂灵娇没想明白，索性忽略。“那究竟何为祈福大典呢？”
自小在沧浪山长大的涂灵娇自然不知城中这一年一度的祈福盛会是何空前景象。
“祈福大典，顾名思义就是我玄水城百姓放天灯，写祈愿的盛事。这日全城百姓都要放下身份、停了劳作一同前往祈福山放天灯。后又因不少闺阁小姐在山上巧遇了良人结了姻缘，于是又蒙上了层单身男子女子招亲的意思。”尚琰解释道。
“哦。看起来确是好玩的。那你们忙，我先回府了。”涂灵娇突然道，便离去了。
“少君，少夫人行色匆忙这是有什么要紧事了？”尚琰看着她的背影摸摸鼻子思索道。
“我们也走罢，召齐文官商议祈福大典。”韩非夜自是知道她去何处的，虽尚琰也知道她有此癖好，却不也好摆在台面上说的。
“女儿啊。爹可想死你了！”涂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涂灵娇。
她顺顺老父亲的背：“爹，其他人呢？”
“啊…他们啊，都被爹安置在了城外，爹怕大家都来找你太过惹人注意。”
“如此好极，兄弟们都刚被放出来，确不可太过张扬。对了爹，镯子被我安置在城外不知怎么样了，你尽快去寻一寻她。”
“放心吧女儿，这事包在爹身上。”
涂老大握着她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瘦了，瘦了。娇娇，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啊，不过…你怎么和韩少君搅合在一起？莫非你真的。”
涂老大真以为女儿嫁给了玄水少君，心底正得意，他这土匪窝子也能钓到金龟婿！
“爹，打住你无聊的幻想，我同韩少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们还是想办法快些离开玄水城吧。”涂灵娇作了个禁止的手势。
她总感觉再假扮下去，要出事的…要出什么样的事端她也说不好，总之，要出事。
“什么意思啊女儿，难道那个韩非夜他瞧不上你？不对啊，瞧不上怎么娶了你。”涂老大愈发糊涂。
“爹，其实是我蒙骗了人家。”涂灵娇见隐瞒不住索性全兜出来了，反正爹爹也不是外人。
“我的天爷，女儿你的胆儿是真肥，不愧是我涂满的女儿！”涂老大听罢原委自豪且称赞道。
“我也是无可奈何，看着爹爹与兄弟们被抓，恰好那个春山郡主也逃婚了，这才有了可乘之机。”涂灵娇道。
“那咱还走什么，你好生做你的少君夫人，我也好混半个少君岳父做做，看以后道上的谁敢瞧不起我涂家寨！”涂老大说的豪气万丈。
“爹！这个身份迟早要被揭穿的，届时你我如何活命都是问题，你还在想这劳什子脸面问题。”涂灵娇翻了白眼，她这个爹真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假扮春山郡主也都是因为要救出涂家寨的兄弟们。现在人也放了，自然没有继续假装下去的道理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涂老大摸了摸脖子，此番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他可不想死。
“我决定了，下月便是祈福大会，据说是玄水城最大的盛会了，咱们就趁这个时机逃了。届时就算发现身为少夫人的我跑了也是第二日的事情了。我们也早已跑出玄水城范围再无后顾之忧。”涂灵娇双手手指交缠，两根拇指来回摩擦盘算道。
“这办法好是好，女儿你真的对那个少君没有别的想法？”涂老大还是感觉有点可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姑爷，他都还没好好打过照面就要走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猜啊。”
涂灵娇急忙否认，脑中却想起醉仙坊那个吻…以及沉入海底时那张近在咫尺的韩非夜的脸。
涂满没想到他与新姑爷的第二次照面来的如此之快。
“大哥，大哥。那个少君来了。快跑啊。”二当家涂顺叫着嚷着一路进屋。
一众匪婆子弟兄们放下手里的活计拿棍拿铲好不热闹。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涂满从内屋出来，见门口立着的那个英俊潇洒的身影，不是韩少君是谁。
“不知少君大人到此，涂满有失远迎啊。”涂满打发走了二当家与其他拿棍拿铲的涂家寨弟兄们，后将韩非夜与茴之迎进去。
落座后，涂满简直紧张的不得了，一双手是放在腿上不是，放在桌上也不是。
“涂当家。”还是韩非夜先发话了。
“少君有何吩咐？”涂满立刻回道。
“涂当家无需紧张，本君此次来只为问你一事。若为难当家可不回答，但有一点，不能欺瞒。”韩非夜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茴之转身出了门并关上，站得笔直，守在门口处。
一众涂家寨弟兄纷纷猜测韩少君此行目的。
“嗨，有啥好想的，不就是大当家的新姑爷来拜访了吗？”弟兄甲道。
“可我见大当家比新姑爷还要紧张啊。方才他都出汗了。”弟兄乙边剔牙边道。
“人家可是堂堂少君，咱们只是土匪，还是被降服的土匪。
贼遇上官自然要怕的。
“咱大小姐真是福气，我若是有这么个俏郎君该多好了。”翠丫咂咂嘴羡慕道。
“你看少君身边那个小哥儿，长得也很是不错，有鼻子有眼儿的。可中意不啦？”胖婶怼了一下翠丫胳膊肘道。
“英俊是英俊，但就是看起来太凶了。你看他都不笑的，平时肯定话也不多。”
“…”
虽不知他们在嘀咕些什么，但被这么盯着看了许久的茴之也觉周身不自在起来，心底只盼他家少君快些谈完走人。
“请问涂当家与内子可有交情？”韩非夜问得委婉。
此行他是来探一探春山郡主究竟看上了寨子里的哪个姑娘的。因此事不同于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却不好问得直白。
“是啊是啊，原来大小姐还活着。”
“还成亲了？她这个小郎君倒是长得很好看啊。”
几个土匪婆子小声议论。
“咳咳，不必言谢！涂家众人听着，蒙城主慈恩，你们日后要好好做人啊。”涂灵娇忙起身打掩护，朝涂老大使了个眼色。
“一定，一定。老夫定带着大家重新做人。”涂老大和女儿的默契可谓十足。
“是是是，能做良人谁愿意打家劫舍啊。”
“是啊是啊，我巴望着过正经人的日子呢！”
…
了结完此事，涂灵娇一身轻松地走出城狱司。
身后的韩非夜不疾不徐地跟上。
“那几个女人，你相中了哪一个。”
冷不防他出口这么一句，涂灵娇汗毛倒竖，绷着身子僵在原地：“你什么意思呢？”
在此之前她曾想过他会怎么问她，而她也想好了应对说辞。
例如他要是这么问：为什么救人？她会答：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云云…再者他若问：你与涂家寨什么关系。她会答：毫无关系，只是想着大难不死积个阴德…
但着实想不到会这么问。
“这几日你梦呓的镯子，是否是你二人的信物？”他极不自然的又道。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涂灵娇瞧着他一副你不对劲模样，问地无辜。
“少君，少君原来你在这啊。”
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打断了二人谈话，是尚琰提着竹扇小跑过来。
“何事。”韩非夜神色恢复如常。
“少夫人好，”尚琰先给涂灵娇道了句，又继续“城主同我说今年的祈福典礼你来统筹，让我给做副手来着。”
“…嗯。”
“下官倒是对少君刮目相看了，且不知少君何时对此事也有兴致了。”尚琰如释重负，往年都是他累死累活地忙活大典，今年可算是能松快点了。
“是母亲见我对之感兴趣，才将这事交给了少君，对不住啊。”涂灵娇砸咂舌，虽然这事也跟她没什么干系，却也因她而起，才落到韩非夜身上的。
“非也非也，少夫人与少君同气连枝，少君为少夫人做任何事自当甘之如饴啊。少君…是，是吧。”见自家少君的面色逐渐冰凝，尚琰适当的闭了嘴。
尚琰那派文绉绉的说辞绕耳得很，涂灵娇没想明白，索性忽略。“那究竟何为祈福大典呢？”
自小在沧浪山长大的涂灵娇自然不知城中这一年一度的祈福盛会是何空前景象。
“祈福大典，顾名思义就是我玄水城百姓放天灯，写祈愿的盛事。这日全城百姓都要放下身份、停了劳作一同前往祈福山放天灯。后又因不少闺阁小姐在山上巧遇了良人结了姻缘，于是又蒙上了层单身男子女子招亲的意思。”尚琰解释道。
“哦。看起来确是好玩的。那你们忙，我先回府了。”涂灵娇突然道，便离去了。
“少君，少夫人行色匆忙这是有什么要紧事了？”尚琰看着她的背影摸摸鼻子思索道。
“我们也走罢，召齐文官商议祈福大典。”韩非夜自是知道她去何处的，虽尚琰也知道她有此癖好，却不也好摆在台面上说的。
“女儿啊。爹可想死你了！”涂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涂灵娇。
她顺顺老父亲的背：“爹，其他人呢？”
“啊…他们啊，都被爹安置在了城外，爹怕大家都来找你太过惹人注意。”
“如此好极，兄弟们都刚被放出来，确不可太过张扬。对了爹，镯子被我安置在城外不知怎么样了，你尽快去寻一寻她。”
“放心吧女儿，这事包在爹身上。”
涂老大握着她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瘦了，瘦了。娇娇，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啊，不过…你怎么和韩少君搅合在一起？莫非你真的。”
涂老大真以为女儿嫁给了玄水少君，心底正得意，他这土匪窝子也能钓到金龟婿！
“爹，打住你无聊的幻想，我同韩少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们还是想办法快些离开玄水城吧。”涂灵娇作了个禁止的手势。
她总感觉再假扮下去，要出事的…要出什么样的事端她也说不好，总之，要出事。
“什么意思啊女儿，难道那个韩非夜他瞧不上你？不对啊，瞧不上怎么娶了你。”涂老大愈发糊涂。
“爹，其实是我蒙骗了人家。”涂灵娇见隐瞒不住索性全兜出来了，反正爹爹也不是外人。
“我的天爷，女儿你的胆儿是真肥，不愧是我涂满的女儿！”涂老大听罢原委自豪且称赞道。
“我也是无可奈何，看着爹爹与兄弟们被抓，恰好那个春山郡主也逃婚了，这才有了可乘之机。”涂灵娇道。
“那咱还走什么，你好生做你的少君夫人，我也好混半个少君岳父做做，看以后道上的谁敢瞧不起我涂家寨！”涂老大说的豪气万丈。
“爹！这个身份迟早要被揭穿的，届时你我如何活命都是问题，你还在想这劳什子脸面问题。”涂灵娇翻了白眼，她这个爹真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假扮春山郡主也都是因为要救出涂家寨的兄弟们。现在人也放了，自然没有继续假装下去的道理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涂老大摸了摸脖子，此番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他可不想死。
“我决定了，下月便是祈福大会，据说是玄水城最大的盛会了，咱们就趁这个时机逃了。届时就算发现身为少夫人的我跑了也是第二日的事情了。我们也早已跑出玄水城范围再无后顾之忧。”涂灵娇双手手指交缠，两根拇指来回摩擦盘算道。
“这办法好是好，女儿你真的对那个少君没有别的想法？”涂老大还是感觉有点可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姑爷，他都还没好好打过照面就要走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猜啊。”
涂灵娇急忙否认，脑中却想起醉仙坊那个吻…以及沉入海底时那张近在咫尺的韩非夜的脸。
涂满没想到他与新姑爷的第二次照面来的如此之快。
“大哥，大哥。那个少君来了。快跑啊。”二当家涂顺叫着嚷着一路进屋。
一众匪婆子弟兄们放下手里的活计拿棍拿铲好不热闹。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涂满从内屋出来，见门口立着的那个英俊潇洒的身影，不是韩少君是谁。
“不知少君大人到此，涂满有失远迎啊。”涂满打发走了二当家与其他拿棍拿铲的涂家寨弟兄们，后将韩非夜与茴之迎进去。
落座后，涂满简直紧张的不得了，一双手是放在腿上不是，放在桌上也不是。
“涂当家。”还是韩非夜先发话了。
“少君有何吩咐？”涂满立刻回道。
“涂当家无需紧张，本君此次来只为问你一事。若为难当家可不回答，但有一点，不能欺瞒。”韩非夜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茴之转身出了门并关上，站得笔直，守在门口处。
一众涂家寨弟兄纷纷猜测韩少君此行目的。
“嗨，有啥好想的，不就是大当家的新姑爷来拜访了吗？”弟兄甲道。
“可我见大当家比新姑爷还要紧张啊。方才他都出汗了。”弟兄乙边剔牙边道。
“人家可是堂堂少君，咱们只是土匪，还是被降服的土匪。
贼遇上官自然要怕的。
“咱大小姐真是福气，我若是有这么个俏郎君该多好了。”翠丫咂咂嘴羡慕道。
“你看少君身边那个小哥儿，长得也很是不错，有鼻子有眼儿的。可中意不啦？”胖婶怼了一下翠丫胳膊肘道。
“英俊是英俊，但就是看起来太凶了。你看他都不笑的，平时肯定话也不多。”
“…”
虽不知他们在嘀咕些什么，但被这么盯着看了许久的茴之也觉周身不自在起来，心底只盼他家少君快些谈完走人。
“请问涂当家与内子可有交情？”韩非夜问得委婉。
此行他是来探一探春山郡主究竟看上了寨子里的哪个姑娘的。因此事不同于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却不好问得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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