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裳素
茴之同涂满一道去了趟黑市，花钱买了几件黑甲卫及内殿仆婢穿的衣饰带回客栈。
涂灵娇咂舌：这也可以买到？
涂满解释迷宫黑市同玄水城的互市相似，在这可以买卖任何物什且不需担心被查到。这些衣饰应是那些黑甲兵和婢女们在赌坊赌输了钱压在赌坊的，后又无钱去赎回，便流转到了黑市。
“事不宜迟，咱们快点行动。”
按原计划，涂灵娇将镯子安排在客栈接应，他们四人则换了衣饰潜入内殿。
镯子一脸委屈：“小姐，为何每次留下的都是我。”
“你会武功么？”茴之嗤笑道。
镯子摇摇头，“不会。”
“那你觉着你比在座的聪明么？”
镯子先是摇摇头，后又反应过来要对茴之发作。
涂灵娇笑着制止道：“好了小镯子，在客栈接应也是十分危险的任务，我十分信任你的能力，便交给你了，能办好吗？”
“能！”镯子松开即将呼上茴之脸颊的拳头，点头如捣蒜。
四人大摇大摆地踱步到迷宫主殿宫门处，果不其然被黑甲卫拦住盘问。
“什么人。”一个黑甲卫道。
“我们是内殿的，出来替大殿下办事儿，现下事已办完回宫复命的。”身着殿内黑甲兵服饰的涂满开口道。
“什么事？我怎没听说？”那为首的黑甲兵警惕性颇高，追问道。
“大殿下叮嘱的机密大事，岂是尔等守门兵可问的。”茴之故作高冷，哼了一声道。
“你说什么？”那黑甲头头不乐意了，指着他喝道。
“黑甲大哥莫动怒，我等真是替大殿下出门办事的，还请行个方便给咱几个进去。”涂灵娇接话道。
“有通行玉吗？”那黑甲头头没好气道。
“有的有的。”涂满从怀中摸出行白长老给的那枚通行玉令递给他。
黑甲头头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真的通行玉。
遂将玉令还给涂满又道：“你们这么一行人，何时出宫的，我怎么没印象？”
“我们是昨夜子时出宫的，当时并不是大哥您当值。”一直静静站着未开口的明新突然道。
“近日迷宫不大太平，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诓骗我的？来人，进去叫个人出来认认这几个。”那黑甲头头果真是个难缠的，对身后一个黑甲卫兵吩咐道。
“是。”那卫兵应声就要走。
“黑甲大哥。我是娇儿呀。”涂灵娇急中生智忙喊住那个要去通报的黑甲卫兵。
“什么娇儿，不认得。”那黑甲卫手一挥道。
“就是膳房里洒扫那个呀，您贵人事儿忙，不记得了吗？”
见他面上已有迟疑，涂灵娇凑上去笑嘻嘻又道：“黑甲大哥不记得奴婢，奴婢可记得您的，前些日子出来采买的也是您给行的方便。”
涂灵娇胡诌一通。。
那黑甲卫被她这一口一个黑甲大哥的迷魂汤给唬住，心底暗道说不准真见过这丫头，且看她四人穿的的确是内殿衣着。
他对那个黑甲头头道：“大人，小人认得她，确实是膳房洒扫的丫头。”
那黑甲头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黑甲卫兵，又狐疑地看了看她几个的模样，却也并不像可疑之人，又恐真耽误了大殿下的事儿便命左右守卫松开钢刀放行。
“多谢大哥，得空了来厨间，奴婢亲给您做几个下酒菜。”
涂灵娇一行人从容地进入。
茴之悄悄给涂灵娇竖了大拇指：“少夫人这信口胡诌的本事，佩服。”
“过奖过奖。”涂灵娇压低声音侧过头道。
按照行白长老给的内殿地图，他们畅行无阻地走了许久。
忽闻有人在说话，几人忙隐在一道月亮门后观察。
只见花坛边是一个稍高的女子，着了同她们不一样的婢女服饰，背对着他们正在吩咐跟前两个小女侍些什么。
待她交代完，那两个小女侍福了福身子道：“有劳裳素姐姐。”
裳素。
听到这个名字，几人相视一眼，涂灵娇心下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个小侍女走后，裳素眸光一凛，冷声道：“何人？”
躲着的四人面面相觑，当真是耳识过人。
见被发现了，他们从月亮门挨个走出来。涂满先抱拳道：“经年不见，裳素姑娘别来无恙否？”
那叫裳素的女子生得冷艳，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抬眸时眼角有凛冽的寒光。
只见她朱唇微启：“你是何人？”
涂灵娇觉着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在记忆里她曾见过这样一双眼。冷如寒泉，凛冽如匕。
“我是慕容谙，十余年前，在湘儿身边的正是姑娘罢？”涂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也已隔了十数年。但裳素的模样他还是记得的。
“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裳素说罢允自朝一侧的假山而去。
四人跟上她转到假山后。
“慕容公子，是你？快走。这里很危险。”裳素站定后，压低声音道。
“姑娘莫慌，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涂满解释道：“我已见过行白长老，他告知我等湘儿和各位长老都被关押在宫内，也正是他相助我们才进了内殿。”
“慕容公子，大殿下篡位，宫主她，很危险。”裳素面上一片担忧神色。
“不知这位大殿下是如何行犯上之事的？”一直未开口的明新突然道。
“大殿下虽被羁押在牢里，但有不少受过她恩惠的旧部与她暗通后将内殿控制住了。大殿下她逼宫主交出宫主信物式薇，然后立书易位。”裳素解释道。
“还请姑姑告知我娘现在被关在何处？”涂灵娇上前一步问道。
“这位是？”裳素看著她，开口问道。
“是小女，叫灵娇。”涂满道。
“原来是小少主，裳素失礼了。”裳素这才面色缓和几分带着歉意，微微屈膝行礼道。
“姑姑不必多礼，眼下找到母亲最重要。”涂灵娇虚扶起她。
“宫主被关在水牢，其他长老都在月雨台。”裳素简明扼要的说。
“还请姑姑指路。”涂灵娇抱拳道。
“眼下奴婢还得去大殿下跟前回复，若是这般失踪恐殿下生疑。不过这两处均好找，月雨台由小廊东侧直走半盏茶功夫便到，那处守卫颇严。水牢则是在宫主寝殿西侧，只有两名黑甲卫把手。却都是好战的勇士。”
裳素说完面带愧意又道：“宫主受此大难，奴婢为伺机解救只能苟且投敌，现在也帮不上小少主什么忙，当真该死。”
“姑姑莫要自责，请您安心，我们会救出娘亲的。”涂灵娇宽慰道。
“多加小心，时间不多了，裳素先行去复命再找机会来找诸位。”裳素说罢向四人抱拳行礼后转出假山后头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明新凑近涂灵娇道：“少夫人当真觉得她可信？”
“有什么不对吗？”涂灵娇回眸看她。
“这位裳素姑姑是南宫宫主的贴身侍女，南宫媚造反竟然留下了她，还委以重任？”明新言明心中顾虑。
“湘儿被抓，她的手下明哲保身，也能理解。”涂满接话。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救人。”涂灵娇道。
“我和爹一组去救娘，茴之，你和明大人一组去救众长老，咱们就在这处月亮门拐角碰面。”涂灵娇将四人分配完毕。
“少夫人，多小心。”茴之说完跟明新往回廊东侧去了。
“爹，我们走。”
涂灵娇同涂满往水牢方向而去。
两人一路摸寻到宫主殿西侧，隐在假山后观察前方情形，果然见着不远处有两名黑甲卫守在一扇玄色门前。
想必那就是水牢所在。
涂满从地上拾起两枚石子掷去，两名黑甲兵虽闻异响却不为所动。
涂满压低声音：“这两位确如裳素所言，是个难缠的。爹去引开他们，你多小心，进去去救你娘。”
涂灵娇点点头，“爹，万事小心。”
涂满飞身跳出草丛，两名黑甲卫应声追去。
见两人已被引开，涂灵娇忙从假山处出来，左右环顾一番，推开那扇玄色大门闪身进去了。
这门后是条冗长的通道，石壁上略湿润，还生着点点青苔，两侧有幽暗烛火摇曳。
看着像是天然形成的溶洞被做成了关押人的地方。
又走了几步，一扇栅门挡住了去路，涂灵娇哼笑一声：开锁这事儿还难不倒她。
接着从发间拔下那根细簪轻松打开了悬在栅门上的铜锁。
将那铜锁丢在地上，她打开栅门继续向前走去。
涂灵娇从怀间摸出一只火折点燃，原本昏暗的四周亮了不少。她环视一圈，这条通道两侧没有分岔路，只有朝前走这一条路。
“娘！娘你在吗？”
难道不在这？她心中生疑，可裳素明明说娘被关在这。
再往前去，似乎有细细流水声，四周光线也亮堂了许多。
她吹熄火折收好小心翼翼朝那水流声方向寻去。便见着前头离自己丈余处有一深坑，水流声便是从那处传来的。
涂灵娇靠过去，向那深坑看了看，一片昏暗看不清底下情况，她从一旁石柱上取下枚油灯，照着下方，慢慢俯身趴下朝方那片漆黑喊道。
“请问下面可有人在？”
涂灵娇咂舌：这也可以买到？
涂满解释迷宫黑市同玄水城的互市相似，在这可以买卖任何物什且不需担心被查到。这些衣饰应是那些黑甲兵和婢女们在赌坊赌输了钱压在赌坊的，后又无钱去赎回，便流转到了黑市。
“事不宜迟，咱们快点行动。”
按原计划，涂灵娇将镯子安排在客栈接应，他们四人则换了衣饰潜入内殿。
镯子一脸委屈：“小姐，为何每次留下的都是我。”
“你会武功么？”茴之嗤笑道。
镯子摇摇头，“不会。”
“那你觉着你比在座的聪明么？”
镯子先是摇摇头，后又反应过来要对茴之发作。
涂灵娇笑着制止道：“好了小镯子，在客栈接应也是十分危险的任务，我十分信任你的能力，便交给你了，能办好吗？”
“能！”镯子松开即将呼上茴之脸颊的拳头，点头如捣蒜。
四人大摇大摆地踱步到迷宫主殿宫门处，果不其然被黑甲卫拦住盘问。
“什么人。”一个黑甲卫道。
“我们是内殿的，出来替大殿下办事儿，现下事已办完回宫复命的。”身着殿内黑甲兵服饰的涂满开口道。
“什么事？我怎没听说？”那为首的黑甲兵警惕性颇高，追问道。
“大殿下叮嘱的机密大事，岂是尔等守门兵可问的。”茴之故作高冷，哼了一声道。
“你说什么？”那黑甲头头不乐意了，指着他喝道。
“黑甲大哥莫动怒，我等真是替大殿下出门办事的，还请行个方便给咱几个进去。”涂灵娇接话道。
“有通行玉吗？”那黑甲头头没好气道。
“有的有的。”涂满从怀中摸出行白长老给的那枚通行玉令递给他。
黑甲头头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真的通行玉。
遂将玉令还给涂满又道：“你们这么一行人，何时出宫的，我怎么没印象？”
“我们是昨夜子时出宫的，当时并不是大哥您当值。”一直静静站着未开口的明新突然道。
“近日迷宫不大太平，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诓骗我的？来人，进去叫个人出来认认这几个。”那黑甲头头果真是个难缠的，对身后一个黑甲卫兵吩咐道。
“是。”那卫兵应声就要走。
“黑甲大哥。我是娇儿呀。”涂灵娇急中生智忙喊住那个要去通报的黑甲卫兵。
“什么娇儿，不认得。”那黑甲卫手一挥道。
“就是膳房里洒扫那个呀，您贵人事儿忙，不记得了吗？”
见他面上已有迟疑，涂灵娇凑上去笑嘻嘻又道：“黑甲大哥不记得奴婢，奴婢可记得您的，前些日子出来采买的也是您给行的方便。”
涂灵娇胡诌一通。。
那黑甲卫被她这一口一个黑甲大哥的迷魂汤给唬住，心底暗道说不准真见过这丫头，且看她四人穿的的确是内殿衣着。
他对那个黑甲头头道：“大人，小人认得她，确实是膳房洒扫的丫头。”
那黑甲头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黑甲卫兵，又狐疑地看了看她几个的模样，却也并不像可疑之人，又恐真耽误了大殿下的事儿便命左右守卫松开钢刀放行。
“多谢大哥，得空了来厨间，奴婢亲给您做几个下酒菜。”
涂灵娇一行人从容地进入。
茴之悄悄给涂灵娇竖了大拇指：“少夫人这信口胡诌的本事，佩服。”
“过奖过奖。”涂灵娇压低声音侧过头道。
按照行白长老给的内殿地图，他们畅行无阻地走了许久。
忽闻有人在说话，几人忙隐在一道月亮门后观察。
只见花坛边是一个稍高的女子，着了同她们不一样的婢女服饰，背对着他们正在吩咐跟前两个小女侍些什么。
待她交代完，那两个小女侍福了福身子道：“有劳裳素姐姐。”
裳素。
听到这个名字，几人相视一眼，涂灵娇心下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个小侍女走后，裳素眸光一凛，冷声道：“何人？”
躲着的四人面面相觑，当真是耳识过人。
见被发现了，他们从月亮门挨个走出来。涂满先抱拳道：“经年不见，裳素姑娘别来无恙否？”
那叫裳素的女子生得冷艳，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抬眸时眼角有凛冽的寒光。
只见她朱唇微启：“你是何人？”
涂灵娇觉着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在记忆里她曾见过这样一双眼。冷如寒泉，凛冽如匕。
“我是慕容谙，十余年前，在湘儿身边的正是姑娘罢？”涂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也已隔了十数年。但裳素的模样他还是记得的。
“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裳素说罢允自朝一侧的假山而去。
四人跟上她转到假山后。
“慕容公子，是你？快走。这里很危险。”裳素站定后，压低声音道。
“姑娘莫慌，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涂满解释道：“我已见过行白长老，他告知我等湘儿和各位长老都被关押在宫内，也正是他相助我们才进了内殿。”
“慕容公子，大殿下篡位，宫主她，很危险。”裳素面上一片担忧神色。
“不知这位大殿下是如何行犯上之事的？”一直未开口的明新突然道。
“大殿下虽被羁押在牢里，但有不少受过她恩惠的旧部与她暗通后将内殿控制住了。大殿下她逼宫主交出宫主信物式薇，然后立书易位。”裳素解释道。
“还请姑姑告知我娘现在被关在何处？”涂灵娇上前一步问道。
“这位是？”裳素看著她，开口问道。
“是小女，叫灵娇。”涂满道。
“原来是小少主，裳素失礼了。”裳素这才面色缓和几分带着歉意，微微屈膝行礼道。
“姑姑不必多礼，眼下找到母亲最重要。”涂灵娇虚扶起她。
“宫主被关在水牢，其他长老都在月雨台。”裳素简明扼要的说。
“还请姑姑指路。”涂灵娇抱拳道。
“眼下奴婢还得去大殿下跟前回复，若是这般失踪恐殿下生疑。不过这两处均好找，月雨台由小廊东侧直走半盏茶功夫便到，那处守卫颇严。水牢则是在宫主寝殿西侧，只有两名黑甲卫把手。却都是好战的勇士。”
裳素说完面带愧意又道：“宫主受此大难，奴婢为伺机解救只能苟且投敌，现在也帮不上小少主什么忙，当真该死。”
“姑姑莫要自责，请您安心，我们会救出娘亲的。”涂灵娇宽慰道。
“多加小心，时间不多了，裳素先行去复命再找机会来找诸位。”裳素说罢向四人抱拳行礼后转出假山后头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明新凑近涂灵娇道：“少夫人当真觉得她可信？”
“有什么不对吗？”涂灵娇回眸看她。
“这位裳素姑姑是南宫宫主的贴身侍女，南宫媚造反竟然留下了她，还委以重任？”明新言明心中顾虑。
“湘儿被抓，她的手下明哲保身，也能理解。”涂满接话。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兵分两路救人。”涂灵娇道。
“我和爹一组去救娘，茴之，你和明大人一组去救众长老，咱们就在这处月亮门拐角碰面。”涂灵娇将四人分配完毕。
“少夫人，多小心。”茴之说完跟明新往回廊东侧去了。
“爹，我们走。”
涂灵娇同涂满往水牢方向而去。
两人一路摸寻到宫主殿西侧，隐在假山后观察前方情形，果然见着不远处有两名黑甲卫守在一扇玄色门前。
想必那就是水牢所在。
涂满从地上拾起两枚石子掷去，两名黑甲兵虽闻异响却不为所动。
涂满压低声音：“这两位确如裳素所言，是个难缠的。爹去引开他们，你多小心，进去去救你娘。”
涂灵娇点点头，“爹，万事小心。”
涂满飞身跳出草丛，两名黑甲卫应声追去。
见两人已被引开，涂灵娇忙从假山处出来，左右环顾一番，推开那扇玄色大门闪身进去了。
这门后是条冗长的通道，石壁上略湿润，还生着点点青苔，两侧有幽暗烛火摇曳。
看着像是天然形成的溶洞被做成了关押人的地方。
又走了几步，一扇栅门挡住了去路，涂灵娇哼笑一声：开锁这事儿还难不倒她。
接着从发间拔下那根细簪轻松打开了悬在栅门上的铜锁。
将那铜锁丢在地上，她打开栅门继续向前走去。
涂灵娇从怀间摸出一只火折点燃，原本昏暗的四周亮了不少。她环视一圈，这条通道两侧没有分岔路，只有朝前走这一条路。
“娘！娘你在吗？”
难道不在这？她心中生疑，可裳素明明说娘被关在这。
再往前去，似乎有细细流水声，四周光线也亮堂了许多。
她吹熄火折收好小心翼翼朝那水流声方向寻去。便见着前头离自己丈余处有一深坑，水流声便是从那处传来的。
涂灵娇靠过去，向那深坑看了看，一片昏暗看不清底下情况，她从一旁石柱上取下枚油灯，照着下方，慢慢俯身趴下朝方那片漆黑喊道。
“请问下面可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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