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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寒毒

    “有劳姐姐,我们等等就来。”涂灵娇答道。

    “是。”那婢女应声退下。

    涂灵娇不经意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想起什么似的道:“韩非夜,我想起来了。”

    “什么?”韩非夜侧目看她。

    “那个假裳素。她去哪了?”涂灵娇终于想起昨夜为何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假扮裳素的女子似乎消失了。

    “她是昨日告诉我们娘和长老们关在何处的人,实为引我们上钩,她是姨娘的手下。”涂灵娇解释道。

    昨日确实没有见过这样一号人,韩非夜思索片刻道:“许是知道大势已去,明哲保身逃了吧。”

    “也有可能。”涂灵娇正说着。

    镯子举着木梳跑出来道:“小姐,姑爷。你们亲热完了不,该梳洗了。”

    “镯子你在说什么啊!”涂灵娇三两步跑过去要堵她的嘴。

    两人打闹着进了寝殿。

    韩非夜将剑搁在石桌边坐下道:“茴之。”

    茴之从一侧回廊底下转出。

    “少君,有什么吩咐?”

    “这个假扮裳素的女子,可有印象?”

    “少君是觉得她并没有离开?”茴之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刚才那番话只是为让少夫人放心的。

    “寻人画出此人画像,再派一小队精兵去查一下这个人。记着,要暗查。切勿惊动岛上居民和少夫人。”

    “是。”茴之领命离去。

    韩非夜这才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方才他一直在强撑,现下体内气息大乱,两股力量在纠缠博弈。

    他练的这套剑法其实是师傅教给他调息用的。为的是压制身上的寒毒与鼠尾草之毒相克下四蹿的内力。

    昨日与南宫媚的那番缠斗,他使用了凌云踏虚,动了内力。因此将来迷岛之前师傅替他施针压制住的流蹿内力重新释放了出来。

    坐了片刻,他想起身进屋。方踏上一节石阶,便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涂灵娇梳洗打扮完毕出来,便发现韩非夜昏倒在石阶下。

    “韩非夜!”

    涂灵娇惊呼道,急忙奔过去抱起他。

    只见韩非夜双目紧闭,眉头深锁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姑爷这是怎么了!”镯子见了也焦急地道。

    “叫我娘,快去叫我娘!”涂灵娇一时间慌了神,急急喊道。

    数位医官围在榻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着。

    却没商议出个所以然。

    南宫湘和涂满在那厢等着和女儿女婿一同用早饭,听闻女婿昏倒了也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见过宫主。”

    医官们见是南宫湘来了,纷纷行礼。

    “不必多礼。现在是什么情况?”南宫湘道。

    “回宫主,他的脉息平稳有力,不像生了外症的模样,我等均看不出这位少君是何病症。”为首的医官道,其余医官也都附和着说对。

    遣退了一干医官,南宫湘搭上韩非夜的脉息道:“这是什么情况。”

    她探出他脉相平缓有力确如他们所言不像有外症的模样,那么是内伤?

    “近日女婿可有受过什么内伤?”她问的是茴之。

    因涂灵娇此刻六神无主,呆坐在床前直勾勾看着韩非夜。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回宫主,我家少君月前曾中奇蛊牵丝,后为解蛊又引了寒毒入体,而后又遭毒袭,致使寒毒加剧。”

    如此曲折坎坷的经历令南宫湘不禁心疼起自己这个女婿来。

    “都是因为我,娘。韩非夜他之所以会中蛊是因原本中蛊的人是我,后来遇到七杀暗袭,也是为我才受伤,他的寒毒才加剧的。”涂灵娇如梦方醒般自责道。

    涂满安抚道:“灵娇,你娘善岐黄之术,先听听她怎么说。”

    南宫湘又仔细把了他的脉息,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瞳孔后,摇摇头道:“不只是寒毒,还有另一种毒素在他体内,所以才激的真气溃散四处冲走,这种冲走会随着每次发生愈加强烈,他支撑不住,这才晕了。”

    “是鼠尾草。”自殿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众人向外看去。是身着青衣道袍,手持拂尘的北堂渊风尘仆仆地疾步进来。

    “北堂先生?”南宫湘站起来道。

    “宫主别来无恙。”

    “贤兄你可算来了。”涂满知道这下女婿有救了。

    北堂渊微颔首:“非夜体内之症乃是寒毒与鼠尾草相克所致。”

    “什么?鼠尾草是至热毒草,服下虽能暂时控制寒症,但不是个长久之法。”南宫湘道。

    “不错,我也这样同非夜说了,可他—”北堂渊看了看一旁失魂落魄的涂灵娇,复叹了口气道:“也罢,非夜这孩子性子执拗,他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他是为了我对吗?”涂灵娇抬眼望着北堂渊,怔怔道。

    “非夜他有自己的考量,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北堂渊的言外之意不甚明显,韩非夜觉得她的性命比自己的重要,便来了。就这么简单。

    涂灵娇又低头去看昏迷的那人,泫然欲泣低语道:“韩非夜,你这个傻子。”

    “不知先生可有解救之法?”南宫湘问道。

    “确是有的,但不知应不应说。”北堂渊来时也有耳闻南宫湘此次经寒泉所侵,已然受了内伤。若此时告知她要用自身一半的焱合内功去救非夜...

    “先生但说无妨。”南宫湘已经猜出几分,接话道。

    “南宫宫主所习的焱合内功是为消散寒毒的唯一方法,若将焱合内功转授五成到非夜身上,便可解了此毒,而剩下的鼠尾草之毒已不是难事,再好解不过。”北堂渊道。

    “即是如此,我便传了五成内力给这孩子。”南宫湘毫不犹豫道。

    “湘儿,你现在身体受损,不宜此时动用内力。”涂满忧心韩非夜,却也心疼南宫湘的身体。

    “娘。”涂灵娇觉得自己好像遇上了那个千古难题:我和你娘同时落水,你先救哪个?

    “不用担心,逆党已除,迷宫暂时也没有危险,我就算散了五成功力,还有五成,足以了。”南宫湘心意已决,她是绝不会看着女婿有难而不顾的,况且在昨日,他还曾神兵天降,救了迷宫上下。

    于公于私,她都是要救他的。

    “如此,贫道便多谢宫主对非夜的救命之恩。”北堂渊诚心道。

    “谙哥,你先带娇儿出去,有北堂先生助我,没事的。”南宫湘对涂满道。

    “好,别太勉强。”涂满会意,又对涂灵娇劝慰道:“灵娇,你娘要为女婿疗伤了,咱们不要在这边使她分心。”

    “娘,谢谢你,他对我来说...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甚至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涂灵娇用力的抱住了南宫湘,哽咽地道。

    “娘知道。”南宫湘拍了拍女儿的肩,示意她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