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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陆渊之计

    第二日,丞相府中,皇甫铭正在书房练习书法,管家慌慌张张的破门而入,跪在皇甫铭面前大口喘着粗气,皇甫铭问道“如此慌张是出了何事?”说罢便使唤身边的丫鬟倒了杯茶递给了管家,管家接过茶水以后一口喝了下去,这才慌里慌张的说道“府门外有一伙官兵将这里围了起来。“

    皇甫铭顿感不妙,迅速站起身来,领着管家就往府门口赶去,来到府门口前,皇甫铭看到自家的门口井然有序的站着一列官兵,手持长枪摆出一副御敌的姿态,自家的护卫队长正在和那为首的官兵发生争执,那官兵看到皇甫铭前来,也不顾和护卫的争执,连忙向皇甫铭行礼,皇甫铭怒斥“你等可知我是何人?这里是何地?你们敢胆来这里放肆。“

    “知道,知道,大人您乃是当今丞相,这里乃是您的府邸,我自不敢放肆,可这一切都是皇后的命令,我不得不从,皇后娘娘口谕,皇甫铭扰乱朝纲,依律当斩,念其早年功勋卓著,特令其在府中反省数月后,再行定夺,胆有违令者,斩!”说罢,瞬间拔出腰间宝剑,一剑挥向皇甫铭身边的护卫队长,只一瞬,那人便人首分离,鲜血流了一地,府中的丫鬟纷纷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尖叫不已。

    皇甫铭看到这一幕,怒火冲天,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开口问邓光道“敢问将军我何时扰乱了朝纲,我本兢兢业业地为我大齐战斗了三十余年,何来叛乱一说呢?”

    邓光不用理他,从身边侍从手中接来了一个手帕,清理着剑上的血迹,看了看皇甫铭的脚底流淌过来的血迹不屑的说道“大人莫要让着污秽之物脏了大人的衣服。”随后把手帕随手一扔,把宝剑插入鞘中,转头走了,邓光出了门后,命令手下将府门关闭,并在门上贴上了封条。

    邓光做完这一切后,转头看了看被官兵拦在几十米远的百姓,随后大声喊道“经太医诊治,丞相大人感染了瘟疫,遂奉太后的命令将丞相大人府邸进行临时看管。”

    府内,管家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皇甫铭,小心翼翼地走在其身旁,试探的叫到“老爷?老爷?”

    皇甫铭转手扇了管家一耳光,大喊道“闭嘴。”向内屋走进,一脚踢翻了书桌,拿起花瓶就往地上砸,那些下人们都不敢靠前阻止,其妻听到动静,缓缓地走到皇甫铭面前,摸了摸他的脸,流着泪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臣妾这辈子跟着丞相辉煌了这么久足够了。”皇甫铭慢慢冷静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其妻子,抚摸她的秀发。

    待邓光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摘掉头盔放在了桌上,接过丫鬟们给的茶水细细品了起来,此时陆渊从内阁之中缓缓走出道“我观将军之气色,想必事已处理妥当。”随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邓光把茶杯放在桌上,来到陆渊面前高傲的讲道“吾办事岂有不利乎?”

    陆渊抱了抱拳,称赞道“将军的本事我早已领略,只是将军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我正想问先生您呢。”

    “此计并非长久之计,加之丞相党羽众多,一旦拖延下去,必生变故,所以现在应该就要快刀斩乱麻,先暗中除掉皇甫铭,其党羽在朝中群龙无首,只得依从于皇后。”

    “那对世人如何说明,皇后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你先除掉皇甫铭及其府中的所有人,让士兵们依旧轮班看守,不得延误,并且勒令所有人不得靠丞相府中百米之内,给所有人造成一副皇甫铭还没死的假象,待尸体快腐烂发臭之际,再贴出告示说丞相及其亲眷已感染瘟疫去世,防止瘟疫的进一步扩散,特用大火焚烧丞相府邸,顺便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上,找几个死囚,以传播瘟疫之罪砍头。”陆渊说道此处,想了想接着说道“至于皇后嘛,待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找你的。”

    邓光听完脸上露出一丝阴冷,接着问道“那具体该怎么处置皇甫铭他们?”

    “皇甫铭此人做官已有三十余年,单单丞相就当了五年,此人非常注重名节,以皇后之名赐他一杯毒酒即可,至于其他人,待到夜深之时派刺客即可。”

    “何时动手?”

    “待到明日晚上再行动手,我待会会于朝中其他人联名上书皇后,催促他即刻立太子为帝,我料想明日朝堂之上,皇后便会公布太子即位具体事宜,那些支持常山王的必然会去丞相府上询问此事,那时你尽管拦下他们便是,让他们知道丞相还活着就行。”

    邓光赞同的点了点头,又以倾佩的眼光看着陆渊道“先生此举我铭记于心,日后太子即位,你即是首功。”

    陆渊连忙站起对邓光作揖并谦虚的说道,“首功之名,在下万万不敢当,论起首功,将军日理万机,统帅三军,您才是第一功臣。”

    邓光听完此话,欣喜若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先生过谦了。”

    陆渊看了看门外的天空,对着邓光说道“将军,时辰不早了,下官要即刻操办上书一事了,就先行告退了。

    邓光给陆渊安排了辆马车,又亲自将其送至府门外。

    陆渊回府之后,先后找到了司徒邓灵,骠骑将军上官章志,太常汤勋,卫尉蔡崇等朝廷要官,以大司马王毅之名联手上书皇后邓姬,立劝尽快立太子刘贤为帝。

    第二日早朝,邓姬对百官讲道“今天下之势自先帝驾崩之后风云突变,外有魏,辽,韩等国虎视眈眈,内有天下黎民百姓渴望安定,无奈国无脊柱,哀家乃一妇人,见识微薄,故今日起百官文武着手准备太子刘贤即位一事,于五日之后举行登基大礼。”

    季良顿感不妙,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没看见丞相皇甫铭的踪影,不禁紧张了起来,正打算开口进谏之时,看见几个太监拥立着一人向朝堂之中走来,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太子刘贤,待刘贤站至邓姬身旁之时,百官纷纷跪倒,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齐声对邓姬喊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邓姬看着这一切,脸上写满了得意。

    待早朝完毕之后,其余官员都在讨论着太子登基仪式,季良慌张的人群里乱找,陆渊见此番情形,心中感到一丝诧异,便上前问道“敢问太尉大人是在找寻何物呀,为何形色如此匆忙?”

    季良不屑的看了陆渊一眼,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没有理他,快步向丞相府走去,陆渊看着季良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身,便跟了过去。

    季良来到距离丞相府百米之处时,被一伙官兵拦了下来,季良看见丞相府前戒备森严,便问道“丞相府中发生了何事,为何有如此多的官兵?”

    一道声音缓缓的从季良身后传来“丞相昨日回府之后,便一病不起,后经太医诊断得知丞相乃是传染了瘟疫。”

    季良冷笑了一声,“哼,何来瘟疫一说?我怎不知这京城之中还有瘟疫?”

    “前些时日,丞相大人有一弟子自于鲁阳而来,此处丞相患病便是此人传来的。”

    “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已被大将军押送至牢狱之中。”

    季良没有继续和陆渊说下去,对着官兵怒斥道“我乃朝廷太尉,你等敢阻拦我?

    陆渊倒也不急,缓缓道“大人,休要他们为难,这都是太后的意思,下官奉劝大人还是三思而行,莫让太后动怒。”

    季良这才罢休,转身要走之际,陆渊又慢悠悠道“大人先请留步,太后有言,你可以写封书信由官兵送于丞相之手。”

    季良停下了脚步,陆渊看到此幕,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下,对着身边的侍从伸出了手,侍从连忙递上纸笔,陆渊接过之后,将纸笔双手呈于季良说道“大人,请吧.“

    季良接过之后,伏在陆渊的马车空位上,缓缓写道,“太尉季良百拜丞相,与朝堂之上闻丞相病甚,念念。东南风雅尽矣,能无念耶?一日之间,百暖百寒,乍阴乍阳,人间恶趣,令一身尝尽矣。苦哉!毒哉!自上次一会,丞相之言令下官如沐春风,下官渴望于丞相再会,以致日夜不能寐。”季良写完之后将信件折好之后,交于守门官兵之后,站在原地,静待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