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暗潮涌动
回到长安以后，李好音休养了好一阵子。身体刚好，就又开始练起剑来。
到目前为止，她其实还没有机会正经八百和人打过。原来跟十二比试的时候，她时常能赢，就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大人，自己的剑术也很厉害了。可在林靖面前，她才知道，自己要是遇到真枪实战，还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去年夏天，林靖在离谷里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很有道理，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要是遇到更强大的敌人，自己不仅帮不上他的忙，反而还是个累赘。
李好音想：“我的目标可不是做一个累赘啊，我是要站在大人身边，与他并肩作战的人。”
一早吃过早饭，李好音就去马厩牵马，要出门往北同山去。
林靖问：“你要去哪儿？”
“去练功啊。”李好音理所当然地说。
“别出门了，就在府里练。”林靖将她拉了回来，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陪你练。”
上回被痛揍之后，李好音心有余悸，要是再跟他打，铁定得伤筋动骨，再躺三个月。
林靖看得出她心里的担心，道：“放心，我不会再下手那么重了。”
他倒是说到做到，有了一两回尝试，李好音放下心来，她也乐得跟林靖亲近。
事到如今，林靖也不指望李好音能替他办什么事儿，回长安以后，他也第一时间派人去南象国调查“魁子”的破解之术了。在找到破解之术之前，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林府里调养身体最重要。
只是李好音那做噩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头疼的也越来越频繁。
这天，林靖终于忍不住追问她每天晚上到底梦见了什么。
李好音一开始还闪烁其词，不肯实话实说，“做噩梦不就是梦见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吗，大人自己不也常做噩梦，干嘛非要问我梦见了什么。”
结果被林靖一顿威逼利诱，她知道自己在林靖面前是没有一丁点胜算的，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同一个噩梦，梦见我在一个着了火的房子里，出也出不来，动也动不了。有时候火里的那个人是现在的我，有时候是小时候的我。”
她偷瞄着林靖的表情，接着说：“然后……大人你就在房子外面，可就是不来救我，有几回，我还梦见……你拿剑杀了我……”
她终于将这个深藏心底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好像搬走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感觉轻松了许多。
但是林靖的表情却变得沉重了，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嘴上若无其事地安慰李好音，暗中却给正在帝京的满月送去了消息，让他去调查当年文旭炎一家被烧的事情，尤其是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的全部人员的身份。
文旭炎当初确实是有一个小女，那一年正好六岁。而在那一年冬天，他放火烧了文府，也是在那一年冬天，他在帝京遇见了也正好六岁的李好音。
这事情太巧合了，巧合得像话本小说里写好的桥段，巧合得让人不能不产生怀疑。
他曾有过许多对李好音身份的猜测，但今天的这个猜测，是他最不希望成真的那个。
皇宫里，祝云臻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危机。
姐姐祝云岚的真正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宫里又新添了两个障碍。
那个锦嫣然，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一个狐狸精，一入宫就备受圣宠。
那个肖筑梦，不愧是南象国送来的美女，小小年纪就懂得怎么取悦男人，也很受青睐。
好在周维桢是个理智的人，心里也明白的很，虽然他现在这个皇帝的位置已经坐稳了，但是也不能太不把国丈放在眼里。
所以，他倒不像先帝，独宠熹妃匡音华，最后铸成大祸。而是将雨露均沾这件事做得完美得很，该给的就给，绝不显示出谁多一分，谁少一分。
但即便如此，祝云臻也不敢掉以轻心。如果再这样本本分分，不争不抢，跟在皇宫里带发修行一样。要不了多久，不是这个皇后的位置被取而代之，就是那两个妃子先生下皇子，立了国嗣，一样要爬到自己头上来。
因此，她开始有意无意地主动关心起周维桢来，他们共进晚膳的次数都比三月选秀之前多了一倍。看上去帝后和如琴瑟，实际上两人心里各怀心思。
周维桢表面上欣然接受了祝云臻的转变，私底下却对她突然反常的殷勤起了疑心，让关德芳派人多留意皇后宫里的动向。
这一年开始，红莲教在永宁国境内，有日益壮大之势，并且渐渐往北蔓延。近日来，羽林军在帝京城内也发现了隐藏的红莲教教徒。
连永宁国南边的南象国皇族也与他们暗中勾结上了，有了靠山，他们便开始在被率军攻击的边缘试探，今年进贡来的香料就明显不如往年的品质好。
但南象国以母为尊、以女为贵，历来都是由女人担任国王，南象国内女人的数量也远比男人多，建立不起来一支有具有战斗力的军队。所以，早在永宁国建国初始，就成了永宁国的属国。
南象国的国王要由永宁国册封，每年给永宁国进贡香料和珠宝，每一朝还要进贡贵族女子给永宁国的皇帝做妃子，以求永宁国保护他们免受南方海盗的侵犯。
而在北边的草原上，这一年，沮渠王的部落被更西边一个叫阿梅维勒的新人部落所吞并，形成了一个可以与原来苍平国匹敌的强大势力。
但他们并不像原来苍平国那样屡屡进犯永宁国的北方边境，反而从一开始就主动向永宁国称臣，向永宁国进贡马匹，换取中原的粮食、茶叶、丝绸等物品。
各方势力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明昌八年，在现在看来都还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一年，可这平静底下已经暗潮涌动。谁也没有在这时候就预料到，周维桢刚刚将其带上正轨的永宁国，开始走上了由胜到衰的转折点。
到目前为止，她其实还没有机会正经八百和人打过。原来跟十二比试的时候，她时常能赢，就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大人，自己的剑术也很厉害了。可在林靖面前，她才知道，自己要是遇到真枪实战，还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去年夏天，林靖在离谷里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很有道理，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要是遇到更强大的敌人，自己不仅帮不上他的忙，反而还是个累赘。
李好音想：“我的目标可不是做一个累赘啊，我是要站在大人身边，与他并肩作战的人。”
一早吃过早饭，李好音就去马厩牵马，要出门往北同山去。
林靖问：“你要去哪儿？”
“去练功啊。”李好音理所当然地说。
“别出门了，就在府里练。”林靖将她拉了回来，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陪你练。”
上回被痛揍之后，李好音心有余悸，要是再跟他打，铁定得伤筋动骨，再躺三个月。
林靖看得出她心里的担心，道：“放心，我不会再下手那么重了。”
他倒是说到做到，有了一两回尝试，李好音放下心来，她也乐得跟林靖亲近。
事到如今，林靖也不指望李好音能替他办什么事儿，回长安以后，他也第一时间派人去南象国调查“魁子”的破解之术了。在找到破解之术之前，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林府里调养身体最重要。
只是李好音那做噩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头疼的也越来越频繁。
这天，林靖终于忍不住追问她每天晚上到底梦见了什么。
李好音一开始还闪烁其词，不肯实话实说，“做噩梦不就是梦见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吗，大人自己不也常做噩梦，干嘛非要问我梦见了什么。”
结果被林靖一顿威逼利诱，她知道自己在林靖面前是没有一丁点胜算的，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同一个噩梦，梦见我在一个着了火的房子里，出也出不来，动也动不了。有时候火里的那个人是现在的我，有时候是小时候的我。”
她偷瞄着林靖的表情，接着说：“然后……大人你就在房子外面，可就是不来救我，有几回，我还梦见……你拿剑杀了我……”
她终于将这个深藏心底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好像搬走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感觉轻松了许多。
但是林靖的表情却变得沉重了，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嘴上若无其事地安慰李好音，暗中却给正在帝京的满月送去了消息，让他去调查当年文旭炎一家被烧的事情，尤其是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的全部人员的身份。
文旭炎当初确实是有一个小女，那一年正好六岁。而在那一年冬天，他放火烧了文府，也是在那一年冬天，他在帝京遇见了也正好六岁的李好音。
这事情太巧合了，巧合得像话本小说里写好的桥段，巧合得让人不能不产生怀疑。
他曾有过许多对李好音身份的猜测，但今天的这个猜测，是他最不希望成真的那个。
皇宫里，祝云臻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危机。
姐姐祝云岚的真正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宫里又新添了两个障碍。
那个锦嫣然，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一个狐狸精，一入宫就备受圣宠。
那个肖筑梦，不愧是南象国送来的美女，小小年纪就懂得怎么取悦男人，也很受青睐。
好在周维桢是个理智的人，心里也明白的很，虽然他现在这个皇帝的位置已经坐稳了，但是也不能太不把国丈放在眼里。
所以，他倒不像先帝，独宠熹妃匡音华，最后铸成大祸。而是将雨露均沾这件事做得完美得很，该给的就给，绝不显示出谁多一分，谁少一分。
但即便如此，祝云臻也不敢掉以轻心。如果再这样本本分分，不争不抢，跟在皇宫里带发修行一样。要不了多久，不是这个皇后的位置被取而代之，就是那两个妃子先生下皇子，立了国嗣，一样要爬到自己头上来。
因此，她开始有意无意地主动关心起周维桢来，他们共进晚膳的次数都比三月选秀之前多了一倍。看上去帝后和如琴瑟，实际上两人心里各怀心思。
周维桢表面上欣然接受了祝云臻的转变，私底下却对她突然反常的殷勤起了疑心，让关德芳派人多留意皇后宫里的动向。
这一年开始，红莲教在永宁国境内，有日益壮大之势，并且渐渐往北蔓延。近日来，羽林军在帝京城内也发现了隐藏的红莲教教徒。
连永宁国南边的南象国皇族也与他们暗中勾结上了，有了靠山，他们便开始在被率军攻击的边缘试探，今年进贡来的香料就明显不如往年的品质好。
但南象国以母为尊、以女为贵，历来都是由女人担任国王，南象国内女人的数量也远比男人多，建立不起来一支有具有战斗力的军队。所以，早在永宁国建国初始，就成了永宁国的属国。
南象国的国王要由永宁国册封，每年给永宁国进贡香料和珠宝，每一朝还要进贡贵族女子给永宁国的皇帝做妃子，以求永宁国保护他们免受南方海盗的侵犯。
而在北边的草原上，这一年，沮渠王的部落被更西边一个叫阿梅维勒的新人部落所吞并，形成了一个可以与原来苍平国匹敌的强大势力。
但他们并不像原来苍平国那样屡屡进犯永宁国的北方边境，反而从一开始就主动向永宁国称臣，向永宁国进贡马匹，换取中原的粮食、茶叶、丝绸等物品。
各方势力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明昌八年，在现在看来都还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一年，可这平静底下已经暗潮涌动。谁也没有在这时候就预料到，周维桢刚刚将其带上正轨的永宁国，开始走上了由胜到衰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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