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天变奇门 » 武状元修道,梅花鹿相助。

武状元修道,梅花鹿相助。

    “此事有蹊跷!”三生万物琢磨着这句话。

    “此事有蹊跷……”他又重复了这句话。

    “莫非易水寒的事情有蹊跷不成?”

    这金麦穗只有茅山道士里德高望重的道士才能够施法,除了两位护法,以及法老,鹿易之外,放眼整个人间,再无其他人可以运用。

    三生万物捏了一块金麦穗,朝着白面书生的额头按下去,金麦穗发芽变成了绿色的麦子,他往绿色的麦子上滴了滴水,麦子成熟长成了黄色。

    绿色意味着生命的开始,粮食,意味着生命的延续。

    众道士对这起死回生之术颇感兴趣。且看这传说中的金麦穗是否如同传说那样,救人于性命。

    “各位身怀绝技,怎么对这起死回生之术有了兴趣,这也不过绝技中的一个,都散了吧。”法老说,众道士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三生万物再观究竟,一道灵光从白面书生的额头上闪过。

    生字浮现出来,而后沉落进了脑海里。

    “复活了。”法老说。

    白面书生虽然是活过来了,却只剩了一口气的时间。

    他面部血色,只是说了一句,“杀我凶手不是易水寒。”说罢,一口气呼了出来,再没有进去的气。然后面部苍白。

    “凶手另有其人,不是易水寒。那能是谁?此人一定比易水寒厉害。”法老推算着说。

    瑶池山上,武状元正在潜心修炼。

    他看着那张没有了角落的无字天书。

    无奈的朝着落日寄心中的忧愁。

    “何以解忧!”他说,“唯有此天书。”

    一只梅花鹿从一个山头,越向另外一个山头,最后在武状元的身边簇拥着,用犄角顶着武状元的脊梁骨。

    武状元觉得痒痒的,后背发凉,却没有阻拦它。

    “鹿啊鹿啊鹿,你可知这无字天书的解法。我该如何看懂这本书。”武状元随口一问,这天书他已经看了许多天,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

    “从前没有凤凰,人间的鸡多了,就有了凤凰一说。”梅花鹿说到,它竟然叹了一声气。

    自从武状元把将臣接到手后,他的三观彻底的改变了。从前一心只想为朝廷效力,结果法老说他居然可以拯救人间,从前他以为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最厉害,削铁如泥,可武状元发现这世间居然有比铁还坚硬的东西,将臣这把剑可以削砍江湖术士的身体。

    他难以下定结论,这里究竟是圣水宝地,还是福祸旦夕。

    “你是妖是精灵?”武状元问,剑已经出窍,如果眼前的这只鹿朝着武状元发起攻击,武状元则毫不犹豫的将其劈成两半。

    “我既不是妖怪,也不是精灵。我是鹿易的分身。”梅花鹿说着,啃食地上的果实。一个苹果一口能吃十个,一个草莓巨大的十口才能吃下一个。

    “鹿易?是救我的那个人吗?”武状元问。

    “如假包换。他救了你之后,元气大伤。正在山外山里修炼。”梅花鹿说,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明白其中天书奥秘。

    武状元对着梅花鹿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谢谢救命之恩情。”

    武状元觉得这鹿易的分身乃山中的圣物。

    “你且要努力悟道,便是不负于我。”梅花鹿说,用犄角顶着武状元的任督二脉,它向后退却几步,再向前一冲,顶撞着武状元的脉穴。再向后退却几步,向前一冲,顶撞他的脉穴,助他一臂之力。武状元身体多了几条纹路,像是闪电一般,从脚趾头延续到头顶,他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只是双手合一,让五脏六腑的血液流淌的更通顺,对周围的自然力量敏感了许多。便掀起了周围的灰尘。

    梅花鹿慢慢悠悠的走到天书前,使劲的眨眼睛,眨完左眼睛,再眨又眼睛。

    “鹿易不会流眼泪,可我怎么才能滴一滴眼泪?”梅花鹿对着武状元说。

    “流眼泪?这是为何?”武状元好奇的问,他取下背后的将臣,对它又运用自如一些,只是缺少一本剑谱,他便可以笑傲江湖,而将臣不比其他普通的刀枪棍棒,自然没有那太乙剑谱、武当剑谱、少林棍法的通俗。

    还是一个字,全凭自己的悟性,悟到了什么,剑谱就是什么。

    “我的眼泪或许可以助你力量,世界的救人珍宝,金麦穗,鹿的眼泪,瑶池的水。”梅花鹿说,啃了啃草吃,长在地上如草一般的树,刚被啃完,有且仅存草根,那青草瞬间又长了出来,在清风中摇晃。

    “那你又如何流眼泪?”武状元说。

    “以前没有流过眼泪,我正在想办法。”说着,梅花鹿又挤了挤眼睛。

    “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武状元说,抓了一把土,让梅花鹿的眼睛一扔。

    “多多冒犯,还请师尊原谅。”武状元说。

    果然,这把土挺有作用,梅花鹿立即落下了眼泪,只是它眼睛被土粒磨的难受,那眼泪晶莹剔透,如同宝石一般明亮。滴在了无字天书上,变成了有字天书,打开了一道门。

    上面写着:

    人道,瞎子,轮回。纸上有一个漩涡,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门。

    原来这天书开启需要众多力量的扶持。众人助你才是人间正道。

    梅花鹿看看武状元,武状元看看梅花鹿,两者面面相觑。

    “这字面意思为何?”武状元说。

    “让你去另外一个人生历练一番。你且通过这个漩涡,就可以抵达另外一个人生。”梅花鹿说,在天书周围转了转。

    这天书可谓是书里一年,书外一日。时间就是这样衡量的。

    说罢!武状元一头栽了进去,那只有一张纸的大小,却能装的下整个武状元的身体。天书上白纸变黑字,黑字体扭曲成画面,很快出现了武状元轮回后的模样。

    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很少有人来人往,客栈里住店吃肉喝酒的人少,一家悦来客栈里三个人围着一盘茴香豆喝了两大罐女儿红,酒鬼!酒鬼已!桥底下有一个人,穿的衣衫褴褛,破旧不堪,他拄着拐杖,拐杖在地上扫来扫去清除路障,原来他是一个瞎子。

    武状元正在经历另外一种人生,他靠着听觉活着。

    “死瞎子!别挡路。”一个富家公子说,穿金戴银的推了瞎子一把,瞎子被撞在了墙上,半天动弹不得。

    他自己苦笑着说,“老朽命苦啊,暮年的时候瞎了眼睛。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流浪在不着光的街头。”

    他的记忆被天书短暂的封存,并不知晓自己是武状元。

    他的体力逐渐恢复,拄着拐子继续走动。

    “瞎子也好,白昼与黑夜是一样的,不必经历失去光明又得到光明的轮回痛苦。”瞎子说着,继续走着,他的听觉异常的灵敏,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往往第一个能反应过来。

    有一条穷凶极恶的狗从瞎子的身后匍匐前进,慢慢靠近瞎子准备在他的腿上咬上一口,距离很接近的时候,瞎子全力挥动起拐杖,转身给了狗一棍棒,打在了狗的头上,狗闻风丧胆。

    瞎子觉得听觉可以当做视觉用,便舍弃了拐杖。大摇大摆的走着。

    他仿佛看见了客人吃完饭,在桌子放了几块铜板。他仿佛看见了悦来客栈里的大胡子,大口啃着牛肉的豪爽,再喝下一碗温热的酒。叫喊着,“小儿,再来二两牛肉。”他又仿佛看见了树上的啄木鸟,在树身啄了一个洞,那个洞对树的影响比虫子的危害还要大,仅仅因为那个洞,就能够将树杀死。

    而这一切只是听觉,瞎子又能看见。

    他继续向前走着,作为一个老年瞎子活着。

    九州之上,疑是银河下久坐着一个江湖术士,他的脚下是一片汪洋大海,时不时的有鲸鱼掠过头顶,这条鲸鱼的巨大令人们叹为观止,这一条鲸鱼从体型上来说顶得上数千艘竹子做的小船。

    在海浪上翻跟头的鲸鱼冲着江湖术士鸣叫,那声音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仅仅是声波,就能传到十里之外的地方。

    大海,是与世隔绝的。

    江湖术士摘下面具,相貌俊朗,浓眉大眼。他便是易水寒。虽然为江湖术士,却很少为江湖术士的大王做事情。他独来独往,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极其厌恶人世间的情感,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礼尚往来,统统不喜欢。

    易水寒有一位世交朋友,他们以武会友,虽然身为敌人,却是惺惺相惜着,这人便是死去的白面书生。易水寒还不知道白面书生的死讯,他端坐在半空中的土地上,往日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们在一次斗争中打了三天,都受了重伤,各自回去修炼,并且相约下次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相约已经不下数十次了,说是拼个你死我活,实际上就是一场普通的比武大会。

    土地上生长着一颗银杏树,银杏树开花结果的时候,便是白面书生与易水寒战斗的时机,银杏树每二十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这个季节说来奇怪,已经过了二十年,从前这个时间正是银杏树开花结果,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令易水寒匪夷所思。他想着,再等几日吧,或许一觉醒来便是他们斗争的时候,满树的银杏花开。

    那条鲸鱼再度翻起海面,引得一阵巨浪。

    它是世界上最孤独的蓝鲸,易水寒做伴,易水寒是世界上最孤独的江湖术士,有蓝鲸做伴。

    一叶孤舟上,一个人挂着小船,小船上放着竹子编的篮子,篮子里装着几条零零散散的鱼儿。这人钓鱼不用鱼钩子,与姜太公一般,钓鱼者愿者上钩。他坐在船头,着一身破布衣,脚上不穿鞋子,双鬓斑白,放了一条鱼线进了大海,又抓了一把碎蚯蚓扔进大海。静默的等待着鱼上钩。

    许久,鱼线开始摇晃,轻微幅度的摆动着,经不起波澜,看样子应该是一条小鱼。钓鱼者拉扯了鱼线,往回收了收,鱼又将线往海里拉了拉。钓鱼者把鱼线绕着胳膊缠了几圈,继续收线,鱼被拉扯回来了之后,又往大海里游去。

    易水寒站到高处,俯视着这里。觉得戴着斗笠的钓鱼者有趣。他想了又想。

    能把竹子编的船只行驶到这里,钓鱼者非同一般。

    “不想上来你就去吧,我再喂你一把蚯蚓,吃饱了以后离这鱼钩远远的,我不会要你性命,可是别人会。”钓鱼者说,抓了一把碎蚯蚓,往冒着水泡的地方撒去。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渔船上有酒壶,酒壶里灌满了醋,钓鱼人喝了一口陈年老醋,卸下来斗笠,满头的白发,却是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