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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迁徙准备(下)

    最后要准备的就是药材,在野外长途跋涉,最忌讳受伤和生病,基本上得了重病走不动路就意味着死亡。家族也有一些祭司、巫医,格雷特就找他们商量,定了几个方子,事先配置好,有些外伤药直接研磨成粉末直接使用。山谷的垂直落差大,山上、山下气候变化大,这也意味着各种气候条件下的动植物都能找到。尤其是虎骨这种常用神药,在这里很容易找到。

    终于要收割庄稼了,这是糜子地的大事,除了在外打仗的战士,陈虎头、格雷特带头,所有能走得动的人全部下地干活。

    收获的季节总是喜悦的季节,人们暂时忘掉了战争的残酷,忘掉了将要迁徙的痛苦与艰辛。女人们用石灰水浸泡刚摘下的玉米,洗干净后捣成面糊,用来制作各种美食,比如玉米饼,比如玉米粉蒸肉等。这里的陶器制作的不错,做饭是没有什么障碍,加上无数的调料,味道很鲜美。比如辣椒,格雷特也就在一个工业化程度很高的星球吃过,但是不如这里的好吃,少了特有的清新与香甜。这里还有一个让人舒心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很干净,衣服更干净,到处散发着自然、纯朴的清香,这样的环境让饭菜更加可口。

    干了一天活的男女老少,围坐在石头搭起的火炉前,闻着玉米饼的香甜,大口吃着卷着各菜、肉的玉米饼,整个糜子地洋溢着玉米的香甜,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吃饱喝足,人们回归了现实,叹息着说到,没有战争该多好啊!

    奋战了一个月,所有粮食打包,紧接着就是迁徙的准备,丰收的喜悦远去,远行的忧虑挂在每个人的脸上,就连狗都变的乖巧,不会去惹人生气。格雷特那头无毛老狗早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寿命到了还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物资、行礼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陈虎头召集了一批人处理糜子地的文字记录。书籍自然会随身携带,带不走的是石碑。糜子地的习惯与木陶部落联盟、司柏泰克小部落联盟不同,这两个联盟喜欢将历史刻录在庙宇、金字塔上,其次才是石碑;而糜子地是将重要的事件全部雕刻在石碑上,庙宇和金字塔上干干净净。

    陈虎头让人在东南火山脚下挖了几个大坑,将石碑全部拆除埋在大坑里。此外,还有一些重要事件记录在高档的陶器上,这些陶器也从几个贵族家里全部回收,统统埋在大坑里。糜子地富有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有黑曜石矿与燧石矿,几个重要的黑曜石、燧石矿坑也被彻底破坏。

    祭祀日,糜子地的人从四面八方赶到广场周围集结。金字塔旁的球场上,一场球赛早早就开始了,来的早的人们就站在金字塔或其它高大建筑上观看。

    球是橡胶制作的圆球,球场不大,除了不能用手打、用脚踢,可以用身体任意部位击打,将球击打进一个墙壁上挂着的圆环就算赢。球赛为两队对抗,每队四人。球赛进行了很长时间,球员们还是没能将球打进圆环,人们耐心等待着。据说,有时候球赛要延续两天才能进球分出胜负。

    中午时分,四周赶路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一个战队终于将球击进圆环,人们都说,这么快进球是神在护佑着这里。失败的战队异常沮丧,胜利的四名球员兴奋地奔向广场中央的大金字塔。

    祭祀正式开始,站在大金字塔上的人们自动留出一条通道,让赢球的球员通过。塔顶响起了祭祀音乐,球员收起激动,变的虔诚,一脸幸福地走上塔顶,一旁的观众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四名球员。

    塔顶庙宇外的祭坛前,有祭司递上黑曜石小刀,四名球员满脸笑容,用颤抖的手接过小刀,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的胸膛,仪式的后续由祭司接手。乐鼓声大震,一个个老、弱、伤、残从人群中走出来,向大金字塔走去。有些人太老,有些人腿脚不便,他们互相搀扶着,极力向前走去。

    他们走到大金字塔前,沿着球员走过的路向上走去。陡峭的金字塔对他们虚弱的身体是个巨大的考验,但他们还是坚持着,搀扶着,彼此鼓励着向上走去,实在走不动的就用双手、双脚爬着向前、向上。他们的脸上,有坚毅,有幸福,有虔诚,唯独没有悲伤。

    将要远行的人们慢慢安静下来,以部落为单位集结在一起。人们祈祷着,祈祷神的护佑。祭祀仪式有种魔力,惊慌、失措、恐惧、等情绪逐渐从人们的脸上消失,每个人都变的坚毅,情绪传染给了孩子们,他们也不再害怕。

    仪式的最后是献祭战俘。战俘已经清楚自己的命运,叫骂着、挣扎着不肯前行;这时候的肉体惩罚已经没有效果,每个俘虏都被两个身强力壮的战士提着走上金子塔。最后一刻,格雷特与陈虎头,殷虎爪达成一致,格雷特将芦苇部落、麦喜卡部落本族的战俘带到一旁观看仪式。

    杀死几批战俘后,格雷特与卫队将这些战俘押解到对面的大殿里。格雷特告诉这些战俘:

    “感谢你们的神吧,你们能活下来是因为需要你们传递一些消息。我们糜子地的人要离开这里迁徙到其它地方生活,这里就留给你们了。几个联盟都想得到这里,芦苇、麦喜卡联盟能不能得到这里,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你们就呆在大殿里不要出去,我们没离开前出去者死。”

    这是格雷特临时想到的明谋,有没有作用都没关系,只要有了某种想法,自然会有他的用处。

    格雷特赶到大金字塔上的庙宇,虎头大祭司全身已经开始颤抖,而后又旋转起来,转了几圈后颤抖的身体摔倒在地,最后一刻虎头大祭司双手伸出,五体投地,头和双手朝向东南。

    虎头大祭司停止颤抖清醒过来,艰难地爬起来,殷虎爪与格雷特赶紧上前搀扶起陈虎头虚弱的身体,殷虎爪低声问道:

    “什么结果?”

    陈虎头虚弱地抬起胳膊,指向东南偏东:

    “走东南,再向东,有祭司给你们带路。虎爪做先锋探路,保护族人不受攻击,格雷特带领家兵断后。你们不用管我,我没事,赶紧去吧,时间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