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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棕榈谷(上)

    按照霸王鱼讲的内容推算,平均一个部落五百人的话,整个岛屿的果贝鱼族超过一万人,少于两万人。森林里的蛮人,姑且称之为森林人吧,数量不详。果贝鱼族种植玉米、木薯、西红柿、南瓜、棉花,辣椒也有种植,但大部分人不怎么喜欢吃。可能是因为气候潮湿,雨水过多,这些旱地的植物生长的并不理想,只有木薯种植量大。岛上没有什么大型动物,果贝鱼族主要的食物来源是鱼,其次是野果、野菜,最后才排到种植的庄稼。

    喝酒、抽烟还是不够热闹,需要其它节目助兴,战士打架是必须的项目。牛头当上大首领后,将军人分为三级,普通战士,特种战士,武士;能打得过两个普通战士的就是特种战士,能打得过两个特种战士的就是武士,武士就是升级后的战士。跟随孙虎牙来到岛上的几百人都是武士级,打四、五个本地战士不成问题。比斗还是很有分寸,尤其是力量悬殊的时候,没有出现重伤的情况。看到打斗的结果,霸王鱼显露出了恐惧,孙虎牙趁机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个岛屿是个好地方,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种地、种树。这样,霸王鱼酋长,你帮我们选一个合适的地方,我们再怎么着也不能影响你们渔猎、采集。”

    霸王鱼的神魂都不知道跑去哪里,迷迷糊糊地点头答应,认为向西走两天的路程有一个山谷,那里是种地的好地方。可以想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果贝鱼族都会对南下小队充满戒备。孙虎牙也没有办法,果贝鱼族表现的非常友善,还没有领土的概念,只有模糊的安全距离;离他们居住点太近,挡住他们捕鱼的路线才会引起纠纷。

    最后的节目是货物交换,狗头与白杨取出一大堆石器,霸王鱼随身带的货物太少,让两个管事回去安排。众人继续喝酒,霸王鱼终于找回了自己,又开始爽快地与大家说话。看起来岛上的人太少,霸王鱼总是想与人交流。也没多少话题,霸王鱼给大家仔细介绍自己所知道的整个岛屿。众人告诉他这个岛叫地灵岛,大海弯叫地灵湾,霸王鱼记住名字,觉得很好听。还是有这个共同的习惯,别人叫出来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好名字。

    几十个果贝鱼人带来很多特产,小队用石器、肉干、熏肉、咸肉换取烟叶、鱼干、咸鱼、特色皮货等。霸王鱼还是有点小心机,让大家品尝烟草就是存了交换的心思。向导大概知道兑换比例,小队用更优惠的比例兑换,霸王鱼小小的计谋得逞,不断地哈哈大笑。孙虎牙告诉霸王鱼,大陆上喜欢这种烟叶的人比海里的鱼都多,自己一定会把岛上的烟草卖给大陆上的每一个人。以后要多种烟叶,有多少要多少,有了共同的商业利益,彼此的关系才会紧密、长久。

    众人分成两大队,一队驾船西行,一路在陆地徒步旅行。按照霸王鱼的指点,众人向西走了大约一百五十公里,走到两座山脉之间的丘陵山脉区域,改变方向向南走进了山谷。山谷很有特点,大体上是丘陵平原,有很多凸起的小山丘。孙虎牙又开始疑神疑鬼,仔细检查后才确定,这些小山丘称为大石头更确切,不是人工建筑而是典型的岩溶地貌,山谷里应该还有很多溶洞。

    众人继续向西探查,沿途发现了很多特别的树木、花草,糜子地、北糜子区域都没有见过。大约三十公里路程,走到了山谷的西部边缘,小队没有止步,继续向南,穿过一道十公里左右的狭长地段,走出了山谷。外面是平原,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老远就发现了几个可以作为港口的小海湾。又走了三十多公里走到海湾,小队停下来休息。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岛屿呈月牙形,众人现在的位置是岛屿的西北。这个山谷是个很好的地方,众人也不再去花费时间探测整个岛屿,就选定山谷安家落户。第二天,小队分头行动,一部分人返回北岸,将芦苇船划到这个海湾停靠,剩余的人勘察山谷。

    众人分成几个小组绘制山谷的舆图,一路上都有人类在森林远处窥视,当众人走过去的时候,这些人立即退入森林深处。这不是果贝鱼人,可能是是霸王鱼提到的森林人。果贝鱼人经常下海打渔,大多住在小岛的东部距离渔场很近的森林里,所以这么好的种植地才没有被占领。剩下的问题就是森林人是否和善,是否能够接触、交流。

    想要接触交流,建立友好关系,首先要建立起彼此的利益纽带,有了共同的利益才可能建立起长久的关系,才会有成为亲密伙伴的基础。北糜子的新生代中已经出现一个以利益交换为耻的群体,这是吃饱以后必然出现的思潮,商业繁荣后这个群体会更加强大。一个族群也需要这样的群体去思考人间的秩序,思考咱从哪来、要到哪去、去干啥这类终极的问题。

    小队绘制好舆图,仔细分析后,将基地设在距离谷地中心湖泊不远的一片大山坡上。陈虎头没来,也没人去考虑一、六,四、七的合理布局,地灵岛上经常刮风、下雨,即便是旱季也不会缺雨水,所以种地的关键是肥地、排水,而不是引水,防风而不是透风。山谷的好处就是飓风来袭的时候,有山体、森林阻挡,风不会很大。

    三百号人不缺力气缺时间,没日没夜地干活不会觉得累,但也看不到明显的进度。每天还是有森林族的人在远处的林子里窥视,等走过去的时候还是跑掉,没机会沟通。众人商量了一个办法,用最原始的招式,诱惑。

    先用食物诱惑,看到森林人窥视,走过去在他们出现的地方放些食物。刚开始的时候,食物都被小动物吃掉;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森林人开始尝试拿走食物,那个架势就像从老虎嘴里夺食一样迅捷。交往就是这样开始的,森林人也是人,虽然交流的语言、方法少一些,但还能交流。

    也不是所有人的食物都有森林人吃,大部分都败下阵来,只有少数人的食物诱惑到了森林少年。孙虎牙发现,以动物为名字的都不行,可能身上的凶悍气息让森林人厌恶;以植物为名的不太一样,他们送出的食物经过长时间确认后,会被拿走吃掉。例外的是狗头,唯一以动物为名却被接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