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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冲突与联合

    黑钻收到联盟的口信,希望大作坊出面解决债券兑付危机。黑钻直接了当,将小商户债券持有人召集起来,开诚布公地谈到,自己认为开发公司暂时陷入困境,以后肯定会扭转局势,算下来收益不会差,是不是一定要现在兑付?小商户坚持要落袋为安。黑钻说大作坊也没有多余的玉米板,提出用工具折价购买他们的债券;工具的价格很便宜,小客商觉得划算,接受了黑钻的建议。

    水果、玉米糕这种顶级商户有着自己的觉悟,站出来号召众商户捐出自己的债券,帮助联盟渡过难关,并声势浩大地将自己的债券送给联盟政府。大部分商户还是把财富看的更重,响应者寥寥无几。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你们靠着联盟发大财,现在联盟遇到困难,你们难道不需要替联盟担待一些?况且只是推迟,联盟怎么会赖账?即便赖账你们又能怎样?大商户持有人想明白了始末,不再提起兑付的问题,风波也就此平息。

    联盟放弃红土高原阻击线后,大部分北人部落沿着红土高原进入沙漠地带,少部分联合起来攻击西石头山防线,发现比原来的防线更难攻击,也改变了主意,随着大队向南移动。

    进攻北石头山防线的北人部落分化,大部分部落向西运动而后随大队南迁,少部分部落向东穿过石头山进入东部大平原。这部分北人部落沿着石头山边缘的沙石通道向南移动,被几百名牛骑兵组队击溃后,转而进入防护林。这时候还是秋雨季节,湿热的空气让北人极其难受,一些部落借此机会离开大队不知去向,只剩下几千人意图穿越防护林。

    进入森林后,北人遭遇到弓箭袭击。因为身穿皮衣,弓箭的伤害力不强,只会有一些轻伤,北人还是顺着弓箭最稀疏的方向向南移动。森林中不缺食物,但大树遮天蔽日,很难有清晰的路径,北人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来到一片沼泽地前,可以看到,沼泽地被大森林包围。

    这时候,北人的三个方向遭到弓箭,不得不强行进入沼泽地,结果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都陷入沼泽,伙伴们费尽力气才将他们拉出来。前路不通,北人只好反身向北,冲出森林。

    上百具尸体让大部分北人明白,那个方向是正确方向,还是跑回了红土高原。仍然有上千人不死心,徘徊在安定河流域,等到大雪来临后,重新向南进入防护林。历经千辛万苦,这帮人终于到达风河平原,却被几千头野牛擦肩而过,死伤超过五百人,剩下的人终于心安理得地跑回红土高原。

    北糜子部落联盟进入平静期,没有外来的袭击,也同样失去西、南两个方向的商道,连司空野部落那条小商道的客商也没了踪迹。

    棕熊满意了,觉得有这片绿洲群足够了,不愿意再四处劫掠。在狐狸的建议下,军队还是坚持训练,每天都派军队到外面的绿洲巡逻,保护领地安全。没过多久,就开始有北人部落到达棕熊领地,巡逻的军队就会善意地告诫,赶紧去抢地盘,再不下手就没了,还很热心地指出前进的方向与目标。

    整个沙漠陷入混乱,棕熊不得不约束族人不得外出,避免意外的损失。据南下的北人讲,进入沙漠后大部分部落都向东或者向西运动,向南走的不多。大部分北人都开始占领地盘,只有靠近高原一带的绿洲被连续劫掠,打的稀烂。没有抢到地盘的也不失望,继续到别的地方找机会。

    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有好运气占领到大绿洲,有足够的资源过日子,很多绿洲入不敷出,只好重操旧业劫掠别的绿洲。留在红土高原上的更是一群只愿意抢劫,不愿意生产的北人部落,而抢劫的对象转变为绿洲。这种行径打破了北人不内斗的默契,如棕熊联盟一样的大联盟也经常被袭扰。

    这也很麻烦,周边的几个北人部落终于坐到一起商量,组成部落联盟保护领地的安全。劫掠持续的时间长了肯定会引起局势的变化,既得利益者都求安稳,不希望看到变化。于是周边部落以棕熊部落为首,成立了干旱沙漠部落大联盟,几个大酋长组成联盟议会,推举棕熊为议长,管控联盟大事。联盟的职业军队最终也没有建立起来,而是采用了临时军队的方式,每次任务完成后就地解散,定期巡逻任务也是采取这种方法。没过多长时间,这样的联合体遍布沙漠,劫匪的生存空间无限压缩。绿洲地区有一个缺陷,有限的绿洲面积、水源,决定了没有那个部落愿意收留外人。这就堵死了劫掠者的退路,要么继续劫掠,要么继续迁徙。

    一个传言在沙漠上流传,这片大地上最富有的部落是大河源头的北糜子联盟,抢劫了那里几辈子不会缺少吃穿。但是北糜子联盟武力高强,需要全体北人部落联合起来才能成功。所有的部落、联盟都被传言吸引,临近的部落开始串联,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不知道来路的军事计划,其中最积极的就是那些以劫掠为生的部落。

    终于,东、南、西最大的几家部落联盟联合起来,主导这次战争。当初攻击红土高原防线的时候,北人并没有形成总体的战略默契,各自为战。这次不一样,包括劫掠部落在内,所有北人部落必须接受大联盟的指挥。

    大联盟决定聚兵三万,其中劫掠部落一万,定居部落两万,兵分两路进军北糜子联盟。棕熊对劫掠不感冒,但在大势的压迫之下只能参加,询问谁愿意出征的时候,小熊很积极,愿意带兵前往。最后,干旱沙漠联盟出兵两千,任命小熊为总指挥。联盟军出发的时候,小熊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问狐狸,有什么要注意的。狐狸呵呵一笑,告诉小熊:

    “咱们现在是有庄稼地的人了,去看看热闹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为了那点财货而有所损伤。你要注意,联军是乌合之众,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千万小心,形势不妙赶紧跑,往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