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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海

    经历了长时间的饥荒,人们吃饱肚子后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生孩子。这批孩子是时代的宠儿,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天起,他们的生活轨迹就伴随着新的一次轮回。格雷特河谷的人口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虽说还没有达到极限,当人们赶集的时候,北糜子城已经拥挤不堪。

    东部大道已经贯通南北,集市也延伸到大金字塔东部,原来的商业街、饮食街成了集市的中间地带。想要品尝特色小吃的人通常会在大金字塔周围,寻找那些流动摊档,据说,北糜子最好吃的食品不在饮食街而是隐藏在这些小摊贩中。

    外来的客商仍旧居住在东部大道的北部,允许客商搭建临时营地的地方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建成了一座座石头小院,客商只要花一些玉米板就可以租一个院子居住。一些大客商为了方便,常年租用石头院子,免得每次来集市的时候到处寻找住处。

    人口多了就要疏散,这是联盟的传统。因为饥荒疏散制度停止了好多年,累积在一起,需要疏散五十万人口。绝大部分人组成新部落迁往风河平原,少部分人前往母亲河流域发展。这时候的母亲河流域刚刚恢复生机,迁徙来的居民非常少,基本上还是无人区。大作坊与这些新部落合作,从风河下游开始一直到母亲河出海口,建起了很多定居点。

    定居点有两个作用,一是保护商道,二是建立植物园。商道不在联盟的势力范围内,新部落要有强大的武力,因此成员主要由退伍武士、特种战士家庭组成,其中不乏牛骑士。当周边出现移民部落时,他们就想尽办法吸收新部落加入他们的行列。语言、种族并不是障碍,最有效的手段是诱惑与武力相结合。当他们见识了超人的武力与诱人的食物后,一般的部落都会接受邀请,加入这个大家庭。

    除了种庄稼自给自足,他们主要的使命是垦荒种树、种植药材,扩大草场容纳更多的动物。食物多样化后,他们的日子比联盟领地的人更好。从棕榈谷到格雷特河谷,一路上气象万千,具备了大部分药材、树木、花草需要的自然条件;一个居住点就是一座特殊的植物园,一连串的植物园支撑起了北糜子与棕榈谷的医药业。

    居住点慢慢变成了聚落,成了附近的商业中心,一个个大的部落联盟出现,守护着商道也从中汲取养分发展自我。聚落人的生活轨迹相当清晰,小时候在这里上小学,毕业后优秀的学生会到联盟去读书,从此开始自己的独立人生。一些学生毕业后会回到部落,大部分会去追求另类的生活。每年都会有武士家庭迁入聚落,当武士年龄大了以后,都会离家出走不知去向。

    联盟依旧由三巨头掌控,当集市的繁华超过一定程度后,起码在商人的心目中,大作坊总管的话语权超过了三巨头,被尊称为玉米板总管。不管世道怎么变化,大祭司还是被北糜子人甚至外族人称为离神最近的人。

    大祭司的卜算依旧威力巨大,是联盟遇事不决时的有力工具。这一届的大祭司年纪大了,颤巍巍地抽出卦签,手一哆嗦卦签掉在地上,意外的卦象显示,天在地上;废话,天不在地上难道在地下?

    大祭司艰难地捡起卦签,继续自己的卜算。今天的事情很重要,玉米板总管与大总管商议了很多天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这才求助于另外两大巨头。大首领仍旧是不管闲事、不多嘴,没有暴乱、没有敌人,一切与军队无关。大祭司只好祭出绝活,卜算。

    地灵岛群岛的人都知道,太阳从魔海里升起,魔海贯通大海南北,阻止船只进入。小孩哭闹的时候,母亲通常会警告,再哭的话魔海里的魔鬼会出来抓人,还会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每个人从孩童时候就知道,不能划船去魔海,那是个吞噬船只的地方。

    临近魔海的位置有一座小岛,太阳刚从魔海露出半个头,一个小孩就被母亲扔到门外,因为母亲要去屋后的林子里摘野菜。小孩只好自己在外面玩,看蚂蚁打架,玩尿泥,给蚂蚁设置障碍,为蚂蚁找小虫子;在孩子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好玩。偶然抬起头,小孩看到魔海里驶出几艘巨大的船,几十个人从大船上下来,乘坐小船向自己划来。

    小孩大喊着跑进森林去找他的母亲:

    “妈妈,妈妈,你看,外星人来了,外星人坐船从魔海里出来了!你不是说魔海吃船吗,为什么外星人能够过来?”

    消息传遍了附近的几个部落,很多人都去围观外星人。走到跟前,人们有些失望,外星人不是应该像神一样的存在吗?为什么眼前的人好像从来都没有洗过澡一样,衣服褴褛肮脏,一副饿了几辈子的样子。人们有些怜悯,原来外星人的日子那么苦,纷纷取来食物、清水送给这些可怜的人,让他们恢复元气。

    吃饱喝足,外星人来了精神,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以感觉到他们很有礼貌的感谢。看起来人还是不错,知道感恩,不过长的实在是乱七八糟,有黑头发、黑眼睛,有金发、碧眼,有棕色头发、眼睛。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脏、很脏,皮肤脏,头发又脏又乱,身上有一股食物发霉后的难闻的味道;唯独眼睛很亮,看起来很神气。

    外星人取出一些小玩意,好看、好玩,人们纷纷取出漂亮的贝壳去兑换。外星人也不是那么讨厌,最起码没有像吝啬鬼一样讨价还价。外星人还抽出武器给他们看,胆大的人用手触摸,不小心划伤了手;那武器真的很锋利,比见过的所有石器都锋利。

    外星人在岛上住了几天,部落每天都给他们送去食物、清水;洗过澡洗过衣服后,外星人看起来顺眼多了,没有刚来时那么难看。语言还是不通,说话都听不懂,相互之间比比画画,总能传递出一些信息。外星人询问了附近的岛屿分布,酋长们大概给他们拼凑出一个草图。几天后,外星人告辞离开,好像去别的岛屿旅行,他们的船真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