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真实之神
想到可能被诱入陷阱索顿再没法保持冷静。从内心深处讲他关心自己队员的安危胜过人质，在他的观念里与变异人的战争将是一场持久战，而每一名朗基努斯都是赢得战争的宝贵资源，包括他自己。具体到现在，哪怕真的牺牲掉五千名人质，他也不想自己的队员被全歼在地下车场里。
突然出现的外包围圈不只出现的索顿的眼前，此时现场所有朗基努斯都分享到了这则信息，同时出现在数据链里的还有索顿的命令：后向戒备，十秒钟后开始突击。
“看来你是准备牺牲头顶上的五千人了。”青年语气中的嘲弄更甚：“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确实是凡人的做事风格。”
索顿不答话。读秒已经开始，所有的语言失去意义，他不会再和敌人浪费一个字。与此同时空中和地面的突击力量也并行发动。
倒数七秒，盘旋在二十公里外的六架V3S开始向攻击位置移动。这些最大起飞重量可达70吨的攻击运输机可以在荷载30吨物资的情况下依靠四条矢量涵道实现垂直起降和空中悬停，现在它们每一架都搭载着四十名朗基努斯，准备在攻击发起的第一时间从空中进入木兰大教堂。
倒数五秒，由米兰当地警力构成的地面突击力量搭载装甲运输车从隐蔽位置驶出，开始向教堂推进。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突击人员进入前不能进行火力准备，所以装甲运输车将采用冲撞的方式直接进入教堂。
倒数三秒，索顿通过数据链最后确认各攻击分队位置，同时下意思看了一眼时间：2038.7.24\5:20。黎明就要来了，都说太阳是上帝的面孔，那就让上帝面见证每个人的命运吧！
倒数零秒！索顿扣动扳机，一发7.62口径钢芯弹命中了全息投影仪，青年的影像顷刻消失，威严也消散如烟云。
此时巨人已经站直身体，身上伤口骇人地愈合了大半，它显然明白决战就在眼前，抬起四条胳膊，做出了准备突击的姿态。
索顿击碎投影仪的同时，朗基努斯们也把密集的弹雨射向巨人。然而这一次巨人已经有所准备。他身上的甲胄损毁殆尽，就用盾牌和重刀护身，身体收缩成一团，原地旋转，再猛然向一个方向冲击。
在处于防御姿态时，巨人的盾牌足以抵挡枪榴弹的轰击，当他高速移动时，身后只留下一道残影，冲过十几米距离只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重刀横扫，力量仿佛能斩开山岳。
朗基努斯们除了枪械也经受过严格的近身格斗训练，依靠集成在特战服上运动增强器，他们的移动速度也能达到正常人数倍，一些尖子甚至能躲避子弹。“军士长”费尔南德斯就是这样的尖子。
此刻巨人冲击的方向正好指向他。费尔南德斯几乎是抵着巨人的重刀发射出枪榴弹，然后全速后撤。爆炸的冲力将他抛飞，身体重重撞在车场墙壁上。
如果没有特战服的保护，即便以他久经训练的身体，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下也难保不受伤，可现在他只是强忍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疼痛，翻身跳了起来。
就在他脊背离开地面的刹那，一记沉重的攻击刚好砸在他刚刚躺倒的位置，在水泥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隐身的敌人！尽管已经知晓对方的存在，费尔南德斯也被这一击的威力吓了一跳，看来这些家伙不止能隐身，同时也具有极其强横的近距攻击威力。
好在朗基努斯旅平常对能想到的各种古怪情形都进行过推演和针对性训练，其中就包括面对隐形敌人的情况。
在他们的工作手册里，隐身也分等级，最高等级的隐身是指对象与现实世界不产生任何物理上的相互作用，这样的对象完全不可探测，但也不能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其实等于不存在。
有实战意义的隐身，至少要求对象在牛顿力学层面与现实世界相互作用，也就是“摸得着”，然而在充满空气的空间里，任何“摸得着”的物体的运动都会产生杂波。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杂波绝非人类听觉系统能够感知。不过生命探测器的音频组件可以帮助使用者识别杂波，这种靠听觉战斗的方式类似于著名的咏春听桥，也是朗基努斯旅的一项训练科目。虽然不是主课，但“军士长”也掌握得炉火纯青。
敌人一击失手，已经暴露了方位，费尔南德斯立刻举枪还击，一条殷红的血线随着枪声在空气中绽开。
敌人受伤了！费尔南德斯一阵狂喜。变异人的最可怖之处在于未知性，一旦发现敌人也像人类一样会受伤流血，信心就增加了大半，随之而来的是狂暴的战斗欲望。朗基努斯嗅到战场的味道就如同饿狼尝到了血。
索顿倒没有被战斗欲望支配，他不是战士，是指挥官，他还要对头顶上五千名人质的安全负责。零秒的同时，空中和地面的突击力量已经开始冲击，按照预计，他们攻入教堂中堂只需要25到30秒钟，如果顺利两分钟后就可以开始向外转移人质。
目前为止，两个突击方向的行动都还顺利。携带单兵飞行器的朗基努斯撞碎彩色玻璃窗从天而降。描绘着圣母玛利亚生平的中央大铜门被加装破门机构的装甲车撞开，地面突击队员从车后鱼贯冲入。
然而另一个突发情况像阴影一样笼罩在索顿心头。从零秒开始教堂的隐秘监控系统被切断了！和他预料一样，恐怖分子早就发现了这套监控系统，之所以到攻击发起才切断只可能有一个解释：这套系统确实是留下来释放诱饵信息的。
突击部队正在踏入陷阱，而这个陷阱什么时候发动操纵在恶魔手里。
“立刻转移人质，要快！”索顿对进入中堂的突击队员下命令。为今之计只有和时间赛跑，以期能在陷阱关闭前逃出去。
由正门突入的米兰警方人员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执行索顿的命令。按照预先分工，空中进入的朗基努斯负责消灭中堂内的恐怖分子，他们负责转移人质。问题是五千名人质的数量太过庞大，虽然现在正面五扇铜门都已经被攻破，但要将人质转移出去至少也需要半小时时间。
由空中进入的240名朗基努斯则感到一阵茫然。本来在进入教堂前他们已经参照监控系统的信息锁定了攻击目标，可当他们的双脚真实踏上教堂的地板，却发现原本应该有恐怖分子的地方空空如也，整个中堂内只有抱头蹲在地上的人质们。
他们已经知道地下车场里出现了隐形敌人，但中堂内的恐怖分子在先前的监控影像里只是一些穿杂色服装、带着头套的家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异于正常人类的特征，难道这些恐怖分子也能隐形？
不对！数据链上的共享信息显示，隐形敌人是可以被生命探测器发现的，而此时中堂内所有朗基努斯的生命探测器上都没有发现异常人员。除非恐怖分子隐藏在人质中间！
生命探测器面对大量聚集人群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如果恐怖分子真的突然藏匿到人群中，除了人工排查没有任何其他办法，而且必须等人质转移到安全地带再做。
没选择，只能继续转移人质！其实教堂大门刚被攻破，距离门口较近的人质就开始向外移动，只是突击队员们为防止出现拥堵、踩踏才组织他们有序撤离，此刻第一批人质已经走出了教堂正门。
在他们身边，绘制着圣母玛利亚事迹的大铜门已经被撞得变形，像废铁板一样倒在地上。在过往的漫长岁月里，信徒们觉得走进这扇门就走进了上帝的领地，而今天他们逃离这扇门却如同逃离地狱，只是当他们真正踏出门口时才发现，等待在门外的并不是自由和安全。
“我们……”组织人质撤离的突击队员打开语音向索顿报告，却除了恐惧的颤音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索顿答道。五秒钟前，他感到那个分隔空间的界面突然扑面而来，又穿过他的身体直向远方而去，那一刻他对陷阱的真容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突然出现的外包围圈不只出现的索顿的眼前，此时现场所有朗基努斯都分享到了这则信息，同时出现在数据链里的还有索顿的命令：后向戒备，十秒钟后开始突击。
“看来你是准备牺牲头顶上的五千人了。”青年语气中的嘲弄更甚：“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确实是凡人的做事风格。”
索顿不答话。读秒已经开始，所有的语言失去意义，他不会再和敌人浪费一个字。与此同时空中和地面的突击力量也并行发动。
倒数七秒，盘旋在二十公里外的六架V3S开始向攻击位置移动。这些最大起飞重量可达70吨的攻击运输机可以在荷载30吨物资的情况下依靠四条矢量涵道实现垂直起降和空中悬停，现在它们每一架都搭载着四十名朗基努斯，准备在攻击发起的第一时间从空中进入木兰大教堂。
倒数五秒，由米兰当地警力构成的地面突击力量搭载装甲运输车从隐蔽位置驶出，开始向教堂推进。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突击人员进入前不能进行火力准备，所以装甲运输车将采用冲撞的方式直接进入教堂。
倒数三秒，索顿通过数据链最后确认各攻击分队位置，同时下意思看了一眼时间：2038.7.24\5:20。黎明就要来了，都说太阳是上帝的面孔，那就让上帝面见证每个人的命运吧！
倒数零秒！索顿扣动扳机，一发7.62口径钢芯弹命中了全息投影仪，青年的影像顷刻消失，威严也消散如烟云。
此时巨人已经站直身体，身上伤口骇人地愈合了大半，它显然明白决战就在眼前，抬起四条胳膊，做出了准备突击的姿态。
索顿击碎投影仪的同时，朗基努斯们也把密集的弹雨射向巨人。然而这一次巨人已经有所准备。他身上的甲胄损毁殆尽，就用盾牌和重刀护身，身体收缩成一团，原地旋转，再猛然向一个方向冲击。
在处于防御姿态时，巨人的盾牌足以抵挡枪榴弹的轰击，当他高速移动时，身后只留下一道残影，冲过十几米距离只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重刀横扫，力量仿佛能斩开山岳。
朗基努斯们除了枪械也经受过严格的近身格斗训练，依靠集成在特战服上运动增强器，他们的移动速度也能达到正常人数倍，一些尖子甚至能躲避子弹。“军士长”费尔南德斯就是这样的尖子。
此刻巨人冲击的方向正好指向他。费尔南德斯几乎是抵着巨人的重刀发射出枪榴弹，然后全速后撤。爆炸的冲力将他抛飞，身体重重撞在车场墙壁上。
如果没有特战服的保护，即便以他久经训练的身体，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下也难保不受伤，可现在他只是强忍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疼痛，翻身跳了起来。
就在他脊背离开地面的刹那，一记沉重的攻击刚好砸在他刚刚躺倒的位置，在水泥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隐身的敌人！尽管已经知晓对方的存在，费尔南德斯也被这一击的威力吓了一跳，看来这些家伙不止能隐身，同时也具有极其强横的近距攻击威力。
好在朗基努斯旅平常对能想到的各种古怪情形都进行过推演和针对性训练，其中就包括面对隐形敌人的情况。
在他们的工作手册里，隐身也分等级，最高等级的隐身是指对象与现实世界不产生任何物理上的相互作用，这样的对象完全不可探测，但也不能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其实等于不存在。
有实战意义的隐身，至少要求对象在牛顿力学层面与现实世界相互作用，也就是“摸得着”，然而在充满空气的空间里，任何“摸得着”的物体的运动都会产生杂波。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杂波绝非人类听觉系统能够感知。不过生命探测器的音频组件可以帮助使用者识别杂波，这种靠听觉战斗的方式类似于著名的咏春听桥，也是朗基努斯旅的一项训练科目。虽然不是主课，但“军士长”也掌握得炉火纯青。
敌人一击失手，已经暴露了方位，费尔南德斯立刻举枪还击，一条殷红的血线随着枪声在空气中绽开。
敌人受伤了！费尔南德斯一阵狂喜。变异人的最可怖之处在于未知性，一旦发现敌人也像人类一样会受伤流血，信心就增加了大半，随之而来的是狂暴的战斗欲望。朗基努斯嗅到战场的味道就如同饿狼尝到了血。
索顿倒没有被战斗欲望支配，他不是战士，是指挥官，他还要对头顶上五千名人质的安全负责。零秒的同时，空中和地面的突击力量已经开始冲击，按照预计，他们攻入教堂中堂只需要25到30秒钟，如果顺利两分钟后就可以开始向外转移人质。
目前为止，两个突击方向的行动都还顺利。携带单兵飞行器的朗基努斯撞碎彩色玻璃窗从天而降。描绘着圣母玛利亚生平的中央大铜门被加装破门机构的装甲车撞开，地面突击队员从车后鱼贯冲入。
然而另一个突发情况像阴影一样笼罩在索顿心头。从零秒开始教堂的隐秘监控系统被切断了！和他预料一样，恐怖分子早就发现了这套监控系统，之所以到攻击发起才切断只可能有一个解释：这套系统确实是留下来释放诱饵信息的。
突击部队正在踏入陷阱，而这个陷阱什么时候发动操纵在恶魔手里。
“立刻转移人质，要快！”索顿对进入中堂的突击队员下命令。为今之计只有和时间赛跑，以期能在陷阱关闭前逃出去。
由正门突入的米兰警方人员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执行索顿的命令。按照预先分工，空中进入的朗基努斯负责消灭中堂内的恐怖分子，他们负责转移人质。问题是五千名人质的数量太过庞大，虽然现在正面五扇铜门都已经被攻破，但要将人质转移出去至少也需要半小时时间。
由空中进入的240名朗基努斯则感到一阵茫然。本来在进入教堂前他们已经参照监控系统的信息锁定了攻击目标，可当他们的双脚真实踏上教堂的地板，却发现原本应该有恐怖分子的地方空空如也，整个中堂内只有抱头蹲在地上的人质们。
他们已经知道地下车场里出现了隐形敌人，但中堂内的恐怖分子在先前的监控影像里只是一些穿杂色服装、带着头套的家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异于正常人类的特征，难道这些恐怖分子也能隐形？
不对！数据链上的共享信息显示，隐形敌人是可以被生命探测器发现的，而此时中堂内所有朗基努斯的生命探测器上都没有发现异常人员。除非恐怖分子隐藏在人质中间！
生命探测器面对大量聚集人群是没有分辨能力的，如果恐怖分子真的突然藏匿到人群中，除了人工排查没有任何其他办法，而且必须等人质转移到安全地带再做。
没选择，只能继续转移人质！其实教堂大门刚被攻破，距离门口较近的人质就开始向外移动，只是突击队员们为防止出现拥堵、踩踏才组织他们有序撤离，此刻第一批人质已经走出了教堂正门。
在他们身边，绘制着圣母玛利亚事迹的大铜门已经被撞得变形，像废铁板一样倒在地上。在过往的漫长岁月里，信徒们觉得走进这扇门就走进了上帝的领地，而今天他们逃离这扇门却如同逃离地狱，只是当他们真正踏出门口时才发现，等待在门外的并不是自由和安全。
“我们……”组织人质撤离的突击队员打开语音向索顿报告，却除了恐惧的颤音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索顿答道。五秒钟前，他感到那个分隔空间的界面突然扑面而来，又穿过他的身体直向远方而去，那一刻他对陷阱的真容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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