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有智慧的海兽
“很遗憾听到这样的消息，所以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合作。”
“是的，我们愿意全力配合，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把您的女儿带回来。”
索顿的话中带着一点讽刺。他本以为曲晨会立刻表态，说不会因为个人原因作出不利大局的判断，公私必须分明等等。
可曲晨稍微停顿后抬起眼睛看向他，说道：“是的，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我的女儿带回来。”
索顿愣住了，曲晨眼中的力量让他震撼，那几乎不是人类该拥有的力量，简单直接，不为任何规则束缚，是最纯粹的勇气和决绝。
“好吧，那我就先带你看样东西。”索顿收回目光。
“是什么？”曲晨问。
“在附近海域找到的，刚刚转移到皇家方舟号上。”
曲晨不再多问，事出紧急，没时间多说，他跟着索顿就走。
一众人随行在后，都是鸦雀无声，没人多说一句话。
他们没有走舰桥内部的通道，而是直接乘坐甲板升级机进入了机库，在那里看到了放置在两架无人机旁边的巨大水箱。
一队全副武装的朗基努斯正守在水箱旁边，见索顿走过来纷纷敬礼。
索顿示意，两只折叠梯被搬了过来。
梯子撑开并列在水箱旁边，曲晨立刻明白了用途。
水箱的高度至少有两米五，想看里面的东西必须要用到梯子。至于是什么的东西，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肯定是某种活物。因为它正用身体的某个或某几个部分捶打着水箱，发出沉闷的声音。
曲晨推开徐明军劝阻的手，毅然踏上梯子。
那个水箱明显是临时制作的，用的是旧钢板，涂装已经斑驳，在沉重的冲击下似乎随时都有开裂的可能。
但曲晨毫不畏惧，用与年龄不相称的矫健步伐跨上最高一级阶梯，看清了水箱里的东西。
那是一只海兽，头部形态有些像海豚，但有两对胸鳍，而且长得像翅膀。
它的体长接近十米，水箱的长边也就六七米，所以它只能曲卷着身体，不时地用鳍和尾拍打水箱壁。
“它不是任何一种已知动物。”曲晨盯着海兽青灰色的头颅说。
“它是什么由它自己来告诉你。”索顿招手，一台仪器被推了出来，有显示屏和一系列复杂的驱动系统。
“这是翻译机。”索顿主动介绍，可以把英语翻译成R语言。
“什么是R语言？”
“知道RR圣书吗？”
“知道，我们也研究过。”曲晨言简意赅。
“R语言就是圣书上的语言。”索顿说着取过一只手写板，调出菜单，选择了一句简单的问话。
扬声器里立刻播放出翻译结果，是低沉的合成音，字正腔圆，从音节和节奏上听有点像汉藏语系的语言。
曲晨双眼死死盯着海兽。索顿的意思很明白，这只动物有智力，使用R语言能与其交流。
索顿选择的那句话是：“你来至哪里？”
海兽听到后从水中抬起头来，看向曲晨和索顿的方向。
它的眼睛是灰黄色的，相对于头颅来说很小，却投射出锐利的眼神，一个对视之后就让曲晨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确实是一只智慧生命。
扬声器反复播放着那句话，直到海兽的鼻腔里发出高亢的声音。
曲晨立刻从连续的音节判断出那是一个单词：门诺巴姆。
“他回答了你的问题。”曲晨对索顿说。
“是的，这是他能回答的几个简单问题之一，我们刚刚对他使用过电击审讯，得不到复杂的回答，也许他的智力程度不足以回答更多的问题。”
“门诺巴姆是个地名吗？”
“没错，而是个有实际意义的地名，意译过来是：女神的领域。”
“在哪里？”
“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被世界线封闭了起来，我们看不见。”
“世界线？”
“对！在发给你们的内参资料中有解释，而我曾经亲身接触过那种东西，就在米兰。”
“只有世界线能让一艘三万吨级的大船消失得无影无踪。”索顿补充道：“这就是我现在手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曲晨蹙眉不语。在来之前他已经研究过朗基努斯发过来的资料，对目前的情形也有基本的判断。如果Andrea号真穿过了世界线，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就无法追踪，毕竟人类对世界线的了解非常有限，说是要穷尽一切方法带女儿回家，但其实是根本没有方法。
除非……，他将目光再次投向水槽中的海兽，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它的？”
“其实不是我们找到它，而是它找上了我们。”索顿耸耸肩：“我们的舰队到达这片海域后，声呐就发现了它，开始我们以为是某种无人潜艇，但后来发现是海洋生物，但它的行为明显不合符一般动物的行为模式，所以我们就实施了抓捕。”
“我想和它谈谈。”曲晨沉吟片刻后说。
“没问题。”索顿把手写板递给他：“除了选择既定问题，还可以手写输入，而它的回答也会翻译成文字显示在这上面。”
“我是说我想单独和它谈谈。”曲晨接过写字板，目光依旧停留在海兽身上。
“不行！”索顿断然拒绝：“你现在在皇家方舟号上，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
“我自己对自己负责，主脑说你们会配合我，希望是真的。”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们愿意配合你的任何心动。”索顿沉声道。
“我们是在战场上！”曲晨收回目光盯住了他的眼睛：“这是凡人和神的战场，我们都是战士。我听说，你总是在行动中亲临一线，理由是要用自己的双眼看看敌人到底什么样子。”
“是的，那是我的习惯。”索顿神色不动，心中却为曲晨对自己的了解而惊骇，狼王的嗅觉果然敏锐。
“那你的安全由谁负责呢？”曲晨平和地问道。
“我是无神论者，所以不会说将命运交给上帝这样的话，我对自己负责。”
“就和我现在一样！”曲晨忽然加重语气：“我是和你一样的战士，而不是因为丢失女儿而伤心欲绝的疯子，你必须相信我。”
两人四目相对，力量在目光中碰撞，终于是曲晨占了上风，索顿伸出一只骨骼嶙峋的大手说道：“晨，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朋友。”
“是战友！”曲晨用力握住他的手。
朗基努斯和中方人员都退到了远处，只留下曲晨站在梯子上俯瞰水槽中的海兽。
沉默良久，曲晨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他甩掉长风衣，跳进了水槽。
水槽内壁上也有一架铁梯，曲晨用胳膊勾住梯子，腾出双手来操作写字板。
此时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浸泡到水中，距离海兽的头部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现在我到你的地盘了，如果你想可以现在就咬死我。”他在手写板上写到，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海兽的双眼。刚才他在与索顿的对视中赢得了胜利，现在必须再赢一次。
海兽毫不退缩地迎接他的目光，两个原本生活在不同世界的生命近在咫尺，都想读出对方的灵魂。
终于沉雷一样的声音从海兽的鼻腔中发了出来，被翻译器捕捉到，变成了手写板上的一句文字：“海上居民不喜欢杀戮。”
“我也不喜欢！”曲晨写到：“无论你来至哪里，我都将送你回家！你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不知道，我可以试试。”
“但你要带上我，我的女儿去了你们的世界，我要把她找回来。”
“我不能带异乡人去门诺巴姆。”海兽的头颅扬起，狭长的吻部伸到曲晨面前，口中交错的獠牙清晰可见。
“你没有选择。”曲晨的身躯犹如雕像，只有写字的手在动：“要么带我去，要么死！或者先杀了我然后死！你自己选吧！不过要快，我不喜欢杀戮，但为了女儿能做出任何事情来。”
“是的，我们愿意全力配合，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把您的女儿带回来。”
索顿的话中带着一点讽刺。他本以为曲晨会立刻表态，说不会因为个人原因作出不利大局的判断，公私必须分明等等。
可曲晨稍微停顿后抬起眼睛看向他，说道：“是的，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我的女儿带回来。”
索顿愣住了，曲晨眼中的力量让他震撼，那几乎不是人类该拥有的力量，简单直接，不为任何规则束缚，是最纯粹的勇气和决绝。
“好吧，那我就先带你看样东西。”索顿收回目光。
“是什么？”曲晨问。
“在附近海域找到的，刚刚转移到皇家方舟号上。”
曲晨不再多问，事出紧急，没时间多说，他跟着索顿就走。
一众人随行在后，都是鸦雀无声，没人多说一句话。
他们没有走舰桥内部的通道，而是直接乘坐甲板升级机进入了机库，在那里看到了放置在两架无人机旁边的巨大水箱。
一队全副武装的朗基努斯正守在水箱旁边，见索顿走过来纷纷敬礼。
索顿示意，两只折叠梯被搬了过来。
梯子撑开并列在水箱旁边，曲晨立刻明白了用途。
水箱的高度至少有两米五，想看里面的东西必须要用到梯子。至于是什么的东西，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肯定是某种活物。因为它正用身体的某个或某几个部分捶打着水箱，发出沉闷的声音。
曲晨推开徐明军劝阻的手，毅然踏上梯子。
那个水箱明显是临时制作的，用的是旧钢板，涂装已经斑驳，在沉重的冲击下似乎随时都有开裂的可能。
但曲晨毫不畏惧，用与年龄不相称的矫健步伐跨上最高一级阶梯，看清了水箱里的东西。
那是一只海兽，头部形态有些像海豚，但有两对胸鳍，而且长得像翅膀。
它的体长接近十米，水箱的长边也就六七米，所以它只能曲卷着身体，不时地用鳍和尾拍打水箱壁。
“它不是任何一种已知动物。”曲晨盯着海兽青灰色的头颅说。
“它是什么由它自己来告诉你。”索顿招手，一台仪器被推了出来，有显示屏和一系列复杂的驱动系统。
“这是翻译机。”索顿主动介绍，可以把英语翻译成R语言。
“什么是R语言？”
“知道RR圣书吗？”
“知道，我们也研究过。”曲晨言简意赅。
“R语言就是圣书上的语言。”索顿说着取过一只手写板，调出菜单，选择了一句简单的问话。
扬声器里立刻播放出翻译结果，是低沉的合成音，字正腔圆，从音节和节奏上听有点像汉藏语系的语言。
曲晨双眼死死盯着海兽。索顿的意思很明白，这只动物有智力，使用R语言能与其交流。
索顿选择的那句话是：“你来至哪里？”
海兽听到后从水中抬起头来，看向曲晨和索顿的方向。
它的眼睛是灰黄色的，相对于头颅来说很小，却投射出锐利的眼神，一个对视之后就让曲晨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确实是一只智慧生命。
扬声器反复播放着那句话，直到海兽的鼻腔里发出高亢的声音。
曲晨立刻从连续的音节判断出那是一个单词：门诺巴姆。
“他回答了你的问题。”曲晨对索顿说。
“是的，这是他能回答的几个简单问题之一，我们刚刚对他使用过电击审讯，得不到复杂的回答，也许他的智力程度不足以回答更多的问题。”
“门诺巴姆是个地名吗？”
“没错，而是个有实际意义的地名，意译过来是：女神的领域。”
“在哪里？”
“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被世界线封闭了起来，我们看不见。”
“世界线？”
“对！在发给你们的内参资料中有解释，而我曾经亲身接触过那种东西，就在米兰。”
“只有世界线能让一艘三万吨级的大船消失得无影无踪。”索顿补充道：“这就是我现在手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曲晨蹙眉不语。在来之前他已经研究过朗基努斯发过来的资料，对目前的情形也有基本的判断。如果Andrea号真穿过了世界线，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就无法追踪，毕竟人类对世界线的了解非常有限，说是要穷尽一切方法带女儿回家，但其实是根本没有方法。
除非……，他将目光再次投向水槽中的海兽，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它的？”
“其实不是我们找到它，而是它找上了我们。”索顿耸耸肩：“我们的舰队到达这片海域后，声呐就发现了它，开始我们以为是某种无人潜艇，但后来发现是海洋生物，但它的行为明显不合符一般动物的行为模式，所以我们就实施了抓捕。”
“我想和它谈谈。”曲晨沉吟片刻后说。
“没问题。”索顿把手写板递给他：“除了选择既定问题，还可以手写输入，而它的回答也会翻译成文字显示在这上面。”
“我是说我想单独和它谈谈。”曲晨接过写字板，目光依旧停留在海兽身上。
“不行！”索顿断然拒绝：“你现在在皇家方舟号上，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
“我自己对自己负责，主脑说你们会配合我，希望是真的。”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们愿意配合你的任何心动。”索顿沉声道。
“我们是在战场上！”曲晨收回目光盯住了他的眼睛：“这是凡人和神的战场，我们都是战士。我听说，你总是在行动中亲临一线，理由是要用自己的双眼看看敌人到底什么样子。”
“是的，那是我的习惯。”索顿神色不动，心中却为曲晨对自己的了解而惊骇，狼王的嗅觉果然敏锐。
“那你的安全由谁负责呢？”曲晨平和地问道。
“我是无神论者，所以不会说将命运交给上帝这样的话，我对自己负责。”
“就和我现在一样！”曲晨忽然加重语气：“我是和你一样的战士，而不是因为丢失女儿而伤心欲绝的疯子，你必须相信我。”
两人四目相对，力量在目光中碰撞，终于是曲晨占了上风，索顿伸出一只骨骼嶙峋的大手说道：“晨，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朋友。”
“是战友！”曲晨用力握住他的手。
朗基努斯和中方人员都退到了远处，只留下曲晨站在梯子上俯瞰水槽中的海兽。
沉默良久，曲晨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他甩掉长风衣，跳进了水槽。
水槽内壁上也有一架铁梯，曲晨用胳膊勾住梯子，腾出双手来操作写字板。
此时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浸泡到水中，距离海兽的头部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现在我到你的地盘了，如果你想可以现在就咬死我。”他在手写板上写到，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海兽的双眼。刚才他在与索顿的对视中赢得了胜利，现在必须再赢一次。
海兽毫不退缩地迎接他的目光，两个原本生活在不同世界的生命近在咫尺，都想读出对方的灵魂。
终于沉雷一样的声音从海兽的鼻腔中发了出来，被翻译器捕捉到，变成了手写板上的一句文字：“海上居民不喜欢杀戮。”
“我也不喜欢！”曲晨写到：“无论你来至哪里，我都将送你回家！你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不知道，我可以试试。”
“但你要带上我，我的女儿去了你们的世界，我要把她找回来。”
“我不能带异乡人去门诺巴姆。”海兽的头颅扬起，狭长的吻部伸到曲晨面前，口中交错的獠牙清晰可见。
“你没有选择。”曲晨的身躯犹如雕像，只有写字的手在动：“要么带我去，要么死！或者先杀了我然后死！你自己选吧！不过要快，我不喜欢杀戮，但为了女儿能做出任何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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