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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军出征

    第二天,亓瑾言一大早就醒来了。

    看着怀里的颜以曦,眼泪还带着泪水,他就想到昨晚,颜以曦哭着让他多加小心时的模样,他突然有了不想离开的冲动。

    “以曦,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亓瑾言说着,将手放在了颜以曦的小腹上,“若真有幸得一个孩子也好,至少,你会为了他好好照顾自己,我也能放心些。”

    亲了亲颜以曦的额头,亓瑾言起身穿戴起来。

    等亓瑾言离开房间后,颜以曦睁开眼睛,泪流满面。

    “夫君……”颜以曦压低声音,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战场向来无情,我又如何能放心?老天,如果你当真开眼的话,就给我一个孩子吧,至少,我不会太担心。我要是过不好,他如何安心打仗?”

    等到泪水流够了,颜以曦坐起身开始梳洗。

    ……

    亓瑾言和亓青云站在六皇子面前。

    “真没想到,父皇还是逼你们了。”六皇子别过头,“他究竟是不相信我,还是太相信我?”

    “殿下,无论陛下怎么想,最重要的是您怎么想。”亓青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文公公,“您要是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就好好把握,毕竟王氏和沈氏为了这个名额,差点没在朝堂之上打起来。您也算是白白捡了一个便宜,既然他们已经不舒服了,不如就让他们彻底不舒服吧。”

    “没想到,小侯爷居然也会这么想。”六皇子笑了一声,“我知道这个机会难得,自然不会白白浪费,只是,劭冥,你当真舍得离开世子妃?”

    “就算再不舍得,我也不能抗旨不遵。”亓瑾言无奈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回京才是。”

    “蛮族如今也只是异动而已,会不会打起来还未可知呢。”亓青云看着二人,“若是打起来,胜了自然就能班师回朝;若是打不起来,为了避免发生变故,我们必然是要在边境防御的,这时间,可就说不准了。”

    “那就早些打完吧。”亓瑾言耸了耸肩,“我可不舍得离开我媳妇太长时间。”

    “瞧你那点出息。”亓青云瞪了他一眼,“若是以曦不让你来,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她不会。”亓瑾言摇了摇头,“在大是大非面前,她绝不会含糊。”

    “六皇子、小侯爷、世子。”容影走过来,“夫人和世子妃来了。”

    众人看过去,就看见侯夫人和颜以曦站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娘,以曦,你们怎么来了?”

    亓瑾言快步走过去,站在她们面前。

    “听说今日大军就要开拔了,我们就过来看看。”侯夫人看着亓瑾言,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劭冥,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大意。不只是你,还有你爹也是。”

    “夫人,你就放心吧。”亓青云站在亓瑾言身后,“有劭冥在,不会出岔子的。”

    “夫君,这个你拿好。”颜以曦将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交给亓瑾言,“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也是我娘去寺里为我求来的平安符,从小到大,我就没摘下过,现在交给你,你务必要好好保护它,到时候,带着它完好无损地回来,记住了吗?”

    “好。”亓瑾言收下玉佩,“你也要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不要惹是生非,要乖乖的。”

    “我是爱生事的人吗?”颜以曦嗔怪地看着他,伸出手,替他扶正铠甲,“我爹出征的时候,我娘也是这样送他的,她曾经跟我说过,战场是最磨练人的地方,经过战火的洗礼,人会变得更加稳重。亓瑾言,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不止要照顾好你,还要照顾好爹。”

    “好。”亓瑾言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相对无言。

    “各位,时辰差不多了。”

    文公公走上前,“六皇子、小侯爷、世子,出征的时候到了。”

    颜以曦和侯夫人退到一旁,看着亓瑾言他们翻身上马。

    深深地看了一眼颜以曦,亓瑾言就不再看她。

    再看下去,自己的心就要乱了。

    “众军听令!”六皇子举起手,“对本将出征!护我边境,保我河山!”

    “护我边境,保我河山!”

    听着整齐而洪亮的声音,颜以曦鼻子一酸。

    “出兵!”

    随着六皇子一声令下,众军缓缓向前移动。

    颜以曦目送他们离开,从始至终,亓瑾言都未曾回头。

    “劭冥这孩子,怎么也不再多看你一眼?”侯夫人握紧颜以曦的手,“你也莫要伤心,劭冥也是不舍的。”

    “我明白。”颜以曦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他多看我一眼,就多一分不舍,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就是不干扰他,而不是去乱他的心神。今日,我本不该来的。”

    “你送一送他,他就更安心了。”侯夫人看了一眼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大军,“我们回去吧。”

    ……

    亓瑾言离开后,颜以曦搬进了泠梧院。

    坐在亓瑾言的房间里,颜以曦摸着他为自己作的画。

    “真没想到,那日的玩笑话,竟然全部实现了。”颜以曦喃喃道:“看来,我的确是乌鸦嘴啊,怎么好的就没说中呢?”

    “世子妃。”颜卿九走进来,“东西都已经备好了,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颜以曦头也不抬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你们谁也别进来打扰我。”

    “是。”

    等颜卿九走后,颜以曦站起身,走到墙角,在不易被发现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铃铛。

    轻轻摇了摇铃铛,很快,一个人就出现在了颜以曦面前。

    “夫人。”来人拱了拱手,“不知夫人有何命令?”

    “此行去边境,你们可有派人跟着一起去?”颜以曦看着他。

    “已经派了人过去,而且,军中也有我们的人,不会有事的。”来人宽慰道:“主子的武艺高超,绝对不会有事,更何况,阁里的高手都跟着,一定会保主子无恙。”

    “那我就放心了。”颜以曦这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主子临走之际给您留了话。说是这段时间,让您尽量不要与太子府和二皇子府的人有联系。”来人道。

    “为什么?”颜以曦皱了皱眉头,“若是乐容约我,我也不能去吗?”

    “主子是害怕他们迁怒夫人。”来人摇了摇头,“主子有多看重夫人,我们都很清楚,如果夫人拒绝不了,我们会派人暗地里跟着,如果夫人遇到危险,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出手相助,哪怕会暴露了我们。”

    “不可以。”颜以曦摇了摇头,“我怎么能让你们涉险?既然可以避开,我就不会主动送上门去,更何况,除了乐容,没有人叫得动我。这些日子,我就称病不出门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入府里来拉我出去吗?”

    ……

    颜以曦说到做到。

    第二日,庆安侯府世子妃生病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颜以曦坐在房间里,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好不悠闲。

    “若是外人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岂不是要被气吐血?”陆彧尘站在门口,“装病也不装得像一些,就算不能病得直叫唤,你也该装装样子,在床上睡着啊。”

    “那样会长胖的。”颜以曦摇了摇头,“这样就挺好,若是有人来看望,你们就帮我回了,我呢,就躲在这里享清闲就好。”

    “真是怕了你了。”陆彧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嘟囔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