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艰难的决定
勤政殿。
“还是没有找到殇九吗？”宣帝背靠在龙椅上，满脸愁绪，“早知如此，当初，朕就不应该把她派去庆安侯府啊。”
“陛下，殇九应该也不后悔吧。”殇一垂下眸子，“这些日子，属下见到她的时候，他比以前要快乐得多，属下看得出来，世子妃待她很好，她在庆安侯府，并没有受委屈。”
“即使不受委屈，又能如何呢？”宣帝摆了摆手，“不管如何，这都是一条性命。传朕旨意，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给朕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朕就是有负于她父亲的嘱托。”
“是。”殇一拱了拱手，“那一日，密卫在城南的城隍庙发现了殇九留下的记号，我们的人进去看了，那里有很激烈的打斗痕迹，地上也有很多血，很有可能就是殇九留下的。”
“继续找吧，朕还不信找不到！”
……
晚上，颜以曦窝在亓瑾言怀里，安然入睡。
亓瑾言轻轻抚摸着颜以曦的肚子，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被孕育，那是属于他们的孩子。
突然，颜以曦剧烈抽搐起来。
“夫君……”颜以曦被痛醒，紧紧抓着亓瑾言的袖子，“我的肚子……肚子又疼了……”
阵阵剧痛袭来，颜以曦苦力支撑着，却因为这段时间过于透支自己的体力，终于熬不过，晕了过去。
“来人，快找大夫！”亓瑾言朝着门外大喊，随即拍着颜以曦的脸，“以曦，醒一醒，以曦——”
很快，容青带着一个大夫疾步走了进来。
“大夫，你快看看，拙荆到底是怎么了！”亓瑾言急声道。
“是。”大夫跟容青交换了一个眼色，可亓瑾言只顾着眼前的颜以曦，丝毫没有察觉到。
大夫象征性地给颜以曦把了把脉，一脸惊诧道：“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亓瑾言一愣。
“世子妃的身体极其虚弱，怀孕本就是有损元气的，世子妃之前身体就不好，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继续下去，世子妃会有性命之虞的。”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世子，世子妃与孩子，只能保住一个了。”
亓瑾言看着颜以曦，即使昏迷，她的眉头也紧紧皱着，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不可以！”芳若快步冲进来，“小郡主很期待这个孩子，大夫，你想想办法，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我怕小郡主会承受不住啊！”
“世子妃和孩子，只能活一个。”大夫状似无奈道：“草民是学医之人，未尝不想多救一个人呢，可是……唉。”
芳若泪流满面，却毫无办法。
慕容琬这些日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许久没有露脸了，她现在也来不及通知七皇子殿下，难道，真的要让小郡主失去这个孩子吗？
“保住大人。”亓瑾言闭上眼睛，满脸痛苦，“但是，不要一下子打掉这个孩子，我怕……我怕以曦承受不住。”
“这样吧，草民开一副药，可以慢慢消耗孩子的生元，等孩子彻底死去后，再喝些药打下死胎即可。”大夫拱了拱手，“这个法子，也可以减轻世子妃的痛苦，不至于受现在的折磨。”
“那就如此吧。”亓瑾言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所有人离开后，亓瑾言握紧颜以曦的手。
“为什么，这个孩子为什么会跟我们无缘呢？以曦，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们，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所以，这一次……”说到这里，亓瑾言早已哽咽不止。
这一晚，注定所有人都无心睡眠。
……
颜以曦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亓瑾言趴在床边，眼眶有一团乌青。
察觉到颜以曦轻微动了动，亓瑾言立刻惊醒过来。
“你醒了？”亓瑾言摸了摸颜以曦的头，“昨夜，你有些发热，现在怎么样，还痛吗？”
“我没事的。”颜以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一听到这话，亓瑾言更是满腔酸涩。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们是夫妻，何来的对得起对不起呢。”颜以曦握住他的手，“现在好了，有你陪在我身边，这些苦都不算什么。”
“我实在不忍你这般痛苦，还不如打掉——”亓瑾言话还没说完，就被颜以曦打断了。
“不可以！”颜以曦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轻易剥夺他的生命呢？我绝不允许！我等这个孩子等了那么久，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尤其是你！”
看到颜以曦如此激动，亓瑾言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咽回去了。
“就当我胡说吧。”亓瑾言帮颜以曦拢了拢头发，“你昨晚睡得不安稳，再睡一会儿吧。”
颜以曦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主子，您要为了世子妃去求神医慕容氏？”容影瞪大眼睛，“我们与神医慕容氏可以说是完全敌对的，他们不可能会帮我们的。”
“我不想看到她伤心，这个孩子，要保！”亓瑾言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道。
“主子，您要是真的爱世子妃，就劝着她把孩子落了吧。”容青苦口婆心道：“如今这孩子正在吞噬世子妃的生命，再这样下去，世子妃会熬不住的。主子，您不能因小失大啊。”
“可是……”亓瑾言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要如何面对她……”
“主子，车到山前必有路，世子妃终有一日会明白的。”容影看了一眼容青，后者附和道：“就是，主子，您的苦心，世子妃怎么会不懂呢？”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亓瑾言睁开眼睛，“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
“是。”容影和容青对视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
这段时间，颜以曦倒是觉得轻松了一些。
“夫君，我告诉你哦，这几日孩子特别乖。”颜以曦坐在亓瑾言身侧，低下头，轻轻摸了摸肚子，“一定是你那日恐吓他的话生了效，小家伙害怕了，安分了不少呢。”
亓瑾言却没有答话。
因为他知道，这是因为孩子的生元渐失，无力动作。
“是因为他明白你这个做娘的不容易，心疼你了。”亓瑾言摸了摸颜以曦的头发，“等以后孩子出生了，一定会是个很乖的孩子。”可惜，他们是注定无缘相见了。
“是啊。”颜以曦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喜欢这样乖巧的孩子，以后啊，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爹也是，对不对？”说着，颜以曦看向亓瑾言。
“对。”亓瑾言强颜欢笑道。
颜以曦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
这段时间，亓瑾言的言行举止都变化甚大。从他的眸子里，她居然能看到挣扎与无奈，他在挣扎什么？又在无奈什么呢？
是不是，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一想到亓瑾言这段时间的变化很有可能是与这个孩子有关，颜以曦就止不住心慌。
一定是她想错了。
“夫君，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见孩子背对着我朝我挥手，一边挥还一边招手呢。”颜以曦笑眯眯地说着，却暗暗观察亓瑾言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亓瑾言身子一僵，表情也变得很不自然。
“不会的。”亓瑾言安慰她道：“应该是你想多了。”
“夫君，这个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对不对？”颜以曦紧盯着亓瑾言道。
“还是没有找到殇九吗？”宣帝背靠在龙椅上，满脸愁绪，“早知如此，当初，朕就不应该把她派去庆安侯府啊。”
“陛下，殇九应该也不后悔吧。”殇一垂下眸子，“这些日子，属下见到她的时候，他比以前要快乐得多，属下看得出来，世子妃待她很好，她在庆安侯府，并没有受委屈。”
“即使不受委屈，又能如何呢？”宣帝摆了摆手，“不管如何，这都是一条性命。传朕旨意，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给朕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朕就是有负于她父亲的嘱托。”
“是。”殇一拱了拱手，“那一日，密卫在城南的城隍庙发现了殇九留下的记号，我们的人进去看了，那里有很激烈的打斗痕迹，地上也有很多血，很有可能就是殇九留下的。”
“继续找吧，朕还不信找不到！”
……
晚上，颜以曦窝在亓瑾言怀里，安然入睡。
亓瑾言轻轻抚摸着颜以曦的肚子，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被孕育，那是属于他们的孩子。
突然，颜以曦剧烈抽搐起来。
“夫君……”颜以曦被痛醒，紧紧抓着亓瑾言的袖子，“我的肚子……肚子又疼了……”
阵阵剧痛袭来，颜以曦苦力支撑着，却因为这段时间过于透支自己的体力，终于熬不过，晕了过去。
“来人，快找大夫！”亓瑾言朝着门外大喊，随即拍着颜以曦的脸，“以曦，醒一醒，以曦——”
很快，容青带着一个大夫疾步走了进来。
“大夫，你快看看，拙荆到底是怎么了！”亓瑾言急声道。
“是。”大夫跟容青交换了一个眼色，可亓瑾言只顾着眼前的颜以曦，丝毫没有察觉到。
大夫象征性地给颜以曦把了把脉，一脸惊诧道：“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亓瑾言一愣。
“世子妃的身体极其虚弱，怀孕本就是有损元气的，世子妃之前身体就不好，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继续下去，世子妃会有性命之虞的。”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世子，世子妃与孩子，只能保住一个了。”
亓瑾言看着颜以曦，即使昏迷，她的眉头也紧紧皱着，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不可以！”芳若快步冲进来，“小郡主很期待这个孩子，大夫，你想想办法，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我怕小郡主会承受不住啊！”
“世子妃和孩子，只能活一个。”大夫状似无奈道：“草民是学医之人，未尝不想多救一个人呢，可是……唉。”
芳若泪流满面，却毫无办法。
慕容琬这些日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许久没有露脸了，她现在也来不及通知七皇子殿下，难道，真的要让小郡主失去这个孩子吗？
“保住大人。”亓瑾言闭上眼睛，满脸痛苦，“但是，不要一下子打掉这个孩子，我怕……我怕以曦承受不住。”
“这样吧，草民开一副药，可以慢慢消耗孩子的生元，等孩子彻底死去后，再喝些药打下死胎即可。”大夫拱了拱手，“这个法子，也可以减轻世子妃的痛苦，不至于受现在的折磨。”
“那就如此吧。”亓瑾言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所有人离开后，亓瑾言握紧颜以曦的手。
“为什么，这个孩子为什么会跟我们无缘呢？以曦，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们，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所以，这一次……”说到这里，亓瑾言早已哽咽不止。
这一晚，注定所有人都无心睡眠。
……
颜以曦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亓瑾言趴在床边，眼眶有一团乌青。
察觉到颜以曦轻微动了动，亓瑾言立刻惊醒过来。
“你醒了？”亓瑾言摸了摸颜以曦的头，“昨夜，你有些发热，现在怎么样，还痛吗？”
“我没事的。”颜以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一听到这话，亓瑾言更是满腔酸涩。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们是夫妻，何来的对得起对不起呢。”颜以曦握住他的手，“现在好了，有你陪在我身边，这些苦都不算什么。”
“我实在不忍你这般痛苦，还不如打掉——”亓瑾言话还没说完，就被颜以曦打断了。
“不可以！”颜以曦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轻易剥夺他的生命呢？我绝不允许！我等这个孩子等了那么久，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尤其是你！”
看到颜以曦如此激动，亓瑾言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咽回去了。
“就当我胡说吧。”亓瑾言帮颜以曦拢了拢头发，“你昨晚睡得不安稳，再睡一会儿吧。”
颜以曦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主子，您要为了世子妃去求神医慕容氏？”容影瞪大眼睛，“我们与神医慕容氏可以说是完全敌对的，他们不可能会帮我们的。”
“我不想看到她伤心，这个孩子，要保！”亓瑾言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道。
“主子，您要是真的爱世子妃，就劝着她把孩子落了吧。”容青苦口婆心道：“如今这孩子正在吞噬世子妃的生命，再这样下去，世子妃会熬不住的。主子，您不能因小失大啊。”
“可是……”亓瑾言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要如何面对她……”
“主子，车到山前必有路，世子妃终有一日会明白的。”容影看了一眼容青，后者附和道：“就是，主子，您的苦心，世子妃怎么会不懂呢？”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亓瑾言睁开眼睛，“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
“是。”容影和容青对视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
这段时间，颜以曦倒是觉得轻松了一些。
“夫君，我告诉你哦，这几日孩子特别乖。”颜以曦坐在亓瑾言身侧，低下头，轻轻摸了摸肚子，“一定是你那日恐吓他的话生了效，小家伙害怕了，安分了不少呢。”
亓瑾言却没有答话。
因为他知道，这是因为孩子的生元渐失，无力动作。
“是因为他明白你这个做娘的不容易，心疼你了。”亓瑾言摸了摸颜以曦的头发，“等以后孩子出生了，一定会是个很乖的孩子。”可惜，他们是注定无缘相见了。
“是啊。”颜以曦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喜欢这样乖巧的孩子，以后啊，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爹也是，对不对？”说着，颜以曦看向亓瑾言。
“对。”亓瑾言强颜欢笑道。
颜以曦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
这段时间，亓瑾言的言行举止都变化甚大。从他的眸子里，她居然能看到挣扎与无奈，他在挣扎什么？又在无奈什么呢？
是不是，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一想到亓瑾言这段时间的变化很有可能是与这个孩子有关，颜以曦就止不住心慌。
一定是她想错了。
“夫君，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见孩子背对着我朝我挥手，一边挥还一边招手呢。”颜以曦笑眯眯地说着，却暗暗观察亓瑾言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亓瑾言身子一僵，表情也变得很不自然。
“不会的。”亓瑾言安慰她道：“应该是你想多了。”
“夫君，这个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对不对？”颜以曦紧盯着亓瑾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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