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尘归尘
“什么意思？”颜以曦紧皱眉头。
难道，赫渊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留下吗？
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鄞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还没有说破而已。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将一切都公之于众，那个时候，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世界，同样也容不下她吗？
颜以曦面露哀戚。
“你可以将这里当成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回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但这并不代表，你必须永远待在这里。”赫渊看见她的神色，也不忍再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只好道：“我们建议你还是回去，毕竟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应该好好休养，而不是留在这里。叶波族，确实不适合修养身子。”
颜以曦摇了摇头，“如果你们不让我留在这里，那么，我就只能再次消失了。”
众人愕然。
“你们应该也都看见了，在那个世界，我虽然不得不隐姓埋名，但至少我还有一个家可以回去，如果不是怕连累周围的人，我是不会回来的。如果这里容不下我，那我也只能选择回去面对那些人。”颜以曦半威胁道。
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必须留在这个世界，否则，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你们也别逼她了。”
水长老走过来，站在颜以曦身前，看着众人道：“既然颜以曦是我们叶波族的圣女，那她留在叶波族，又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你们扪心自问，真的可以接受颜以曦的真实身份吗？”
鄞夙刚要说什么，就被水长老堵了回去。
“别跟我说什么要试一试，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把她带回去，就是让她难堪！”水长老毫不留情道：“我是不会看着圣女受欺辱的。等你们有了确切的答案，再回来吧。”说罢，水长老握住颜以曦的手腕，将她带回了之前的屋子。
只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
“谢谢你，水长老。”颜以曦看着水长老，有些局促不安。
“说什么谢不谢的呢。”水长老摆了摆手，“最初，将你带来这个世界的人是我，我自然要护着你。再说了，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我们叶波族愧对你，做这些，权当是我为叶波族赎罪呢。”
“怎么谈得上是罪呢？”颜以曦急忙摇了摇头，“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我之所以要留下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求证。”水长老踌躇片刻，缓缓道：“我想知道，关于初代圣女和无觞族长的事情。”
“你是说姜墨和江羽？”颜以曦愣了一下，笑道：“我差点忘记了，我在那边发生的事情，你们这边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错，但是后来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因为圣蟒醒了。”水长老叹了一口气，“每年的这个时候，圣蟒都很容易休眠，原本我们敢放他们进去，就是算好了圣蟒会休眠，不会攻击他们。可是，没想到圣蟒突然醒过来，要不是我们及时将他们带了出来，只怕他们早就葬身圣蟒之口了。”
“它很有灵性，一直都记得江羽，哪怕江羽不能回来了，它也没有忘记她。”一想到那条圣蟒，颜以曦就笑了一声，“而且，看得出来你们这些年没有亏待它，它的伙食很不错，很健康。”
“毕竟是圣蟒，我们哪里敢怠慢。”水长老笑道：“不过，它能认得你，倒是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颜以曦闻言，满脸诧异道：“不是你们告诉我，它是认得圣女血脉的吗？”
“那个……”水长老老脸一红，“我们其实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就想着让你进去试一试，也没有绝对的保证！”
“好啊，你们居然拿我当小白鼠！”颜以曦佯装生气道：“你们这么算计我，居然还不让我留下来，这合理吗？”
“我们当时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做出的决定嘛。”水长老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再说了，我们不是都在外面守着吗？一旦圣蟒出现异样，我们会立刻进去的。圣蟒认得族长，你是不会出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颜以曦翻了一个白眼，“我果然是真的命大，就这样居然还没事。还好那条圣蟒通人性，否则，我早就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水长老摸了摸鼻子，只能讪笑。
“还是说江羽和姜墨吧。”
颜以曦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最初知道的时候，我也挺震惊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他们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骨头估计都不剩了，还能让我在那个世界碰到，我还真的以为见鬼了。”
那个时候，一听到姜墨的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过，在得知姜墨之所以会记得自己是谁的原因的时候，她就觉得，江羽能有这么一个爱她的人，她是真的很幸福了。
“姜墨一直在轮回，不过，他用了你们巫族的秘术，让自己永远记得那一世的记忆，所以，无论他轮回多少次，他都记得自己是无觞，他要找的人就是江羽。”
说着，颜以曦突然鼻子一酸，“一想到他找了整整十世，我就觉得有点心疼他。你说，还好他找到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呢？但他还要找多久？”
“唉，情这个东西，到底是害人不浅啊。”水长老幽幽道。
“是啊，我们都是被情所困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挺希望这个世界有忘情水，一杯下肚，什么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多好？”颜以曦看着手里的茶杯，神情落寞道：“水长老，你说，你们叶波族有这样的东西吗？”
水长老摇了摇头，“没有。”
看着颜以曦失望的脸，水长老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波族怎么可能没有这种东西呢？只是，忘记容易，再想要记起来，可就难于登天了。
多少人，在忘记的时候干干脆脆，但是后来，想要再次记起来的时候，却是悔不当初。
“没有也罢，不过，你们可以考虑研制这么一个东西。”颜以曦不以为意地看着他，“水长老，你觉得，江羽幸福吗？”
“再没有遇到无觞族长的时候，她是不幸的；但是，在遇到无觞族长之后，她就是最幸运的。”水长老一脸肯定道：“无觞族长真的是爱她胜过爱自己了。曾经，我们都以为他会娶圣女，还想着，以后是该称呼圣女还是夫人，没成想，圣女居然逼着无觞族长娶了夫人，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那么，现在的江羽就是最幸福的了。”颜以曦笑道：“水长老，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否则劭冥那就是重婚罪，是会被判刑的！姜墨这一世，是个很有名气的医生，在我们那里，医生算的上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了，再加上他自己本事大，基本的生活是无忧的。而且，他对江羽是死心塌地的好，江羽这一辈子，算是有福了。”
“圣女，有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水长老想了想，“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答案的，所以，还请圣女为我解惑。”
颜以曦点了点头。
“那个世界里，初代圣女真的能跟无觞族长在一起吗？”水长老有些担忧道：“我那天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似乎在你们那里，也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那么，初代圣女的家世怎么样呢？”
颜以曦被问住了。
她好像，还真的没有关注过这一点。她只知道，姜墨的家世还不错，否则，也不可能一个人留在那个陌生的城市，还衣食无忧。
江羽跟他，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
现代。
江羽刚走进房间，就看见颜以曦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江羽知道，颜以曦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睡觉也不踏实如今能安安稳稳地睡一会儿，倒也是很不错的。
想到这里江羽就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出去了。
直到傍晚时分，柳太太回来。
“江羽，你已经把饭做好了啊？”
柳太太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飘着的饭香味，“今天的饭菜好香啊，娇娇这孩子，一定会很喜欢。对了，娇娇呢？”
“她在屋里睡着呢。”江羽解着身上的围裙，笑了一声，“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睡得正香，就没喊醒她。这些日子她睡得不好，难得能睡着，我也不忍心把她吵醒。”
“那这睡了多久了？”柳太太直觉有些不对。
“算起来，大概有四个多小时了吧。”
江羽说着，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坏了！”
柳太太急忙朝着颜以曦的房间而去，江羽见状，急忙跟了过去。
房间里。
柳太太猛地推开门，朝着床的方向扑了过来。
“娇娇——娇娇——”
不管柳太太如何摇晃颜以曦，颜以曦都没有半分反应。
江羽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无意中看到了滚落在地上的药瓶子急忙捡起来，看了一眼，就觉得眼前发黑。
“娇娇——”
柳太太回过头，就看到江羽脸色发白，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瓶子，脸色剧变，急忙手忙脚乱地拿过一旁的电话。
“急救中心吗？快来啊，我女儿自杀了——”
……
医院太平间里。
柳太太哭得死去活来，江羽揽着她，抽泣不已。
“都怪我，我那个时候，应该看一下的。”江羽哭道：“如果我那个时候仔细看一下她，一定能发现不对劲，说不定，她还能救回来。”
“不怪你……不怪你……”柳太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江羽的手，“这都是命啊，命中注定，她也要离开我。”
江羽靠着柳太太，哭得不能自已。
姜墨站在一旁，跟医生交接好事情，脸色阴沉。
“姜先生，我们真的很抱歉。柳小姐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呼吸已经截止了。”医生看着姜墨，满脸同情道：“柳小姐，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药性强到，她刚一失去意识，就停止了呼吸。”
“我都明白，可以理解。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已经尽力了。”姜墨拍了拍医生的肩膀，“都是那些人逼得她，如果不是他们，雪娇不会……就不会做这样的傻事。”说着，姜墨狠狠地握住了拳头。
“姜先生，对于他们这样无异于间接杀人的行径，我们医院方面表示绝对的抗议。所以，如果您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还请您一定要知会我们一声。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就一定会倾力相助！”
“那我就先谢过了。”姜墨颔首表达谢意。
走到柳太太面前，姜墨蹲下身子，“柳阿姨，我们带她回去吧，医院太冷清，她一定不喜欢。”
“是啊，娇娇不会喜欢的。”柳太太看了一眼蒙着白布的颜以曦，泪水夺眶而出，“姜墨，你要答应阿姨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好，我保证。”姜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姨，您要保重身体啊。”江羽强忍着泪水道：“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再失去您了。”
“傻丫头。”柳太太看着江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日后，就喊我一声妈吧。”
江羽的身世，她也听颜以曦说到过一些，车祸后的幸存者，跟她的娇娇那么相像。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她失去了娇娇，却获得了一个颜以曦，而现在她失去了颜以曦，却还有一个江羽。
老天，终究还是没有太苛待她。
……
颜以曦的丧事，办得很简朴。
柳太太不想太声张，毕竟是白事，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只是，她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颜以曦自杀的消息，自然是逃不开那些媒体的。颜以曦的灵堂外，无数架摄像机聚焦在这里，就连墓地，也有人蹲守。
而很快，这个消息，就被那些媒体曝光到了网上。
——深受谣言困扰的女孩选择以自杀来躲避，谁该为她的死负责？
这个问题，似乎也已经有了一致的答案。
难道，赫渊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留下吗？
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鄞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还没有说破而已。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将一切都公之于众，那个时候，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个世界，同样也容不下她吗？
颜以曦面露哀戚。
“你可以将这里当成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回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但这并不代表，你必须永远待在这里。”赫渊看见她的神色，也不忍再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只好道：“我们建议你还是回去，毕竟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应该好好休养，而不是留在这里。叶波族，确实不适合修养身子。”
颜以曦摇了摇头，“如果你们不让我留在这里，那么，我就只能再次消失了。”
众人愕然。
“你们应该也都看见了，在那个世界，我虽然不得不隐姓埋名，但至少我还有一个家可以回去，如果不是怕连累周围的人，我是不会回来的。如果这里容不下我，那我也只能选择回去面对那些人。”颜以曦半威胁道。
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必须留在这个世界，否则，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你们也别逼她了。”
水长老走过来，站在颜以曦身前，看着众人道：“既然颜以曦是我们叶波族的圣女，那她留在叶波族，又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你们扪心自问，真的可以接受颜以曦的真实身份吗？”
鄞夙刚要说什么，就被水长老堵了回去。
“别跟我说什么要试一试，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把她带回去，就是让她难堪！”水长老毫不留情道：“我是不会看着圣女受欺辱的。等你们有了确切的答案，再回来吧。”说罢，水长老握住颜以曦的手腕，将她带回了之前的屋子。
只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
“谢谢你，水长老。”颜以曦看着水长老，有些局促不安。
“说什么谢不谢的呢。”水长老摆了摆手，“最初，将你带来这个世界的人是我，我自然要护着你。再说了，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我们叶波族愧对你，做这些，权当是我为叶波族赎罪呢。”
“怎么谈得上是罪呢？”颜以曦急忙摇了摇头，“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我之所以要留下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求证。”水长老踌躇片刻，缓缓道：“我想知道，关于初代圣女和无觞族长的事情。”
“你是说姜墨和江羽？”颜以曦愣了一下，笑道：“我差点忘记了，我在那边发生的事情，你们这边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错，但是后来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因为圣蟒醒了。”水长老叹了一口气，“每年的这个时候，圣蟒都很容易休眠，原本我们敢放他们进去，就是算好了圣蟒会休眠，不会攻击他们。可是，没想到圣蟒突然醒过来，要不是我们及时将他们带了出来，只怕他们早就葬身圣蟒之口了。”
“它很有灵性，一直都记得江羽，哪怕江羽不能回来了，它也没有忘记她。”一想到那条圣蟒，颜以曦就笑了一声，“而且，看得出来你们这些年没有亏待它，它的伙食很不错，很健康。”
“毕竟是圣蟒，我们哪里敢怠慢。”水长老笑道：“不过，它能认得你，倒是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颜以曦闻言，满脸诧异道：“不是你们告诉我，它是认得圣女血脉的吗？”
“那个……”水长老老脸一红，“我们其实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就想着让你进去试一试，也没有绝对的保证！”
“好啊，你们居然拿我当小白鼠！”颜以曦佯装生气道：“你们这么算计我，居然还不让我留下来，这合理吗？”
“我们当时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做出的决定嘛。”水长老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再说了，我们不是都在外面守着吗？一旦圣蟒出现异样，我们会立刻进去的。圣蟒认得族长，你是不会出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颜以曦翻了一个白眼，“我果然是真的命大，就这样居然还没事。还好那条圣蟒通人性，否则，我早就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水长老摸了摸鼻子，只能讪笑。
“还是说江羽和姜墨吧。”
颜以曦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最初知道的时候，我也挺震惊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他们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骨头估计都不剩了，还能让我在那个世界碰到，我还真的以为见鬼了。”
那个时候，一听到姜墨的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过，在得知姜墨之所以会记得自己是谁的原因的时候，她就觉得，江羽能有这么一个爱她的人，她是真的很幸福了。
“姜墨一直在轮回，不过，他用了你们巫族的秘术，让自己永远记得那一世的记忆，所以，无论他轮回多少次，他都记得自己是无觞，他要找的人就是江羽。”
说着，颜以曦突然鼻子一酸，“一想到他找了整整十世，我就觉得有点心疼他。你说，还好他找到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呢？但他还要找多久？”
“唉，情这个东西，到底是害人不浅啊。”水长老幽幽道。
“是啊，我们都是被情所困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挺希望这个世界有忘情水，一杯下肚，什么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多好？”颜以曦看着手里的茶杯，神情落寞道：“水长老，你说，你们叶波族有这样的东西吗？”
水长老摇了摇头，“没有。”
看着颜以曦失望的脸，水长老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波族怎么可能没有这种东西呢？只是，忘记容易，再想要记起来，可就难于登天了。
多少人，在忘记的时候干干脆脆，但是后来，想要再次记起来的时候，却是悔不当初。
“没有也罢，不过，你们可以考虑研制这么一个东西。”颜以曦不以为意地看着他，“水长老，你觉得，江羽幸福吗？”
“再没有遇到无觞族长的时候，她是不幸的；但是，在遇到无觞族长之后，她就是最幸运的。”水长老一脸肯定道：“无觞族长真的是爱她胜过爱自己了。曾经，我们都以为他会娶圣女，还想着，以后是该称呼圣女还是夫人，没成想，圣女居然逼着无觞族长娶了夫人，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那么，现在的江羽就是最幸福的了。”颜以曦笑道：“水长老，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否则劭冥那就是重婚罪，是会被判刑的！姜墨这一世，是个很有名气的医生，在我们那里，医生算的上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了，再加上他自己本事大，基本的生活是无忧的。而且，他对江羽是死心塌地的好，江羽这一辈子，算是有福了。”
“圣女，有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水长老想了想，“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答案的，所以，还请圣女为我解惑。”
颜以曦点了点头。
“那个世界里，初代圣女真的能跟无觞族长在一起吗？”水长老有些担忧道：“我那天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似乎在你们那里，也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那么，初代圣女的家世怎么样呢？”
颜以曦被问住了。
她好像，还真的没有关注过这一点。她只知道，姜墨的家世还不错，否则，也不可能一个人留在那个陌生的城市，还衣食无忧。
江羽跟他，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
现代。
江羽刚走进房间，就看见颜以曦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江羽知道，颜以曦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睡觉也不踏实如今能安安稳稳地睡一会儿，倒也是很不错的。
想到这里江羽就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出去了。
直到傍晚时分，柳太太回来。
“江羽，你已经把饭做好了啊？”
柳太太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飘着的饭香味，“今天的饭菜好香啊，娇娇这孩子，一定会很喜欢。对了，娇娇呢？”
“她在屋里睡着呢。”江羽解着身上的围裙，笑了一声，“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睡得正香，就没喊醒她。这些日子她睡得不好，难得能睡着，我也不忍心把她吵醒。”
“那这睡了多久了？”柳太太直觉有些不对。
“算起来，大概有四个多小时了吧。”
江羽说着，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坏了！”
柳太太急忙朝着颜以曦的房间而去，江羽见状，急忙跟了过去。
房间里。
柳太太猛地推开门，朝着床的方向扑了过来。
“娇娇——娇娇——”
不管柳太太如何摇晃颜以曦，颜以曦都没有半分反应。
江羽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无意中看到了滚落在地上的药瓶子急忙捡起来，看了一眼，就觉得眼前发黑。
“娇娇——”
柳太太回过头，就看到江羽脸色发白，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瓶子，脸色剧变，急忙手忙脚乱地拿过一旁的电话。
“急救中心吗？快来啊，我女儿自杀了——”
……
医院太平间里。
柳太太哭得死去活来，江羽揽着她，抽泣不已。
“都怪我，我那个时候，应该看一下的。”江羽哭道：“如果我那个时候仔细看一下她，一定能发现不对劲，说不定，她还能救回来。”
“不怪你……不怪你……”柳太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江羽的手，“这都是命啊，命中注定，她也要离开我。”
江羽靠着柳太太，哭得不能自已。
姜墨站在一旁，跟医生交接好事情，脸色阴沉。
“姜先生，我们真的很抱歉。柳小姐送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呼吸已经截止了。”医生看着姜墨，满脸同情道：“柳小姐，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药性强到，她刚一失去意识，就停止了呼吸。”
“我都明白，可以理解。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已经尽力了。”姜墨拍了拍医生的肩膀，“都是那些人逼得她，如果不是他们，雪娇不会……就不会做这样的傻事。”说着，姜墨狠狠地握住了拳头。
“姜先生，对于他们这样无异于间接杀人的行径，我们医院方面表示绝对的抗议。所以，如果您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还请您一定要知会我们一声。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就一定会倾力相助！”
“那我就先谢过了。”姜墨颔首表达谢意。
走到柳太太面前，姜墨蹲下身子，“柳阿姨，我们带她回去吧，医院太冷清，她一定不喜欢。”
“是啊，娇娇不会喜欢的。”柳太太看了一眼蒙着白布的颜以曦，泪水夺眶而出，“姜墨，你要答应阿姨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好，我保证。”姜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姨，您要保重身体啊。”江羽强忍着泪水道：“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再失去您了。”
“傻丫头。”柳太太看着江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日后，就喊我一声妈吧。”
江羽的身世，她也听颜以曦说到过一些，车祸后的幸存者，跟她的娇娇那么相像。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她失去了娇娇，却获得了一个颜以曦，而现在她失去了颜以曦，却还有一个江羽。
老天，终究还是没有太苛待她。
……
颜以曦的丧事，办得很简朴。
柳太太不想太声张，毕竟是白事，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只是，她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颜以曦自杀的消息，自然是逃不开那些媒体的。颜以曦的灵堂外，无数架摄像机聚焦在这里，就连墓地，也有人蹲守。
而很快，这个消息，就被那些媒体曝光到了网上。
——深受谣言困扰的女孩选择以自杀来躲避，谁该为她的死负责？
这个问题，似乎也已经有了一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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