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何谓决绝
早晨，当阳光撒进房间的时候，颜以曦睁开眼睛。
揉了揉发酸的腰身，颜以曦撇着嘴，不情愿地起身穿衣服。
“夫人，您起来了吗？”
屋外，一个丫头轻声问道。
“起来了，进来吧。”
颜以曦话音刚落，丫头就推门走进来了。
“夫人，我是吟霜，是主子派来照顾您的。”吟霜笑眯眯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
吟霜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甚是讨喜。
“帮我准备一些热水吧，我想洗一下。”颜以曦说着，慢慢站起身。
吟霜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关上门，吟霜松了一口气。
虽然莫统领跟自己说过，夫人性子很随和，不喜欢下人以“奴婢”自称，但是，刚才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位夫人。当她以“我”自称的时候，她很害怕，夫人会觉得她目无尊卑，甚至会惩罚她。
但是，夫人却没有任何不满。
“这位夫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主子！”
这是吟霜对颜以曦的第一印象。
……
纵使有鄞夙帮忙封锁消息，但是，暗阁大批人的流失，依旧引起了江湖的关注。
其中，以神医慕容氏为首。
“义父大人，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冥公子废了。”
一个满脸阴鸷的男子站在慕容锋面前，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义父大人，我觉得，是时候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消息确切吗？”慕容锋眯着眼睛，“靖儿，你要知道，这个计划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出现半死纰漏。如果消息不真，我宁愿晚点开始计划，也不想让神医慕容氏近百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已经确定了。前不久，我们的人抓到一个离开暗阁的弟子，想要套点什么消息出来，但那小子很坚决，什么的不肯说。直到我们动了些大刑，让他掉了一层皮，他这才说出这件事情。是他亲耳听见的，也是亓瑾言当着暗阁所有人的面说的。”慕容靖冷笑一声，“前段时间，冥公子发生了意外，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不仅武功尽失，就连身体也废了，暗阁已经确认了，绝对不可能恢复，暗阁已经今非昔比了。”
“哦？是吗？”
慕容锋眼里闪过一道幽光，“带我去看看那个暗阁弟子。”
……
地牢里。
慕容靖带着慕容锋走进地牢，一直走到最里面，才看到一间牢房。
慕容锋走进去，只见半空中吊着一个人，赤裸着身子，浑身血迹斑斑，已经看不出任性，如果不是发出轻微的声音，慕容锋甚至都要以为，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义父大人，这个人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慕容靖指着那个人，“此人进入暗阁一年有余，一直都是一个底层弟子，这一次，一听说冥公子废了，就选择了离开。冥公子倒是大方，每个人都给了不少银子。最初他不肯开口，我动了点小手段，他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慕容锋看了一眼地面，不远处的刑架下，一滩鲜艳的血积在地上，而几根断指，也诉说着主人悲惨的遭遇。
慕容锋突然有些反胃了，他强忍住涌上来的恶心，转过头，“靖儿，你的能力我看到了，这个人，如今已经没有价值了，解决掉吧。”
说完，慕容锋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
慕容靖是慕容锋前些日子认的干儿子。
自从慕容琬离开后，慕容锋算是后继无人了，眼看着偌大的神医慕容氏就要无主，慕容锋无奈之下，只能从族中年纪适当的年轻人里，选出来一个继承人。
而慕容靖，就是手下的几位长老推荐的。
慕容锋也是知道一些有关慕容靖的事情，年纪还很年轻，但已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在同龄人里，也是拔尖的存在。所以，在几位长老推荐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可是，在逐渐相处的过程中，他却隐约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慕容靖这个人，做事太绝。有时候他会给慕容靖安排一些任务，慕容靖全都可以出色的完成，但是，却往往要对方付出更多的代价。而且，慕容靖极具傲气，很多时候，还会一意孤行，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感觉。
就如这一次，慕容靖抓了暗阁的人却没有给他汇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被抓的人是暗阁的什么重要人物，恐怕，等到暗阁打上门，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而且，慕容靖出手太狠。无论如何，神医慕容氏都是以医术为主的大家族，医者，本就要以“仁”为主，慕容靖的所作所为，显然是违背了这一点。
这样的人，真的适合担任神医慕容氏的族长吗？
“来人，帮我传召几位长老！”
……
鄞夙前来暗阁的消息，让颜以曦呆住了。
“夫人，主子说，楼主就在大厅等您，让您尽快过去。”吟霜替颜以曦挽好发髻，道：“刚才，我看主子神色有些不好看，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颜以曦眉头紧锁。
不好的事情？如今连失去武功这样最不好的事情都发生了，难道还会有比这件事情更糟的事情吗？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等到颜以曦赶到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已经冷到了极点。
颜以曦看了看亓瑾言，他面如墨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而一旁的鄞夙，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
颜以曦走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得让你们两个都变成这副模样？”
“亓瑾言失去武功这件事情，怕是瞒不住了。”鄞夙强忍着怒气道：“前些日子，我没有告诉你们，就私自派人盯着那些离开暗阁的弟子，害怕他们会因为某些原因把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们会因为我这么做心生不满，毕竟，我也算是逾越了。”
“只是，我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就因为弟子失踪了，而且在那个人失踪前，还有人一直跟着他。经过调查，跟着那名弟子的人，是神医慕容氏派来的。”
“我一直尝试，想要把那名弟子的下落找出来，可是那名弟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半，无论我怎么找，始终找不到任何踪迹，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所以你们担心那名弟子是落在了神医慕容氏手里？”颜以曦心里一紧，“那……有证据吗？”
她实在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如鄞夙所说的那样，那么，暗阁就会变得很危险，毕竟神医慕容氏一直都对暗阁的江湖地位虎视眈眈。
“成绩暂时还没有，但我觉得，也只是暂时，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扭转这样的劣势。”鄞夙叹了一口气，“我的建议就是，亓瑾言主动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七舅舅，绝对不可以这样！”
颜以曦大惊，“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暴露了，那么，请问有无数的江湖势力来挑衅，暗阁就会岌岌可危！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改变现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用！”
“我觉得七舅舅说的没错。”
亓瑾言突然站起身，“现在，我们已经出于劣势了，继续被动下去，一旦神医慕容氏将这件事情捅破，最终受益的，绝对不会是我们。既然横竖都是一个结局，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先发制人？”
“可是……”
颜以曦还要说什么，就被鄞夙打断了。
“曦儿，我们都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到底是继续隐瞒下去，等到神医慕容氏揭发，我们再应对，还是我们主动说出去，打神医慕容氏一个措手不及？”
“以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已经想过了，继续这样下去，暗阁只会更加危险。”亓瑾言走过来，握住颜以曦的手，“以曦，你就陪我试一下吧，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被江湖势力联合打压，其他的结果，都是好的。”
看着亓瑾言和鄞夙，颜以曦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不管你们打算做什么，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许有事！”颜以曦哽咽道：“大不了，咱们就都归隐山林，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我们的出路！”
“好，都依你。”亓瑾言摸了摸颜以曦的头，笑得一脸宠溺。
……
江湖上都被一个消息震惊了。
暗阁之主，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冥公子，传言练功时走火入魔，失去武功成为了一个废人。
听到这个消息，各大势力都蠢蠢欲动。
很快，暗阁发声，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同时也告诫所有人，虽然冥公子没有武功了，但这并不代表，暗阁就可以任人宰割。
同时，浮生楼、苍穹派等几个跟暗阁交情不错的江湖势力也表示，即使冥公子失去武功，他们也愿意支持暗阁，绝不会对暗阁出手。
这一消息，也将神医慕容氏打了个措手不及。
“靖儿，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锋铁青着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靖，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自己依然处于劣势，慕容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将周边的一个茶杯砸向了慕容靖。
慕容靖哪里敢躲，只能任由茶杯落在自己的头上，瞬间，额头被带着内力的茶杯砸得血流如注。他哪里敢擦，只能乖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回义父大人，这件事情，我也始料未及。”慕容靖有些颤抖，“他们显然是破罐子破摔，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锋看着慕容靖，眼神里满是失望，“我早就跟你说过，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会有十足的把握，你呢？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义父大人，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慕容靖还要说什么，就被慕容锋怒声打断：
“够了，你从哪里来，就会哪里去吧！”
慕容靖顿时犹如掉进冰窟一般。
慕容锋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分明是要解除他继承人的身份，一旦这样回去了，那他以后还如何在神医慕容氏立足。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处境，慕容靖害怕了。
“义父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
慕容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义父大人，这一次是我的错，我一定知错就改！您千万不要驱逐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留下我，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慕容锋却毫不动容。
“你现在就给我滚！”
慕容靖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容锋，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恨意，脸上却掩饰得很好，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着慕容靖站起身缓缓离开，慕容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立刻暴怒道：“今天是谁负责沏茶的？给我拖出去杖毙！还不赶紧上茶！”
慕容靖走出门的时候，听到了慕容锋的怒吼声，看到旁边放着的一个茶壶，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
一个丫鬟颤巍巍地提着茶壶，给慕容锋倒了一杯茶。
“你是新来的？”
慕容锋看了她一眼，“他们有告诉你我的喜好吗？”
“回族长的话，长老们都已经说过了。”
丫鬟的声音里隐约含着些微的颤抖，慕容锋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发作。
“行了，下去吧。”
丫鬟闻言，顿时犹如得到了赦令一般，快步离开了。
慕容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悠悠地喝了一口。
慕容靖离开了，他也是时候再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了。
刚想到一个人选，突然，慕容锋觉得喉咙一疼，随即一口血喷出，慢慢地从椅子上跌倒在地上。
喉咙就像是有人拿刀割一般，让他完全无法说出话来，熟知毒理的他自然知道，他是中了神医慕容氏禁毒之一的残殒——让人死得最痛苦的一种毒。
他还来不及想是谁要害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揉了揉发酸的腰身，颜以曦撇着嘴，不情愿地起身穿衣服。
“夫人，您起来了吗？”
屋外，一个丫头轻声问道。
“起来了，进来吧。”
颜以曦话音刚落，丫头就推门走进来了。
“夫人，我是吟霜，是主子派来照顾您的。”吟霜笑眯眯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
吟霜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甚是讨喜。
“帮我准备一些热水吧，我想洗一下。”颜以曦说着，慢慢站起身。
吟霜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关上门，吟霜松了一口气。
虽然莫统领跟自己说过，夫人性子很随和，不喜欢下人以“奴婢”自称，但是，刚才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位夫人。当她以“我”自称的时候，她很害怕，夫人会觉得她目无尊卑，甚至会惩罚她。
但是，夫人却没有任何不满。
“这位夫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主子！”
这是吟霜对颜以曦的第一印象。
……
纵使有鄞夙帮忙封锁消息，但是，暗阁大批人的流失，依旧引起了江湖的关注。
其中，以神医慕容氏为首。
“义父大人，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冥公子废了。”
一个满脸阴鸷的男子站在慕容锋面前，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义父大人，我觉得，是时候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消息确切吗？”慕容锋眯着眼睛，“靖儿，你要知道，这个计划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出现半死纰漏。如果消息不真，我宁愿晚点开始计划，也不想让神医慕容氏近百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已经确定了。前不久，我们的人抓到一个离开暗阁的弟子，想要套点什么消息出来，但那小子很坚决，什么的不肯说。直到我们动了些大刑，让他掉了一层皮，他这才说出这件事情。是他亲耳听见的，也是亓瑾言当着暗阁所有人的面说的。”慕容靖冷笑一声，“前段时间，冥公子发生了意外，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不仅武功尽失，就连身体也废了，暗阁已经确认了，绝对不可能恢复，暗阁已经今非昔比了。”
“哦？是吗？”
慕容锋眼里闪过一道幽光，“带我去看看那个暗阁弟子。”
……
地牢里。
慕容靖带着慕容锋走进地牢，一直走到最里面，才看到一间牢房。
慕容锋走进去，只见半空中吊着一个人，赤裸着身子，浑身血迹斑斑，已经看不出任性，如果不是发出轻微的声音，慕容锋甚至都要以为，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义父大人，这个人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慕容靖指着那个人，“此人进入暗阁一年有余，一直都是一个底层弟子，这一次，一听说冥公子废了，就选择了离开。冥公子倒是大方，每个人都给了不少银子。最初他不肯开口，我动了点小手段，他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慕容锋看了一眼地面，不远处的刑架下，一滩鲜艳的血积在地上，而几根断指，也诉说着主人悲惨的遭遇。
慕容锋突然有些反胃了，他强忍住涌上来的恶心，转过头，“靖儿，你的能力我看到了，这个人，如今已经没有价值了，解决掉吧。”
说完，慕容锋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
慕容靖是慕容锋前些日子认的干儿子。
自从慕容琬离开后，慕容锋算是后继无人了，眼看着偌大的神医慕容氏就要无主，慕容锋无奈之下，只能从族中年纪适当的年轻人里，选出来一个继承人。
而慕容靖，就是手下的几位长老推荐的。
慕容锋也是知道一些有关慕容靖的事情，年纪还很年轻，但已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在同龄人里，也是拔尖的存在。所以，在几位长老推荐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可是，在逐渐相处的过程中，他却隐约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慕容靖这个人，做事太绝。有时候他会给慕容靖安排一些任务，慕容靖全都可以出色的完成，但是，却往往要对方付出更多的代价。而且，慕容靖极具傲气，很多时候，还会一意孤行，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感觉。
就如这一次，慕容靖抓了暗阁的人却没有给他汇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被抓的人是暗阁的什么重要人物，恐怕，等到暗阁打上门，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而且，慕容靖出手太狠。无论如何，神医慕容氏都是以医术为主的大家族，医者，本就要以“仁”为主，慕容靖的所作所为，显然是违背了这一点。
这样的人，真的适合担任神医慕容氏的族长吗？
“来人，帮我传召几位长老！”
……
鄞夙前来暗阁的消息，让颜以曦呆住了。
“夫人，主子说，楼主就在大厅等您，让您尽快过去。”吟霜替颜以曦挽好发髻，道：“刚才，我看主子神色有些不好看，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颜以曦眉头紧锁。
不好的事情？如今连失去武功这样最不好的事情都发生了，难道还会有比这件事情更糟的事情吗？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等到颜以曦赶到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已经冷到了极点。
颜以曦看了看亓瑾言，他面如墨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而一旁的鄞夙，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
颜以曦走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得让你们两个都变成这副模样？”
“亓瑾言失去武功这件事情，怕是瞒不住了。”鄞夙强忍着怒气道：“前些日子，我没有告诉你们，就私自派人盯着那些离开暗阁的弟子，害怕他们会因为某些原因把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们会因为我这么做心生不满，毕竟，我也算是逾越了。”
“只是，我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就因为弟子失踪了，而且在那个人失踪前，还有人一直跟着他。经过调查，跟着那名弟子的人，是神医慕容氏派来的。”
“我一直尝试，想要把那名弟子的下落找出来，可是那名弟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半，无论我怎么找，始终找不到任何踪迹，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所以你们担心那名弟子是落在了神医慕容氏手里？”颜以曦心里一紧，“那……有证据吗？”
她实在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如鄞夙所说的那样，那么，暗阁就会变得很危险，毕竟神医慕容氏一直都对暗阁的江湖地位虎视眈眈。
“成绩暂时还没有，但我觉得，也只是暂时，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扭转这样的劣势。”鄞夙叹了一口气，“我的建议就是，亓瑾言主动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七舅舅，绝对不可以这样！”
颜以曦大惊，“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暴露了，那么，请问有无数的江湖势力来挑衅，暗阁就会岌岌可危！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改变现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用！”
“我觉得七舅舅说的没错。”
亓瑾言突然站起身，“现在，我们已经出于劣势了，继续被动下去，一旦神医慕容氏将这件事情捅破，最终受益的，绝对不会是我们。既然横竖都是一个结局，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先发制人？”
“可是……”
颜以曦还要说什么，就被鄞夙打断了。
“曦儿，我们都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到底是继续隐瞒下去，等到神医慕容氏揭发，我们再应对，还是我们主动说出去，打神医慕容氏一个措手不及？”
“以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已经想过了，继续这样下去，暗阁只会更加危险。”亓瑾言走过来，握住颜以曦的手，“以曦，你就陪我试一下吧，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被江湖势力联合打压，其他的结果，都是好的。”
看着亓瑾言和鄞夙，颜以曦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不管你们打算做什么，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许有事！”颜以曦哽咽道：“大不了，咱们就都归隐山林，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我们的出路！”
“好，都依你。”亓瑾言摸了摸颜以曦的头，笑得一脸宠溺。
……
江湖上都被一个消息震惊了。
暗阁之主，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冥公子，传言练功时走火入魔，失去武功成为了一个废人。
听到这个消息，各大势力都蠢蠢欲动。
很快，暗阁发声，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同时也告诫所有人，虽然冥公子没有武功了，但这并不代表，暗阁就可以任人宰割。
同时，浮生楼、苍穹派等几个跟暗阁交情不错的江湖势力也表示，即使冥公子失去武功，他们也愿意支持暗阁，绝不会对暗阁出手。
这一消息，也将神医慕容氏打了个措手不及。
“靖儿，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锋铁青着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靖，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自己依然处于劣势，慕容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将周边的一个茶杯砸向了慕容靖。
慕容靖哪里敢躲，只能任由茶杯落在自己的头上，瞬间，额头被带着内力的茶杯砸得血流如注。他哪里敢擦，只能乖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回义父大人，这件事情，我也始料未及。”慕容靖有些颤抖，“他们显然是破罐子破摔，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锋看着慕容靖，眼神里满是失望，“我早就跟你说过，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会有十足的把握，你呢？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义父大人，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慕容靖还要说什么，就被慕容锋怒声打断：
“够了，你从哪里来，就会哪里去吧！”
慕容靖顿时犹如掉进冰窟一般。
慕容锋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分明是要解除他继承人的身份，一旦这样回去了，那他以后还如何在神医慕容氏立足。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处境，慕容靖害怕了。
“义父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
慕容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义父大人，这一次是我的错，我一定知错就改！您千万不要驱逐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留下我，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慕容锋却毫不动容。
“你现在就给我滚！”
慕容靖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容锋，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恨意，脸上却掩饰得很好，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着慕容靖站起身缓缓离开，慕容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立刻暴怒道：“今天是谁负责沏茶的？给我拖出去杖毙！还不赶紧上茶！”
慕容靖走出门的时候，听到了慕容锋的怒吼声，看到旁边放着的一个茶壶，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
一个丫鬟颤巍巍地提着茶壶，给慕容锋倒了一杯茶。
“你是新来的？”
慕容锋看了她一眼，“他们有告诉你我的喜好吗？”
“回族长的话，长老们都已经说过了。”
丫鬟的声音里隐约含着些微的颤抖，慕容锋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发作。
“行了，下去吧。”
丫鬟闻言，顿时犹如得到了赦令一般，快步离开了。
慕容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悠悠地喝了一口。
慕容靖离开了，他也是时候再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了。
刚想到一个人选，突然，慕容锋觉得喉咙一疼，随即一口血喷出，慢慢地从椅子上跌倒在地上。
喉咙就像是有人拿刀割一般，让他完全无法说出话来，熟知毒理的他自然知道，他是中了神医慕容氏禁毒之一的残殒——让人死得最痛苦的一种毒。
他还来不及想是谁要害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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