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缘来缘往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点点雪花飘飘然而至，贾瑛随意踢开路边的一蓬积雪，露出下面的裸地来，刚好有一抹绿色盎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好兆头！”贾瑛浅笑，蹲下去仔细观察。
或许是所想的事情有了进展，或许是借机会向晴雯释放了和解的信号，他心情不错，此刻竟有一些童趣产生，手伸过去拿住这株草，一下子将叶子拢个斜刘海，一下子又撇个中分，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他呵呵傻笑的时候，忽然觉得周围一暗，扭头看去，只见到几个女孩出现在身后。
“这株草竭尽全力抵御风雪严寒，本就不易，宝哥哥何必如此糟践呢？”林黛玉美质天然，立身如同一朵旷世幽兰，微微皱眉，身后一个丫鬟正对他笑，另一个丫鬟则做了个鬼脸。
“林妹妹，你怎么在这？”贾瑛面不改色，伸手一抹积雪，将绿草重新掩盖。
“老祖宗喊姑娘前去叙话喝茶。”紫鹃说道。
“原来如此！”贾瑛想说些什么，可绞尽脑汁都没个主意，如果是前身在这里，想必会和林黛玉很有话题，可灵魂换做是他，总觉得在面对林黛玉时有一种神秘感与期待感，要聊一些有营养的话题。
什么才算有营养？贾瑛心中莫过于修行和改变贾家了，不过他与林黛玉也不是很熟悉，不好聊这些。
千般思绪，出口时只剩下来一句“原来如此！”
“怎么这么呆……”
轻轻的嘟囔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始作俑者雪雁羞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嘴，辩解道：“不，不是说宝二爷你……”
“呵呵……”贾瑛盯着这个小丫头，总感觉对方看他不顺眼。
雪雁的无礼与欲盖弥彰让林黛玉有些挂不住了，无奈地向贾瑛表达了歉意。
“我也要向老祖宗请安，同去？”贾瑛挠了挠头，试探性问了句。
“好。”林黛玉气吐幽兰，竟然同意了。
两人并行，雪雁与紫鹃跟在后面，向着贾母的屋子进发，其实这并非贾瑛的行程，不过他忽然想起，林黛玉也来贾府有些时日了，可他竟然都没见过几面！
总感觉这剧情发展不对？说好的木石姻缘呢……到他这儿就变了样，跟林妹妹处得像陌生人似的。
难道林妹妹喜欢的是前身那种‘有趣’的灵魂？
贾瑛皱眉，这可不好办，他一向不愿意像舔狗似的和女孩子相处，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
“是了，我的思维被框住了，谁说来到红楼就一定要把追女孩子作为目标的……”想通了之后，他的思维开始活泛了起来，咳嗽一声，然后霍然看向了雪雁。
“你……”雪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原本带着点不忿的目光因为心虚迅速收了回去。
“雪雁啊。”贾瑛盯着她。
“啊？宝，宝二爷？”
“我长得很天妒人怨吗？”
“没有……”
“那我是哪天说梦话骂过你，传了出来？”
“不，不曾有过……”
“都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老是对我龇牙咧嘴，像见到仇人一的？”几人同时定住，贾瑛质问，黛玉目光清冷，紫鹃讶然，雪雁则大脑空白。
“我……”她从没考虑过贾瑛作为一个主子，竟然会这么直白、不留情面的当众质问，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回答。
贾瑛的想法则很简单，遇到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能解决就尽量解决，不然像那些狗血的电视剧中，一个小小的误会都要贯穿全局，引发一系列祸事，就很令人头疼。
“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乱来而已。”林黛玉微蹙着柳叶眉，用眼神示意雪雁。
谁知雪雁这丫头几十斤的反骨，脖子一梗，回过神愤愤不平反呛道：“谁叫你羞辱姑娘的！姑娘脸皮薄，我可不怕，今天必须要帮姑娘讨个说法！”
雄赳赳，气昂昂，雪雁此刻叉着腰，气势汹汹，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雪雁！”林黛玉有些怒气了。
“羞辱？”贾瑛一怔，反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过这档子事？”
“你！”雪雁气疯了，自己这么在意的一件事，对方却丝毫不当回事，不放在心上，这也太羞辱人了！
“那日我们来神京城，在大街上，你看着姑娘的容貌作呕，你忘记了吗！”
雪雁这么一说，贾瑛是想起来了，他那天被轿子颠得七荤八素，确实差点吐出来，没想到因缘际会，导致了这样一个误会。
“原来是这件事。”贾瑛苦笑着解释一番。
“二爷和姑娘之间原来还有这样的趣事。”紫鹃化身吃瓜群众，捂着嘴偷笑。
“如此说来，确实是我们误会宝哥哥了……”林黛玉柳眉舒展，心中的结终于是解开了，之前虽然她一点没提这茬，并不代表不在意。
只有雪雁还在犟嘴：“不可能……”
……
给贾母请安后，林黛玉留下叙话，贾瑛则直奔义学。
贾家义学。
贾代儒早早便来了，以往都将义学先生当做族里派遣的一道任务，现在心态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转变，他浑浊的眸子变得逐渐有神。
“爷爷，有必要来的这么早吗？”贾瑞目光躲闪，很是不甘，以往的这个时候，他还能找好基友厮混一番，今日却被束缚住。
“唔……”贾代儒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吓得贾瑞忍不住紧闭双眼，瑟瑟发抖，像极了一只处于惊惧中的狗。
贾瑞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爷爷擅长的棍棒教育，只要他有所忤逆，抑或是表现得不好，动辄就会以藤条戒尺抽打，体罚痛骂，在他的印象中，贾代儒就像一头易怒的雄狮，让他经历了不堪回首的半生。
他一直在等待贾代儒挂在书桌边上的藤条降临，然而过了很久，想象中的痛感却没有发生。
尽管如此，他一直惊恐地保持着这个状态，不敢做出任何窥伺的举动。
“唉”
苍老的叹息在耳边响起，贾瑞脸色大变，抖若筛糠，老爷子这是要靠近了打吗？
这次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又要躺几天了……贾瑞心若死灰。
“瑞儿。”贾代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波动。
“爷，爷爷……”贾瑞近乎哀求，感觉到了贾代儒这次的异常，下意识以为这次的惩罚会是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一次。
然而一只温润的大手覆下，只是轻轻在他面部摩挲，举动间温柔无比。
贾瑞越发惊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刻他心中无限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贱说一句话，乖乖站着不行吗？！
“瑞儿！”
贾代儒呼唤。
“爷爷……”贾瑞牙齿打架，几乎要软倒在地上了。
“噼啪！”
忽然，刺耳的声音响彻书房，贾瑞听着像什么东西断裂了，他心胆俱裂，摔倒在地上，惨叫一声，不过他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身上没有痛感！
怎么回事？
贾瑞下意识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两截断裂的藤条。
这根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打得他哭爹喊娘的藤条，断了！
断在了它的持有者手上，贾代儒面色平静，一手一截断藤，无声无息将其递了过来，送到贾瑞面前。
“啊！”
贾瑞大叫一声，恐惧倒退，藤条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已经深入骨髓。
“断了，拿着！”贾代儒轻声道。
贾瑞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然后低垂下头颅，不敢行动。
“拿着，它已经断了。”贾代儒的声音越发柔和了。
直到呼唤的第四遍，贾瑞这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先是触碰藤条，试探地瞟了贾代儒一眼，看到祖父没有异色后，这才敢抓住藤条。
一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遍贾瑞全身，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手上，此刻正抓着贾代儒的藤条。
虽然它断了，可它一直是权威的化身，在记忆中，它与贾代儒过份的严苛共同代表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家长形象。
贾瑞的全身仿佛被电流击中，腾的一下抬起头，第一次完全的和贾代儒的眸子对视。
我看到了什么？愧疚？悔恨？还有自责……
贾瑞下意识摇头，不相信这些是真的，只是此刻他的右手抓着断裂的半边藤条，忽然让他无畏了起来。
“我抓到了……”贾瑞颤抖着，兴奋异常，然后将目光锁定住另一半断藤，他伸手一把抓了过来，握在手上，忽然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他双手持着两截断藤，疯了一般挥舞。
忽然，贾瑞所有的动作停止，目光转移到了站着的贾代儒身上，然后霍然起身，他比贾代儒高出半个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立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苍老的祖父。
“你……”贾瑞下意识倒退了半步，他紧握手中的藤条，内心有疯狂的想法滋生，并且不停地发酵，越来越膨胀，越来越疯狂，最后，砰地一声。
炸了！
贾瑞的手高高扬起，藤条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弧线，发出刺耳的声音，他面目狰狞，与一双平静如水，却蕴含复杂情感的眸子对视，然后，对着这个曾经惊惧的、臣服的、不敢反抗的老人，手重重挥下！
点点雪花飘飘然而至，贾瑛随意踢开路边的一蓬积雪，露出下面的裸地来，刚好有一抹绿色盎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好兆头！”贾瑛浅笑，蹲下去仔细观察。
或许是所想的事情有了进展，或许是借机会向晴雯释放了和解的信号，他心情不错，此刻竟有一些童趣产生，手伸过去拿住这株草，一下子将叶子拢个斜刘海，一下子又撇个中分，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他呵呵傻笑的时候，忽然觉得周围一暗，扭头看去，只见到几个女孩出现在身后。
“这株草竭尽全力抵御风雪严寒，本就不易，宝哥哥何必如此糟践呢？”林黛玉美质天然，立身如同一朵旷世幽兰，微微皱眉，身后一个丫鬟正对他笑，另一个丫鬟则做了个鬼脸。
“林妹妹，你怎么在这？”贾瑛面不改色，伸手一抹积雪，将绿草重新掩盖。
“老祖宗喊姑娘前去叙话喝茶。”紫鹃说道。
“原来如此！”贾瑛想说些什么，可绞尽脑汁都没个主意，如果是前身在这里，想必会和林黛玉很有话题，可灵魂换做是他，总觉得在面对林黛玉时有一种神秘感与期待感，要聊一些有营养的话题。
什么才算有营养？贾瑛心中莫过于修行和改变贾家了，不过他与林黛玉也不是很熟悉，不好聊这些。
千般思绪，出口时只剩下来一句“原来如此！”
“怎么这么呆……”
轻轻的嘟囔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始作俑者雪雁羞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嘴，辩解道：“不，不是说宝二爷你……”
“呵呵……”贾瑛盯着这个小丫头，总感觉对方看他不顺眼。
雪雁的无礼与欲盖弥彰让林黛玉有些挂不住了，无奈地向贾瑛表达了歉意。
“我也要向老祖宗请安，同去？”贾瑛挠了挠头，试探性问了句。
“好。”林黛玉气吐幽兰，竟然同意了。
两人并行，雪雁与紫鹃跟在后面，向着贾母的屋子进发，其实这并非贾瑛的行程，不过他忽然想起，林黛玉也来贾府有些时日了，可他竟然都没见过几面！
总感觉这剧情发展不对？说好的木石姻缘呢……到他这儿就变了样，跟林妹妹处得像陌生人似的。
难道林妹妹喜欢的是前身那种‘有趣’的灵魂？
贾瑛皱眉，这可不好办，他一向不愿意像舔狗似的和女孩子相处，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
“是了，我的思维被框住了，谁说来到红楼就一定要把追女孩子作为目标的……”想通了之后，他的思维开始活泛了起来，咳嗽一声，然后霍然看向了雪雁。
“你……”雪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原本带着点不忿的目光因为心虚迅速收了回去。
“雪雁啊。”贾瑛盯着她。
“啊？宝，宝二爷？”
“我长得很天妒人怨吗？”
“没有……”
“那我是哪天说梦话骂过你，传了出来？”
“不，不曾有过……”
“都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老是对我龇牙咧嘴，像见到仇人一的？”几人同时定住，贾瑛质问，黛玉目光清冷，紫鹃讶然，雪雁则大脑空白。
“我……”她从没考虑过贾瑛作为一个主子，竟然会这么直白、不留情面的当众质问，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回答。
贾瑛的想法则很简单，遇到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能解决就尽量解决，不然像那些狗血的电视剧中，一个小小的误会都要贯穿全局，引发一系列祸事，就很令人头疼。
“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乱来而已。”林黛玉微蹙着柳叶眉，用眼神示意雪雁。
谁知雪雁这丫头几十斤的反骨，脖子一梗，回过神愤愤不平反呛道：“谁叫你羞辱姑娘的！姑娘脸皮薄，我可不怕，今天必须要帮姑娘讨个说法！”
雄赳赳，气昂昂，雪雁此刻叉着腰，气势汹汹，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雪雁！”林黛玉有些怒气了。
“羞辱？”贾瑛一怔，反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过这档子事？”
“你！”雪雁气疯了，自己这么在意的一件事，对方却丝毫不当回事，不放在心上，这也太羞辱人了！
“那日我们来神京城，在大街上，你看着姑娘的容貌作呕，你忘记了吗！”
雪雁这么一说，贾瑛是想起来了，他那天被轿子颠得七荤八素，确实差点吐出来，没想到因缘际会，导致了这样一个误会。
“原来是这件事。”贾瑛苦笑着解释一番。
“二爷和姑娘之间原来还有这样的趣事。”紫鹃化身吃瓜群众，捂着嘴偷笑。
“如此说来，确实是我们误会宝哥哥了……”林黛玉柳眉舒展，心中的结终于是解开了，之前虽然她一点没提这茬，并不代表不在意。
只有雪雁还在犟嘴：“不可能……”
……
给贾母请安后，林黛玉留下叙话，贾瑛则直奔义学。
贾家义学。
贾代儒早早便来了，以往都将义学先生当做族里派遣的一道任务，现在心态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转变，他浑浊的眸子变得逐渐有神。
“爷爷，有必要来的这么早吗？”贾瑞目光躲闪，很是不甘，以往的这个时候，他还能找好基友厮混一番，今日却被束缚住。
“唔……”贾代儒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吓得贾瑞忍不住紧闭双眼，瑟瑟发抖，像极了一只处于惊惧中的狗。
贾瑞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爷爷擅长的棍棒教育，只要他有所忤逆，抑或是表现得不好，动辄就会以藤条戒尺抽打，体罚痛骂，在他的印象中，贾代儒就像一头易怒的雄狮，让他经历了不堪回首的半生。
他一直在等待贾代儒挂在书桌边上的藤条降临，然而过了很久，想象中的痛感却没有发生。
尽管如此，他一直惊恐地保持着这个状态，不敢做出任何窥伺的举动。
“唉”
苍老的叹息在耳边响起，贾瑞脸色大变，抖若筛糠，老爷子这是要靠近了打吗？
这次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又要躺几天了……贾瑞心若死灰。
“瑞儿。”贾代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波动。
“爷，爷爷……”贾瑞近乎哀求，感觉到了贾代儒这次的异常，下意识以为这次的惩罚会是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一次。
然而一只温润的大手覆下，只是轻轻在他面部摩挲，举动间温柔无比。
贾瑞越发惊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刻他心中无限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贱说一句话，乖乖站着不行吗？！
“瑞儿！”
贾代儒呼唤。
“爷爷……”贾瑞牙齿打架，几乎要软倒在地上了。
“噼啪！”
忽然，刺耳的声音响彻书房，贾瑞听着像什么东西断裂了，他心胆俱裂，摔倒在地上，惨叫一声，不过他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身上没有痛感！
怎么回事？
贾瑞下意识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两截断裂的藤条。
这根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打得他哭爹喊娘的藤条，断了！
断在了它的持有者手上，贾代儒面色平静，一手一截断藤，无声无息将其递了过来，送到贾瑞面前。
“啊！”
贾瑞大叫一声，恐惧倒退，藤条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已经深入骨髓。
“断了，拿着！”贾代儒轻声道。
贾瑞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然后低垂下头颅，不敢行动。
“拿着，它已经断了。”贾代儒的声音越发柔和了。
直到呼唤的第四遍，贾瑞这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先是触碰藤条，试探地瞟了贾代儒一眼，看到祖父没有异色后，这才敢抓住藤条。
一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遍贾瑞全身，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手上，此刻正抓着贾代儒的藤条。
虽然它断了，可它一直是权威的化身，在记忆中，它与贾代儒过份的严苛共同代表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家长形象。
贾瑞的全身仿佛被电流击中，腾的一下抬起头，第一次完全的和贾代儒的眸子对视。
我看到了什么？愧疚？悔恨？还有自责……
贾瑞下意识摇头，不相信这些是真的，只是此刻他的右手抓着断裂的半边藤条，忽然让他无畏了起来。
“我抓到了……”贾瑞颤抖着，兴奋异常，然后将目光锁定住另一半断藤，他伸手一把抓了过来，握在手上，忽然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他双手持着两截断藤，疯了一般挥舞。
忽然，贾瑞所有的动作停止，目光转移到了站着的贾代儒身上，然后霍然起身，他比贾代儒高出半个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立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苍老的祖父。
“你……”贾瑞下意识倒退了半步，他紧握手中的藤条，内心有疯狂的想法滋生，并且不停地发酵，越来越膨胀，越来越疯狂，最后，砰地一声。
炸了！
贾瑞的手高高扬起，藤条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弧线，发出刺耳的声音，他面目狰狞，与一双平静如水，却蕴含复杂情感的眸子对视，然后，对着这个曾经惊惧的、臣服的、不敢反抗的老人，手重重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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