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贾瑞之变
碧痕、袭人笑了一阵才意识到还有事情没做完。
“袭人姐姐，接下来怎么办……”碧痕慌得不行，她本来就是服侍贾瑛沐浴的，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跑出去，但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袭人也一时没了办法，捂着脸咬着嘴唇，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先帮二爷擦拭身子，别着凉了。”
“怎么……擦拭？捂着眼也看不见……”碧痕有些难堪。
“就……这样呗。”袭人缓缓将手放下，洁白的肌肤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匆匆瞥了一眼后急忙扭过头。
“毛……毛巾给我！”
……
许久之后，袭人有些疲累地走出来，招呼众丫鬟合力将贾瑛抬到床上，看着熟睡少年的脸庞，屋内一时无言，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贾瑛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黛玉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在背后监视、操控者他的一举一动，并且发现了他穿越者的秘密。
他反抗、逃避、服从，都无济于事，感觉林黛玉像是一个魔鬼，时刻欲置他于死地！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拔剑怒对林黛玉。
两人于紫禁之巅大战三天三夜，最令他崩溃的是，林黛玉一颗一颗，将全城的柳树都拔出来，像金刚一样扔他，那个模样，十分的威武雄霸……
然后他就惊醒了，冷汗冒了一身，醒的时候发现袭人等人围在床前，皆都担忧地看着。
“二爷，你做噩梦了？”袭人神色怪异，上前拿出手绢为他擦汗。
贾瑛不知道该这么说，难道直接说是被林黛玉吓的？这多丢人啊！
“嗯，梦见南方的妖人来打咱们，我拼死抵御，带领大家击退来犯，险些身死才获得了胜利！”
他擦了擦汗，一脸大义凛然，讲出了噩梦的内容。
然而小丫鬟们面面相觑，晴雯丝毫不给面子，讥笑道：“林妹妹，为何要与我刀剑相向？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林妹妹……”
笑颜如花，一句一句话让贾瑛大为局促，老脸一红。
这些话都是他在梦中所说的……为什么要说梦话！
这一刻，贾瑛对说梦话的习惯直接拉到了十级抗拒，并且暗下决心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晴雯的讥讽杀伤力真的强，绘声绘色，让一众小丫鬟忍不住偷笑，拿眼偷偷看自家二爷窘迫的模样。
贾瑛怕再这样下去威严不保，于是板着脸直接向晴雯扑了过去……
好一会后，贾瑛以及一众丫鬟都感到有些不妥了，这才停止了嬉闹，一个个脸上红扑扑的，正襟危坐，埋头干自己本分的活计不敢看贾瑛。
贾瑛觉得有些异常，这些小丫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瞄他的裤裆，而且都是瞥一眼就将头埋的更深，看得他毛骨悚然。
“难道我到了散发雄性魅力的年纪了？”他沉思良久，总是悟不透原因所在，只能摇头自嘲。
由于出了一身大汗，他又沐浴一番，出来时焕然一新了。
看看天色，现在居然是清晨时分。
贾瑛寻思了片刻，决定先去给老祖宗以及便宜爹娘请个安，亮亮相，于是唤上袭人跟随，穿行于庭院廊道之间，不多时便到了老太太的居所。
鸳鸯刚好踩着碎步出门，远远看到了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缓步走来，看清来人面容后顿时吃了一惊，然后立马转身入了屋内禀告。
于是乎，等贾瑛刚踏上门槛，老太太就在鸳鸯的搀扶下急匆匆赶了出来，一见面，就将他搂在了怀中，面上显露出疼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关爱、想念的话语。
说着说着，他们就移步到了屋内，坐于榻上。
“宝玉，这一两天和你太爷外出拜访名师可有收获？”贾母雍容半躺着，鸳鸯在一旁尽心服侍，很是闲适安逸，但问出的问题却让贾瑛心下犯了难。
拜访了谁？
他对名师什么的一概不知，来到红楼后陆续发生了许多事情，导致连贾府内的人他都还未认全；
学到了什么？
他哪里知道学到了什么！甚至这个理由都是林妹妹编的……
因此他对这个问题很是头疼，一时无言之下，引得贾母生出了疑惑，皱眉呼唤了声：“宝玉，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思绪飞回，在最后一刻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有了！
贾瑛笑了笑说道：“和太爷拜访了躺李大学士，受其指点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他将紫袍大臣拉出来作挡箭牌，自然有所考虑，一者对方是自己为数不多认得的大人物，二来互相之间还有过交集，更何况对方与贾代儒的关系似乎还可以。
当然，这里的‘还可以’指没有仇恨，以后可以根据利益来往相对亲密一些的。
毕竟根据他们的对话可以很容易推断，在贾代儒落魄的这些年里，紫袍大臣从来没有看望过他，也仅此而已。
“李大学士？”贾母闻言忽然从半躺的状态坐了起来，思索片刻后问道：“是体仁阁的李大学士还是协办大学士？”
蛤？
贾瑛一听差点给跪了，怎么一个大学士还有这么多细分的！这下他真抓瞎了，脑海中飞速思考该怎样才能圆过去这个谎。
不过贾母的心思这会儿明显不在他身上，而是喃喃自语道：“也是，和代儒相识的，只能是协办大学士李峥嵘了。”
“可自从那次之后，李峥嵘已经有数百年未曾看望过代儒，怎么如今又联系上了？”老太太苦思不得其解，下意识就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孙儿。
“我也不知道。”贾瑛摊摊手，一脸不知情的无辜模样。
“你个猴儿！”贾母摇头哂笑，忽然惊讶地在他身上打量，不确定道：“你的道行……似乎增长了很多？”
终于注意到这点了！
贾瑛内心略有些自得，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谦虚道：“小有进步，不足道哉。”
他的内心戏以及小表情显然瞒不过贾母这样的人，老太太哭笑不得，而后忽然郑重道：“既然你入了修行，日后必定少不了与人争斗，你不曾练过手脚，必定会吃暴亏，这样吧，我为你择个良师，教你拳脚兵器，你吃得了苦吗？”
“这点苦怎么吃不了！”贾瑛精神一震，问老太太：“太爷不能教我这些吗？”
“你太爷？”贾母一愣，轻笑道：“也不是不能，只要他愿意，不过你得自个去求了。”
“好嘞！”
……
拜别了贾母，贾瑛直奔太学而去，不过刚到半路，就碰见了一脸风尘憔悴、哈欠连天的李贵和茗烟。
“二爷。”李贵一开口，嘶哑的声音让贾瑛吓了一跳。
“你俩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贵刚要说话，茗烟闻言夸张地大声叫起苦来，哭丧着脸道：“二爷，我们可吃了不少苦，两天没睡好觉了，还被人打了好几次！您看看！”
说着，茗烟就撸起袖子、偏头露出手臂、脸上的淤青看上去确实挺让人触目惊心的。
李贵不像茗烟，他要沉稳一些，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哥儿，前天瑞大爷不是失心疯了吗，我和茗烟在后面一直跟着，熬了两天，还是昨晚太爷突然出现才让他睡了过去，不然还不知道要跟多久。”
“两天！”贾瑛一惊，“你们一直跟着瑞大哥不曾闭眼？”
“怎么不是呢？”茗烟摇摇欲坠，眼睛里面全是血丝。
“瑞大爷实在太能折腾了，开始的时候在神京街头闹，我们好不容易给擦好屁股，他又出了城，在京畿疯跑，像个疯子一样，我们怕出事，不敢让他离开视线。”李贵说话之间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
贾瑛见他们这副模样，连忙招呼两人赶紧回去补觉，然后嘱咐道：“好好休息一下，回来我给你们发加班费。”
“好嘞哥儿……加班费是什么？”李贵自己确实扛不住了，哈欠连天。
“就是银子！”
“二爷大气！”茗烟眼前一亮，顿时兴奋了起来。
李贵想了想，说道：“哥儿你是要去找太爷吗？他带着瑞大爷回家里去了。”
……
“你醒了。”
淡淡的苍老声音回响，在不大的房间内停留、绕梁。
贾瑞霍然睁开血红的眼，双手紧握着藤条松了又紧，然后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目露凶光，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嗬……”他嘶吼，他喘气，他浑身发颤，看着不远处静静坐着的老人，熟悉而又憎恨的面容摆在眼前，目光温柔地投过来，让他又有些陌生与犹疑。
“你！”贾瑞向前走了一步，捏着藤条的手又要举起来，想抽碎这幅面容，却霍然见到老人手上的事物，顿时脸色大变。
那是一柄戒尺。
“袭人姐姐，接下来怎么办……”碧痕慌得不行，她本来就是服侍贾瑛沐浴的，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跑出去，但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袭人也一时没了办法，捂着脸咬着嘴唇，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先帮二爷擦拭身子，别着凉了。”
“怎么……擦拭？捂着眼也看不见……”碧痕有些难堪。
“就……这样呗。”袭人缓缓将手放下，洁白的肌肤已经红的快要滴血了，匆匆瞥了一眼后急忙扭过头。
“毛……毛巾给我！”
……
许久之后，袭人有些疲累地走出来，招呼众丫鬟合力将贾瑛抬到床上，看着熟睡少年的脸庞，屋内一时无言，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贾瑛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黛玉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在背后监视、操控者他的一举一动，并且发现了他穿越者的秘密。
他反抗、逃避、服从，都无济于事，感觉林黛玉像是一个魔鬼，时刻欲置他于死地！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拔剑怒对林黛玉。
两人于紫禁之巅大战三天三夜，最令他崩溃的是，林黛玉一颗一颗，将全城的柳树都拔出来，像金刚一样扔他，那个模样，十分的威武雄霸……
然后他就惊醒了，冷汗冒了一身，醒的时候发现袭人等人围在床前，皆都担忧地看着。
“二爷，你做噩梦了？”袭人神色怪异，上前拿出手绢为他擦汗。
贾瑛不知道该这么说，难道直接说是被林黛玉吓的？这多丢人啊！
“嗯，梦见南方的妖人来打咱们，我拼死抵御，带领大家击退来犯，险些身死才获得了胜利！”
他擦了擦汗，一脸大义凛然，讲出了噩梦的内容。
然而小丫鬟们面面相觑，晴雯丝毫不给面子，讥笑道：“林妹妹，为何要与我刀剑相向？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林妹妹……”
笑颜如花，一句一句话让贾瑛大为局促，老脸一红。
这些话都是他在梦中所说的……为什么要说梦话！
这一刻，贾瑛对说梦话的习惯直接拉到了十级抗拒，并且暗下决心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晴雯的讥讽杀伤力真的强，绘声绘色，让一众小丫鬟忍不住偷笑，拿眼偷偷看自家二爷窘迫的模样。
贾瑛怕再这样下去威严不保，于是板着脸直接向晴雯扑了过去……
好一会后，贾瑛以及一众丫鬟都感到有些不妥了，这才停止了嬉闹，一个个脸上红扑扑的，正襟危坐，埋头干自己本分的活计不敢看贾瑛。
贾瑛觉得有些异常，这些小丫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瞄他的裤裆，而且都是瞥一眼就将头埋的更深，看得他毛骨悚然。
“难道我到了散发雄性魅力的年纪了？”他沉思良久，总是悟不透原因所在，只能摇头自嘲。
由于出了一身大汗，他又沐浴一番，出来时焕然一新了。
看看天色，现在居然是清晨时分。
贾瑛寻思了片刻，决定先去给老祖宗以及便宜爹娘请个安，亮亮相，于是唤上袭人跟随，穿行于庭院廊道之间，不多时便到了老太太的居所。
鸳鸯刚好踩着碎步出门，远远看到了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缓步走来，看清来人面容后顿时吃了一惊，然后立马转身入了屋内禀告。
于是乎，等贾瑛刚踏上门槛，老太太就在鸳鸯的搀扶下急匆匆赶了出来，一见面，就将他搂在了怀中，面上显露出疼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关爱、想念的话语。
说着说着，他们就移步到了屋内，坐于榻上。
“宝玉，这一两天和你太爷外出拜访名师可有收获？”贾母雍容半躺着，鸳鸯在一旁尽心服侍，很是闲适安逸，但问出的问题却让贾瑛心下犯了难。
拜访了谁？
他对名师什么的一概不知，来到红楼后陆续发生了许多事情，导致连贾府内的人他都还未认全；
学到了什么？
他哪里知道学到了什么！甚至这个理由都是林妹妹编的……
因此他对这个问题很是头疼，一时无言之下，引得贾母生出了疑惑，皱眉呼唤了声：“宝玉，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思绪飞回，在最后一刻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有了！
贾瑛笑了笑说道：“和太爷拜访了躺李大学士，受其指点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他将紫袍大臣拉出来作挡箭牌，自然有所考虑，一者对方是自己为数不多认得的大人物，二来互相之间还有过交集，更何况对方与贾代儒的关系似乎还可以。
当然，这里的‘还可以’指没有仇恨，以后可以根据利益来往相对亲密一些的。
毕竟根据他们的对话可以很容易推断，在贾代儒落魄的这些年里，紫袍大臣从来没有看望过他，也仅此而已。
“李大学士？”贾母闻言忽然从半躺的状态坐了起来，思索片刻后问道：“是体仁阁的李大学士还是协办大学士？”
蛤？
贾瑛一听差点给跪了，怎么一个大学士还有这么多细分的！这下他真抓瞎了，脑海中飞速思考该怎样才能圆过去这个谎。
不过贾母的心思这会儿明显不在他身上，而是喃喃自语道：“也是，和代儒相识的，只能是协办大学士李峥嵘了。”
“可自从那次之后，李峥嵘已经有数百年未曾看望过代儒，怎么如今又联系上了？”老太太苦思不得其解，下意识就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孙儿。
“我也不知道。”贾瑛摊摊手，一脸不知情的无辜模样。
“你个猴儿！”贾母摇头哂笑，忽然惊讶地在他身上打量，不确定道：“你的道行……似乎增长了很多？”
终于注意到这点了！
贾瑛内心略有些自得，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谦虚道：“小有进步，不足道哉。”
他的内心戏以及小表情显然瞒不过贾母这样的人，老太太哭笑不得，而后忽然郑重道：“既然你入了修行，日后必定少不了与人争斗，你不曾练过手脚，必定会吃暴亏，这样吧，我为你择个良师，教你拳脚兵器，你吃得了苦吗？”
“这点苦怎么吃不了！”贾瑛精神一震，问老太太：“太爷不能教我这些吗？”
“你太爷？”贾母一愣，轻笑道：“也不是不能，只要他愿意，不过你得自个去求了。”
“好嘞！”
……
拜别了贾母，贾瑛直奔太学而去，不过刚到半路，就碰见了一脸风尘憔悴、哈欠连天的李贵和茗烟。
“二爷。”李贵一开口，嘶哑的声音让贾瑛吓了一跳。
“你俩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贵刚要说话，茗烟闻言夸张地大声叫起苦来，哭丧着脸道：“二爷，我们可吃了不少苦，两天没睡好觉了，还被人打了好几次！您看看！”
说着，茗烟就撸起袖子、偏头露出手臂、脸上的淤青看上去确实挺让人触目惊心的。
李贵不像茗烟，他要沉稳一些，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哥儿，前天瑞大爷不是失心疯了吗，我和茗烟在后面一直跟着，熬了两天，还是昨晚太爷突然出现才让他睡了过去，不然还不知道要跟多久。”
“两天！”贾瑛一惊，“你们一直跟着瑞大哥不曾闭眼？”
“怎么不是呢？”茗烟摇摇欲坠，眼睛里面全是血丝。
“瑞大爷实在太能折腾了，开始的时候在神京街头闹，我们好不容易给擦好屁股，他又出了城，在京畿疯跑，像个疯子一样，我们怕出事，不敢让他离开视线。”李贵说话之间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
贾瑛见他们这副模样，连忙招呼两人赶紧回去补觉，然后嘱咐道：“好好休息一下，回来我给你们发加班费。”
“好嘞哥儿……加班费是什么？”李贵自己确实扛不住了，哈欠连天。
“就是银子！”
“二爷大气！”茗烟眼前一亮，顿时兴奋了起来。
李贵想了想，说道：“哥儿你是要去找太爷吗？他带着瑞大爷回家里去了。”
……
“你醒了。”
淡淡的苍老声音回响，在不大的房间内停留、绕梁。
贾瑞霍然睁开血红的眼，双手紧握着藤条松了又紧，然后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目露凶光，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嗬……”他嘶吼，他喘气，他浑身发颤，看着不远处静静坐着的老人，熟悉而又憎恨的面容摆在眼前，目光温柔地投过来，让他又有些陌生与犹疑。
“你！”贾瑞向前走了一步，捏着藤条的手又要举起来，想抽碎这幅面容，却霍然见到老人手上的事物，顿时脸色大变。
那是一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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