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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只有皇帝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老五?!”在场所有人的震撼加起来都不如皇帝一个人。

    他瞪大了眼睛,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儿子一样,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翼王顶着他的视线走出来,甚至还有心情冲他笑了笑:“父皇,儿臣今日,怕是要大义灭亲了。”

    皇帝:“……”

    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骂吧,颠来倒去都是那几句,不骂吧,他心里又恨又堵得慌。

    今儿到底是个什么倒霉日子?

    他僵硬的眼珠子终于缓缓的动了一下,他先是看向了陪伴他二十多年的枕边人,又看向了那个自己一心想娶回来的替身,再看看自己这个韬光养晦的儿子。

    他们都想让他死?

    对,他们都想让他死!

    “呵呵……哈哈哈哈哈——”

    皇帝蓦地笑了,笑声由小到大,逐渐癫狂起来。

    听得群臣胆战心惊。

    皇后豢养的杀手戒备的握紧了手里的刀,挡在皇后身前。

    “好、好、好啊!”皇帝抚掌大笑,随后猛地一收,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们真是好样的!”

    他伸手凌厉的一指翼王,“说!你什么时候和沈风勾结在一起的?”

    翼王轻笑,“父皇这话说的可真不好听,儿臣可没有和沈风勾结,从一开始,沈风就是儿臣的人呢。”

    他笑着转身,一身亲王服衬得他气度不凡,他抬起头,直起身子,竟然隐隐比明王要高一些,众人恍然惊觉,他今天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重病在身的样子,气色好极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更后知后觉的畏惧笼罩在他们心头。

    原来他之前一直都是装的吗?

    那他的心机城府,未免太深了一点?

    谢辞酒眯了眯眸子,手指微动,碰了碰藏在袖子里的栀子花。

    翼王这个变数她是真的没想到,目前看起来,好像是和她们站在一边的,但没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他实在是太会装了。

    翼王视线从她脸上滑过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随后脸色一变,朗声道:“来人!”

    御林军一悚,还要来人?!

    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随后地面微微震动,百姓们都惊了。

    “什么动静?”

    “好像……好像是马蹄声!”

    “那得多少马啊?”

    里面的百姓们也想问,随后就见远处乌泱泱的涌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面容冷峻坚毅的沈风。

    沈锦城紧随其后。

    他们带着三千精兵把祭天台团团围了起来。

    百姓们瞬间慌了。

    “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要走,让我走!”

    他们骚乱起来,试图往外跑,结果沈风大手一挥:“今儿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敢往外跑,杀!”

    一声令下,精兵们瞬间拔出刀,寒光湛湛,百姓们霎时蔫了。

    沈风轻轻扯了下嘴角,策马而入。

    不过有御林军拦着,他没法上前,便勒马站在原地,坐在马背上冲皇帝拱了拱手:“好久不见了,皇上。”

    皇帝死死的瞪着他,隐隐发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里。

    “沈风?你怎敢策马入祭天台?”

    丞相怒斥一声。

    沈风不以为意,“末将奉翼王之命前来作证,丞相大人有何指教不妨与翼王说。”

    “你——”丞相面皮涨红,不屑的哼了一声:“三姓家奴也敢耀武扬威。”

    沈风眼神一凛:“丞相大人,慎言。”

    “老夫说错了吗?你先是在定南王手下做事,又服从于皇上,现如今又跟随翼王,你敢说自己不是三姓家奴?”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不屑如出一辙。

    沈风握着马缰的手猛地攥紧。

    “沈风,沈锦城。”

    谢辞酒回身,眸光清亮如刀刃,锐利的割过沈风的脸,“你们来作什么证?”

    沈风回神:“自然是皇上暗害定南王一事。”

    他眸光越过谢辞酒落在皇帝身上,“皇上当初让末将暗中勾结拉拢定南王的部下,又让末将随定南王入京后,按住定南王的亲卫不准他们动,最后一道密令,是让末将除了定南王世子——燕知回。”

    谢辞酒眸光骤然一沉。

    “果然是你。”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杀意不受控制的外泄出来。

    沈风一怔,“……是,当初末将为防皇上过河拆桥,把这些书信都留了下来。”

    说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几封信举起来:“若是有谁不信,大可以拿去一看!看看是不是皇上的手笔!”

    沈风的反水,基本坐实了皇帝的罪名。

    可这样一来,场面就更加失控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该站在哪一边,便纷纷看向了皇帝。

    皇帝冷眼旁观半晌,心又压回了肚子里。

    “朕若是抵死不认呢?书信这种东西,也不是不能伪造,只要有心,一样可以做的天衣无缝,说来说去,你们不过是想拉朕下马,纂权夺位罢了,何必说的这么好听?”

    他哂笑连连:“看起来你们好像是为安北王和定南王抱不平,说白了不还是为了自己?打着为他们伸冤的名号闹这么一出,若是他们地下有知,怕是今晚就会找上门好好问问,你们究竟安得什么心!”

    见他困兽犹斗的模样,谢辞酒笑了,“那倒也不必等到今晚。”

    皇帝一懵,“你什么意思?”

    谢辞酒转回身,直面皇帝,微扬下巴:“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成全你。”

    说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左手一抬,轻轻一甩,一朵雪白的栀子花便旋转飞出,但没有落下,反而越升越高,越变越大。

    “嘶——”

    “啊!”

    众人倒吸一口气,震惊的看着这稀奇的一幕。

    皇帝也张大了嘴。

    这是什么戏法吗?

    栀子花升至半空,缓缓绽放,金光闪烁间,天上乌云迅速汇聚,黑压压的罩在祭天台上,雷电如蛇般在云层中游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平地起风,吹得人袍袖翻飞。

    谢辞酒就站在中间,眼里竟带了几分笑意。

    下一瞬,馥郁幽香四散开来,闻之令人精神一震。

    花心间有一道纤细挺拔的身影若隐若现。

    “皇上,别来无恙。”

    清冷女声响起的瞬间,皇帝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