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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万里奔波争一线

    死囚牢里来了一批人,走在前头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在几位身着青色官服的老爷簇拥下缓缓而来。

    待行陆秋鱼牢房门口站定,中年男子打量一番:“这位想必就是陆学士了,真是一表人才。”后面官老爷纷纷附和,连连称是。

    陆秋鱼站起身来,执学子礼:“学生正是,请问您是……”

    中年男子爽朗笑道:“哈哈,是我疏忽了,我是本城城主,月大侠。陆学士应该认识小女月柔。”

    “原来是城主大人,在下有礼了。”

    “诶——陆学士不必客气,既与小女同窗,叫我一声伯父即可,我这次前来是给你颁发学士学位的。”青州城城主举止大方,平易近人。

    陆秋鱼一脸疑惑:“学士学位?”

    “陆学士还不知道吧,你得到当朝文王的认可,文王亲自赐予你学士学位。”月城主挥了挥手,有官员捧着一块白玉牌递上。

    陆秋鱼双手接过。“应该是老师带来的那份试卷”

    月城主道了声恭喜,继续说道:“陆学士的案子我已了解过了,确有疑点,只是需要时间去查,目前你还是最大嫌疑人,所以只好委屈你先换到普通牢房。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人查出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月城主!”陆秋鱼没有改口。

    月城主一愣,笑着点点头,带着一众官老爷离去。

    没过多久,就有狱卒带着陆秋鱼换了一间牢房。两个狱卒将陆秋鱼送到之后匆匆离去,不再多看一眼,似在害怕什么。

    “兄弟,你说上面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怪老头那间房。”一名狱卒轻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那老头邪门得很,平时送饭的时候别和他对视,别和他说话就是。”两名狱卒渐行渐远。

    这间牢房非常奇怪,墙上地上都刻满文字,这些文字龙飞凤舞,入石三分。凝神看去,这些文字好像有一种魔力,牢牢吸引心神,目光竟无法移动。

    “咦?来了个伴。哈哈,老朽不寂寞了。”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声音虽然苍老但不显干涩很是好听,非常有磁性。

    陆秋鱼惊醒过来,抬眼望去。见一白发老人坐在床板上,微笑看着他。

    老人外表很矛盾,白色长发如瀑布,长眉如龙须,双眼若星辰,皮肤似凝脂,苍老中透着稚气。给人一种看不透,摸不准的感觉。

    陆秋鱼凝视他的双眼,脑海中浮现一幅幅画面,这些陌生的画面使他沉沦,迷失方向。

    老人摇摇头,闭上双眼叹道:“小家伙不行,为人太过死板,太多的束缚让你做不了自己。失败,太失败!”

    脑海中画面消失,陆秋鱼醒转过来,茫然开口道:“老伯,您这是?”

    “老朽只是一个说书人,生平就喜欢写故事,讲故事。如今这世道变了,世人皆图名利,没人愿意听故事,看故事了。我躲在这里写给自己看,讲给自己听,落得个清静。”老人淡笑道。

    孤独,苍凉,压抑。陆秋鱼有些不忍:“老伯,您可以讲给我听。”

    老人心中一动,想睁眼看看,却又放弃,无奈道:“你枷锁太多,你已不是你,故事讲给谁听?世上之人皆如此,故事之中诉何事!”

    老人说完,坐在床板上假寐。

    陆秋鱼没听明白,既然老人不愿意讲,他便不再执着。

    一连数日,两人都没再说话。陆秋鱼好奇墙上书写的故事,可每次去看,都会被吸引心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这一日,月柔来看望陆秋鱼。陆秋鱼询问老师陈放为何没来看他。

    提起陈放,月柔忍不住红了眼眶,不知如何开口。陆秋鱼咯噔一下,心中不安,急忙问出了何事。月柔强忍悲痛说道:“陈首席他,他驾鹤去了……”

    “轰——”如遭晴天霹雳,陆秋鱼没站稳,差点摔倒。他紧捏双拳,用力过猛,手背表皮崩裂开来,鲜血滴落。咬牙一字一句问道:“是谁干的?”

    月柔被陆秋鱼狰狞凶狠的表情吓到,支支吾吾说道:“陈首席,不让我……告诉你。”

    “说吧,我想知道!”陆秋鱼语气坚定。

    月柔平静下来,擦干泪水:“陈首席为救你元神离体,三天奔波万里,往返青州城与天帝城之间,最终油尽灯枯。”

    噔噔噔!陆秋鱼连退三步,跌倒在地。苍白的脸庞,颤抖的双唇喃喃道:“是我,是我害死了老师,我罪该万死!”

    他一拳砸在地面,地面冰冷坚硬,只裂开几道缝,同样裂开的是他的手骨。

    月柔一脸担忧:“陆兄,你别这样,老师临终前说过,他已心安。他说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还有这些,都是陈首席让我交给你的。”说着放下一个包裹。

    “陆兄,想开点,我不能久留,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陆秋鱼此时心乱如麻,耳边嗡嗡声响个不停,什么都没听进去。

    这一幕,狱中老人听在耳里。

    老人一声长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有的人忽喜忽悲,有的人沉沦不前,有的人仰天长叹,有的人怒发冲冠。而这些都是枷锁,被锁在自身的世界,无法自拔。故事永远都在书写,哪怕天地倾覆,日月颠倒,又能如何,你不是你,无法改变。”

    老人的声音圆润好听,富有磁性。陆秋鱼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老伯,我想听故事。”陆秋鱼认真说道。

    老人睁开双眼,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日月旋转:“好,且听我徐徐道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

    眼前是一个小山村。一块土坡上三个少年正在烧黄纸,斩鸡头。“我沈关!”“我范才!”“我逍遥!”

    “今日起,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三个少年异口同声,拜了兄弟后哈哈大笑。沈关年纪最大,做了老大。范才排老二。逍遥年纪最小,是为老三。

    时间如流水飞逝,五年间沈关家厄运不断,先是死了爹娘,后又死了爷爷,前年两个妹妹也相继死去。整个沈家只剩他一人。

    沈关亲手抬着棺材将亲人一一埋葬。幸有范才、逍遥相伴。少年才度过这段艰难时日。只是沈关自此染上一个特殊爱好,帮人抬棺,做白事。

    沈关专门为抬棺创了一门抬棺步,经他之手所抬,白事必然稳稳妥妥,事主也乐得高兴。

    渐渐地在这十里八乡出了名气。沈关便专心帮人抬棺,做起了白事行当。

    话说那范才,因为得罪了当地财主,险遭活埋。他费尽千辛万苦,从土堆里爬出来。为了报复财主,一气之下他将财主一家祖坟挖了个遍。

    从此,他迷上了挖坟。财主知道之后,气的七窍生烟,非要杀他泄愤。

    沈关和逍遥救了他。范才、逍遥两人是孤儿,沈关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为了躲避追杀,三人相伴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