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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毁好事,乌鸦嘴

    “凌南秀,你、你在胡说些什么?”眼看着好事将近,却没料到被人跑出来这么横插一杠子,徐子良是那个懊恼呀!

    他之所以会答应带凌南秀过来,本想着一是帮忙壮壮胆,二是听说这位“野生表弟”城里的亲戚,住在市中学附近,怎么也应该算得上体面人家,说不得什么时候,还能拉拉虎皮啥的。

    谁曾想反而因此节外生枝,真真是让人再后悔都迟了。

    你作为半拉大一孩子,懂得什么叫单身狗的痛苦?懂得这种不提婚房,不提礼金多少的好事,是多难能可贵么?

    对于徐子良瞪过来的有些愤怒的小眼神,凌南秀却浑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地转而向着对面的顾小姐说道:“这位姑娘,既然怀了孕,你不赶紧去找孩子爹报喜,怎么反倒跑来这里相亲?不应该呀!”

    “你……”,全程一句话没说,此时终于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凌南秀好歹蹦出了一个字。

    “嗯?咋啦?我有说错什么吗?喔,我懂了,可这不能够呀!”凌南秀才不管它里头究竟有着什么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呢!今天这事,从一开始,对方就属于起意不良,不要脸面,所以又哪还需要啥好言好语去对待的?

    听了凌南秀的自言自答,恼羞成怒的顾小姐直接愤而转身离开。

    而脸色同时变得相当难看的杜阿姨,眼神则是颇有深意地剜了凌南秀一下。

    嘿,你这个老阿姨,什么意思?怕不是找人“喜当爹”这坏主意,就是你给出的对吧?

    凌南秀哪里是肯吃这种闷亏的人物,立马起身,准备叉腰铆足劲,狠狠地瞪它个回去,结果人家杜阿姨不过稍微踌躇了一下,便也站起来,给转身走了,一边追自家女儿,一边嘴里头还劝说着:“小红,孩子的事,即使知道了,也还是可以谈的嘛!不至于……”

    凌南秀正懊恼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慢,终归还是吃了个哑巴亏,想着下次再遇到类似这样的事,必须得汲取教训,争取及时地作出加倍的回怼,便听见身旁的徐子良喃喃叨叨,“我就知道,也早应该想到,天底下又哪来这样的好事,无端端砸在我头上。”

    见徐子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凌南秀不禁翻了下白眼,也就停止了再作思考总结,重新坐下来,揽着对方的肩膀说道。“诶!我说小徐呀,对于这样的腌臜事,咱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么?好歹逃过一劫,不是更应该感到庆幸与高兴?”

    当然了,因为之前徐子良直呼了他的全名,所以“徐表哥”是再没得喊了的。

    徐子良扭头看着凌南秀,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我谢你!”

    “客气。”凌南秀才不管别人话里头到底是真心还是反着来呢,这也同样属于他的独特风格,要说装糊涂,谁不会似的,就看谁比谁难受呗。

    结果很显然,是徐子良更加倍感无语。

    “好啦,别再多想啦,这事也就这样了。所以,我们接下来干啥去?”凌南秀觉得事情到此已经算彻底完结,而对于跟一个大老爷们坐在凉亭里发呆,他可没任何兴趣。

    “你不是说自己要去找亲戚的么?”徐子良没好气地反问了句,不过也没等凌南秀作出回答,又接着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啥?”凌南秀愣了愣,随即恍然,“喔,你是指那位一副傲娇女神范的顾家姑娘怀孕的事呀!”

    见凌南秀拿捏着,并没有继续回答下去的意思,徐子良就更是无语了,无奈点了点头,表示自个要问的正是此事。

    说好的淳朴善良山里人呢?

    说好的啥也不懂,进城长见识,你这“傲娇”、“女神范”明明用得贼顺溜,难道现如今,随便一个山疙瘩里头,网络都这么发达了的吗?

    凌南秀捻捻下巴,作一副智者态,“我说我会看相,你信不?”

    “祖传的?”徐子良倒也并没有去过多的怀疑,毕竟之前那位顾小姐即使穿着一袭合身连衣长裙,却也不显怀,自己就压根一点没看出来。

    “你就当是家传的吧!”凌南秀先是掰正了“祖传”这么个说法,毕竟“家”,他认,但“祖宗”是谁,他自个儿都不清楚呢。连山上的老家伙们也未曾和他提起过,可不能乱认。

    “我估摸着那顾家姑娘怀孕也就个把月的事,至于什么鼻梁形状变化,人中纹理鉴别之类的专有术语,说多了你也不懂。”凌南秀也没再端着,给判定了个大概时间,还简单地透露了自身用以判断事情的依据。

    好吧,关于“祖传”与“家传”这两词之间的为什么要去特意区分,徐子良是没琢磨出来,而对于那些所谓相学的专门术语,他当下自然也没兴致去打听个究竟,不过搞清楚自己差点儿“喜当爹”,并非因为智商捉急的缘故,心情也就好了些许。

    “我这边还约了个相亲对象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还得再等等。”徐子良看了看表,有点儿纠结地说道。

    “什么,还有?那好吧!我继续在这陪着你得了。”体验生活,考究人心,这可是凌南秀下山主要的两大任务。至于探望亲戚这种原本就子虚乌有的事,哪有陪人相亲好玩?

    而徐子良所以纠结,就纠结在这里了,让凌南秀自个儿离开,经过之前一事,他心里愈发地没底,但留着眼尖嘴刁的凌南秀给把把眼吧,又怕再出点别的什么状况,让下一件或许勉强还算过得去的“好事”,完全变成“坏事”。

    好在也不需要他忐忑多久,不到十分钟,一位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更加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美”女,便踩着双红色高跟鞋,身姿摇摆地走了进来。

    好家伙,如果说上一回被人觉着适合“代当爹”这事已经够奇葩的话,那接着进来的这位,就更加地离大谱。

    见面不过介绍确认了一下彼此的名字,估计连徐子良留在那什么公园一角的信息都没看全,然后性情喜好之类的更是一字没提,直接就问起婚房准备买在那里,车子打算何时解决,银行存款有没有个三十万以上,礼金能给多少……

    叭叭一连串的问题,愣是把徐子良给问懵了,也把一旁的凌南秀给看傻了。

    听到回答打算继续先住着老房子,车子得婚后才会想办法买,存款也远未能达到心理预期,礼金更是只能给个五六万,“花”姑娘那是招呼都懒得多打一个,直接转身妖袅而去。

    “走路都走得这么骚,小心待会儿摔个大马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利嘴毒舌的凌南秀,立马奉上了句“恶意”满满的诅咒。

    也就听说如今画圈圈已经不流行,否则他还真非得从背包里头,掏件牛鼻子给的老物什工具出来,蹲它一回地上。

    要不然说,天底下为什么会有句俗语叫“好话不灵,坏话灵”呢?

    凌南秀这边的话音刚落,走出凉亭外的那位“花”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就这般巧合,一只高跟鞋恰好踩在了一片还带点绿的厚实落叶上,于是便只听见“唉哟”一声尖叫,还当真摔了她个狗啃泥。

    等到“花”姑娘拒绝了旁人的伸手帮扶,自己费力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远走后,凉亭里两个觉着好歹算出了份恶气的家伙,这才相互一视,拍腿大声发笑。

    终归徐子良这人比较厚道,觉着别人倒霉,自己在后边幸灾乐祸,难免有些不道德的嫌疑,首先停止了笑声。

    剩凌南秀一个,觉着再笑就显得很傻,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对了,小徐,问你件事,你们这边的所谓的下聘礼,都是只去不回的么?”凌南秀突然想到了个细节。

    这回轮到徐子良翻起了白眼,“这事,放全国不都一样?难道在你们那,还能例外不成?”

    凌南秀也没回答,心里头却不免感慨,怪不得山上的那些老家伙们,总有事没事就喜欢感叹个一句:当今世间,人心不古哪!

    不过这聘礼啥的,跟他暂时其实也没多大关系,还早得很,远着呢!

    而且,即便以后真到了年岁,又有合适的对象,山上应该也还是会和现在的风俗一样,有去有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