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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未知的世界

    身前,道路两侧各有九座厉鬼雕像,三丈高低,面目憎恶。杜林人在路上向前,能清晰感觉自那十八厉鬼目光中透出的阴冷气息,似无论自己躲在哪里,都无法逃过那冰冷的眼神。

    雕像尽头,一座牌楼清晰伫立,上不着天,距离地面九丈九尺九寸九分九外,被阵阵黑烟笼罩,其中似有鬼神魂魄,阴风不断。牌楼下,是无间黑暗,好似深渊幽冥,不可见底。在牌楼间,有九道三寸高低,仅有一指粗细的门洞。

    门洞外,有无数魂魄排成了一条直线,不断走入,不见面目,只有一个个背影浮现。

    牌楼与当日白煞召唤时模样相同,只是气机相比之下虚弱了太多,杜林走入其中一条人流,很快的,身后便有无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魂魄挤满。

    明黄色气丝下,清晰可见这些魂魄面向鬼门,双眼木然,孔洞,嘴角上翘,带着一丝略显诡异的笑容。

    缓慢向前移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走到鬼门之下,那鬼门上,有一股巨大的威压袭来,似几丈方圆内,都被气机笼罩,所思所想,在这一份气机压制下都变得缓慢许多。

    “咔。”

    脚下一错,迈入门洞间,门洞四周有符文闪烁,一道道黑色烟雾在跳动间迅速涌入身子,与身上死气融合之后,似真的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明黄色气丝涌动之间,神识能够清晰感到对四周的感知正在变得模糊。身子上,更有一种排斥了力量不断挤压明黄色光丝,似之前的交融只是短暂的。

    身前,之前所见十八厉鬼站立道路两侧,不断发出狰狞笑意。魂高三寸三分,门洞三寸,那些涌入的魂儿,无一不是低头,弯腰,以此躲避那些门洞上的符文。

    杜林前后看了一眼,便见到有魂魄腰板挺直,可刚一触碰那门洞符文,便立时化作了一道轻烟彻底死去。

    “低头?人死之后,化作了鬼魂,无论生前多么强横,可死后若想进入这阴司鬼府,转世投胎,终需要低头弯腰,以此祈活啊。”

    这门洞看似不长,却似没有尽头一般,杜林不断的前行,走动时间想必清醒后自鬼门关前两倍有余,依旧没有走到尽头。前后两端,走着走着便有魂儿‘嗤’的一下化作了乳白光斑,符文一亮,便立时在原地消失,在不可见,其后迅速有魂儿向前,弥补空间。一路所见,有无数的魂儿化作光圈消散,可队伍前行,却丝毫没有减少。

    “嗤!”

    “嗤嗤!”

    眼前又有电芒闪烁,一道道魂儿在电芒中快速化作光圈,被墙壁符文吞噬,只是相比之前不同的是,在这些魂消失之后,在没有魂魄补充。

    人群,变得稀疏起来。

    越走越远,那条队伍再不似之前一般密集,稀稀拉拉的,几个身位,甚至十几几十个身位才能见到一个人影。

    身上,那种被呼唤的感觉更加强烈,似在遥远的地方有人正不断的对他进行召唤。

    那召唤,让他义无反顾,也让他的身子不受神识的控制,不断前行。似血脉,似神明,终是超出了意识的掌控。

    神识隐藏在明黄色光圈之中,可见身边一切,却也彻底失去了对身子的控制,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这感觉,有些奇怪。

    “人死之后,地魂带着人一生记忆转身投胎,经鬼门,黄泉,最终入尘世转生,可我此时所见,所闻,似乎,有些差异,关键的是,在这魂儿上,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地魂的力量。”

    “阴司,鬼门,这一路上不见阴司令牌,更不见阴司差役引领……不,之前时间我在昏迷之中,当时是否有那一切,我并不清楚。

    当时所见那六道旋涡,当时按照人生前善恶而分出的转生六道,入六道后,灵识消散,只剩一身本识转世。鬼门关前十二恶鬼,是人身十二神,为时辰所化,可吞掉特定时间内特定的一切记忆。又经鬼门镇压,人,可投胎。”

    心中想着一切,身边,越来越多的魂儿消失,化作一道道光圈再也不见,前后左右,只剩下他孤单单的自己漂泊,走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山。

    “这是阴司?真的投胎?那么……我还活着?”

    身边四周,只剩死气,身上更是毫无生机,杜林有些悲哀,不知这道路的尽头是不是便是转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甚至不知道为何明明在天云古泉,会突兀的出现在黄泉之中。

    “还好,有皇文帝书为我保住了这份神识,即便是真的转世重生了,依旧能留有今生的记忆,只要有希望,终究有回来的一天。”

    有太多的不舍需要去解决,可此时,他无力反抗这种阴司带来的召唤,一会时间中,他已经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一一尝试,可是,无用,终究摆脱不了。

    身边没有了魂魄,这条道理,没有尽头,杜林孤单的飘荡着,渐渐的,便是他的身子都化作了一道乳白光圈,可相比其他人不同的是,在通道的四周,并不再有符文闪烁,将他的影子彻底的吞噬。

    又过了许久,黑烟笼罩之中,那一丝明黄色光丝变得虚弱许多,他的神识渐渐的萎缩,直至……陷入了沉睡。

    “嗤!”

    在杜林沉睡时,光圈一抖,那黑暗而狭隘的通道终于闪现出一丝光亮,他快速跃动,几下之后,终于在黑暗之中跳出。

    豁然开朗。

    身边,不再是那狭隘的死寂,光亮耀眼,有无数乳白光圈闪烁,发出阵阵柔和的光芒,没一颗都有拳头大小在漂浮中不断转动。

    若详细观看,便会发现那些光圈的转动隐隐中似都有节奏一般,围绕着远处一个耀眼的,看不清大小的光圈转动,跳跃,或上下,或左右,或前后……不一而足,似漫天星空一样,闪烁这。

    杜林所化光圈刚一跳出那片黑暗,就有一种力量挤压而来,那一份力量来自前方那巨大光芒,同样也来自四面八方,似铁钳一般将光圈锁在虚空,无法动弹。几道光芒似闪电般在光圈上浮现,游走之间,有无数黑色死气在那电芒下快速聚合,一会时间,就在光圈表面凝聚出了杜林模样。

    那人由死气构成,目露凶光,一脸狰狞,身子变幻扭动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脸上神情更是似人一般,有种种情绪流落。

    “咔。”电芒再闪,那人脸上立时露出了疯狂,惊惧神色,似对那电芒恐惧到了极点,身子抖动间,自胸前有黑色烟云出现,阻挡电芒,同时身子一动,再次化作了轻烟,想要融入光圈之中。

    “砰。”

    身后,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在他与光斑之间,似墙壁一般,他噗的一下碰上,之后化作轻烟,虽片刻之后再次聚拢,可那颜色相比之前,终究是暗淡了一丝。

    “嗤嗤。”

    身后,电芒闪动间,那一丝被分出的烟丝已然破灭,他脸色变了几遍,在挣扎中化作烟尘,化作了气丝,化作了水浪,化作了风浪,可终究是无法进入。

    “啪。”

    电芒闪烁黑烟,他脸色一变,身子猛的停止动作,彻底化作了烟尘消失。

    光圈上,死气消失,陡然间变得通透起来,一道道光芒穿梭间,有血丝蔓延,很快的就变成了杜林模样。

    样貌清晰,与他本人一幕一样,血丝浮现间,似缓缓有血肉生成一般。又在他身上探查一番,似在寻找什么,过了一会,那光芒消失,杜林所在魂魄又化作了光圈,只是在力量消失之后,似其他光斑一样,不断的转动起来。

    “嗤嗤嗤。”

    初始很慢,渐渐的,变成流光一般,围绕着中间巨大的光斑不断转动。

    一圈。

    两圈。

    三圈。

    世界似虚空,无边无际,其中光斑更是无法计量,每转动一圈,都耗费了大量时光。在转动间,他所在光圈变得更加凝实,不再似之前一般虚幻,而似玉石一样,璀璨耀眼,足足十圈之后,那光斑上有电芒闪烁一下,轻微颤动间向内移动了一份,而在移动之间,其体型猛地扩大一份。

    之前似指肚一般大小,一跃之下,变得如同鸽子蛋一样。

    “咔!”

    光斑碎裂,再次凝形后,通透之间,在血丝中又有筋骨生成,他的身子看起来更加生动。再次转动跳跃之间,又似之前一样,十几圈后,再次扩大向前。

    “咔。”

    “咔咔。”

    一次。

    两次。

    光圈中,脏腑血肉正在缓慢生成,而生成间,似气血真正流转,隐约间有呼吸声传出。身边,光圈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璀璨,每道光圈中,都似一个人形盘坐,如他一样,有喘息之声,皮膜血肉。

    五圈。

    十圈。

    光圈碎裂,双腿盘膝而坐,身边四周,具是闭目打坐的人影,呼吸悠长,口中念着一些模糊字节,杜林似那些人一样,身子变得足有三尺多长,闭目盘坐。肉身上,有电芒不断闪现,血肉筋骨在闪现中不断的凝实,似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淬炼,晶莹如玉,坚硬似铁。

    三十圈。

    五十圈。

    他的身子变成了之前一般大小,距离那巨大的光圈越来越近,身边具是人身,只是相比之前稀疏许多,可每人身上都不断有电芒闪现,在闪现间若隐若现的,能够清晰的看道皮膜下的血肉之中,有总总丝线蔓延,无法计量,恐不下百万。颜色更是各不相同,或青或蓝,或红或紫,或绿或黄,或白或黑……

    那些……是天地规则,是……肉身枷锁。

    杜林身上,同样有丝线显露,那些丝线,在电芒之中,似正不断萎缩,而随着身子变得愈发晶莹,在他口鼻之间,清晰可见有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略显黝黑,正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在黑点外,有无数气丝似水汽一般缭绕周边,不断向四周蔓延,在蔓延间,涌入了血肉,那些隐藏在血肉中的规则丝线吞噬下,瞬间变得更粗,更长,更强。

    种子!

    他多次苦苦寻找,一直没有探查到的蛮族种子,就在此时清晰的显现。

    八十圈。

    九十圈。

    正中那光圈很大,圆滚滚的,半径恐不下百里,越是靠近,便越是有一股强烈的威压,让人心生不可抗拒的感觉。光芒照耀之间,杜林身边与他一同靠近的人身更是一个个的相继岁灭。

    “砰。”

    “砰砰。”

    没有哀嚎,没有惨叫,无声的碎裂中,那些血肉筋骨飘散天间,被光芒穿透,又化作一道道电芒符文,向最外围疾驰而去。

    一个,两个。

    十个,百个。

    似一个循环,周而复始,永不停止,在那巨大光圈十丈之外,似有一道屏障,能阻隔任何魂魄的靠近,其上又似乎有无穷的吸引,虽失去了灵智,可无数魂魄依旧滚滚向前。

    “嗤。”

    杜林似之前那些人一般,渐渐靠近。在靠近中,身子上的血肉,筋骨,脏腑全部生成,变成了一具真正的肉身。

    贴近十丈时,一道清风突然吹来,吹入他的血肉,脏腑,筋骨。

    “咔。”

    胸前第二条肋骨上,一声轻响后,有一道裂痕清晰浮现。

    “咔。”

    “咔咔咔咔咔。”

    身子上,一道道声响传出,腿上,胳膊上,颅骨上,在响动间不断有裂痕浮现,便是血肉脏腑内,都有无数细痕显露,似这一瞬间,他晶莹的肉身,被那一道风吹得支离破碎。

    血肉泯灭,脏腑碎裂,筋骨上裂痕密布。

    “叮。”

    自颅骨内,那一丝明黄色气丝再次浮现,眼见着肉身即将破碎之间,迅速穿梭起来。

    筋骨,脏腑,血肉,在这穿梭之中,以肉眼可见的恢复,只是眨眼中,变得如之前一样,甚至更加的晶莹。

    “咔。”

    那明黄色气丝第一次涌出肉身,向前靠近了一分之后,杜林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道门户被明黄色气丝打开,其中有罡风不断吹来,心中那种呼唤的感觉变得愈加强烈,明黄色气丝上,隐隐传来急迫的感觉。

    杜林毫不犹豫,一步迈入。

    “嗤!”

    门户关闭,明黄色气丝一抖,再次进入体内。

    “我是杜林,在蛮族古泉中洗涤肉身,之前一路走来,见六道旋涡,见鬼门,见此处,如今有凝聚了肉身,心有所想,则事儿有所成。可是……这魂并非天地人三魂,这身,也并非是肉身。”

    “天地人三魂,我熟悉,三魂皆有归属,而不似现在一般,有形无神,终是死物。”

    心中念叨间,杜林手掌一会,眼前‘唰’的一下有三魂出现,与之前所见完全相同,无论大小或是神态,便是一些细微的动作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出入。可是,却依旧会给人一种呆滞,死板的感觉。似一件真正的物价,哪怕是雕刻的多么细致精细,放到了行家手中依旧是一眼便能大致的分辨出来。那些物件无论如何的逼真,可终究缺少了神韵,缺少了历史的沉淀。眼前这三魂,便是如此,虽逼真,却少了那一份沉淀,那一份经历过尘世的沧桑,或是冲动。

    肉身上,逼真的让杜林分不出真假,太完美了,甚至相比之前完美的多,可正是因为完美,才让人不敢相信。

    这一份完美,甚至抛弃了之前身上的缺陷,也抛却了此前受到许多的暗伤。

    “唰。”

    迈入进去后,世界一片黑暗,可在这黑暗之中,猛然间有刺眼的明亮升起。这明亮只在眼前,甚至在他神识之中,心间脑海。还来不及仔细观看这世界的模样,就被那刺目的白光照的失明。

    那强烈的白光似带着无尽的煞气一般,虽无法明辨,可杜林依旧能够感到自己的身子正快速的消亡,就似冰雪遇到了暴烈的太阳一般,消散。

    “嗤。”

    亮光片刻消散,又有黑光升起,乌黑铮亮,转瞬之间取代明亮,世界中再次陷入昏暗之中,身手不见五指,耳边,心中,有呜呜风声吹响,更似有无数厉鬼在身边游荡,嘶吼,扰人心神,让人不得清净。

    肉身似一盏明灯在黑暗中点燃,那虚空中不知具体有些什么,不断嘶鸣之间涌向身子,只是眨眼的功夫,被白日侵吞掉的血肉便瞬间恢复。

    脑海中,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缓缓浮现。

    静谧的山下,一层淡淡炊烟笼罩在一会人家上空,周边鸟鸣蛙叫连城了一片,夕阳中,将这一切侵染的如同画轴。青山,湖面,炊烟,人家,一个身子略显佝偻的汉子站在门前,身子弯曲,面容略显焦虑。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门内,一妇人不断哀嚎,身边有接生婆一脸焦虑,片刻之后,一声哭嚎中,那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画面转动,那中年人模样变得苍老,妇人眉头有皱纹深陷,一个约十六七岁的青年背着书篓,踏着夕阳归来。

    “爹,娘,我回来了。”

    一声呼唤,两人瞬间起身,面带笑意,男人应身上前,接过书篓,女人将院落中桌上的杂物清理干净,倒一杯清水,供那孩子吃食。

    画面转动。

    青山不在,绿水枯萎,狂风呼号间,黄沙漫天,三个背影在夕阳中原区,左右两人,身子骨似已经无法坚持,步履虚浮,气虚无力,即便其中那男人不断搀扶,脚下步伐却依旧缓慢。

    足足一夜时间,以及没有远去,那个家,曾经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天亮之后,依旧在目光所及之处。

    “孩儿啊,走吧,快走吧。我们老了,现在……只是你的拖累。”

    “咱家,不能绝后啊,妈求你了,快走,快走吧。”

    老妇跪在地上,满目泪痕,对面一个青年人跪地磕头,不远处,一老者叹息了一声之后,向那老妇轻轻挥了挥手:“老了就要承认,莫要成了孩儿的负担,我走了,我在路上等着你,若是有来生,不要在跟着我了,太苦。”

    “噗。”

    画面,成了血色。

    一个中年文人游荡天下之间,似心有所悟,留下一篇篇脍炙人口的诗篇,只是那些诗篇大多沉重,不被世人所喜,之后更科场扬名,名动天下,得圣皇召见,十年间数次治理有功,登朝入相。

    可查看历年账册之间,他的面色变得越来越是难看,几次怒发冲冠,与同僚之间交谈,得到却尽是嘲讽,许是早年之间的经历让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终究是贫苦中的一员,几经犹豫后,在一次朝会之间,毅然揭开了那煌煌盛世下的一个个疮疤。

    “十年间,风调雨顺,并无任何灾害,可我大唐人口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七十万户。”

    “自圣祖建唐,今百三十一年整,我大唐兵锋所指,世人尽皆退避,可就是这样,在不断扩充中,土地不但没有丝毫增加,反而……减少了。”

    “王将军领范阳三道兵马,节制一切军政,我大唐从无如此经历,虽我等皆知将军衷心耿耿,可少不得小人背后扇风。”

    “我大唐官员……”

    “民间……”

    声音高亢,在殿中震荡,可随着他说的越多,大殿中越来越多的人脸上变了颜色,无论文武,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杀意。还未说完,圣皇猛地从龙椅站起,手中一方宝砚用力一挥,‘啪’的一下摔成了碎片,之后有无数兵士涌入,将其抬出。

    牢中数年,许是圣皇都已经忘记了这一个大言不惭的狂生,却不知谁记起了他,一声名下,他的身影出现在刑台声。

    钢刀,红绸,行刑官一声令下,有鲜血喷涌而出,而就在人头落地瞬间,有快马踏入宫门。

    “王将军……反了。”

    有一缕残魂,自肉身升起,融合了气血,轻飘飘的,在空中飘荡。入旋涡,走鬼门,在走进了光亮中后,被那白芒一照,立时碎裂。飘荡数年之间,眼见着有无数人似他一样,不断前来,死去。

    “这……也是一场人生。”

    感悟中,他明了了脑中的记忆,这是人,是一段经历,也是一段人生。有苦有甜,有喜有忧,直至死后,依旧高呼自己姓名,对那片世界,也从不曾怨恨,虽说,在他父母死后,他的世界,变成了血色。

    一个人的人生如此,这世界中虽看不清模样,可那魂魄所化的光斑,恐怕不下数千万之多。

    “也不知这些人生,又是何等的精彩。”

    黑芒闪耀,消失。

    似又经历了一个轮回一样,白光,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