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亲（世间本就如此）
一路风驰电掣到了二姑家所在的村子，二姑家住在县城西六七公里西沟村，因为村子在县城西边，又加上村里有一条古河道冲出的大河沟因此得名。
河沟里已经干枯没水了，只有丛生的杂草每年夏季多雨时会从上游流下来一层浅浅的水流。就这小时候给自己和二姑家的表哥带来不少乐趣，那时候农村不像现在污染这么严重，水特别清澈干净，水里只有些小鱼小虾，小小的透明的，他们也不为了吃就是淘气捞着玩，捞着了就养在玻璃罐头瓶里，死了再捞。
二姑家就在河沟东岸，从县城一路过来不用过河沟就能到。
二姑今年也有五十四五了，家有两个孩子，都比叶明辙大一个三十五，一个二十九都已经成家并在县城买了房子。叶明辙的两个表哥也都在外地打工，除了过年过节很少回来。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所以他们都不在家。其实两个表哥回来也多半会在县城楼房住很少可能回村里。
二姑家只有姑姑和姑父带着两个表哥孩子在家，姑父今年也有五十七岁只比叶明辙爸爸小一岁是个极和善的人，姑姑比较严厉但对叶明辙却极好。
叶明辙到姑姑家时，饭菜正好出锅，要不说赶得早不如赶的巧。
姑姑没让他客道，直接上桌吃饭。两个肉菜一个素菜，蒸的大米饭应该是今天他还特意多炒了两个菜，因为他们这里农村吃饭一般一顿饭只会炒一个菜。边吃边聊，聊的也都是家长里短，亲戚里道。姑父问他“毕业一年在外面工作怎么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工作有没有人欺负？”然后就是鼓励他做人做事要踏踏实实认认真真不要被社会风气带坏了。
姑姑关心他过完年后工作有没有着落？想没想好干什么工作？
叶明辙一一回答姑父和姑姑问题，同时问了两个表哥表嫂年前什么时候回来？
唠着闲话吃饭就慢，吃完饭都十二点了，姑父哄两个孩子睡会儿午觉，下午还要送去学校，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一个三年级一个一年级。
姑姑把他叫进客厅给他介绍待会儿相亲姑娘家的情况。
这个姑娘家里姓程和二姑同村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和叶明辙同岁，高中毕业在外地服装厂打工。程姑娘上面有一个大她三岁的哥哥，早几年程父程母光着急儿子婚事家庭了，这两年才着忙想给她介绍对象，这姑娘却一直拖着死活不同意她父母给她张罗找对象，求上门的也一概回绝，父母逼急了过年都不回家，她父母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前一段时间姑娘父亲突然重病住院，姑娘才回来照顾她父亲。
她父亲病好出院后，她母亲又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这次姑娘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谈个对象试试。
“二姑听说后，立刻就想到你，你俩年龄合适先见一面，然后谈一谈。”说完满脸成就感笑着，可能在她感觉中这事儿十有八九是能成的。毕竟那个姑娘家里状况也并不出彩而且年龄也不小了。自己外甥配她绰绰有余。
只是叶明辙听到姑姑介绍的情况后心里并不太乐观，心里有预感只怕是这姑娘看不上自己。
他心里有这种预感是基于一下几点:第一这姑娘常年在外打工，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说是在服装厂谁又知道她接触过哪些个三教九流。
第二这姑娘拖了这么多年，可见是个有主意的，这次同意只怕也是在照顾她父母情绪，毕竟她父亲刚重病出院，多半抱着先哄骗父母一段时间再说的心思。
第三就是自己本身条件并不出彩，自己父母只是老老实实农民，尤其早年因为不孕不育的事全国各地跑了十多年，别说存钱了借债倒是借了不少。再加上自己上大学，家里翻盖房子。家里现在能有个五六万存款就不错了。
第四就是自己虽然上过大学，其实只是个专科大学。说好听是大学，其实就是个大专。要不然也不会毕业后找工作处处碰壁，好不容易找一个工作还天天受气。小破公司不大事儿不少，除了自己各个是领导，训自己跟训傻子似的，一气之下就把公司炒了鱿鱼了。
自己没车没房，没工作没存款，又不像其他主角一样一出场摔得掉渣，想想希望就不大。
可能看出自己脸上露出迟疑神色，二姑鼓励说道:“不用多想，先见一面，兴许你俩就对上眼了呢？试一试你怕啥？你是个大小伙子你又不吃亏上当的。”说完话一拍沙发“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就过去吧？”
程姑娘家和二姑虽是同村，却住在河沟西面。二姑她们村，沟西面是以前老村。沟东面因为进县城方便一点，又有大马路，大多数都是后来盖的新房子。沟西面大多都是以前老房子。
骑上电动车，带上买的东西跟在二姑电动车后面穿街走巷过河沟没走几分钟就到程姑娘家。
程姑娘家到倒是翻盖的新房子，可能是在老宅基地上翻盖的，院子并不大，院门朝东此时院门关着中间小门并没有关。这在农村也是常见的情况，农村院门也叫大门，大门下面部分带一个小门，一般时候不进大物件，汽车拖拉机什么的时候，不开大门只开着小门供人和自行车进出。
二姑到了门前停好车，等叶明辙拿好东西，领着他就进了小门。进门就喊“在家里吗？谁在家呢？”其实来之前二姑打了电话的，程家家里肯定是有人。
只是农村进别人家打招呼都这样，熟人一进院门直接就喊名字比方说“xx在家吗？”明知道他在家也会这要喊一句，以防个万一，万一人家正办着什么隐私事情也好给人家一个反应时间。
不熟的人一进院门就会喊一声“谁在家呢？”然后就在过道口和庭院处等一等，如果没人应，隔一小会儿就再喊一声“有谁在家呢？”如果还是没人应，没有急事儿你就扭头出去大门外等一等，有急事儿才能入院子敲屋门看看屋里到底有人没人。
现在程家是有人的，就在二姑刚喊完，正屋门上挂着的棉门帘就被人从里撩了开来，看年纪应该是程母，程母也有五十来岁了看打扮就是一个普通农村妇人。程母边从屋里往外走边应道“在呢在呢，快进屋吧，外头怪冷的。”程母虽然应这二姑的话，眼睛却盯着叶明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嘴角含笑拉住二姑的手。“红梅，快进屋吧！屋里暖和。”叶明辙二姑叫叶红梅。
叶明辙被程母看得不好意思了，只感觉浑身拘束不自在。人也紧张喉咙也紧张，可还是张开口喊了声“阿姨好。”因为紧张喊出声音有点发颤。
程母脸上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带着笑意，嘴里回道“好，好，好，快进屋吧！”说完拉着二姑向屋里走去。
看着手拉着手一起走向正屋的二姑和程母，不知怎么的叶明辙有一点转身跑了的冲动，这是他内向性格产生的害怕情绪引起的，本能反应。
咬了咬牙，暗自深呼气。偷偷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叶明辙迈步追上二姑，只是叶明辙每一次伸腿迈步，都会带动腿部肌肉抽搐颤弛，感觉腿脚发软，关节僵硬，似乎随时会因为腿部掌握不住力道而摔倒或跳起来。
好不容易进到屋里，这短短一段路，却让叶明辙感觉像是过了很漫长时间一样。走进屋里看到程姑娘的父亲躺在躺椅上并没起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气息也很轻，人显得消瘦虚弱。叶明辙进屋时二姑正在宽慰程姑娘的父亲，程父也有一声每一声回应着。等他把带来的东西放到门后靠墙的角落，在抬起头正好和看向他的程父对上眼。吓得他急忙站好喊了声“叔叔好，祝你早日康复。”
他这一动作惹得屋里程父程母和二姑都笑了，只是二姑的笑容里有着一丝护犊之情，程母笑容透着些许愁容，程父的笑是看到一个好孩子同时微带着欣慰。
被三位长辈笑得不好意思的叶明辙，只能挠挠头，扯开嘴露出一个憨憨中带点尴尬的笑容。
叶明辙笑得说有多傻就有多傻，二姑实在看不下去对着程母解围道“我外甥已经来了，是不是把咱家闺女喊出来，让他们年轻人见见面，说说话？”
“行、行、先让咱家外甥坐着，我这就喊我家雪儿。”程母满口答应，说着就出正屋进东屋。没一会儿就和一个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材稍微有点瘦，留着半长马尾，化着薄妆有六七分颜色的女孩走了出来。
看到女孩出来叶明辙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拘谨起来，紧张，好奇，兴奋，愉快，胆怯，羞涩……十几个念头同时从心里冒了出来。一时间冒出情绪太多让他身体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只能选择僵硬着面无表情的看着。
河沟里已经干枯没水了，只有丛生的杂草每年夏季多雨时会从上游流下来一层浅浅的水流。就这小时候给自己和二姑家的表哥带来不少乐趣，那时候农村不像现在污染这么严重，水特别清澈干净，水里只有些小鱼小虾，小小的透明的，他们也不为了吃就是淘气捞着玩，捞着了就养在玻璃罐头瓶里，死了再捞。
二姑家就在河沟东岸，从县城一路过来不用过河沟就能到。
二姑今年也有五十四五了，家有两个孩子，都比叶明辙大一个三十五，一个二十九都已经成家并在县城买了房子。叶明辙的两个表哥也都在外地打工，除了过年过节很少回来。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所以他们都不在家。其实两个表哥回来也多半会在县城楼房住很少可能回村里。
二姑家只有姑姑和姑父带着两个表哥孩子在家，姑父今年也有五十七岁只比叶明辙爸爸小一岁是个极和善的人，姑姑比较严厉但对叶明辙却极好。
叶明辙到姑姑家时，饭菜正好出锅，要不说赶得早不如赶的巧。
姑姑没让他客道，直接上桌吃饭。两个肉菜一个素菜，蒸的大米饭应该是今天他还特意多炒了两个菜，因为他们这里农村吃饭一般一顿饭只会炒一个菜。边吃边聊，聊的也都是家长里短，亲戚里道。姑父问他“毕业一年在外面工作怎么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工作有没有人欺负？”然后就是鼓励他做人做事要踏踏实实认认真真不要被社会风气带坏了。
姑姑关心他过完年后工作有没有着落？想没想好干什么工作？
叶明辙一一回答姑父和姑姑问题，同时问了两个表哥表嫂年前什么时候回来？
唠着闲话吃饭就慢，吃完饭都十二点了，姑父哄两个孩子睡会儿午觉，下午还要送去学校，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一个三年级一个一年级。
姑姑把他叫进客厅给他介绍待会儿相亲姑娘家的情况。
这个姑娘家里姓程和二姑同村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和叶明辙同岁，高中毕业在外地服装厂打工。程姑娘上面有一个大她三岁的哥哥，早几年程父程母光着急儿子婚事家庭了，这两年才着忙想给她介绍对象，这姑娘却一直拖着死活不同意她父母给她张罗找对象，求上门的也一概回绝，父母逼急了过年都不回家，她父母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前一段时间姑娘父亲突然重病住院，姑娘才回来照顾她父亲。
她父亲病好出院后，她母亲又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这次姑娘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谈个对象试试。
“二姑听说后，立刻就想到你，你俩年龄合适先见一面，然后谈一谈。”说完满脸成就感笑着，可能在她感觉中这事儿十有八九是能成的。毕竟那个姑娘家里状况也并不出彩而且年龄也不小了。自己外甥配她绰绰有余。
只是叶明辙听到姑姑介绍的情况后心里并不太乐观，心里有预感只怕是这姑娘看不上自己。
他心里有这种预感是基于一下几点:第一这姑娘常年在外打工，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说是在服装厂谁又知道她接触过哪些个三教九流。
第二这姑娘拖了这么多年，可见是个有主意的，这次同意只怕也是在照顾她父母情绪，毕竟她父亲刚重病出院，多半抱着先哄骗父母一段时间再说的心思。
第三就是自己本身条件并不出彩，自己父母只是老老实实农民，尤其早年因为不孕不育的事全国各地跑了十多年，别说存钱了借债倒是借了不少。再加上自己上大学，家里翻盖房子。家里现在能有个五六万存款就不错了。
第四就是自己虽然上过大学，其实只是个专科大学。说好听是大学，其实就是个大专。要不然也不会毕业后找工作处处碰壁，好不容易找一个工作还天天受气。小破公司不大事儿不少，除了自己各个是领导，训自己跟训傻子似的，一气之下就把公司炒了鱿鱼了。
自己没车没房，没工作没存款，又不像其他主角一样一出场摔得掉渣，想想希望就不大。
可能看出自己脸上露出迟疑神色，二姑鼓励说道:“不用多想，先见一面，兴许你俩就对上眼了呢？试一试你怕啥？你是个大小伙子你又不吃亏上当的。”说完话一拍沙发“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就过去吧？”
程姑娘家和二姑虽是同村，却住在河沟西面。二姑她们村，沟西面是以前老村。沟东面因为进县城方便一点，又有大马路，大多数都是后来盖的新房子。沟西面大多都是以前老房子。
骑上电动车，带上买的东西跟在二姑电动车后面穿街走巷过河沟没走几分钟就到程姑娘家。
程姑娘家到倒是翻盖的新房子，可能是在老宅基地上翻盖的，院子并不大，院门朝东此时院门关着中间小门并没有关。这在农村也是常见的情况，农村院门也叫大门，大门下面部分带一个小门，一般时候不进大物件，汽车拖拉机什么的时候，不开大门只开着小门供人和自行车进出。
二姑到了门前停好车，等叶明辙拿好东西，领着他就进了小门。进门就喊“在家里吗？谁在家呢？”其实来之前二姑打了电话的，程家家里肯定是有人。
只是农村进别人家打招呼都这样，熟人一进院门直接就喊名字比方说“xx在家吗？”明知道他在家也会这要喊一句，以防个万一，万一人家正办着什么隐私事情也好给人家一个反应时间。
不熟的人一进院门就会喊一声“谁在家呢？”然后就在过道口和庭院处等一等，如果没人应，隔一小会儿就再喊一声“有谁在家呢？”如果还是没人应，没有急事儿你就扭头出去大门外等一等，有急事儿才能入院子敲屋门看看屋里到底有人没人。
现在程家是有人的，就在二姑刚喊完，正屋门上挂着的棉门帘就被人从里撩了开来，看年纪应该是程母，程母也有五十来岁了看打扮就是一个普通农村妇人。程母边从屋里往外走边应道“在呢在呢，快进屋吧，外头怪冷的。”程母虽然应这二姑的话，眼睛却盯着叶明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嘴角含笑拉住二姑的手。“红梅，快进屋吧！屋里暖和。”叶明辙二姑叫叶红梅。
叶明辙被程母看得不好意思了，只感觉浑身拘束不自在。人也紧张喉咙也紧张，可还是张开口喊了声“阿姨好。”因为紧张喊出声音有点发颤。
程母脸上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带着笑意，嘴里回道“好，好，好，快进屋吧！”说完拉着二姑向屋里走去。
看着手拉着手一起走向正屋的二姑和程母，不知怎么的叶明辙有一点转身跑了的冲动，这是他内向性格产生的害怕情绪引起的，本能反应。
咬了咬牙，暗自深呼气。偷偷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叶明辙迈步追上二姑，只是叶明辙每一次伸腿迈步，都会带动腿部肌肉抽搐颤弛，感觉腿脚发软，关节僵硬，似乎随时会因为腿部掌握不住力道而摔倒或跳起来。
好不容易进到屋里，这短短一段路，却让叶明辙感觉像是过了很漫长时间一样。走进屋里看到程姑娘的父亲躺在躺椅上并没起来，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气息也很轻，人显得消瘦虚弱。叶明辙进屋时二姑正在宽慰程姑娘的父亲，程父也有一声每一声回应着。等他把带来的东西放到门后靠墙的角落，在抬起头正好和看向他的程父对上眼。吓得他急忙站好喊了声“叔叔好，祝你早日康复。”
他这一动作惹得屋里程父程母和二姑都笑了，只是二姑的笑容里有着一丝护犊之情，程母笑容透着些许愁容，程父的笑是看到一个好孩子同时微带着欣慰。
被三位长辈笑得不好意思的叶明辙，只能挠挠头，扯开嘴露出一个憨憨中带点尴尬的笑容。
叶明辙笑得说有多傻就有多傻，二姑实在看不下去对着程母解围道“我外甥已经来了，是不是把咱家闺女喊出来，让他们年轻人见见面，说说话？”
“行、行、先让咱家外甥坐着，我这就喊我家雪儿。”程母满口答应，说着就出正屋进东屋。没一会儿就和一个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身材稍微有点瘦，留着半长马尾，化着薄妆有六七分颜色的女孩走了出来。
看到女孩出来叶明辙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拘谨起来，紧张，好奇，兴奋，愉快，胆怯，羞涩……十几个念头同时从心里冒了出来。一时间冒出情绪太多让他身体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只能选择僵硬着面无表情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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