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归
天刚亮，胖宝就出了门，一路小跑的来到谢阿婆门前，高声的吆喝着“小七…小七你起了没？”
他翘首以盼，等了半晌也没有个回音，低头见栅栏门是开着的，便疑惑的推门进去。
“小七……小七……”
胖宝边走边吆喝。
进了屋内，也没发现有小七的踪影。胖宝走遍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是那么的整洁，像刚收拾过的。
“小七去哪里了？”
胖宝垂头丧气的出了屋门，瞧见院落里的桌子上放着碗碟，甚是眼熟，那是他昨日送饭的碗碟，此刻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摞着。
碗碟下压着一张宣纸。
胖宝抽出宣纸“胖宝，谢谢你，我走了，勿念”。
胖宝木讷的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落寞的坐了下去，他把纸揉搓成一团，狠狠地扔了出去。
“说走就走，也不告个别，哼”
片刻，又起身，走过去蹲下身子，把纸团捡了起来，一点点展开，珍惜的轻轻折叠起来，塞进衣袖里。
抱起碗碟，回了家。
小七站在谢阿婆的墓前。
“阿婆，我要走了，家里我都收拾干净了，好舍不得，可是我不想再面对，在乎的人离我而去，我好害怕”小七闭了闭瞳眸，忍下盘旋的泪水，她昨夜一宿未眠，收拾了一切，本想好好跟胖宝告个别，可是又不忍见分离的心酸，更不想看见胖宝那哭嘁嘁的样子，她也想过不离开，可是想到胖宝，胖婶那么多熟悉的人，想到他们也会像谢阿婆一样离自己而去，她终究是不忍见一次又一次的死别。
“阿婆，我不是人族，我没有生老病死，只有幼年成年，留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想一次次见证死亡，孤独……”
小七跪下给阿婆磕了几个头。
“谢谢你，阿婆，陪了我那么久”。
她背着个布袋，一步三回首的走了，朝着远处的高山，也许那里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闯入人族的生活。
走了一日，天黑的时候才走到那颗菩提树下，许是走累了，安静的躺在树下，沉沉的睡去。
天蒙蒙亮，裹着朝露，菩提树下，小七侧卧而眠，从未有过的安心，她生在这里，又回到了这里。
菩提树高耸入云，叶如心儿垂坠层叠，随风而舞，菩提树无鸟筑巢，无蛛结网，叶不沾尘，仿似树下栖息的人儿般，虽无华服锦衣，却干净醇澈。
空中伫立着一抹苍蓝色身影，脚沾叶而立，仿若蝴蝶般轻盈，在树的尖端，笔直的站着，眉目俊逸，鼻梁挺拔，面不见涟漪，只是看着这副画面，五年来，他来过无数次，只这一次有了他想要的画面，他想要的身影。
片刻，男子下了树尖，不带走一片涟漪，挪着步子走近，脚步静而无声，挥手挡去正要落在树下人儿脸上的菩提叶，又看向人儿的足腕，挥手间闪瞬出一条小蛇，小蛇敏捷的在那纤白的足腕上咬了一口，转头溜走，留下鲜红的两个血窟窿。
小七蹙眉，疼得起身，缩做一团，余光瞥见一抹尾影，是条小蛇，抬手挤压着伤口，流出血红，却全然没有察觉有人在看着她。
男子唇瓣蠕动，数着“123”
小七依旧在挤血，未如他所愿，倒地不起，男子惊，一抹笑意袭上脸颊，他挪步走近，小七抬首，四目相对。
“果然是你”男子率先开口，那双眼睛他记忆犹新，五年来一直徘徊在他的脑子里。
小七凝目，这人长的倒是俊逸非凡，一神苍蓝色衣服衬的更是华贵，她确信她不识此人。
见她这般，男子有些生气，面色不由的沉了沉。
片刻，他又委身蹲下，抬手隔着空气，轻抚小七足腕，那两个血窟窿，瞬间被完好的肌肤取代。
男子转头，侧目，对上小七那一脸的疑惑“五年前，菩提树下”男子无奈的给出提示，小七若有所思。
五年前，那个雨天，雨一滴滴透过菩提繁茂的叶子，打湿衣衫，秀发，小菩提像个刺猬一般缩在树下，埋着脑袋，不知所想。
忽一条苍蓝色的小蛇弯弯曲曲的爬了过来，跌入她的瞳眸，她下意识的躲闪，小蛇却腾跃而起，一口咬伤她的手，没等她抬手抓住，小蛇就嗖的一下子，跑开了，远远的翘着脑袋看着她。
小菩提挤着手上的两个血窟窿，鲜血一滴滴流出，滴落在地上，和进泥土里，排完毒，小菩提抬眸看蛇，可是跌入眼睑的却是个少年。
个头略高，长的也很匀称标致，那张白皙的脸上，一双眸子生的苍蓝刚毅，甚是好看。
没等小菩提开口，少年阔步走了过来，一把拽起她被咬的手腕，满脸的好奇“你居然没事儿？”
小菩提忽闪着羽睫，怔怔的问“我应该有事么？”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干嘛咬我？我跟你没仇没怨的，又没招惹你”小菩提说着，站起身子，理直气壮的责问，虽然比人家矮了一头，可是气势还是有的，反正都是妖，也没什么好怕的。
“试试毒”少年不屑一顾的回答。
小七恼，上前欲出手。
少年轻轻一挥，小菩提便被束缚了手脚，动弹不得，越挣扎越紧。
“别白费力了，我的盘龙筋你是挣不开的”少年傲世的说道，走近小菩提“能抗住我的毒的你还是第一个”
“所以你咬过很多人？”小菩提反问。
少年瘪瘪嘴“没有啊，别人还不配我亲自咬，下个毒就行了”
小七心想合着我是头一个，还让他动嘴了？
“你是头一个我亲自咬的，毒性最强的”少年傲娇的说，那意思小菩提应该感到荣幸。
小菩提冷冷的笑“我应该谢谢你，没毒死我？”
少年点头，抬手拍了拍小菩提的臂膀“本公子喜欢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菩提翻个白眼“跟着你，天天让你咬么？”
少年笑“你当我是吸血蝙蝠啊，天天咬你？”
“那不然呢？”
少年挥手撤了盘龙筋，小菩提甩甩手，活动活动。
“给我做个小侍婢”少年眉眼带笑的说。
小菩提假装没听见，拔腿就跑，她跑他追，她拼尽全力，气喘吁吁，一停下脚步，转头就能看见少年，他满面春风，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自己仿佛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跑，跑着跑着，撞上了一行人，三男两女，全都身着白衣，仙风道古，手上各自带着佩剑，还有镇妖葫芦。
“捉妖师”小菩提吓得赶紧往后退。
“你再跑呀？”少年破口而出，瞬间驻足，被对面的几个白衣人震慑了一下。
小菩提退回来跌撞上少年，少年抬手扶了一把，将她推到身旁。
一名看着年岁较小的女子阔步上前，打量着两人“两只小妖，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小师妹，师傅还等着呢，赶紧抓了回去了”个头高的，瘦削的男子开口。
“好，五师兄”女子回了一声，拔剑袭来。
少年上前抵挡，几招下来，女子居然落了下风，可她身后的师兄师姐们自然是看不过眼了，纷纷跃身上手，加入了战斗，小菩提自然也躲不过被打的命运，她那点儿灵力，除了被打，还是被打，即便躲过去，也摔的甚是狼狈，不一会儿功夫就摔的浑身骨头疼，皮肉见红，淌出血液。
眼看着快被收进葫芦里，少年一掌将她推了出去，大声喊道“快跑…”。
小菩提战栗的看着打斗的少年，想跑，可又不忍心，犹豫不绝时，年幼的女子跃身袭了过来，近在咫尺间，女子却动弹不得了，原是被盘龙筋捆了腰腹，瞬间被拽了回去。
“快跑呀，站着干嘛…”少年又喊了一声，带着训斥。
小菩提蹙眉，犹豫不决。
“滾……赶紧滚……”少年狠厉的咒骂，拖着五个捉妖师，奋力缠斗。
小菩提又看了一眼少年，转身，奋力狂奔，一直跑，一直跑，脚上生了风一般，跑了好久，回望身后，没有人追来，一时放松，竟脚下一滑，跌进了泥洼里，浑身泥渍，来不及喊痛，仓皇失措的起身，又接着跑了起来，直到筋疲力尽，摸爬滚打的来到了谢阿婆门前。
阿婆拄着拐杖，仿若神仙一般跌入了小菩提的视线，她本是饭后趁着雨停歇的空挡溜达溜达，消消食，却听见爬动的声响，偏巧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
她那么温暖，像是一束光环抱起小菩提，谢阿婆，缓缓蹲下身子，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摸索上小菩提的头，面颊“是个小娃娃，几岁了？”
小菩提不语，躲闪着她的摸索。
“你不会说话么？”阿婆收了手。
小菩提依旧不语，睁着圆乎乎的大眼睛，看着谢阿婆。
阿婆想了想，又感知着雨点子越来越大“孩子，雨大了，先跟我老婆子，回家吧”
……………
小菩提忽瞳孔放大，张口而出“是你，小蛇？”
男子点头，起了身子，转身而立。
“你去哪了？五年？”五年的寻觅，终是化成一句短短的责问。
小七叹口气，站起身子，走了几步，驻足，抬手仰头，静静的等着菩提叶子落下。
“我逃到了山湖村，是一位婆婆收留了我，我无处可去，便与婆婆做伴，直到她殒身，我才回来这里”小七淡淡的说着。
男子转身一把抓住她的臂膀“你无处可去？”
小七见他这般紧张，点了点头，忙道上一声“谢谢你”。
迟到了五年的谢，她还是说出了口，那日若不是他相救，只怕自己早就陨灭在了捉妖师手中，被阿婆救下后，她也想过找他，可是以她的灵力即便找到，也只是徒劳，反而成为他的拖累，倒是年迈眼盲的阿婆，更不忍心遗弃离开。
“不必了，不过，既然无处可去，那就跟我走吧”他气她的不回头，更气她居然五年一次没有回来过，难怪自己寻觅不到。
他抬手一把拉起她的臂腕，抓的紧紧的，仿似知道她会逃脱般，故意拽的很紧。
“你要带我去哪里？”小七挣扎的追问。
没有回应，却嗖的一下子化作一团白雾飘过，两人淹没进了空气中。
他翘首以盼，等了半晌也没有个回音，低头见栅栏门是开着的，便疑惑的推门进去。
“小七……小七……”
胖宝边走边吆喝。
进了屋内，也没发现有小七的踪影。胖宝走遍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是那么的整洁，像刚收拾过的。
“小七去哪里了？”
胖宝垂头丧气的出了屋门，瞧见院落里的桌子上放着碗碟，甚是眼熟，那是他昨日送饭的碗碟，此刻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摞着。
碗碟下压着一张宣纸。
胖宝抽出宣纸“胖宝，谢谢你，我走了，勿念”。
胖宝木讷的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落寞的坐了下去，他把纸揉搓成一团，狠狠地扔了出去。
“说走就走，也不告个别，哼”
片刻，又起身，走过去蹲下身子，把纸团捡了起来，一点点展开，珍惜的轻轻折叠起来，塞进衣袖里。
抱起碗碟，回了家。
小七站在谢阿婆的墓前。
“阿婆，我要走了，家里我都收拾干净了，好舍不得，可是我不想再面对，在乎的人离我而去，我好害怕”小七闭了闭瞳眸，忍下盘旋的泪水，她昨夜一宿未眠，收拾了一切，本想好好跟胖宝告个别，可是又不忍见分离的心酸，更不想看见胖宝那哭嘁嘁的样子，她也想过不离开，可是想到胖宝，胖婶那么多熟悉的人，想到他们也会像谢阿婆一样离自己而去，她终究是不忍见一次又一次的死别。
“阿婆，我不是人族，我没有生老病死，只有幼年成年，留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想一次次见证死亡，孤独……”
小七跪下给阿婆磕了几个头。
“谢谢你，阿婆，陪了我那么久”。
她背着个布袋，一步三回首的走了，朝着远处的高山，也许那里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闯入人族的生活。
走了一日，天黑的时候才走到那颗菩提树下，许是走累了，安静的躺在树下，沉沉的睡去。
天蒙蒙亮，裹着朝露，菩提树下，小七侧卧而眠，从未有过的安心，她生在这里，又回到了这里。
菩提树高耸入云，叶如心儿垂坠层叠，随风而舞，菩提树无鸟筑巢，无蛛结网，叶不沾尘，仿似树下栖息的人儿般，虽无华服锦衣，却干净醇澈。
空中伫立着一抹苍蓝色身影，脚沾叶而立，仿若蝴蝶般轻盈，在树的尖端，笔直的站着，眉目俊逸，鼻梁挺拔，面不见涟漪，只是看着这副画面，五年来，他来过无数次，只这一次有了他想要的画面，他想要的身影。
片刻，男子下了树尖，不带走一片涟漪，挪着步子走近，脚步静而无声，挥手挡去正要落在树下人儿脸上的菩提叶，又看向人儿的足腕，挥手间闪瞬出一条小蛇，小蛇敏捷的在那纤白的足腕上咬了一口，转头溜走，留下鲜红的两个血窟窿。
小七蹙眉，疼得起身，缩做一团，余光瞥见一抹尾影，是条小蛇，抬手挤压着伤口，流出血红，却全然没有察觉有人在看着她。
男子唇瓣蠕动，数着“123”
小七依旧在挤血，未如他所愿，倒地不起，男子惊，一抹笑意袭上脸颊，他挪步走近，小七抬首，四目相对。
“果然是你”男子率先开口，那双眼睛他记忆犹新，五年来一直徘徊在他的脑子里。
小七凝目，这人长的倒是俊逸非凡，一神苍蓝色衣服衬的更是华贵，她确信她不识此人。
见她这般，男子有些生气，面色不由的沉了沉。
片刻，他又委身蹲下，抬手隔着空气，轻抚小七足腕，那两个血窟窿，瞬间被完好的肌肤取代。
男子转头，侧目，对上小七那一脸的疑惑“五年前，菩提树下”男子无奈的给出提示，小七若有所思。
五年前，那个雨天，雨一滴滴透过菩提繁茂的叶子，打湿衣衫，秀发，小菩提像个刺猬一般缩在树下，埋着脑袋，不知所想。
忽一条苍蓝色的小蛇弯弯曲曲的爬了过来，跌入她的瞳眸，她下意识的躲闪，小蛇却腾跃而起，一口咬伤她的手，没等她抬手抓住，小蛇就嗖的一下子，跑开了，远远的翘着脑袋看着她。
小菩提挤着手上的两个血窟窿，鲜血一滴滴流出，滴落在地上，和进泥土里，排完毒，小菩提抬眸看蛇，可是跌入眼睑的却是个少年。
个头略高，长的也很匀称标致，那张白皙的脸上，一双眸子生的苍蓝刚毅，甚是好看。
没等小菩提开口，少年阔步走了过来，一把拽起她被咬的手腕，满脸的好奇“你居然没事儿？”
小菩提忽闪着羽睫，怔怔的问“我应该有事么？”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干嘛咬我？我跟你没仇没怨的，又没招惹你”小菩提说着，站起身子，理直气壮的责问，虽然比人家矮了一头，可是气势还是有的，反正都是妖，也没什么好怕的。
“试试毒”少年不屑一顾的回答。
小七恼，上前欲出手。
少年轻轻一挥，小菩提便被束缚了手脚，动弹不得，越挣扎越紧。
“别白费力了，我的盘龙筋你是挣不开的”少年傲世的说道，走近小菩提“能抗住我的毒的你还是第一个”
“所以你咬过很多人？”小菩提反问。
少年瘪瘪嘴“没有啊，别人还不配我亲自咬，下个毒就行了”
小七心想合着我是头一个，还让他动嘴了？
“你是头一个我亲自咬的，毒性最强的”少年傲娇的说，那意思小菩提应该感到荣幸。
小菩提冷冷的笑“我应该谢谢你，没毒死我？”
少年点头，抬手拍了拍小菩提的臂膀“本公子喜欢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菩提翻个白眼“跟着你，天天让你咬么？”
少年笑“你当我是吸血蝙蝠啊，天天咬你？”
“那不然呢？”
少年挥手撤了盘龙筋，小菩提甩甩手，活动活动。
“给我做个小侍婢”少年眉眼带笑的说。
小菩提假装没听见，拔腿就跑，她跑他追，她拼尽全力，气喘吁吁，一停下脚步，转头就能看见少年，他满面春风，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自己仿佛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跑，跑着跑着，撞上了一行人，三男两女，全都身着白衣，仙风道古，手上各自带着佩剑，还有镇妖葫芦。
“捉妖师”小菩提吓得赶紧往后退。
“你再跑呀？”少年破口而出，瞬间驻足，被对面的几个白衣人震慑了一下。
小菩提退回来跌撞上少年，少年抬手扶了一把，将她推到身旁。
一名看着年岁较小的女子阔步上前，打量着两人“两只小妖，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小师妹，师傅还等着呢，赶紧抓了回去了”个头高的，瘦削的男子开口。
“好，五师兄”女子回了一声，拔剑袭来。
少年上前抵挡，几招下来，女子居然落了下风，可她身后的师兄师姐们自然是看不过眼了，纷纷跃身上手，加入了战斗，小菩提自然也躲不过被打的命运，她那点儿灵力，除了被打，还是被打，即便躲过去，也摔的甚是狼狈，不一会儿功夫就摔的浑身骨头疼，皮肉见红，淌出血液。
眼看着快被收进葫芦里，少年一掌将她推了出去，大声喊道“快跑…”。
小菩提战栗的看着打斗的少年，想跑，可又不忍心，犹豫不绝时，年幼的女子跃身袭了过来，近在咫尺间，女子却动弹不得了，原是被盘龙筋捆了腰腹，瞬间被拽了回去。
“快跑呀，站着干嘛…”少年又喊了一声，带着训斥。
小菩提蹙眉，犹豫不决。
“滾……赶紧滚……”少年狠厉的咒骂，拖着五个捉妖师，奋力缠斗。
小菩提又看了一眼少年，转身，奋力狂奔，一直跑，一直跑，脚上生了风一般，跑了好久，回望身后，没有人追来，一时放松，竟脚下一滑，跌进了泥洼里，浑身泥渍，来不及喊痛，仓皇失措的起身，又接着跑了起来，直到筋疲力尽，摸爬滚打的来到了谢阿婆门前。
阿婆拄着拐杖，仿若神仙一般跌入了小菩提的视线，她本是饭后趁着雨停歇的空挡溜达溜达，消消食，却听见爬动的声响，偏巧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
她那么温暖，像是一束光环抱起小菩提，谢阿婆，缓缓蹲下身子，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摸索上小菩提的头，面颊“是个小娃娃，几岁了？”
小菩提不语，躲闪着她的摸索。
“你不会说话么？”阿婆收了手。
小菩提依旧不语，睁着圆乎乎的大眼睛，看着谢阿婆。
阿婆想了想，又感知着雨点子越来越大“孩子，雨大了，先跟我老婆子，回家吧”
……………
小菩提忽瞳孔放大，张口而出“是你，小蛇？”
男子点头，起了身子，转身而立。
“你去哪了？五年？”五年的寻觅，终是化成一句短短的责问。
小七叹口气，站起身子，走了几步，驻足，抬手仰头，静静的等着菩提叶子落下。
“我逃到了山湖村，是一位婆婆收留了我，我无处可去，便与婆婆做伴，直到她殒身，我才回来这里”小七淡淡的说着。
男子转身一把抓住她的臂膀“你无处可去？”
小七见他这般紧张，点了点头，忙道上一声“谢谢你”。
迟到了五年的谢，她还是说出了口，那日若不是他相救，只怕自己早就陨灭在了捉妖师手中，被阿婆救下后，她也想过找他，可是以她的灵力即便找到，也只是徒劳，反而成为他的拖累，倒是年迈眼盲的阿婆，更不忍心遗弃离开。
“不必了，不过，既然无处可去，那就跟我走吧”他气她的不回头，更气她居然五年一次没有回来过，难怪自己寻觅不到。
他抬手一把拉起她的臂腕，抓的紧紧的，仿似知道她会逃脱般，故意拽的很紧。
“你要带我去哪里？”小七挣扎的追问。
没有回应，却嗖的一下子化作一团白雾飘过，两人淹没进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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