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好像是躺在什么地方吧。恍惚中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水声，我的意识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清醒了半分。
这不是在我熟悉的某个地方，有浓郁的香气，而背下的地方又太过柔软。
睁开眼，是陌生的环境。
我此时正躺在一张席梦思的床上，我开始回忆起前因后果，但脑袋里的眩晕感却一直在打断着我。
“醒了？”
邱莹莹。
我想爬起来，却一时间使不上劲，邱莹莹穿着睡衣，头上脸上的水渍表明她刚刚才洗完澡。
“这是在你家吗……”我无奈的撇过头问。
“嗯。”她的语气仍然很平淡，一边擦着头发，坐到了床边。
“我……我手机呢？”我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现在是凌晨1点，你那边朋友的电话我已经帮你回了。”
“回了……是谁打的？”
邱莹莹没有马上回答我，她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很怪。
“很重要吗？”
“也不算特别……”
邱莹莹没有在意我的表情，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她刻意提醒我。
想问的？我想问的太多了，在遇到罗浩之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在那之后的问题又堆积了上来，我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你和罗浩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
邱莹莹摇头笑了笑，好像猜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是她的女人，我们只是相互合作的伙伴。”
“伙伴？”
我无法理解这个词语在这里的用意。
“你以前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喜欢喝酒吗？现在我告诉你，那些混在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他们从来都不是为了喝酒才来的，有什么肮脏的目的，你动动脑子就想的清楚，甚至，还有更可怕的交易。”
肮脏的目的，更可怕的交易，我听完一时间只觉得背后有点发冷。但从邱莹莹的口里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轻松自然。
她也才不到20岁而已。
“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
——“你好好看看我。”邱莹莹忽然凑了过来，距离近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左脸上，罗浩打的那一下到现在为止仍然清晰可见。
“还疼吗……”我小心的问。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她的语气一直冷冰冰的，已经不像往常一样了，“你看看卸妆后我的样子，你还觉得我是个特别的女生吗？”
她的妆确实已经全部卸掉了，仔细的去看，脸上的皮肤并没有那么好，鼻翼周围还有一些细小的斑点，眼睛也有些无神。
“你不明白吗，像我这样的女生，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凭什么比她们活得要好？”
“非要这样活着才算好吗？”我的声音有点在抖。“那些一抓一大把的女生，她们不也是在努力的活着吗，平凡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吗？”
我看到邱莹莹找到的东西，是一支香烟。
“那如果，那些一开始连平凡都达不到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连平凡都达不到的人，他们该怎么办呢？
“天亮了你就自己走吧，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没认识过！”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想进到我这里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我指着胸口给她看，喘气乱的一塌糊涂。
“你有病吗？谈个恋爱而已，话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还这么认真干嘛！”
“不应该吗，不应该认真吗？”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几次决定，我想去完成的事和认识的人，难道我不应该认真吗？
“你还不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们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我喜欢的只是这样的邱莹莹！”
“那都是假的，都是我装出来的啊，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小朋友！”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多么可笑而又矛盾的借口。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管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假的喜欢我，那都不管我的事，你费尽心思的跑进我的生活，现在就想这么轻易的走掉，我不会如你的愿的！”
“你他妈的有病吗！”
我忽然发现，在此刻，我们两个的情绪都莫名的失了控。
短暂的安静，是我们两个人都在设法冷静下来。
“邱莹莹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我们报警，我们不做这样的事，我发誓我会尽我所能，你等我，我会让你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可以吗？”
“你帮不了我……”邱莹莹的眼神无奈又戏谑，“你现在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见过的事太少了，感情最廉价，轻轻松松的就会被时间打败。”
“不，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不出话了，邱莹莹忽然抱住了我，和那天在雪里的抱不同，我好像一个孩子一样被她抱着。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体温心跳，还有细微的呼吸和颤抖。
“谢谢你，孟成，可是没用的，我所经历这一切都像流沙沼泽一样，一步踏进去，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孟成……”我第一次在邱莹莹的声音里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绝望，“就算我求你了好吗？忘了这些事情，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面对，这都是没有意义的……”
邱莹莹哭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陷入了空白，我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这样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无奈又好笑。
省省吧，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窗外，稀疏的车辆略过，汽笛声在空气被推近又拉远。
尖锐刺耳。
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我脑子里的疼痛又逐渐涌了上来。但在意识消失之前，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场景:雪在下落，面前的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贴着我的身体，我甚至能听到羽绒在拥抱中被挤压的咯吱声。
对方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却怎么也听不清楚，我好像知道她要说的话，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终于，重归黑暗。
“再见了，孟成。”
这不是在我熟悉的某个地方，有浓郁的香气，而背下的地方又太过柔软。
睁开眼，是陌生的环境。
我此时正躺在一张席梦思的床上，我开始回忆起前因后果，但脑袋里的眩晕感却一直在打断着我。
“醒了？”
邱莹莹。
我想爬起来，却一时间使不上劲，邱莹莹穿着睡衣，头上脸上的水渍表明她刚刚才洗完澡。
“这是在你家吗……”我无奈的撇过头问。
“嗯。”她的语气仍然很平淡，一边擦着头发，坐到了床边。
“我……我手机呢？”我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现在是凌晨1点，你那边朋友的电话我已经帮你回了。”
“回了……是谁打的？”
邱莹莹没有马上回答我，她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很怪。
“很重要吗？”
“也不算特别……”
邱莹莹没有在意我的表情，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她刻意提醒我。
想问的？我想问的太多了，在遇到罗浩之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在那之后的问题又堆积了上来，我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你和罗浩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
邱莹莹摇头笑了笑，好像猜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是她的女人，我们只是相互合作的伙伴。”
“伙伴？”
我无法理解这个词语在这里的用意。
“你以前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喜欢喝酒吗？现在我告诉你，那些混在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他们从来都不是为了喝酒才来的，有什么肮脏的目的，你动动脑子就想的清楚，甚至，还有更可怕的交易。”
肮脏的目的，更可怕的交易，我听完一时间只觉得背后有点发冷。但从邱莹莹的口里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轻松自然。
她也才不到20岁而已。
“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
——“你好好看看我。”邱莹莹忽然凑了过来，距离近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左脸上，罗浩打的那一下到现在为止仍然清晰可见。
“还疼吗……”我小心的问。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她的语气一直冷冰冰的，已经不像往常一样了，“你看看卸妆后我的样子，你还觉得我是个特别的女生吗？”
她的妆确实已经全部卸掉了，仔细的去看，脸上的皮肤并没有那么好，鼻翼周围还有一些细小的斑点，眼睛也有些无神。
“你不明白吗，像我这样的女生，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凭什么比她们活得要好？”
“非要这样活着才算好吗？”我的声音有点在抖。“那些一抓一大把的女生，她们不也是在努力的活着吗，平凡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吗？”
我看到邱莹莹找到的东西，是一支香烟。
“那如果，那些一开始连平凡都达不到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连平凡都达不到的人，他们该怎么办呢？
“天亮了你就自己走吧，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没认识过！”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想进到我这里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我指着胸口给她看，喘气乱的一塌糊涂。
“你有病吗？谈个恋爱而已，话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还这么认真干嘛！”
“不应该吗，不应该认真吗？”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几次决定，我想去完成的事和认识的人，难道我不应该认真吗？
“你还不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们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我喜欢的只是这样的邱莹莹！”
“那都是假的，都是我装出来的啊，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小朋友！”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多么可笑而又矛盾的借口。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管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假的喜欢我，那都不管我的事，你费尽心思的跑进我的生活，现在就想这么轻易的走掉，我不会如你的愿的！”
“你他妈的有病吗！”
我忽然发现，在此刻，我们两个的情绪都莫名的失了控。
短暂的安静，是我们两个人都在设法冷静下来。
“邱莹莹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我们报警，我们不做这样的事，我发誓我会尽我所能，你等我，我会让你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可以吗？”
“你帮不了我……”邱莹莹的眼神无奈又戏谑，“你现在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见过的事太少了，感情最廉价，轻轻松松的就会被时间打败。”
“不，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不出话了，邱莹莹忽然抱住了我，和那天在雪里的抱不同，我好像一个孩子一样被她抱着。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体温心跳，还有细微的呼吸和颤抖。
“谢谢你，孟成，可是没用的，我所经历这一切都像流沙沼泽一样，一步踏进去，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孟成……”我第一次在邱莹莹的声音里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绝望，“就算我求你了好吗？忘了这些事情，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面对，这都是没有意义的……”
邱莹莹哭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陷入了空白，我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这样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无奈又好笑。
省省吧，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窗外，稀疏的车辆略过，汽笛声在空气被推近又拉远。
尖锐刺耳。
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我脑子里的疼痛又逐渐涌了上来。但在意识消失之前，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场景:雪在下落，面前的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贴着我的身体，我甚至能听到羽绒在拥抱中被挤压的咯吱声。
对方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却怎么也听不清楚，我好像知道她要说的话，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终于，重归黑暗。
“再见了，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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